第36章 第36章
这顿饭快比上豪华晚宴了，后来又加了好些东西。
周叙的五官随了他爸，深邃。
周父的中文说的很标准，不过口音也是习惯带了一丝伦敦腔。
吃饭的时候周母总是给池朝碗里夹菜，也让程穗不要拘谨，就当自己家。
程穗碗里也堆上了好些菜。
池朝跟周家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从周母周父对他的态度能看出，程穗看了一眼周叙，倒显得这位像捡来的孩子。
等吃过饭后，周父叫了池朝去楼上。
没一会周母也离开了客厅，家里阿姨在厨房收拾卫生，客厅沙发上坐着程穗和周叙。
周叙那幅模样，明显有话要说。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
周叙终于憋不住了，开口:“穗，你和朝在一起了？”
程穗正看手机，抬起头，看见周叙瞳孔的一抹惊讶。从周叙以前说的话来看，应该对他们两个的在一起不会惊讶才是。
她点点头，说是。
从当事人口中听到感觉是不一样的，周叙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
而后眉眼耷拉，英俊的脸露出忧郁，好一会才说话:“哦～祝福你们。”
程穗拧眉。
后来程穗才知道为什么周叙会那副表情。
离开周家之前，周叙又找到程穗，单独聊了会天，就在花园里。
月亮残缺，光影婆娑，两个人站在明暗交界处。
程穗有些记不清周叙前面说的一段话，因为中英文交杂着。
但始终记得最后一句话:“太遗憾了，你也让我心动过。”
程穗有些意外，找不到周叙心动的蛛丝马迹。
但笑着对周叙说了一声谢谢。
周叙一瞬间释怀了，她和朝真的很般配。
连名字都是，朝和穗。
朝岁。
回酒店的路上。
程穗没有过问周父找他谈了些什么，池朝自己主动说了起来。
街景一幕幕倒退，霓虹灯闪烁，程穗靠在他的肩头，头顶落下低沉的嗓音:“程穗，如果以后我依旧是这样一无所有，你会后悔吗？”
程穗坐直了身体，“你哪里一无所有，不是有我嘛。”
池朝扭头看她，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前面周叔找我，问我愿不愿去他公司上班。”
程穗听着。
“我没答应。他说，现实不会遵从你的理想来，以后的日子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伴侣，会成家，到那时候，总要稳定下来。”
“你把你的前半生耗费在乐队上，之后再想融入社会的步伐，但那时候你已经被社会淘汰。”
是这个理。
但也不是人人都想跟着社会的步伐走，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池朝不是能被束缚在一个规则当中的人。
周父是事业有成的男人。
在商圈名气不小，周叙的很多画，都是看在他爸的面上，才有人赏脸。
他的风格小众，绝大数人无法理解。
看不懂的人给他烙上一个次品印记，看在他父亲面子上，脸上堆着笑，说着奉承的话。
周父撒手让自己的儿子做着一个破画家，因为有他兜底。池朝不一样，家庭是普通小渔民，父亲还入狱，留下案底，池朝以后就是想从事一些铁饭碗的工作，政审这块就过不了。
他能为池朝做的，就是给他提供一个职位，保证他的下半身无忧。
车到了酒店。
摇滚是池朝的热爱，是他情绪的宣泄点，就这么点爱好了，如果要他放弃，成为一个职场人。
他们年少时的执着就将丧失了意义。
程穗边走边说:“每对伴侣结婚宣誓不都是有一句话，叫做’无论贫穷或是富贵，我们都将永远不离不弃’。”
“原话我记不大清了，但大差不差吧。”
原句是: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都愿意嫁给他嘛？
池朝笑了笑，他更爱程穗说的这句。
我们都将永远不离不弃。
“我又不会嫌弃你穷，再说，现在对比，我比你更穷好吧，你嫌弃我吗？”程穗挽住他的手，笑道:“我们的大鼓手，怎么开始焦虑起来了。”
进了电梯，旁边还有其他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到了楼层，池朝才说:“也不是焦虑，只是再给你选择的机会。”
他低下头，嗓音很低:“以后你可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程穗拍打他胸口，“跑的时候不告诉你。”
两个人哈哈笑。
走廊里回荡着两个人的笑声。
－
程穗半夜醒来。
开门走到落地窗前，手机握在手里亮着。
那头传来顾芸一的声音，一直在喂个不停。
程穗头疼，捏了捏眉心。
恰在这时，池朝从房间里出来喝水，他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程穗。
一动不动的。
还以为是梦游了，他没叫她，喝完水径直走了过去，近了才发现手机是亮的。
不是梦游。
