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_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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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这次出差带了宋阳和周渠,还有五个随行同事,另一趟航班。

  新公司扩张海外市场,确实需要迟禹危亲自到场,但宋阳和周渠都以为他会想办法推掉的,没想到直接答应下来了。

  机舱里没有其它乘客,两人在后座,宋阳能看见老大翻看了好几遍手机图片,晃眼一看都是照片,不用猜也知道是和姜学神的,捅了捅旁边的周渠,用手机记事本和对方聊天:

  [早上谁送来的资料,总觉得从那沓资料进来,老大就变得格外严厉,工作一茬接着一茬,也不休息了,颇有一年前的商业大佬风范了。

  周渠打完了一局游戏,收了手,资料他没看过,但什么事他大概能猜到。

  这回查得比较费劲,请内围的人帮忙查的,中途对方还加过一次价,说里面牵扯到了一些不合规的操作,有风险,涉及**也容易被起诉,所以文件拿回来是密封的。

  具体内容周渠也不清楚,只不过他发现姜幼宁教导的一个小孩里有个叫楼璟的,不学无术家里还有点小钱,和其他受资助者都不一样,特地往深处挖了挖,才发现这小孩和姜幼宁是有一些渊源关系的。

  姜幼宁曾有过一个哥哥叫宋书,为了救这个叫楼璟的小男孩,‘牺牲’了。

  周渠看了眼前面的人,觉得爱情这东西,还是太麻烦了,就此立下了单身主义的誓言:[可能是发现妻子心里有个白月光,心态崩了。

  不是吧!

  宋阳呆了一呆,“难怪啊,难怪死活就是不对老大动心,可现在学神和老大已经结婚了,还没有办婚宴,但证是领了的,本本都有了————要是真的,那学神怎么会嫁给老大。”

  周渠慢吞吞地摇了摇手指,“那是因为,宁宁以为心里的白月光去世了,其实并没有——你想想,等白月光回来以后,会发生什么…………”

  宋阳前后理一理,才想说好惨好惨,前面的人就转过头来,黑沉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你们俩议论够了么,是不是想去印度拓展业务,或者去南非做宝石生意?”

  情场失意的男人招惹不得。

  周渠闭上了嘴巴,继续玩游戏,宋阳连连摆手。

  迟禹危把照片给他们看了,“宁宁给我做的晚饭,还有宁宁偷放在我兜里的糖,看清楚了么,她喜欢我,毋庸置疑的。”

  要查宋书很简单,这是一个不容易被人遗忘的人,连C市一中退休的老校长,现在提起来都如数家珍,对比起宋书曾经的付出,迟禹危确实算不上什么,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之间的牵绊是轻易无法撼动的,周渠很冷静,想让他放弃了,也不吝毒舌,“那你跑什么。”

  迟禹危一顿,收了手机,“不是有工作要做,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但不是现在。

  周渠难得严肃了神色,清秀的眼睛里眸光沉寂,“你这是执妄,十多年过去,姜幼宁的理智告诉她宋书死了,但因为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她的潜意识根本不相信,也不接受,所以从不参加旅游,只想待在C市,未必不是无意识地担心这个人回来,会找不到她。”

  “还有多少细节,是你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的,趁早醒来,不要做梦了,她是最高明的骗子,连她自己都骗过了,她说喜欢你,你不会就傻傻的相信了吧。”

  周渠说得不近人情,宋阳推了又推,本以为迟禹危会发火,没想到对方俊面上一丝波澜也无,眸光沉静,“只要她愿意继续骗我,我就相信。”

  宋阳惨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要不是一路跟着,相识许多年,他都要怀疑对方是怎么赚下这亿万身家的了!

