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炫技
异国街头，现场人群发出抑制不住惊叹！
隔着屏幕看着这段街头口琴街舞视频网友们，也条件反射地开始在弹幕和评论区惊叹着连刷666，很快就送它上了热门。
大量路人点进去。
伴随耳熟音乐，人们看到了视频里长相清冷精致黑发小少年，舞蹈风格是和长相全然不符炸裂酷炫。
每个八拍被随性地切分成复杂轻灵碎步或组合动作，在异国他乡路人观众发出阵阵惊呼声中，他时而高速旋转，时而出人意料地来个倒立空翻大招，在简单音乐里尽情炫技——
动作随意利落，丝滑无缝地卡拍，带来令人愉悦观赏快感，教人移不开视线。
凌放身上有种独特魅力。他戴帽子前还面无表情，几个动作后放松下来，棒球帽下嘴角微勾。就这下半张脸一个微小表情，让很多人在弹幕里喊:“啊啊啊啊漂亮弟弟他偷偷地笑了笑了嗷嗷嗷！”
可惜这孩子上半脸跳舞时基本被棒球帽遮住。视频素材还没来得及做后期，放单一机位。摄影师已经很努力，也只捕捉到小少年一个转身抬眼，刚好直视镜头眼神。
一瞥而过。
但那一幕深印进屏幕前每个观看者心——小少年眼神凌厉，带着夺目坚定，感染力超强！
弹幕刷着“我拉回来看了三遍！”“一秒入坑”“天……我被个十岁小朋友蛊了，现在都得这么厉害才能当小学生吗？！”
表演不长，确切说，也就52秒。视频里男孩干脆利落地结束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对着掌声雷动、还有口哨和欢呼周围路人简单点头致意，压低帽檐走回小伙伴边上。
只露出玉白小下巴，嘴角拉成一道直线，超酷！
看视频网友意犹未尽——咋就这么短！网络福尔摩斯们于是又摸到某大牌街舞工作室官网，发现了两年前宣传视频里有更小凌放学做地板大风车十几秒剪辑，如获至宝，又是一轮转发……
沈擒舟经纪人专门给沈擒舟发消息:如果团队给凌放经营个微博账号，这数据可以压过大部分在播剧艺人。
不仅舆论重点转换，节目热度攀高，凌放也再次吸粉无数，在节目里还相当受小朋友们欢迎。
那天凌放把三年来零散学了街舞招式拿出来，带着小组赢了，希希和另一个组员已经彻底成了他小迷妹小迷弟，整晚和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俩人还老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星星眼崇拜地看他们凌放哥哥。
希希作为年龄最小小朋友，有分赢家组奖品烤鹅特权，晚饭时，她大方地给输了韩墨京组三个哥哥姐姐以及家长也分享了鹅肉，不过把她认定最好吃翅中留下，两块，全都要给凌放哥哥！
等拍摄过半，小孩子们都逐渐看出了凌放外冷内热，开始亲亲热热地黏他。凌放表面一脸“哄人类幼崽好烦哦”无奈敷衍，实际上可是很小心地看护照顾小朋友们呢。自己也只是十岁小朋友，却会在一起走路漫不经心地坠在队尾，一起吃饭会等所有小孩都吃饱再起身，看着就很有哥哥样，让边上家长们都觉得安心。
这一幕幕，不仅在播出后狂拉一波反差萌好感，也落在韩墨京眼里，有些事他自觉想不到，比自己小凌放却自然而然就做了。
没过两天，等凌放反应过来，韩墨京已经笑眯眯地经常出没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小放”地喊他啦！
凌放:……社交牛人莫名和我套近乎……
嗐、我是重生，怕个孩子不成。凌放心想，逐渐也和韩墨京聊得多些。
他发现对方确成熟得超乎年纪，见识广博情商也高，待人接物春风化雨，在这方面比他都强，不得不说相处起来确实舒服。在大人们眼中，俩年纪相仿男孩走得越来越近，成了朋友。