昏暗环境下，他们准确捕捉到彼此目光。
池朝指了指手机。
程穗给了他。
摁了免提。
那头的女声徒然放大，两个人不约而同蹙眉。
电话那头让程穗说话。
等来的是个男声。
语气很冷:“你打错了。”
不等那边回神，这边就掐断电话。
他没将手机立马还给程穗，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
程穗叹口气:“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朋友？”
“你看着像么？”
“不像。”
“那不就是了，”程穗走到沙发坐下，开了一盏小灯，灯亮起来，两个人不适应眯了下眼，过了会才适应。
现在零点二十分。
池朝在单人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手撑着脑袋，“她怎么会知道你这个电话的？”
程穗也纳闷了，总之不可能是孟树说的。
“我也不知道。”程穗心里乱糟糟的。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到时候再给你办个号码。不早了，跟我去休息吧。”
程穗也不想这事了，说了句“行”，然后起身，往自己住的卧室走，没走两步扯住，往右边带。
“不是说了，跟我去休息。”
“啊？”
程穗被带到他的卧室。
忽然想起外面灯没关，说:“我出去关灯。”
“躺着，我去。”口吻不容拒绝。
等池朝关完灯回来，程穗还傻站在床旁边。
程穗看着他心想，自己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在酒店这种地方做，她更喜欢在家里。
自在些。
她脑海里想了一出又一出，池朝只是将她抱到床上，盖上空调被。
闭眼睡觉。
程穗:“。”
黑夜中，她叫他:“池朝。”
“嗯，在。”池朝有点困。
“就这么睡了？”她问。
“嗯？”池朝睁开眼，盯着她的后脑勺，“想对我做些什么？”
程穗:“……”
怎么就是想对他做些什么了。
无语片刻，程穗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四目相对:“你憋的住？”
“你不动就行。”他说。
程穗还想说，池朝将她揽入怀里，“好啦，睡觉。”
程穗看了一眼他。
算了，睡觉。
这是程穗第一次跟男的挤一张床睡，睡的不是很熟，一点点响声就会醒。
她是害怕自己睡相不好，让池朝看见了。
翌日清晨。
两个人一同醒来，池朝的嗓音有些嘶哑，“早。”
程穗也是:“早。”
“今天回苍南，有什么想买的吗？等九点商场开门，我陪你去。”池朝掀开被子，起身。
早上的生理反应，池朝丝毫不避讳，走来走去，从行李箱里翻找衣服。
程穗都没眼看了。
偏过头，看着白墙，“没什么想买的。”
来这几天，程穗已经买了许多东西，衣服香水之类的。
“口红不要买？”池朝套上一件t恤。
“够用了，不买，”程穗和以前大不同，以前口红只要喜欢的都买着，不管用不用。
这回，程穗一支口红也没买。
“我听说那个叫什么奈的新出一个颜色很好看。”
“香奈儿。”
“嗯对。”
池朝准备换裤子，想了想，还是去洗手间换了。
程穗也下床，回自己卧室换衣服。
都换好衣服，叫了酒店早餐。
坐在餐桌前，池朝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个颜色很适合你。”
程穗咬了一小块三明治，“嗯哼。”
“我给你买好了。”
话音刚落，程穗被呛了一下，咳起来，池朝起身走到旁边，轻拍打着背。
池朝这人，看到些好的，适合程穗的，就忍不住买。
当然，他买这只口红，还别有用心。
等程穗喝了一大口水，她先开口说:“你不会是想让我每天还你一点吧。”
前段时间网上很流行的土味情话。
池朝挑眉，“我很土？”
“没有。”
池朝眼神直白盯着她后颈洁白的肌肤，指腹摩挲凸起来的那块骨头。
惊得程穗战栗几秒。
她穿着黑色复古碎花吊带，没有穿内衣，用了胸贴。
从池朝的角度看去，能窥见一点风光。
“瞧不起人。”他轻笑。
程穗天地良心，没有。
不待她再为自己抗议，池朝的吻落在她后颈。
手掌由后往前，使她不禁扬起下巴，桌下的腿也不由绷直。
昨晚在花园的点的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
程穗很舒服喘息一声。
池朝的吻很轻，密密麻麻，弄得她很舒服。
敲鼓弹吉他的手，常年下来，有厚厚一层茧。他的手停在程穗吊带肩上。
温热的气息离开了她的肌肤。
程穗睁开眼，迷离，尚未清醒。
她好似听见池朝忽远忽近的声音。
“想在你身上作一副画，名为‘艳’。”
雪白之上染一点红，视觉冲击力，足以让人颅内绽放一波又一波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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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的五官随了他爸，深邃。
