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波未平_掌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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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一波未平

  第137章一波未平(二更合一)

  苏锦醒的时候,魏长君正守在一处。

  见她微微睁眼,魏长君先前悬起的一颗心才似沉了下来,“阿锦……”

  苏锦眨了眨眼,轻声唤了声,“长君。”

  魏长君叹了叹,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放心吧,太医来看过了,你和孩子没事……”

  苏锦修长的羽睫似是颤了颤,如释重负,也不开口问了,只是下意识伸手抚上腹间,才觉些许踏实安稳。

  孩子平安……

  平安就好。

  ——你和孩子也要平安。

  她答应过柏炎的事,怎么能食言?

  她想撑手坐起来。

  魏长君伸手扶她,一面拿了引枕给她靠着,一面轻道,“太医说了,孩子心疼你,不想这么早出来,但是你也需好生休息,勿想旁事。”

  分明是宽慰的人的话,但自魏长君口中说出,却温婉有力。

  苏锦嘴角牵了牵。

  待她坐起身,魏长君便又朝她道,“阿锦,你自己千万要放宽心,柏炎眼下只是失踪,又不是一定不会回来了,你不知道他命有多大。早前西戎来犯,他时任军中左前锋一路统帅,当时整个军中都中了西戎埋伏,他带领的左前锋这一支要拼死拖到最后,给军中主力撤退的时间,最后这一支全军覆没,才将军中主力给救了回来,当时都以为柏炎死了,军中连他尸骨都未寻到,到最后,你猜怎么着?”

  魏长君微微道来,便是战场上这等血腥残酷之事,也被她轻描淡写化去。

  苏锦摇头。

  魏长君道,“战到最后一人,他不想死在对方手中,也不想挥剑自刎,便跳崖了。”

  “跳崖?”苏锦拢眉。

  魏长君叹了叹,轻笑道,“谁都没想到,他就这么在悬崖峭壁上的树上挂了好几日,最后自己爬了上来,你若问他,他便同你说,既然都是死,那他便要赌一码,他能活……”

  苏锦眸间氤氲,亦知魏长君是宽慰之词,但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柏炎做得出来。

  早前他与她在林间遇到凶兽袭击,他便是如此将她推下了缓坡,自己引着凶兽去了林中深处,不计后果。

  最后,他亦活了下来。

  “所以……”魏长君仍旧握着她的手,莞尔,“军中一日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无论旁人怎么说,我便一日不信柏炎死了,他的命可大着,阎王都不收。”

  明知魏长君是说辞,苏锦还是嘴角勾了勾。

  ——除非亲眼见到我,什么都不要信,我会安稳回来的。

  苏锦淡淡垂眸。

  魏长君再叹道,“阿锦,为了柏炎也好,孩子也好,你都要好好的……”

  苏锦轻轻点头。

  见她应是被自己说通,魏长君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柏远和瑞盈呢?”苏锦声音很轻,似是仍没什么力气。

  魏长君道,“和叶浙一道,在外阁间呢。”

  “他俩还好?”苏锦担心他二人。

  柏炎生死不明,母亲和许昭一个自刎,一个战死沙场,她是怕柏远和瑞盈受不了。

  魏长君也不瞒她,“两个也还都是孩子,哭了大半日了,方才我进屋的时候,还哭着。”

  苏锦心中如同钝器划过。

  母亲不在了,柏炎也失了踪迹,如今柏远和瑞盈能依靠只有她。苏锦伸手掀起锦被,想要下地。

  魏长君微微拢了拢眉头,“阿锦,你能下地吗?”

  苏锦点了点头,温声应道,“我没事。”

  这个时候,柏远和瑞盈最需要她。

  她应当在他们身边。

  魏长君扶她起身。

  躺了半日,苏锦脚下微微有些发软,魏长君眸间担心。

  下了床榻,魏长君扶她出了内屋。

  柏远和瑞盈都愣住,两人的眼睛哭得肿得如同桃子一般,叶浙正为难着,见到魏长君扶了苏锦出来,目光担心看向苏锦。

  柏远和瑞盈也都诧异唤了声,“三嫂……”

  苏锦莞尔,“我没事。”

  柏远和瑞盈的哭声似是才止住。

  魏长君踱步向叶浙,“让阿锦和柏远,瑞盈待会儿吧,你我二人先回府。”