  周渠和迟禹危对视片刻,肩膀一松,哦了一声道,“好吧,我还想,你要是放弃了的话,我就有机会了。”

  宋阳绝倒,迟禹危目光冰寒,几乎要把人冻死。

  周渠老神在在地继续玩游戏,宋阳汗颜,也胡乱点着手机,打发时间了。

  迟禹危不再理会他们,带上耳机,闭目养神,却忍不住想她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想他。

  钟姨和周姨是住家佣人,不过别墅后头有专门的房子,她们忙完就回去休息了。

  姜幼宁自己在别墅转了一圈,三层半的结构,上面三层退台露台,瞭望着川江仙女湖,左边是湿地公园,右边是高尔夫球场,山林和草场绵延,夕阳的余辉将湖水染得波光粼粼,风景美不胜收。

  姜幼宁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别墅太大了,空荡荡的。

  她一个人住这偌大的别墅不方便,不如公寓熟悉。

  姜幼宁有一点心动,毕竟公寓的租金还没有到期,床,书桌都是现成的,她不需要带多少东西,来去很方便的。

  姜幼宁直起趴在栏杆上的身体,目光扫过,发现树林掩映里有露出一角亭子,往左边晃了晃,爬上阳台看到了全貌。

  是左边的院子里有一处竹屋草亭,姜幼宁怔了怔,张望了一会儿,下了楼,绕到了院子里,出了侧门就完全怔住了。

  院墙擦边栽种了竹子,竹叶稀疏,夕阳的余辉映照进来,反而透着暖意,十来米处是一处竹屋,竹屋外有一个敞篷的茅草亭子,亭子里有竹子做的桌子和椅子,在外不远处有一颗月桂树,树下拽着一架秋千,青石板外的土地没有贴砖,小溪水从竹屋底下穿流而过。

  一切的一切都和她记忆重叠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是竹屋太完整,院墙篱笆太完整,和她微信头像里的画一模一样,这是她想象中翻新的竹屋,高中那时她学画画,画了一幅画当头像,除了没有她和哥哥,眼前的景象和那副画一模一样。

  溪水边的土里面有长高的菜苗,姜幼宁跨过去,凑近了仔细看,发现是豌豆和茄子,围着院墙边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洋瓜藤,还有葡萄树老桩,再往里走有两颗杜仲树,花椒树。

  寻宝一样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对应。

  姜幼宁在花椒树下捡到了一个打火机,上面有一个眉眼弯弯的卷发小公主,是刀刻的,姜幼宁捡起来,拿去溪水边,洗干净上面的泥土,围着竹屋绕了一圈,指尖触碰着走廊上的竹雕,坐在秋千上看着这熟悉得几乎梦幻的场景,待回过神时,心绪起伏得厉害。

  姜幼宁重新逛了一遍别墅。

  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无花果树。

  高中的时候她买了一颗无花果树,栽在阳台上,没几个月就死了,那时迟禹危说,以后赚了钱,买了带院子的房子,可以直接种在院子里,不需要几年就能挂果了。

  还有一颗苹果树,一颗核桃树,她热衷于栽各种各样的香料和果树,尤其花椒树、杜仲、芭蕉、椿,并不是爱吃,只是因为小时候她脾气怪,没有朋友,玩伴,每天就自己拎着小皮桶,找到一些好看的,或者有用的苗木,就带回家,栽起来,要是养活了,她也会跟着很开心。

  石阶里种的绿植也都是她以前在阳台上种过的。

  一楼左边花厅上头的葡萄架已经能在盛夏遮盖出绿荫了。

  练舞室里安装有可以升降高度的电视,玩具房很大,地上铺着柔软干净的地毯,半幅清明上河图铺开着,她搭建到一半的山水园林也放在了架台上。

  姜幼宁坐着玩了一会儿,听到门铃响,踩上软鞋,跑去开门,“迟禹危——”

  “宁宁,是妈妈,过来看看你……”

  杨湘乐呵呵地,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盒,“妈妈已经把迟禹危骂了一顿了,多大的事,值当他丢下新婚妻子跑去出差,宁宁咱们不生气,妈妈给你烤了烤红薯。”

  她有次听迟禹庭提起过,迟禹危半夜烤红薯来着,杨湘一猜就知道是儿媳妇喜欢吃烤红薯,傍晚知道儿子出差了,想着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心里不忍,去菜市场挑了些好菜,买了红薯,烤好带过来了。

  那一瞬间她心里很失落,很空荡,却又很快被迟妈妈的到来打断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去拜访迟妈妈迟爸爸。

