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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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里大肆破坏的敌人晕倒后就缩水成了正常的身高。最终将他带走的，是事发后大约三分钟时赶来的警察。
简单做完笔录、离开餐厅后，五个人分成两个方向，在购物中心出口道别。
坐上车的时候，齐木未来还在发怔。她大脑一片空白地坐上副驾驶位、扣好了安全带，随后就回头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
“怎么，还没缓过来？”爆豪胜己注意到齐木未来的状态，握着安全带的手动了动，“不过是普通的杂鱼敌人闯入高人口密度区域发疯的事件罢了。”
“我没事。”齐木未来缓慢地转了转眼珠，轻声说道。
爆豪胜己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径自启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街景由慢至快、迅速地往后掠去。齐木未来透过透明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象，眼前交错着的却是别的东西。
出现最多的是刚才看到的战斗情景，其间还掺杂着其他画面——有时是爆豪胜己那双猩红眼眸，有时是过去和“爆杀王”来来往往的、写满了字的信纸，时不时还出现中学时期，她站在教室门外听见的、那个过去向她告白过的男生洋洋自得的面容。数不清的景象像是一帧帧印着静止画面的电影胶卷，蛇一样缠绕着她，一点点、一点点地榨干她肺部的空气。
齐木未来垂下眼，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指甲。忽然，她察觉车子刹停，爆豪胜己松开了握着控制杆的手。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象并非她已经熟悉的居民区，而是大型超市门口的停车场。超市门口的顾客提着塑料袋往外走，还有几个孩子追逐着空中的鲜艳气球、在门口的空地上笑闹。
经历了刚才的混乱，倏然再看到这种平和的场景，齐木未来不由得微微出神。
心里的不安似乎轻了点。
“怎么停在这里？”齐木未来回过头，刚好对上了爆豪胜己的目光。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男人蹙了蹙眉，“你不是说要做菜给我吃？我记得以前听老妈说过，这家超市的海产品都是直接从产地运送过来，是附近最新鲜的。”
齐木未来一愣，下意识地开口：“啊，不是，那个是……”
“喂喂。”爆豪胜己打断了她的话。红瞳紧盯着齐木未来，他声音低哑，语调带上几分凶暴：“又不愿意了吗？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齐木未来的话一下子堵在喉中。
这样想，她的确有点没良心。就算爆豪胜己真的因为对她有企图才这样照顾她，那些事情——给无处可归的她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抓住跟踪狂救了她的命、在她发烧的时候照顾她——也确确实实是他为她做的。
“我给你做。”想到这里，齐木未来深吸一口气，干净利落地同意。纤长的手指捏住安全带扣轻轻一按，她松开安全带后转身就下了车。
“刚才我吃的是鳕鱼，爆豪你吃的是冬阴功汤吧？正好这两种菜都需要海鲜，刚好可以在这里买。”齐木未来一边朝着超市的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搜索着菜谱，“不过要做出和那家餐厅味道一样的菜恐怕不行……总之先上网找食谱做了试试看……”
看着齐木未来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向前走，爆豪胜己抬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避开了旁边追逐气球的孩子。
“啊……谢谢你。”反应过来后，粉发少女有些气息不稳地道谢。
爆豪胜己垂头看着齐木未来。她身高只有一米六，而他已经超过了一米八。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齐木未来发丝间露出的薄薄耳廓与她头顶小巧的发旋。
