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鸽子
宋璨星。
男生扣住衬衫上最后一个扣，盯着面前作业本上的名字，眼神冰冷。
“少爷，老爷的电话。”司机等在门外，恭敬递给他一个手机。
男生拎起沙发上的校服，把单肩包扔给司机，接过手机，
“什么事？”
“沈野！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昨晚差点因为你自杀？？”电话那边的男声怒不可遏，“昨晚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沈野打开车门，长腿迈进，在车里坐稳后，方才不紧不慢出声，
“她最后不是没事吗？”男生把书包里的书本拿出来，一本接着一本，撕掉写有‘宋璨星’这三个字的封面，“而且，我去做什么事也要跟你汇报？”
“你！”
“另外，她不是我母亲。”把所有封皮撕干净，男生才算神情放松了些，扬起眉，“同时希望你清楚，你也不是我父亲。”
车已经开始驱动，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大气不敢出。
沈野把耳机塞进耳朵里，顺手摇下车窗。
今天天气不错。
电话那边几分钟没动静，但是呼吸声明显粗重，应该是在平复情绪。
“我把你接回来，给了你第二条命，就是为了让你在小星母亲面前好好扮演小星，安慰好小星母亲的情绪，有这么难吗？”男人沉着声，“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我都给。”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严肃。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野就是很想笑，
他低下头，
“那你把药给我？”
电话那边重新陷入沉默。
沈野像是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收起笑，不屑嗤了声。
“等科技馆那边有关信息素的研究成功，你做完腺体手术，我自然会把药给你。”男人叹了口气，“转学已经办好了，今天你就用小星的身份去新学校上学，我希望你能变成一个和小星一模一样的孩子……”
他应该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沈野没继续听，直接按了挂断。
耳边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变成一个和小星一模一样的孩子。
凭什么？明明宋璨星已经死了！
被接到这个家庭之初，他确实天真的以为自己是被从泥沼中救了出来，可事实呢？
这个家庭就是地狱，
那个女人是恶鬼。
“少爷，后座有老爷为您准备的新手机，里面有有关新学校的一些信息，您可以先了解一下。”司机连口气都没敢喘，张嘴就说完了这一大串。
沈野：“哦。”
然后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平板。
消息栏有个头像不停的跳，沈野嫌它烦，最后还是点开了。
老孔：“沈爷你怎么转学了！”
老孔：“靠！狗比输入法！”
老孔：“沈野沈野。”
老孔：“听说你昨天晚上被人围殴了？？昨天晚上发生了啥？”
消息发出半天也没个回复。虽然沈野不回消息是常态，但孔筒还是急得几秒钟一看屏幕，实在是绷不住自己那颗分分钟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好奇心。
终于，屏幕亮了！
是沈野的消息！
孔筒两眼发光打开消息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沈野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然而等他看清楚对面的回复以后，又瞬间原地石化，脑子里嗡嗡嗡乱成一团。
沈野：“嗯。”
沈野：“昨晚被一个oga睡了。”
回完这条消息后，沈野得到了大约两分钟的安宁，
两分钟以后，
消息栏里的头像又开始疯狂跳动，一条条消息跟扔炸弹似的，恨不得把对话框砸烂。沈野叹了口气，索性按灭平板，丢在一边。
路边小摊叫卖的声音嘈杂喧闹，
沈野从旁边车座的后兜里拿出那人给他准备的手机，开机，又轻车熟路的点开浏览器，目光滞留在一堆又一堆的文字和图片上，
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东西。
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有个男生非要闻他的信息素，又不说自己是oga，直到最后意外发情，又黏着他不许他走。
月光下，男生紧紧揽住他的脖子，香软甜腻的奶香浸入他的每一寸肌肤，深灰色的眼瞳里浸满了驱之不散的欲望和冲动。
他脖颈后的腺体很软，咬起来口感很好。