  姜幼宁让迟妈妈进来了。

  杨湘很想听儿媳妇喊一声妈妈,而不是迟妈妈,但知道这孩子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妈妈这两个字对她来讲太陌生,所以并不介意,更多的反而是心疼。

  烤红薯还是热腾腾的,暖入心脾,杨湘把带来的菜放去了厨房冰箱,看了下卫生,还有冰箱里的菜品,比较满意,见小姑娘不自觉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后面,心里也软乎乎的,“两个阿姨还合用不,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跟她们说,付了工资的,咱们不欺负人,但是也不需要客气。”

  姜幼宁点点头,“阿姨们都挺好的,很照顾我。”

  杨湘是怕她性子太软,被欺负,凑近了发现她眼尾有些红,就有些着急了,“宁宁你怎么了,哭过了么?”

  小姑娘眼睛水润润的,眼睛下卧蚕明显,分明是哭过。

  姜幼宁有些不好意思,“是迟禹危,他给我修了个漂亮的院子,和我微信头像里的图案一模一样,我有一点想他。”

  杨湘拍了拍她的背,笑着,也有些感慨恍然,“他是真的很喜欢你,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房子好几年前买的了,前后院子买地扩建费了不少力气,原先有苗木园林在里面,全都铲了,图纸他自己设计的,偶尔回来,自己就在那栽树,有时候忙,回不来C市,就会嘱咐我和你爸过来浇浇水什么的。”

  “院子修好,有一年说想卖掉。”

  姜幼宁怔住,“为什么要卖掉。”

  那时候杨湘都不知道这是修给儿媳妇的,现在想想,大概能猜到,笑得肚子疼,“哎呀,当时他是说要卖给喜欢这个院子的人,当结婚礼物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后头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又说院子还没修完,不卖了。”

  “差不多六年前吧,反正他有时候一阵一阵的。”

  六年前……那年沈赋妈妈催婚,想让她和沈赋结婚,本身两人是男女朋友,再加上沈赋很优秀,姜幼宁答应了,只是临到头,沈赋放弃了,留在了H市,两人分道扬镳。

  她这个儿子是有些痴性的,一根筋地喜欢,这也是杨湘喜欢小姑娘的原因之一,“反正妈妈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他每次回来都不住这里,但每次都会新添一点东西,有很多品目不常见,也给他种活了。”

  姜幼宁见到了,这里面有一种叫五加叶的灌木,是一种药材,也可以做汤菜,有一种特殊的香气,还有木姜子,都是山里的野菜,她刚才看见好几丛,郁郁葱葱的。所有她喜欢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像造梦一样,给她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竹屋。

  姜幼宁轻吸了口气,压下心脏里温泉水一样冒出来的暖流,把这些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剥了个红薯给迟妈妈。

  杨湘接过来,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对儿子是心存歉疚的,哪怕当初是形势所逼,哪怕儿子从未计较过,对待迟禹庭也疼爱有加,但这些都不能消减他们的歉疚,因而也感念小姑娘的好,因为有时候,喜欢也是一种力量,一种让人在深渊里,也挣扎着想站起来的力量。

  她开心了,儿子才会开心,所以喜欢儿子喜欢的,爱护儿子爱护的,就是他们做父母的应该做的,杨湘想着那院子,又有些忍不住笑,“估计是想修好,送给你当新婚礼物的,没想到被你早早发现了。”

  姜幼宁跟着莞尔,跟在迟妈妈身边,“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以后我想学习社交,迟禹危应该需要这个。”

  小姑娘知冷暖,杨湘抱了抱她,“傻丫头,对那个傻小子来说,你能留在他身边,和他结婚,对他来讲就是最大的福祉了,不需要你为他做什么,他要知道你这样为他考虑过,会高兴坏了的。”

  姜幼宁和杨湘学做蒸鱼,煎黄豆腐,都是迟禹危爱吃的菜。

  难得小姑娘想学,杨湘教得兴致勃勃,等差不多学会了,两人把小鲈鱼和黄豆腐分吃了,杨湘又拉着小姑娘出去玩,这一片是别墅区,傍晚湿地公园里还是有不少人的,川江别墅外有一条平滑大道,两侧栽满了银杏树,现在正是入秋时节,物管们特意留了落叶没扫,夕阳斜下,照射着金黄的银杏叶,光是看着就觉得舒心宜人。

  杨湘带了一块滑板,到路边就滑了一段,姿势酷炫,姜幼宁都惊呆了。

  路上还有两个少年人,吹了声口哨,当场秀了个半转体踩踏,杨湘来了个全转体,少年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姐姐好身手!”