男人的唇角不由得往上翘了翘。
这不就跟新婚夫妻逛超市一样了么。
爆豪胜己带齐木未来去的是一家大型超市，内部功能分区明确，商品种类丰富。进入超市后，齐木未来径自拉过一辆购物车，推着车朝生鲜区走。
“喂，你来这一趟，就只买食材么？”爆豪胜己在后面叫住了她。等齐木未来回过头，他抬起手，拇指指了指一旁的家居用品区：“搬进来以后你一直没有添置过什么用品。之前是因为那个跟踪狂所以尽力避免出门吧？现在那混账玩意儿被抓住了，你也是时候该买点东西了吧？”
齐木未来迟疑了一下，目光顺着爆豪胜己手指的区域看去——男人指着的正好是超市里的玻璃制品区域。目光掠过形形色色的玻璃器皿，齐木未来抓着购物车的手松松紧紧。
如果她像他说的那样，真的将想买的东西都购置充足，在房子里留下过多自己的痕迹，那无疑代表着她准备在爆豪宅长住。这样一来，哪天她如果想要离开，事情会变得麻烦很多。
这样想着，齐木未来刚想拒绝，目光掠过一个渐变色玻璃花瓶的时候，又有点依依不舍。
“那……就买一点轻便好拿的。”犹豫了一会儿，她有点心虚地说，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了爆豪胜己一眼。
“反正我开了车来，想买多少都无所谓，不够钱的话我可以先替你垫着。”爆豪胜己将手重新插回裤带，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手掌却在口袋里蹭了蹭，擦干了掌心的汗。
他就知道齐木未来无法抗拒这里的小玩意儿。爆豪胜己还记得以前他被爆豪光己抓来陪她一起逛超市拎东西的事情。那时候他的母亲就是看到各种精致的小物就走不动路，每次过来都会带走一堆小东西。
男人微微眯起红眸，瞥了齐木未来一眼。
爆豪胜己看出来了——齐木未来似乎开始意识到他对她的追求，但现在却怀有抗拒的心态。但是他不会让已经进了口的肉再次逃掉。
越是诱人的东西，就越需要足够的耐心才能拿下。英雄的位置也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
齐木未来推着空荡荡的购物车靠近玻璃制品的货架。她犹豫着拿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渐变色玻璃花瓶，手指摩挲了一下花瓶光滑的表面，和其他花瓶对比了起来。
看了一眼价格，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花瓶的诱惑，将它放进了购物车里。之后，她推着车向前走了几步，又看中了一个造型别致的杯子。
回过神来后，齐木未来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购物车里已经多出了不少东西——有色玻璃制作的花瓶和杯子、一盏和过去她在齐木家里挂的一样的琉璃风铃、陶瓷狐狸小摆件、一叠印着紫阳花的骨碟、纯色收纳箱、装饰挂画、毛绒地毯……就连绿植区架子上的多肉植物，她都一鼓作气拿了三四盆，顺带拿了一套园艺工具。
看着已经放了半车的东西，粉发少女陷入了沉默，扶着购物车推杆的手微微发颤。
察觉到爆豪胜己的目光，齐木未来硬着头皮自言自语：“好奇怪哦，这些东西怎么自己掉到我的车子里了？”
过了半晌，她听见男人低沉地嗤笑一声，顿时泄了气，打算把大部分东西都再放回去。但目光扫过车里的物品，看来看去，她都无法决定应该放弃哪个。
看着少女趴在购物车边缘纠结，像是被夏天的太阳晒化的、恹恹的小猫，爆豪胜己抬起手，抓过购物车就往前走。
“想那么多干嘛？喜欢就买。”他别开目光说道，“没钱老子给你垫着，瞻前顾后个屁。”
齐木未来抿了抿唇，快走几步，又从爆豪胜己手里抢过购物车。
“我有钱的。”她闷闷说，“给你看一下存款的话会吓死你。”
“哦？”爆豪胜己挑起眉峰，“你一个大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
齐木未来张了张嘴，还是憋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即便齐木楠雄告诉她，他用心灵控制让她的存在合理化，但她依旧不敢说出自己就是九十多年前出版的《恶龙的意志》的作者的事情。
“我写书的。”她最终含糊带过，掩饰性地转身去拿一旁货架上的东西，“不过不能告诉你笔名。”
旁边货架上放着的正好是过去土间埋经常请齐木未来喝的可乐。她从货架上拿了大瓶可乐放进购物车，刚想推着车继续走，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掌，抓住了购物车边缘。