他皮肤很白，和他的信息素一样，牛奶似的白。
男生的身体又软又纤细，那把腰线条紧致漂亮，与他肌肤相贴……
“少爷，到学校了，您看我晚上什么时候来接您比较合适？”
司机小心翼翼道。
沈野回过神，
“不用。”
嗓音沙哑的像是被石砾碾过。
手机屏幕的荧光还没暗下，屏幕正显示新同学的照片和名字。
沈野随便向下划，
划到一张照片时，指尖倏的停住。
照片中男生眉眼艳丽漂亮，同记忆中有关昨晚的画面完全重合。
他目光下移，看清了照片下男生的名字，
陆亦。
陆亦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打了个喷嚏。
“陆哥你这喷嚏打的可真是时候。”跟他一起躲在墙角的路银天忍不住吐槽。
陆亦斜了他眼。
办公室里的争吵声也瞬间停了下来。
校长威严低沉的嗓音从里传出，“谁啊？”
陆亦这才敲了敲门，喊：“报告。”
“进。”
他推门而入。
校长办公室就是不一样，比老黄他们的办公室还要大上一倍。
陆亦走在最前，路银天和顾木雄赳赳气扬扬的紧跟在后。
二人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站门口偷听多久了？”校长冷着脸质问。
“没多久。”陆亦淡着眸子扫过一圈屋内几个人，回：“也就十几分钟。”
校长：“……”
“那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校长揉着额角，指了指他办公桌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还不谢谢两位老师？”
老黄和小宋齐齐转过目光望向陆亦，又尴尬着把目光转回去。
校长不懂他们这个学生，他们自己还能不懂？
指望着陆亦这个混天混地的小刺头感恩，他们还不如多去庙里烧烧香，祈祷这祖宗少惹点事，给他们留点年终奖金。
但接下来，
陆亦面向他们，“谢谢老师。”
两位老师差点惊掉下巴。
“咳，没事，陆同学最近表现确实不错，学习也进步不少。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没必要因为打群架葬送自己的学习生涯。”小孙老师脸颊微红，语重心长。
老黄没说话，但闪躲开的目光有些怪异。
陆亦点头，“是。”
他顿了一顿，“但我没打架。”
办公室里好不容易融洽几分的氛围又瞬间被打破。
老黄简直要抄起手边的椅子好好教训这不长眼色的小崽子，
校长气得浑身发抖，“学校判你大过，你不服？！”
“不。”陆亦很规矩的回：“不是不服，是我确实没做这件事。”
“要不是你这两位老师，你连学都上不了！学校给你的处分也绝不仅仅是记大过这么简单！你还不知足？！”
“不是不知足。”陆亦依旧心平气和，“是我本来就没参与聚众斗殴。”
作为证据的照片还放在办公桌上，
男生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死死咬定他没做过这件事。
在场的几位老师算是彻底没辙。
校长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要没地方放了，干脆一拍桌子，眼不见为净，转过椅子摆了摆手，“黄老师，你的学生，自己领下去教育。”
老黄立即提溜着陆亦他们走出办公室。
看这幅架势，陆哥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路银天琢磨着稍后只要老黄开骂，他跟顾木就立马替陆哥求情。
连求情的词都想好了，结果等老黄领着他们走了一路，也没骂一句。
只叹了口气。
“快上课了，你们先回去吧。”老黄拍着陆亦肩膀，“没事，一次大过而已，只要你态度诚恳，以后有的是机会免掉。”
陆亦皱了皱眉，没说话。
“我去接一个转校生。”老黄转身，向着校门口走去，小声嘟囔，
“好像是叫宋璨星来着？”
回教室的路上，陆亦十分心不在焉。
路银天有心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踢了脚石头，狠狠骂道：“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告的状！”
“陆哥离校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顾木突然出声。
路银天想了想，“没！这事在校内绝对没第二个人知道！”
“那就是陆哥被跟踪了。”顾木摸着下巴，“这就好办了。”
“对！”路银天转头问陆亦，“陆哥，你记不记得你离开时班里还剩下谁？”
顾木说：“我跟陆哥差不多一个时间离开，当时班里只剩下林暖暖……”
陆亦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唇色有些发白，猛地回头向身后跑去。
上课铃骤然响起。
路银天他们的声音很快便被上课铃声淹没，消失在身后。
陆亦一路不停的跑到了二楼走廊尽头，反锁天台门，打开了天台上的窗户，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