这趟旅行愈发轻松愉快，几乎让人忘了是在拍节目。不过凌放没想到，录制只剩三天时，居然还能意外地在这个国家另一个城市，布隆方丹，看见跳台滑雪训练——
“可是……”韩墨京扭脸问他，“这真是滑雪运动员吗？”
他看看身上短袖和眼前山脚下城市老工业园运动场一片葱茏绿地——雪呢？
“你知道旱冰吧？”凌放盯着前方那位站在依山而建40米跳台上，往雪板上固定雪鞋外国运动员说。
韩墨京点点头，发现凌放没看自己，于是出声回答，“知道，但是滑雪也有……旱雪？”
凌放就笑起来，“这是跳台滑雪，它夏季训练大部分都这样，用跳台滑草代替。在塑料材质仿真滑道中洒水减阻，助滑加速后起跳、飞行、着陆。着陆面就把人工草面喷湿，模拟雪地。”
这年头，用新型陶瓷材料做夏季跳雪专业滑道估计很少，在他记忆里得是18年前后，法国才有体育场实际应用呢。
跳台滑雪毕竟不算大众，韩墨京还真没看过跳雪比赛，更别说了解夏季训练。但他看着凌放这样高高兴兴地笑着介绍，一时微怔。认识好些天来，他还没见过凌放这么专注热切样子，眼中光跃动得比那天在街头即兴跳舞都亮。
“那你——”
“小心！”凌放一声惊呼，打断了他好奇。
那位训练中运动员已经在台端一跃而起。
40米跳台，起跳点到他们所在平台也有三十多米，正常人逆光抬头，只会看到一道高速抛物线中伸展着身体人影，在肉眼视觉中更显得远。韩墨京乍一抬头，都看不出为什么凌放反应那么大——
韩墨京觉得自己迟疑了零点几秒都不到，才看清那位运动员身影在离地还挺高时失去平衡，右臂维持不住原本紧贴动作骤然后划一个半圆。几乎一呼吸之间，他身体倾斜着后背落地，跟随坡度失控地翻滚下来！
他身边凌放已经敏捷地一撑护栏，翻跃了比他还高露天运动场护栏，脚刚挨地就快速跑过去。他没有贸然动作，而是用英语问已经滚动几圈躺在地上“嘶”声忍痛运动员，要不要帮助。
韩墨京绕过围栏跑过去时，那位棕色头发运动员已经自己站起来，先试了试活动膝盖和脚腕，看来没事。
“呼……”运动员和凌放一起松了口气。
对方还有些后怕，喃喃自语庆幸，“幸好今天没上70米……”
凌放赞同地点头：40米跳台，摔在草坡上，只要没倒霉到极致，能下意识调整姿势伸直腿，那一般只是些软组织挫伤。
如果是70米台，失误姿势落地冲击力很可能导致骨折——再如果，到正式比赛标准台，90米跳台，那就不好说啦！
那位粽发蓝眼当地运动员回过神来，感谢这两个陌生孩子过来帮助自己。
凌放和他聊了聊。
这位看似瘦削却肌肉结实跳雪运动员已经29岁，目前在独立训练。国内唯一有90米跳台，夏天能用训练场在他们立法首都开普敦，供国家队训练。最近他经济状况拮据，很久没去。
他说，布隆方丹市在二十年前经济最繁荣时，承办过一次跳台滑雪夏季大奖赛洲际杯分站赛事，当时建了固定式设施，不过后来为了改造成公众更有需求，也更能盈利网球场，比赛跳台被拆了。
这位运动员说着就一脸遗憾，不过还是憧憬自己能够获得参加今年国内大奖赛名次，拿到奖金去开普敦租房使用训练场。然后他问凌放:“中国男孩，你了解跳雪是么？”
“啊……”凌放慢吞吞地用英语说：“还行。”
“啊！我真羡慕中国跳雪运动员，听说你们每年冬天送运动员去日本和奥地利训练，夏季草原上也有训练场地。”对方摇头喟叹。
“……倒也不完全是。”凌放慢吞吞地说。
国家跳雪队03年就开始组织出国集训，听起来保障很好，但这正是因为迫不得已啊——必须出国正是因为国内没条件，有K90米跳台，只有J省和HL省两个体育场，而且开放时间苛刻，K120米大跳台更是影儿都还没有呢！