“你就喝这种碳酸饮料？”爆豪胜己双眉拧紧，眯起红眸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可乐，抬手又把它放了回去，“不买这个，要喝也喝别的。”
齐木未来顿了顿，转身又去拿可乐：“我就是想喝这个。从小就爱喝。”
“老了以后你会骨质疏松懂不懂？”
“那我一边喝可乐、一边喝牛奶补钙！”
爆豪胜己被气笑了：“这他妈的负一加一等于零的解法你居然也敢用在这儿？”
齐木未来刚想反驳，余光瞥到货架另一头拐来一对母子。年轻的妈妈推着小车，车里的塑料儿童座椅板被扳了下来，上面坐着三四岁的小男孩。
看见陌生人，她顿时噤了声。
“妈妈，我要喝这个。”经过可乐的时候，坐在购物车里的小男孩抬手指着可乐瓶子，回头奶声奶气地对妈妈说。
“小健，这个喝太多会影响骨骼发育哦。”女人温柔地抬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小健不是想好好长大、以后去当英雄的吗？”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我喝牛奶吧。”他用稚嫩的声调说道，“喝牛奶快点长高，以后当英雄！”
母子二人就这这样谈笑着经过了这排货架。经过同样站在货架之间的齐木未来与爆豪胜己时，女人还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
齐木未来红着脸微微弯腰。等母子两人经过时，她回过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陡然涌上一阵怅然若失的情绪。
“那个购物车前面的儿童座椅，小时候我也坐过。”少女轻声说，也不知是说给爆豪胜己听，还是自言自语，“后来爸爸妈妈去世……”
爆豪胜己的心陡然一紧。他看着那对母子的背影消失在货架之后，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老子明白了。”他低声说道，抬手将购物车里的东西都拨到一边。随后，男人转身，双手准确无误地从齐木未来腋下穿过，将她抱小猫一样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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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里大肆破坏的敌人晕倒后就缩水成了正常的身高。最终将他带走的，是事发后大约三分钟时赶来的警察。
简单做完笔录、离开餐厅后，五个人分成两个方向，在购物中心出口道别。
坐上车的时候，齐木未来还在发怔。她大脑一片空白地坐上副驾驶位、扣好了安全带，随后就回头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
“怎么，还没缓过来？”爆豪胜己注意到齐木未来的状态，握着安全带的手动了动，“不过是普通的杂鱼敌人闯入高人口密度区域发疯的事件罢了。”
“我没事。”齐木未来缓慢地转了转眼珠，轻声说道。
爆豪胜己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径自启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街景由慢至快、迅速地往后掠去。齐木未来透过透明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象，眼前交错着的却是别的东西。
出现最多的是刚才看到的战斗情景，其间还掺杂着其他画面——有时是爆豪胜己那双猩红眼眸，有时是过去和“爆杀王”来来往往的、写满了字的信纸，时不时还出现中学时期，她站在教室门外听见的、那个过去向她告白过的男生洋洋自得的面容。数不清的景象像是一帧帧印着静止画面的电影胶卷，蛇一样缠绕着她，一点点、一点点地榨干她肺部的空气。
齐木未来垂下眼，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指甲。忽然，她察觉车子刹停，爆豪胜己松开了握着控制杆的手。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象并非她已经熟悉的居民区，而是大型超市门口的停车场。超市门口的顾客提着塑料袋往外走，还有几个孩子追逐着空中的鲜艳气球、在门口的空地上笑闹。
经历了刚才的混乱，倏然再看到这种平和的场景，齐木未来不由得微微出神。