他一分钟也等不下去。
他想立马看见星哥。
这个位置离校门很近，按理来说他应该可以看见老黄他们，但陆亦瞪着眼睛找了半天，也没在校门口找到一个人影。
倒是隐约听到了几句说话声，
还挺清晰，
“你刚转来我们学校，肯定有些地方不适应，不要拘束，多跟老师同学交流。”
这是老黄的声音。
“好，谢谢老师。”回答他的是一个格外熟悉的少年声音，干净清朗，
“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一下。”
老黄：“什么？”
“刚才来时在校门口看到一张通报批评，被批评的学生叫陆亦？”
老黄：“是，怎么了？”
“我想学校可能对这件事有些误解。”
窗外大树散发出独属于夏日的清爽气味，陆亦趴在窗边，皱了皱鼻尖，却莫名在这浓郁的清新草木香中嗅到了一缕薄荷香味。
清凉透骨。
明明只有一点点薄荷香，可陆亦却觉得自己正慢慢被这一点点香味抽尽浑身所有力气，他起初也没在意，以为只是太热了，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大对劲。
身上体温不断上升，奶香味一点一点的从他脖子后的腺体冒了出来，完全不受控制。
时间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老黄在楼下跳脚，大骂哪个oga把信息素当香水用。
他闭上眼，又睁开，却发现自己视角似乎变了许多。
“快去广播学校里的a和o注射抑制剂！”老黄联系完了广播室，又转头去看身边站着的转校生，“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
沈野抬头望向顶上天台，
“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他勾起嘴角，目不转睛盯着二楼窗台边一小团白色的圆球，看着那团圆球沿着窗边转了几个圈儿，又晕乎乎扑棱着翅膀，从天而降倒栽下来，
沈野伸手，正好接住了他。
是只小鸽子。
沈野敛眸，戳了下手心里趴着的，毛绒绒的小白球团儿。
像是刚从奶罐里跳出来，白球团儿浑身都裹着浓郁奶香，他缓慢抬起小脑袋，黑豆似的一双眼雾气迷蒙，望过来，
“陆同学。”
沈野忍不住轻笑，
“你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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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沈野！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昨晚差点因为你自杀？？”电话那边的男声怒不可遏，“昨晚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沈野打开车门，长腿迈进，在车里坐稳后，方才不紧不慢出声，
“她最后不是没事吗？”男生把书包里的书本拿出来，一本接着一本，撕掉写有‘宋璨星’这三个字的封面，“而且，我去做什么事也要跟你汇报？”
“你！”
“另外，她不是我母亲。”把所有封皮撕干净，男生才算神情放松了些，扬起眉，“同时希望你清楚，你也不是我父亲。”
车已经开始驱动，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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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为什么，沈野就是很想笑，
他低下头，
“那你把药给我？”
电话那边重新陷入沉默。
沈野像是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收起笑，不屑嗤了声。
“等科技馆那边有关信息素的研究成功，你做完腺体手术，我自然会把药给你。”男人叹了口气，“转学已经办好了，今天你就用小星的身份去新学校上学，我希望你能变成一个和小星一模一样的孩子……”
他应该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沈野没继续听，直接按了挂断。
耳边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变成一个和小星一模一样的孩子。
凭什么？明明宋璨星已经死了！
被接到这个家庭之初，他确实天真的以为自己是被从泥沼中救了出来，可事实呢？
这个家庭就是地狱，
那个女人是恶鬼。
“少爷，后座有老爷为您准备的新手机，里面有有关新学校的一些信息，您可以先了解一下。”司机连口气都没敢喘，张嘴就说完了这一大串。
沈野：“哦。”
然后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平板。
