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_穿越之民国草台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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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这还是骆守宜前后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做贼,所以飞速进门之后,一时竟不知道怎么下手,警惕地先四下扫了一眼,因为房间的主人刚刚回国不久,东西置办得还不太多,属于私人物品的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她首先奔向茶几,那里散落着一叠各种书本杂志,从侦探学的角度来看,可以判断出主人的习惯。

  一分钟之后,她毫无所获,并且懊丧地发现杂志还是从她书房里拿的过期货,还有两三本,是连她都不要看的坊间风月言情。

  于是她又迅速地扑向另一侧的书桌,在上面发现了一罐开了封的烟卷,是刚买的,一盒剩下一半的巧克力,还是刚买的……一瓶墨水,一只派克钢笔,吸墨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可疑啊!真是可疑!从德国回来为什么带一只美国钢笔呢?”骆守宜自言自语地说,飞速把书桌上的报纸给梳理了一遍,是这几天的中文报纸,其中几张戏单子和电影预告上,还用钢笔画了圈。

  “一个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大男人,怎么口味和熊姨娘差不多,这不科学啊!”骆守宜嘀咕着,走进一侧的卧室套间,床上被单铺得整整齐齐,枕边放着她进门来唯一看到的和德国有关的东西——一本德语版的圣经,床头柜上干干净净,连个小摆设都没有。

  她环顾一眼,抱着最后的希望冲向衣柜,一把拉开门,卫生丸的气息迎面扑来,她捏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单手在挂起的衣物间拨拉着,时不时拽着领子看看商标,或者掀开衣服看内衬的做工。

  她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小妹,你在找什么?”

  那声音并不大,却像炸雷一般在她脑子里轰然一声爆开,骆守宜茫然地转头看去,发现她刚才观察过,以为已经去小书房找自己便宜爹谈人生理想的二哥,正抱着手臂站在套间门口,目光闪烁,满面讶异地看着她。

  她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正在满脑子都是‘操!被发现了!’的危急关头,忽然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根隐藏的神经,她居然不假思索地进入了表演模式,就好像这个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一切的一切,从动作到语言,甚至表情,都开始自我发挥起来。

  “找这个呀!”她歪着头,扯下衣柜门后一条斜纹领带,笑着向骆守伟示意,“我正想找一条领带配衣服穿,爹那里的款式都好老,我就想着二哥这里只怕有合适的,果然给我找到了。”

  说完,她把领带往脖子上一搭,对着一侧的穿衣镜搔首弄姿:“好看不好看?是不是很配我的肤色?”

  骆守伟倒被她弄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小妹,不要胡闹,你一个姑娘家,系什么领带,快放回去。”

  “这么小气干什么,我就借了去配一下衣服,又不是不还给你了。”骆守宜嘟着小嘴,就这么脖子上挂着领带向门口走去,不高兴地说,“要不是母亲说最近家里开销大,我早就去百货公司自己买了,还用朝你借呢?”

  她一阵风地经过骆守伟身边,却被他稍微一错身,拦住了去路,向下看着她翘起的小鼻尖,似笑非笑地说:“小妹,刚才还听着你和她们打麻将,怎么一会儿就跑到我房间里?”

  “你不是说有酪干给我么?我是来拿的。”骆守宜此刻也许是被吓傻了,反而变得思维清楚,口齿伶俐,理直气壮地向他伸出一只手索要,“酪干呢?”

  骆守伟那双酷似其父的黑眸略略一沉,脸上还带着笑意道:“这个天气,酪干容易坏,我交给厨房用冰桶放着了。”

  “是嘛……二哥你还真是细心。”

  “我刚才就少说了一句,让你的小丫鬟去厨房拿,结果倒好,你就跑我房间里来乱翻了?这不大妥当罢?小心我告诉爹去,让他罚你。”

  声音虽然柔和,但骆守宜不知怎么就听出了一丝威胁的味道,她此刻扮演的角色是在骆家横着走了十六年的大小姐,哪能输在阵势上,于是把小下巴一昂,也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哥晓得酪干是怕热的,要冷藏,怎么就不晓得巧克力也是怕热的,也需要冷藏呢?我那个被你说成是‘不是正经去留学’的朋友说了,你送给我的德国巧克力,外层结霜,切开里面呈蜂窝状结构改变,分明是化过又凝固的特征,很不中吃,害我丢了好大一个脸呢。”

  骆守伟目光一紧,却陡然大笑起来,向她拱手告饶:“我说大小姐今天怎么处处跟我不对付,原来是外面有了缘故,怪我,怪我,想必是路途迢迢,又坐了两个多星期的火车,巧克力闷在行李里,受了热,倒害你丢了面子,很对不起,待过几天二哥去百货公司再给你买一些,算赔礼罢?”