  才失了母亲,兄长又失踪,眼下,能安慰柏远和瑞盈的人只有苏锦,他们二人在,反倒不如让他们一家人在一处。

  叶浙会意。

  “嫂夫人若是有事,让人来府中唤我和长君,我们随时到。”叶浙出声。

  苏锦感激,“叶浙,长君,多谢你们二人。”

  若不是他们二人,昨夜她晕倒,柏远和瑞盈,还有府中许是已乱成了一锅粥。

  魏长君拥她,“柏炎会平安回来的。”

  苏锦轻“嗯”了一声。

  青苗去送叶浙和魏长君。

  外阁间内,只剩了苏锦和柏远,瑞盈两人。

  “三嫂……”两人是强压着眼泪,方才叶浙便是如此劝的,他们若是哭,三嫂见了会更难受,三嫂腹中还有孩子……

  苏锦却淡淡笑了笑,在小榻上落座,“过来吧。”

  柏远和瑞盈微怔。

  苏锦抬眸看向他二人,“难过就好好哭一场,憋在心中才最难受,母亲不在了,我亦想她,”

  苏锦言罢,瑞盈先忍不住,早前一直咬紧的下唇,猛然颤了颤,扑向她怀中,跪坐在靠在她膝盖一侧,“三嫂,我想娘,我想娘亲,我早前不应当同她吵,只要娘亲还活着,我什么都听她的,我再不会同她顶嘴,不同她吵架,她说什么我都听,都照做,三嫂……”

  苏锦伸手揽过她。

  此时,最好的劝慰,便是同理,便是听她说完心中的话。

  苏锦抚了抚她头顶,“我在,我都听着。”

  瑞盈更泣不成声,“三嫂,我想娘亲,我好想娘亲……”

  苏锦拥她。

  她的怀抱温暖而踏实,瑞盈渐渐止了说话声,只剩抽泣声。

  苏锦一直拥着她,良久,才从抽泣化作哽咽,“三嫂,我好怕,我怕三哥他也不回来……”

  苏锦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会回来的,家中还有你们在,柏炎会平安回来的。他从未失信于我,眼下也不会,即便他不在京中,也一定在费尽周折回京的路上……”

  苏锦轻声道,“我信他。”

  瑞盈抬眸看她,苏锦轻轻将她耳发绾在耳后,“我们要在京中,好好等他。”

  瑞盈颔首。

  苏锦这才抬眸看向柏远。

  自先前起,柏远便没有再哭过了。

  从瑞盈扑到苏锦怀中起,柏远便噤了声,只是咬紧下唇看向她们二人。

  瑞盈想说的话,都是他想说的。

  瑞盈说出了他心底所有对娘亲的想念和愧疚。

  但他和瑞盈不同。

  瑞盈是姑娘家,三哥不在京中,他便是家中的顶梁柱。

  方才三嫂的一袭话,一番宽慰,都越加让他想明白一件事情,他应当保护好三嫂和瑞盈。

  柏远收起了眼中的泪意,再未让眼泪掉出来半分。

  苏锦抬眸看他时,他亦凝眸看向苏锦,“三嫂,我会照顾好你和瑞盈的,一直等三哥回来。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苏锦见他眸间尚有氤氲,淡淡开口,“阿远,我信。”

  柏远微怔。

  苏锦继续道,“同信你三哥一样信你。”

  柏远咬紧牙关,先前分明都忍住的泪水,似是这一刻有些决堤,又不想苏锦和瑞盈看见,转身出了苑中去。

  正好与丰巳呈撞见。

  “四爷……”丰巳呈诧异。

  柏远没有说话,径直出了苑中。柏远的性子冲动,又爱闯祸,丰巳呈怕他冲动出事,目光瞥向屋中的苏锦,见苏锦点头,丰巳呈遂跟了上去。

  屋顶上,长翼仰首垂眸。

  老夫人过世了……

  长翼轻轻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和柏炎生得近乎一样的脸。

  他是侯府的暗卫,从小训练,到如今已诸事都不会流泪。

  他一直跟在老夫人身旁,看老夫人在京中斡旋的诸多手段,也看老夫人为了府中的委曲求全,老夫人的心思惯来细致,此番,应是早就料到的,多事之秋,这个时候许老将军又过世,许家难以太平……所以老夫人离京的时候,才会将平安令牌交托给夫人……