周父的中文说的很标准，不过口音也是习惯带了一丝伦敦腔。
吃饭的时候周母总是给池朝碗里夹菜，也让程穗不要拘谨，就当自己家。
程穗碗里也堆上了好些菜。
池朝跟周家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从周母周父对他的态度能看出，程穗看了一眼周叙，倒显得这位像捡来的孩子。
等吃过饭后，周父叫了池朝去楼上。
没一会周母也离开了客厅，家里阿姨在厨房收拾卫生，客厅沙发上坐着程穗和周叙。
周叙那幅模样，明显有话要说。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
周叙终于憋不住了，开口:“穗，你和朝在一起了？”
程穗正看手机，抬起头，看见周叙瞳孔的一抹惊讶。从周叙以前说的话来看，应该对他们两个的在一起不会惊讶才是。
她点点头，说是。
从当事人口中听到感觉是不一样的，周叙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
而后眉眼耷拉，英俊的脸露出忧郁，好一会才说话:“哦～祝福你们。”
程穗拧眉。
后来程穗才知道为什么周叙会那副表情。
离开周家之前，周叙又找到程穗，单独聊了会天，就在花园里。
月亮残缺，光影婆娑，两个人站在明暗交界处。
程穗有些记不清周叙前面说的一段话，因为中英文交杂着。
但始终记得最后一句话:“太遗憾了，你也让我心动过。”
程穗有些意外，找不到周叙心动的蛛丝马迹。
但笑着对周叙说了一声谢谢。
周叙一瞬间释怀了，她和朝真的很般配。
连名字都是，朝和穗。
朝岁。
回酒店的路上。
程穗没有过问周父找他谈了些什么，池朝自己主动说了起来。
街景一幕幕倒退，霓虹灯闪烁，程穗靠在他的肩头，头顶落下低沉的嗓音:“程穗，如果以后我依旧是这样一无所有，你会后悔吗？”
程穗坐直了身体，“你哪里一无所有，不是有我嘛。”
池朝扭头看她，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前面周叔找我，问我愿不愿去他公司上班。”
程穗听着。
“我没答应。他说，现实不会遵从你的理想来，以后的日子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伴侣，会成家，到那时候，总要稳定下来。”
“你把你的前半生耗费在乐队上，之后再想融入社会的步伐，但那时候你已经被社会淘汰。”
是这个理。
但也不是人人都想跟着社会的步伐走，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池朝不是能被束缚在一个规则当中的人。
周父是事业有成的男人。
在商圈名气不小，周叙的很多画，都是看在他爸的面上，才有人赏脸。
他的风格小众，绝大数人无法理解。
看不懂的人给他烙上一个次品印记，看在他父亲面子上，脸上堆着笑，说着奉承的话。
周父撒手让自己的儿子做着一个破画家，因为有他兜底。池朝不一样，家庭是普通小渔民，父亲还入狱，留下案底，池朝以后就是想从事一些铁饭碗的工作，政审这块就过不了。
他能为池朝做的，就是给他提供一个职位，保证他的下半身无忧。
车到了酒店。
摇滚是池朝的热爱，是他情绪的宣泄点，就这么点爱好了，如果要他放弃，成为一个职场人。
他们年少时的执着就将丧失了意义。
程穗边走边说:“每对伴侣结婚宣誓不都是有一句话，叫做’无论贫穷或是富贵，我们都将永远不离不弃’。”
“原话我记不大清了，但大差不差吧。”
原句是: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都愿意嫁给他嘛？
池朝笑了笑，他更爱程穗说的这句。
我们都将永远不离不弃。
“我又不会嫌弃你穷，再说，现在对比，我比你更穷好吧，你嫌弃我吗？”程穗挽住他的手，笑道:“我们的大鼓手，怎么开始焦虑起来了。”
进了电梯，旁边还有其他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到了楼层，池朝才说:“也不是焦虑，只是再给你选择的机会。”
他低下头，嗓音很低:“以后你可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程穗拍打他胸口，“跑的时候不告诉你。”
两个人哈哈笑。
走廊里回荡着两个人的笑声。
－
程穗半夜醒来。
开门走到落地窗前，手机握在手里亮着。
那头传来顾芸一的声音，一直在喂个不停。
程穗头疼，捏了捏眉心。
恰在这时，池朝从房间里出来喝水，他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程穗。
一动不动的。