消息栏有个头像不停的跳，沈野嫌它烦，最后还是点开了。
老孔：“沈爷你怎么转学了！”
老孔：“靠！狗比输入法！”
老孔：“沈野沈野。”
老孔：“听说你昨天晚上被人围殴了？？昨天晚上发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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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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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野：“嗯。”
沈野：“昨晚被一个oga睡了。”
回完这条消息后，沈野得到了大约两分钟的安宁，
两分钟以后，
消息栏里的头像又开始疯狂跳动，一条条消息跟扔炸弹似的，恨不得把对话框砸烂。沈野叹了口气，索性按灭平板，丢在一边。
路边小摊叫卖的声音嘈杂喧闹，
沈野从旁边车座的后兜里拿出那人给他准备的手机，开机，又轻车熟路的点开浏览器，目光滞留在一堆又一堆的文字和图片上，
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东西。
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有个男生非要闻他的信息素，又不说自己是oga，直到最后意外发情，又黏着他不许他走。
月光下，男生紧紧揽住他的脖子，香软甜腻的奶香浸入他的每一寸肌肤，深灰色的眼瞳里浸满了驱之不散的欲望和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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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肤很白，和他的信息素一样，牛奶似的白。
男生的身体又软又纤细，那把腰线条紧致漂亮，与他肌肤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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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野回过神，
“不用。”
嗓音沙哑的像是被石砾碾过。
手机屏幕的荧光还没暗下，屏幕正显示新同学的照片和名字。
沈野随便向下划，
划到一张照片时，指尖倏的停住。
照片中男生眉眼艳丽漂亮，同记忆中有关昨晚的画面完全重合。
他目光下移，看清了照片下男生的名字，
陆亦。
陆亦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打了个喷嚏。
“陆哥你这喷嚏打的可真是时候。”跟他一起躲在墙角的路银天忍不住吐槽。
陆亦斜了他眼。
办公室里的争吵声也瞬间停了下来。
校长威严低沉的嗓音从里传出，“谁啊？”
陆亦这才敲了敲门，喊：“报告。”
“进。”
他推门而入。
校长办公室就是不一样，比老黄他们的办公室还要大上一倍。
陆亦走在最前，路银天和顾木雄赳赳气扬扬的紧跟在后。
二人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站门口偷听多久了？”校长冷着脸质问。
“没多久。”陆亦淡着眸子扫过一圈屋内几个人，回：“也就十几分钟。”
校长：“……”
“那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校长揉着额角，指了指他办公桌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还不谢谢两位老师？”
老黄和小宋齐齐转过目光望向陆亦，又尴尬着把目光转回去。
校长不懂他们这个学生，他们自己还能不懂？
指望着陆亦这个混天混地的小刺头感恩，他们还不如多去庙里烧烧香，祈祷这祖宗少惹点事，给他们留点年终奖金。
但接下来，
陆亦面向他们，“谢谢老师。”
两位老师差点惊掉下巴。
“咳，没事，陆同学最近表现确实不错，学习也进步不少。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没必要因为打群架葬送自己的学习生涯。”小孙老师脸颊微红，语重心长。
老黄没说话，但闪躲开的目光有些怪异。
陆亦点头，“是。”
他顿了一顿，“但我没打架。”
办公室里好不容易融洽几分的氛围又瞬间被打破。
老黄简直要抄起手边的椅子好好教训这不长眼色的小崽子，
校长气得浑身发抖，“学校判你大过，你不服？！”
“不。”陆亦很规矩的回：“不是不服，是我确实没做这件事。”