  长翼不会哭,但鼻尖微红。

  老夫人是一早就知晓,许是回不来了……

  三月下旬,凉意却如寒冬腊月。

  长翼阖眸。

  ……

  瑞盈哭累了,就在清然苑内屋的小榻上入睡了。

  哭了一整日,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

  似是眼下,在苏锦这处才安然入睡。

  白巧抱了被子来,苏锦轻手轻脚替她盖上,白日里哭累了,眼下被子盖在身上也没有醒过来,苏锦朝白巧吩咐道,照看好瑞盈。

  白巧颔首。

  苏锦撩起帘栊出了内屋,又从外阁间中出到苑中,透透气。

  昨日听到老夫人过世消息,陶妈妈当场就伤心过度晕过去了,眼下白巧在屋中照看瑞盈,她不放心柏远,先是让丰巳呈跟着,晚些又让青苗去了趟柏远苑中,她今日一日未吃东西,腹中辘辘,玉琢去小厨房备吃食,眼下,便只有苏锦一人。

  其实一人也好,她亦需时间好好消化这两日突如其来的事情。

  许昭战死沙场,母亲拔剑自刎,柏炎在北关失踪,朝阳郡的事情一定不像表面上看去的这般简单。

  柏炎一定要北上斩杀哈纳平胡一定有他背后的原因。

  这京中,也一定有双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今柏炎失踪,反倒让眼下的局面处于微妙的平衡,这双手也不会正面打破这道平衡。

  这双手,会比她更着急确认柏炎的生死。

  所以,也会频繁来此处试探她。

  所以,大凡来此处问起柏炎是否有消息的,一定都不是柏炎的人,而担心柏炎生死的人,诸如叶浙和魏长君是绝对不会在她这里套话的。

  苏锦心中更加清明了几分。

  这往后几日,平阳侯府应当都不会清净,京中也会有诸多猜忌。

  她应当寻一处暂避。

  不知为何,她忽得想起了早前在容光寺遇见了安平。

  苏锦脚下微滞,容光寺是处暂避的好地方。

  长翼一直在屋顶看她,见她忽然停住,眉头皱了皱,以为她腹痛,当即跃身下了屋顶。

  “夫人。”长翼上前。

  苏锦缓缓转眸看向他,不知为何,眼中隐约有些湿润。

  苑中并无旁人,苏锦喉间咽了咽,“长翼,摘下面具我看看。”

  长翼微怔。

  忽得,似是明白过来何意,遂缓缓伸手,摘下面具看她。

  熟悉的脸映入眸间,苏锦良久没有移目。

  长翼也未动弹。

  许久之后,苏锦微微垂眸,淡淡笑了笑,“多谢了,长翼。”

  长翼脱口而出,“夫人,侯爷会平安的。”

  苏锦莞尔,“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想他了。”

  长翼微微垂眸。

  ……

  过后的几日,苏锦带了柏远和瑞盈一道去了容光寺小住。

  邱遮一连上门几日,侍从都道夫人和四爷,大小姐还会回复,到第四日上头,邱遮猜想苏锦是特意避开了。

  邱遮寻了隐蔽的场合到京中复命,拱手道,“陛下,夫人翌日便带了家中去了容光寺小住,说是给老夫人做法事,眼下还未回府。若是此时追去容光寺打探,怕是会让夫人心中起疑,日后更不方便问旁的事情。”

  容鉴伏案撑手,垂眸淡声,“朕倒是越发觉得她聪明,这个时候能撵到容光寺去打探消息的人,一定怀了旁的心思,她很好辨认。”

  容鉴轻哂,“这个苏锦,倒是越发让朕有兴趣了。”

  邱遮抬眸看他,“那陛下,侯爷的下落还需在夫人跟前打听吗?”

  容鉴摆手,“眼下打不打听,已经不重要了,柏炎若在暗处,就将他从暗处逼出来。”

  邱遮不解。

  容鉴轻笑,“有人比朕急,他虽旁的大能耐没有,小聪明多的是,让他们柏家的人自己对付柏家的人,也不会留口舌。”

  柏誉?邱遮猜到。

  容鉴嗤了声,“有的事朕不方便做,他方便,出了事也是他们柏家的事,当好戏看吧。”

  邱遮敛声。

  ……

  东湖别苑内,小厮上前,“侯爷,平阳侯夫人带了四爷和大小姐去容光寺,还未回京。”

  柏誉心头有些急了。

  去了这么久,是有意暂避,免得在京中生事端。

  他越急,便越无的放矢。

  这京中都在传柏炎身死的消息,她竟也在容光寺耐得住。

  这苏锦究竟生了幅什么性子!