还以为是梦游了，他没叫她，喝完水径直走了过去，近了才发现手机是亮的。
不是梦游。
昏暗环境下，他们准确捕捉到彼此目光。
池朝指了指手机。
程穗给了他。
摁了免提。
那头的女声徒然放大，两个人不约而同蹙眉。
电话那头让程穗说话。
等来的是个男声。
语气很冷:“你打错了。”
不等那边回神，这边就掐断电话。
他没将手机立马还给程穗，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
程穗叹口气:“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朋友？”
“你看着像么？”
“不像。”
“那不就是了，”程穗走到沙发坐下，开了一盏小灯，灯亮起来，两个人不适应眯了下眼，过了会才适应。
现在零点二十分。
池朝在单人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手撑着脑袋，“她怎么会知道你这个电话的？”
程穗也纳闷了，总之不可能是孟树说的。
“我也不知道。”程穗心里乱糟糟的。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到时候再给你办个号码。不早了，跟我去休息吧。”
程穗也不想这事了，说了句“行”，然后起身，往自己住的卧室走，没走两步扯住，往右边带。
“不是说了，跟我去休息。”
“啊？”
程穗被带到他的卧室。
忽然想起外面灯没关，说:“我出去关灯。”
“躺着，我去。”口吻不容拒绝。
等池朝关完灯回来，程穗还傻站在床旁边。
程穗看着他心想，自己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在酒店这种地方做，她更喜欢在家里。
自在些。
她脑海里想了一出又一出，池朝只是将她抱到床上，盖上空调被。
闭眼睡觉。
程穗:“。”
黑夜中，她叫他:“池朝。”
“嗯，在。”池朝有点困。
“就这么睡了？”她问。
“嗯？”池朝睁开眼，盯着她的后脑勺，“想对我做些什么？”
程穗:“……”
怎么就是想对他做些什么了。
无语片刻，程穗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四目相对:“你憋的住？”
“你不动就行。”他说。
程穗还想说，池朝将她揽入怀里，“好啦，睡觉。”
程穗看了一眼他。
算了，睡觉。
这是程穗第一次跟男的挤一张床睡，睡的不是很熟，一点点响声就会醒。
她是害怕自己睡相不好，让池朝看见了。
翌日清晨。
两个人一同醒来，池朝的嗓音有些嘶哑，“早。”
程穗也是:“早。”
“今天回苍南，有什么想买的吗？等九点商场开门，我陪你去。”池朝掀开被子，起身。
早上的生理反应，池朝丝毫不避讳，走来走去，从行李箱里翻找衣服。
程穗都没眼看了。
偏过头，看着白墙，“没什么想买的。”
来这几天，程穗已经买了许多东西，衣服香水之类的。
“口红不要买？”池朝套上一件t恤。
“够用了，不买，”程穗和以前大不同，以前口红只要喜欢的都买着，不管用不用。
这回，程穗一支口红也没买。
“我听说那个叫什么奈的新出一个颜色很好看。”
“香奈儿。”
“嗯对。”
池朝准备换裤子，想了想，还是去洗手间换了。
程穗也下床，回自己卧室换衣服。
都换好衣服，叫了酒店早餐。
坐在餐桌前，池朝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个颜色很适合你。”
程穗咬了一小块三明治，“嗯哼。”
“我给你买好了。”
话音刚落，程穗被呛了一下，咳起来，池朝起身走到旁边，轻拍打着背。
池朝这人，看到些好的，适合程穗的，就忍不住买。
当然，他买这只口红，还别有用心。
等程穗喝了一大口水，她先开口说:“你不会是想让我每天还你一点吧。”
前段时间网上很流行的土味情话。
池朝挑眉，“我很土？”
“没有。”
池朝眼神直白盯着她后颈洁白的肌肤，指腹摩挲凸起来的那块骨头。
惊得程穗战栗几秒。
她穿着黑色复古碎花吊带，没有穿内衣，用了胸贴。
从池朝的角度看去，能窥见一点风光。
“瞧不起人。”他轻笑。
程穗天地良心，没有。
不待她再为自己抗议，池朝的吻落在她后颈。
手掌由后往前，使她不禁扬起下巴，桌下的腿也不由绷直。
昨晚在花园的点的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
程穗很舒服喘息一声。
池朝的吻很轻，密密麻麻，弄得她很舒服。
敲鼓弹吉他的手，常年下来，有厚厚一层茧。他的手停在程穗吊带肩上。
温热的气息离开了她的肌肤。
程穗睁开眼，迷离，尚未清醒。
她好似听见池朝忽远忽近的声音。
“想在你身上作一副画，名为‘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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