  杨湘咯咯笑起来,过来拉姜幼宁,“哎,小少年叫我姐姐来着,宁宁你来试试。”

  刚才还在厨房穿着围裙做饭的人,套上运动装一下变了一个人,姜幼宁手里拿着一沓银杏叶,这是她刚才捡来,打算以后当书签用的,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从来没玩过。”

  杨湘非要她试试,“就试试,这里没有坡度,不会跑太远的,你学过舞蹈,平衡能力不弱,肯定很快就学会了。”

  少年们从旁边俯冲过去,带起落叶的旋涡,潇洒恣意,“漂亮姐姐别怕啊,我们来教你啊!”

  杨湘笑骂了一句,“去去去,这是我儿媳妇,懂吗,儿媳妇,结婚了的。”

  少年人们哇了一声,“这么漂亮,英年早婚!暴殄天物啊!”

  大道上都是笑闹声,姜幼宁有被感染到,扶着迟妈妈,踩到滑板上,慢慢的往前滑行,认真地听着杨湘讲解的要点,因为太紧张,反而学不好。

  小姑娘跟背了壳的小乌龟一样,有人路过的时候就非常不好意思,缩着脖子垂着眼睑装作没被关注,但其实就是很害羞,精致漂亮的鼻尖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明明是很漂亮的长相,却总是想藏起来。

  她还不会正确利用重心滑行,到了有一点坡的地方,居然还倒退了。

  杨湘哈哈笑起来,“身体,稍稍往前倾,试着想想看,你和滑板是一体的。”

  她笑声爽朗,很是开怀,姜幼宁渐渐的找到了一点感觉,自己在平地上慢慢滑行,倒也慢慢的有些喜欢这个新玩具了。

  她动作有些僵硬,反而笨拙,杨湘笑个不停,拿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儿子,“宁宁学滑板,好可爱,哈哈哈,像只小笨鸟一样。”

  那边迟禹危刚到酒店,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她还好么?晚饭有没有好好吃。”

  杨湘一边注意着那边的情况,一边责备他,“你怎么好抛下妻子去两个月,她刚搬来别墅你不知道啊,才新结婚,刚才说想你,哭过了来着。”

  迟禹危心神一荡,“怎么可能?”

  杨湘见小姑娘滑着回来了,忙要挂断视频,“我不跟你说了,我跟宁宁玩去了。”

  迟禹危叮嘱道,“不要教她这些你喜欢的东西,她会下棋,你可以陪她下棋——”

  杨湘才不听他念叨,她认为滑板很好玩,所以想介绍给宁宁,“你是担心以后宁宁爱上这些活动,每天跟我在一起,不跟你一起了,是吧,哈哈哈……”

  迟禹危:“…………”

  杨湘笑够了,叮嘱他再过三小时给宁宁打电话,也不等答复,自己先挂了。

  迟禹危又点开视频来看,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滑板上,认真,但板子走稳后,她也跟着眉眼弯弯的,笑得露出了一口编贝的小米牙,分明是很喜欢,迟禹危坐着看了好一会儿,滑板都是他初中时玩不要的,他也可以教她。

  宋阳进来,见他东西还原模原样放着,手机里在放着学神的视频,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老大,你这才分别多久,就犯相思病了,两个月哦,我看你怎么熬,赌一把,不到半个月,你就得跑回去了。”

  想了想宋阳觉得自己高估对方了,“五天,我看你要是能坚持五天,我就服你。”

  这次宋阳猜错了,自家老大工作一丝不苟,会议上谈笑风生,目光锐利,当场筛掉了两个想浑水摸鱼的团队,宋阳差点跟不上节奏,“老大,你怎么知道LP资金有问题的,差点被他们的报表和规模蒙混过关了。”