  她耗得起,他却耗不起。

  柏誉眸间黯沉,他只能明日去容光寺探探究竟。

  ……

  翌日,苏锦却回京了。

  罗晓在回南阳的路上折返回京了,幸亏提前送了信来府中,府中侍卫收到信息便将消息送来了容光寺,苏锦当即便带了柏远和瑞盈回京。

  眼下柏炎失踪,此时同平阳侯府走得近,都会被猜忌。

  更何况,罗晓是离京后又折返的。

  这个风口浪尖上,罗晓绝对不能出现在平阳侯府,届时平阳侯府和南阳王府都会有麻烦。

  苏锦在京郊十五里处的十里亭等罗晓。

  约的晌午,还有一刻钟。

  空中忽得下起了暴雨,苏锦拢了拢眉头。

  十里亭处路过的商旅很少,但暴雨一至,对面便有避雨的马车驶来,停在十里亭前。

  平阳侯府的侍卫在前,对方不敢直闯。

  那侍从上前,拱手道,“我们是庐阳郡王府的侍从,正好路过,马车有些漏雨,想在此处避雨,还请夫人融通。”

  庐阳郡王府?

  苏锦兀得想起周穆清来。

  周穆清早前同柳致远和离,便同庐阳郡王世子走到了一处,且越发不怎么顾忌,就在京中顶着庐阳郡王世子外室的身份,高调行事,越发张扬。

  苏锦瞥目看向对面的马车。

  果真马车中的人似是等的不耐烦了,撩起帘栊来看。

  映入眼帘的却是亭中端坐的苏锦。

  丫鬟诧异,赶紧放下帘栊,支吾道,“夫人,亭中是平阳侯夫人。”

  周穆清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弄得烦躁不已,衣服都湿了,前面就是十里亭,她说是借个地方避雨,其实就是想将人赶出去,她在马车中,并未朝外看去,心中还在抱怨,怎么赶个人都花这么久,身侧的丫鬟却道是平阳侯夫人。

  周穆清愣住,一时不知当拿出什么表情。

  早前她是怕过苏锦的。

  眼下也怕。

  但转念一想,周穆清心中又忍不住冷笑,听说柏炎都死在边关了,一个空壳子的平阳侯夫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如此一想,周穆清心中的优越感又回来了。

  正深吸一口气,等着侍从回来回话,那侍从却尴尬回来复命,“夫人,平阳侯夫人说……不方便……”

  不方便?!

  周穆清才将回来的优越感只觉忽得受到了挑衅,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什么叫不方便,这十里亭是她平阳侯府的吗?先来后到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马车外的侍从还在被雨淋着,周穆清如此说,侍从也为难。

  十里亭就有平阳侯府的侍从和暗卫守着,他们亦不好入内。

  婢女亦道,“夫人,要不我们先去前方吧。”

  婢女不好说,她只是庐阳郡王世子的外室,就算近来在京中如何高调,对方可是平阳侯夫人,这么冲突,世子又不在……

  婢女是怕她吃亏。

  侍从也不吱声了,觉得婢女说得是,周穆清却撩起帘栊,恨恨看了亭中坐着的人一眼。

  她今日就还不信了,苏锦能不让她入内躲雨。

  当下,“打伞,我要下车。”周穆清吩咐。

  婢女和侍从都愣住。

  “没长耳朵吗!”周穆清吼道。

  婢女只得照做。

  眼见婢女撑伞,周穆清在伞下朝十里亭方向来。

  苏锦心中有些恼火。

  当不当正不正在这里遇到周穆清,她方才是想打发了她走最好……

  罗晓还有一刻钟便到,她在这里见罗晓的事不能被旁人知晓。

  但眼下,周穆清似是铁了心要在此处与她冲突。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苏锦皱眉看向周穆清。

  天下着大雨,周穆清在伞下款款而来,婀娜的身姿,处处透着特意,尤其是盛气凌人的表情,当真是拿自己当成了正紧的庐阳郡王世子夫人。

  苏锦垂眸,需尽早将周穆清打发了。

  眼见婢女撑伞到了十里亭前,苏锦抬眸,见周穆清披着斗篷,在伞下朝她道,“平阳侯夫人不会如此小肚鸡肠吧,眼下的雨下这么大,我们府中的马车又露水了,想在十里亭中暂避些时候,等雨势小些便走,有什么会碍着平阳侯夫人的!”