心里的不安似乎轻了点。
“怎么停在这里？”齐木未来回过头，刚好对上了爆豪胜己的目光。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男人蹙了蹙眉，“你不是说要做菜给我吃？我记得以前听老妈说过，这家超市的海产品都是直接从产地运送过来，是附近最新鲜的。”
齐木未来一愣，下意识地开口：“啊，不是，那个是……”
“喂喂。”爆豪胜己打断了她的话。红瞳紧盯着齐木未来，他声音低哑，语调带上几分凶暴：“又不愿意了吗？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齐木未来的话一下子堵在喉中。
这样想，她的确有点没良心。就算爆豪胜己真的因为对她有企图才这样照顾她，那些事情——给无处可归的她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抓住跟踪狂救了她的命、在她发烧的时候照顾她——也确确实实是他为她做的。
“我给你做。”想到这里，齐木未来深吸一口气，干净利落地同意。纤长的手指捏住安全带扣轻轻一按，她松开安全带后转身就下了车。
“刚才我吃的是鳕鱼，爆豪你吃的是冬阴功汤吧？正好这两种菜都需要海鲜，刚好可以在这里买。”齐木未来一边朝着超市的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搜索着菜谱，“不过要做出和那家餐厅味道一样的菜恐怕不行……总之先上网找食谱做了试试看……”
看着齐木未来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向前走，爆豪胜己抬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避开了旁边追逐气球的孩子。
“啊……谢谢你。”反应过来后，粉发少女有些气息不稳地道谢。
爆豪胜己垂头看着齐木未来。她身高只有一米六，而他已经超过了一米八。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齐木未来发丝间露出的薄薄耳廓与她头顶小巧的发旋。
男人的唇角不由得往上翘了翘。
这不就跟新婚夫妻逛超市一样了么。
爆豪胜己带齐木未来去的是一家大型超市，内部功能分区明确，商品种类丰富。进入超市后，齐木未来径自拉过一辆购物车，推着车朝生鲜区走。
“喂，你来这一趟，就只买食材么？”爆豪胜己在后面叫住了她。等齐木未来回过头，他抬起手，拇指指了指一旁的家居用品区：“搬进来以后你一直没有添置过什么用品。之前是因为那个跟踪狂所以尽力避免出门吧？现在那混账玩意儿被抓住了，你也是时候该买点东西了吧？”
齐木未来迟疑了一下，目光顺着爆豪胜己手指的区域看去——男人指着的正好是超市里的玻璃制品区域。目光掠过形形色色的玻璃器皿，齐木未来抓着购物车的手松松紧紧。
如果她像他说的那样，真的将想买的东西都购置充足，在房子里留下过多自己的痕迹，那无疑代表着她准备在爆豪宅长住。这样一来，哪天她如果想要离开，事情会变得麻烦很多。
这样想着，齐木未来刚想拒绝，目光掠过一个渐变色玻璃花瓶的时候，又有点依依不舍。
“那……就买一点轻便好拿的。”犹豫了一会儿，她有点心虚地说，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了爆豪胜己一眼。
“反正我开了车来，想买多少都无所谓，不够钱的话我可以先替你垫着。”爆豪胜己将手重新插回裤带，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手掌却在口袋里蹭了蹭，擦干了掌心的汗。
他就知道齐木未来无法抗拒这里的小玩意儿。爆豪胜己还记得以前他被爆豪光己抓来陪她一起逛超市拎东西的事情。那时候他的母亲就是看到各种精致的小物就走不动路，每次过来都会带走一堆小东西。
男人微微眯起红眸，瞥了齐木未来一眼。
爆豪胜己看出来了——齐木未来似乎开始意识到他对她的追求，但现在却怀有抗拒的心态。但是他不会让已经进了口的肉再次逃掉。
越是诱人的东西，就越需要足够的耐心才能拿下。英雄的位置也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
齐木未来推着空荡荡的购物车靠近玻璃制品的货架。她犹豫着拿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渐变色玻璃花瓶，手指摩挲了一下花瓶光滑的表面，和其他花瓶对比了起来。