  当真资金充足不会选择J信贷,他会前看过,留了心,会上稍稍一诈,果然露出了马脚。

  至于另外一家,迟禹危吩咐道,“把其它科研团队里的人都筛查一遍,凡是有嗑药成员的,再厉害,也刷下去,不必明说缘由,只说没有看中研发项目。”

  宋阳应了一声,立刻去办了。

  清晨十一点,那边是晚上十一点了,再过一会儿,就到她睡觉的点了。

  迟禹危拨了视频电话。

  姜幼宁立马就接起来了,最近这几天她都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一边看话本,一边等迟禹危忙完给她打电话,可是他好像很忙很忙,每晚都只能说一会会儿。

  “昨晚上不是答应了的,今晚十点半就给我拨电话的么?”

  她半靠在床头边,穿着丝制的睡衣,修长的脖颈和直角肩弧线美好,精致的锁骨凹陷出浅色的阴影,肤色幼白,说话的时候微抿了下粉润的唇,带着一点点不自觉的抱怨和撒娇。

  姜幼宁晃了晃手机,发现对方会眨眼,只不过是一直都在看她,抱怨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问他那边的天气,“那边是不是很冷,这几天妈妈都有过来煮饭,傍晚就带我出去玩,昨晚逛街又给我买了好些衣服。”

  迟禹危坐起来了一些,“她是不是还想跟你一起睡。”

  姜幼宁笑起来,“妈妈说以后周三周四都陪我一起睡。”

  杨家迟家几代都是男丁,独有杨湘女士这一个公主,性格虎,现在拥有了一个软乎乎的小小公主,不逮到机会好好rua,那是不可能的了,迟禹危无奈,“我和她说,让她别打扰你。”

  “没有,没有。”

  姜幼宁还挺喜欢的,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感觉她没断奶一样似的粘着长辈。

  迟禹危看到她脸有一点红,欲言又止的,顿住,“你很喜欢么?”

  姜幼宁点头,“迟妈妈的怀抱好软,香的,又不是香水味。”

  迟禹危有一点不悦,“那是化妆品腌入味了。”

  姜幼宁笑起来,“不是的,是睡前,迟妈妈会跟我讲好多你的趣事,挺好玩的。”

  每天看到她的笑颜,就什么烦恼和疲乏都没有了,“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和你说。”

  “哈哈,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你小时候翻/墙捣蛋,脑袋被卡在窗户里,嗷嗷哭着喊消防员叔叔来救你的事了。”

  姜幼宁笑得直打跌,趴在顺滑的蚕丝被里打滚,瓷白的肌/肤上泛起来一层薄红,可爱天真又性/感诱人,迟禹危心中轻叹,要是她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就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睡罢……”

  姜幼宁脱口拒绝,“不要,我不想睡。”

  迟禹危温声问,“想做什么?”

  姜幼宁拥着被子坐起来,“想和你说话,也想你了,想要你陪我一起栽树,买的新内衣到货了,洗干净挂起来了,等你回来,穿给你看……”也有很多事想和他一起做,看书,学习,工作什么的,像高中那时候一样,做什么都一起。

  高中那时他从没见她这样过,迟禹危心里被塞了棉花糖一样,甜甜软软的,“我尽快,回来给你带礼物。”

  姜幼宁得了满意的答复,自己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那好吧,明晚这个点钟,我再给你电话,你去吃饭,我看到那边气温很低,雪厚,你出去的时候,要多穿一点。”

  “好,晚安,好梦。”

  挂完电话姜幼宁抱着枕头下了床,踩上软鞋要去隔壁找迟妈妈,临到要出门,看了看身上漂亮丝滑却清凉的睡衣,红了红脸,先回去换了身卡通的棉衫,原本是穿给迟禹危看的,结果他最近好像定力上涨,都没注意到。

  姜幼宁换好睡衣,抱着枕头去敲迟妈妈的门。

  门边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眼睛亮亮的,杨湘不自觉笑起来,朝她招手,“宁宁快进来,妈妈已经给你暖好被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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