“要不是你这两位老师，你连学都上不了！学校给你的处分也绝不仅仅是记大过这么简单！你还不知足？！”
“不是不知足。”陆亦依旧心平气和，“是我本来就没参与聚众斗殴。”
作为证据的照片还放在办公桌上，
男生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死死咬定他没做过这件事。
在场的几位老师算是彻底没辙。
校长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要没地方放了，干脆一拍桌子，眼不见为净，转过椅子摆了摆手，“黄老师，你的学生，自己领下去教育。”
老黄立即提溜着陆亦他们走出办公室。
看这幅架势，陆哥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路银天琢磨着稍后只要老黄开骂，他跟顾木就立马替陆哥求情。
连求情的词都想好了，结果等老黄领着他们走了一路，也没骂一句。
只叹了口气。
“快上课了，你们先回去吧。”老黄拍着陆亦肩膀，“没事，一次大过而已，只要你态度诚恳，以后有的是机会免掉。”
陆亦皱了皱眉，没说话。
“我去接一个转校生。”老黄转身，向着校门口走去，小声嘟囔，
“好像是叫宋璨星来着？”
回教室的路上，陆亦十分心不在焉。
路银天有心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踢了脚石头，狠狠骂道：“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告的状！”
“陆哥离校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顾木突然出声。
路银天想了想，“没！这事在校内绝对没第二个人知道！”
“那就是陆哥被跟踪了。”顾木摸着下巴，“这就好办了。”
“对！”路银天转头问陆亦，“陆哥，你记不记得你离开时班里还剩下谁？”
顾木说：“我跟陆哥差不多一个时间离开，当时班里只剩下林暖暖……”
陆亦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唇色有些发白，猛地回头向身后跑去。
上课铃骤然响起。
路银天他们的声音很快便被上课铃声淹没，消失在身后。
陆亦一路不停的跑到了二楼走廊尽头，反锁天台门，打开了天台上的窗户，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
他一分钟也等不下去。
他想立马看见星哥。
这个位置离校门很近，按理来说他应该可以看见老黄他们，但陆亦瞪着眼睛找了半天，也没在校门口找到一个人影。
倒是隐约听到了几句说话声，
还挺清晰，
“你刚转来我们学校，肯定有些地方不适应，不要拘束，多跟老师同学交流。”
这是老黄的声音。
“好，谢谢老师。”回答他的是一个格外熟悉的少年声音，干净清朗，
“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一下。”
老黄：“什么？”
“刚才来时在校门口看到一张通报批评，被批评的学生叫陆亦？”
老黄：“是，怎么了？”
“我想学校可能对这件事有些误解。”
窗外大树散发出独属于夏日的清爽气味，陆亦趴在窗边，皱了皱鼻尖，却莫名在这浓郁的清新草木香中嗅到了一缕薄荷香味。
清凉透骨。
明明只有一点点薄荷香，可陆亦却觉得自己正慢慢被这一点点香味抽尽浑身所有力气，他起初也没在意，以为只是太热了，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大对劲。
身上体温不断上升，奶香味一点一点的从他脖子后的腺体冒了出来，完全不受控制。
时间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老黄在楼下跳脚，大骂哪个oga把信息素当香水用。
他闭上眼，又睁开，却发现自己视角似乎变了许多。
“快去广播学校里的a和o注射抑制剂！”老黄联系完了广播室，又转头去看身边站着的转校生，“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
沈野抬头望向顶上天台，
“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他勾起嘴角，目不转睛盯着二楼窗台边一小团白色的圆球，看着那团圆球沿着窗边转了几个圈儿，又晕乎乎扑棱着翅膀，从天而降倒栽下来，
沈野伸手，正好接住了他。
是只小鸽子。
沈野敛眸，戳了下手心里趴着的，毛绒绒的小白球团儿。
像是刚从奶罐里跳出来，白球团儿浑身都裹着浓郁奶香，他缓慢抬起小脑袋，黑豆似的一双眼雾气迷蒙，望过来，
“陆同学。”
沈野忍不住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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