  这话的挑衅意味重了些,丰巳呈和长翼都循声上前。

  周穆清愣了愣,身后的庐阳郡王府侍从也上前。

  周穆清心中遂踏实了许多,“夫人,是不是要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出来咬人,是不是丢平阳侯府的人?”

  只有狗才是咬人,丰巳呈恼火。

  苏锦端起水杯,看了看她,知晓让她自己走是不可能了。

  “丰巳呈,掌嘴。”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都未多看她一眼。

  周穆清以为自己听错,丰巳呈却早就等一日等许久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果断‘啪’的一个大嘴巴。

  周穆清被扇懵,直接愣愣看她。

  周穆清身后的侍卫也愣住,赶紧上前。

  周穆清是世子在京中的外室,周穆清人本就高调,亦在京中做了不少欺凌旁人的事,这些侍卫其实也并不喜欢,只是她是世子身边的人,他们是奉命来保护夫人安全的,眼下夫人被打,他们难辞其咎,就怕平阳侯夫人这里还有过激的行为。

  “你!你敢打我!”周穆清难以置信。

  这段时日在京中,谁不见了她都恭敬礼遇,她苏锦,一个就要过气的平阳侯夫人凭什么!柏炎一死,她真当自己是早前那个金贵的平阳侯夫人吗?

  “打你怎么了?”苏锦淡声,“你一个京中的外室,在我面前嚷嚷,吓到我腹中的孩子,我打你一巴掌算轻了,丰巳呈,她再聒噪,再给我打,打到她不说话为止。”

  “你!”周穆清脸都气红。

  当即在身后的侍从面前抬不起头来,又恼羞成怒朝身后的侍卫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身后的侍从看向她,又看向十里亭中,都不敢说话。

  周穆清气急,遂朝十里亭中道,“苏锦,你就再横这一两日吧,平阳侯死了,你届时又变回一只山鸡!”

  话音刚落,丰巳呈都未来得及扇巴掌,柏远恼得拔了身侧侍从的剑,大步上前,“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庐阳郡王世子的外室!”

  “柏远!”苏锦出声唤住他。

  柏远果真停下来。

  丰巳呈还是赶紧抱住柏远,若不是丰巳呈抱住,柏远许是真会拎剑去砍了周穆清。

  见柏远真拔剑上前,周穆清吓得后退。

  身后的侍卫也围了上来,早前不过是一个耳光的事,眼下,拔剑了。

  一瞬间,双方侍从都纷纷拔剑,气氛剑拔弩张。

  周穆清又惊又怕,却还不收住嘴,“你!你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们平阳侯府还有没有王法!”

  柏远恼道,“你咒我三哥,辱我三嫂,我杀你怎么了!”

  周穆清被他的气势吓倒。

  柏远应是真在恼怒上,丰巳呈都险些抱不住他。

  “夫人,走吧。”庐阳郡王府的侍从提醒周穆清,对方是平阳侯府,人多势众,他们这里确实寡不敌众。

  周穆清也清楚,只是心中实在咽不下去这口闷气,遂一面走,一面回头,临近马车前,又忽得回头道,“苏锦,这一巴掌,连同早前在东宫的,我总有一日要找你讨回来!届时你就等着在我跟前摇尾乞怜!”

  柏远怒从中来,“我今日不杀你,等回京中也取你性命!”

  丰巳呈死死抱紧。

  周穆清心中骇然,赶紧上了马车。

  马车驶走,柏远才停止了挣扎。

  “四哥……”瑞盈担心看他。

  柏远愤恨扔了手中的剑,他才说了要护好三嫂和瑞盈,三嫂今日就被这不要.脸的外室给出言不逊了,他算什么护好三嫂。

  柏远恼意。

  苏锦正欲开口,正前方几骑披着斗篷前来,应是罗晓来了。

  瑞盈扶苏锦起身,那几骑到十里亭前,罗晓摘下斗篷上的帽子,沉声道,“夫人,柏炎失踪,这京中怕有别有用心者,我怕你与柏远,瑞盈,在京中不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二更,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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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穆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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