看了一眼价格，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花瓶的诱惑，将它放进了购物车里。之后，她推着车向前走了几步，又看中了一个造型别致的杯子。
回过神来后，齐木未来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购物车里已经多出了不少东西——有色玻璃制作的花瓶和杯子、一盏和过去她在齐木家里挂的一样的琉璃风铃、陶瓷狐狸小摆件、一叠印着紫阳花的骨碟、纯色收纳箱、装饰挂画、毛绒地毯……就连绿植区架子上的多肉植物，她都一鼓作气拿了三四盆，顺带拿了一套园艺工具。
看着已经放了半车的东西，粉发少女陷入了沉默，扶着购物车推杆的手微微发颤。
察觉到爆豪胜己的目光，齐木未来硬着头皮自言自语：“好奇怪哦，这些东西怎么自己掉到我的车子里了？”
过了半晌，她听见男人低沉地嗤笑一声，顿时泄了气，打算把大部分东西都再放回去。但目光扫过车里的物品，看来看去，她都无法决定应该放弃哪个。
看着少女趴在购物车边缘纠结，像是被夏天的太阳晒化的、恹恹的小猫，爆豪胜己抬起手，抓过购物车就往前走。
“想那么多干嘛？喜欢就买。”他别开目光说道，“没钱老子给你垫着，瞻前顾后个屁。”
齐木未来抿了抿唇，快走几步，又从爆豪胜己手里抢过购物车。
“我有钱的。”她闷闷说，“给你看一下存款的话会吓死你。”
“哦？”爆豪胜己挑起眉峰，“你一个大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
齐木未来张了张嘴，还是憋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即便齐木楠雄告诉她，他用心灵控制让她的存在合理化，但她依旧不敢说出自己就是九十多年前出版的《恶龙的意志》的作者的事情。
“我写书的。”她最终含糊带过，掩饰性地转身去拿一旁货架上的东西，“不过不能告诉你笔名。”
旁边货架上放着的正好是过去土间埋经常请齐木未来喝的可乐。她从货架上拿了大瓶可乐放进购物车，刚想推着车继续走，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掌，抓住了购物车边缘。
“你就喝这种碳酸饮料？”爆豪胜己双眉拧紧，眯起红眸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可乐，抬手又把它放了回去，“不买这个，要喝也喝别的。”
齐木未来顿了顿，转身又去拿可乐：“我就是想喝这个。从小就爱喝。”
“老了以后你会骨质疏松懂不懂？”
“那我一边喝可乐、一边喝牛奶补钙！”
爆豪胜己被气笑了：“这他妈的负一加一等于零的解法你居然也敢用在这儿？”
齐木未来刚想反驳，余光瞥到货架另一头拐来一对母子。年轻的妈妈推着小车，车里的塑料儿童座椅板被扳了下来，上面坐着三四岁的小男孩。
看见陌生人，她顿时噤了声。
“妈妈，我要喝这个。”经过可乐的时候，坐在购物车里的小男孩抬手指着可乐瓶子，回头奶声奶气地对妈妈说。
“小健，这个喝太多会影响骨骼发育哦。”女人温柔地抬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小健不是想好好长大、以后去当英雄的吗？”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我喝牛奶吧。”他用稚嫩的声调说道，“喝牛奶快点长高，以后当英雄！”
母子二人就这这样谈笑着经过了这排货架。经过同样站在货架之间的齐木未来与爆豪胜己时，女人还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
齐木未来红着脸微微弯腰。等母子两人经过时，她回过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陡然涌上一阵怅然若失的情绪。
“那个购物车前面的儿童座椅，小时候我也坐过。”少女轻声说，也不知是说给爆豪胜己听，还是自言自语，“后来爸爸妈妈去世……”
爆豪胜己的心陡然一紧。他看着那对母子的背影消失在货架之后，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老子明白了。”他低声说道，抬手将购物车里的东西都拨到一边。随后，男人转身，双手准确无误地从齐木未来腋下穿过，将她抱小猫一样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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