  他既然退了一步,骆守宜也立刻就坡下驴,笑嘻嘻地上去挽着胳膊摇了摇:“你自己认了罚,可不是我逼你的,那这条领带我就借去戴啦?多谢二哥。”

  骆守伟半真半假地说:“领带送你也无妨,但是从今之后,我的房间,你还是不要随便进才好,成什么体统,你也并不小了,该晓得些礼仪规矩。”

  骆守宜毫不在乎,针锋相对地说:“我的房间,男人自然不能进,男人房间我有什么不能进的?你又没藏个女人在这里,不然……你咬我呀?”

  说着她娇俏一笑,松开手,蹦蹦跳跳向门外走去,经过茶几的时候,还顺手捞起一本言情,笑道:“我说这本还没看完,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原来是二哥你拿了来。”吐舌一笑,拿着书就出了门。

  她趾高气扬地进了自己房间,一关上门,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毯上,喘了半天气,额头上的汗珠不听话地渗个不停,头发根都湿漉漉的,脸这会子才红起来,就好像刚才那个被现场抓包却神气活现的人压根不是她一样。

  “好你个海龟!走路就跟鬼一样没有声音,还会杀回马枪!”她骂骂咧咧地爬了两步,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走到桌前,翻出自己的小笔记本,拔出钢笔,凝神想了想,开始用只有自己才熟悉的混合语法奋笔疾书:论NPc伟哥之可疑二三事。

  虽然不用上学,但姚细桃还是一大早就醒了,天气渐渐地热起来,前面院子搭了凉棚,又把冰桶拿出来洗刷干净,早就向送冰的人定了两个月的份额,只是那冰桶原先是一对,去年还是一只放在主卧里,一只放在姚细桃的房间,今年索性一起到主卧去成双作对,再不分开了。

  昨天奶妈给她送晚饭来的时候,还多站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说:“小姐,我听太太说,先生这几个月的薪水都没有发,只怕要裁减一些开销。”

  姚细桃看了看桌上的一碗米粥,两碟小咸菜,凉凉地说:“奶妈,你着什么急呢,裁了谁,也不会裁了你。”

  “不是!不是!”奶妈双手乱摇,小声道,“我是听先生太太私下里说,北京城里的差事不大稳当,想干脆卖了这里的房子,回老家去,这样一来,难道我还千山万水跟了去?当年太太还活着的时候可是许了我,要留我在这房子里养老的。”说着捞起衣襟擦泪。

  要是从前的姚细桃,怕一颗多愁善感的心立刻要被奶妈感动,来个抱头痛哭也未可知,但此刻的姚细桃,别说穿过来之前各类电视剧看过不少,就穿来之后这几个月的稀粥咸菜也吃得心如铁石,闻言只是一笑,语带讽刺地说:“奶妈,这房子是我娘留下的不假,但如今形势比人强,我能不能留在这房子里养老还不一定呢,倒怎么帮你?不过呢,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如果舅舅舅母真卖了房子,你就留下来对新主人毛遂自荐,继续留着做老妈子,也未尝不可。”

  奶妈放下衣襟,搓了搓手小声道:“小姐,这房契上,写的可是先太太的名字,如今先生太太只怕卖不动,不如你想个法子把房契收到手里来放着,他们要走要留呢,都不干我们的事,可好不好?小姐,我从你出生就在姚家做活,一直养你到这样大……”说着又要擦泪。

  姚细桃心里一动不动,脸上却做出犹豫的表情道:“可是我还小,舅舅舅母势必不肯将房契交给我的,奶妈你有什么法子呢?”

  奶妈张了张嘴,压低声音道:“小姐以前,都没什么往来的朋友,这些日子来,不是认识了很多社会上的朋友,什么谢先生,冯先生,骆小姐,不如请他们出面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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