要一直等到申办北京-张家口2022冬奥会成功，H省涞源才开始建设跳台滑雪研究基地，有了国内第一个K120大跳台。
国内这项运动要走路还长。
凌放和这位异国运动员仿佛心灵相通忘年交一样，聊了几句，一大一小就面对面叹气。然后凌放才想起该催促这名运动员检查一下手腕、胳膊挫伤情况。
凌放长得精致却活得糙，反而韩墨京一直随身带着创可贴和速冷冰贴，之前就给跌倒小朋友用过。他把冰贴送给了那位运动员，方便用在红肿却没流血手指关节处。
对方连连感谢，有些羞涩地收下，然后说自己回家里处理就行，情况不严重，明天还准备继续训练呢。
告别后，凌放和韩墨京肩并肩，看着夕阳余晖下他扛着长长雪板离开瘦高背影。
半晌，韩墨京才开口，带着几分钦佩说:
“我读到过一位学者说‘人一生中可能对无数事情说过no，只为了对某件事说个大写YES。那件被钟爱事业，可能把人一生绑在某条道路上，人却反而因此获得最大自由。’”
大概这是人类独有自由。
“那位跳雪运动员找到了一生钟爱事业呢，很幸福。”比凌放高半头少年温柔地轻笑着感慨。
然后他转头看着沉默凌放。
布隆方丹夕阳下，凌放看得出那双翡翠绿眼睛里，切实温暖和真挚。
那眼神意思很明显：你呢，凌放？
凌放别过脸，没回答他。
三天后拍摄结束，一行人归国，各回各家。
《吾家神兽》制作团队加班加点，赶在了四季度开播。这节目拍前就定档在H省卫视周五黄金档，开播才两集，收视率和网络热度双双直线飞涨到同期综艺剧集总榜榜首——破圈大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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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幕，不仅在播出后狂拉一波反差萌好感，也落在韩墨京眼里，有些事他自觉想不到，比自己小凌放却自然而然就做了。
没过两天，等凌放反应过来，韩墨京已经笑眯眯地经常出没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小放”地喊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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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墨京点点头，发现凌放没看自己，于是出声回答，“知道，但是滑雪也有……旱雪？”
凌放就笑起来，“这是跳台滑雪，它夏季训练大部分都这样，用跳台滑草代替。在塑料材质仿真滑道中洒水减阻，助滑加速后起跳、飞行、着陆。着陆面就把人工草面喷湿，模拟雪地。”
这年头，用新型陶瓷材料做夏季跳雪专业滑道估计很少，在他记忆里得是18年前后，法国才有体育场实际应用呢。
跳台滑雪毕竟不算大众，韩墨京还真没看过跳雪比赛，更别说了解夏季训练。但他看着凌放这样高高兴兴地笑着介绍，一时微怔。认识好些天来，他还没见过凌放这么专注热切样子，眼中光跃动得比那天在街头即兴跳舞都亮。
“那你——”
“小心！”凌放一声惊呼，打断了他好奇。
那位训练中运动员已经在台端一跃而起。
40米跳台，起跳点到他们所在平台也有三十多米，正常人逆光抬头，只会看到一道高速抛物线中伸展着身体人影，在肉眼视觉中更显得远。韩墨京乍一抬头，都看不出为什么凌放反应那么大——
韩墨京觉得自己迟疑了零点几秒都不到，才看清那位运动员身影在离地还挺高时失去平衡，右臂维持不住原本紧贴动作骤然后划一个半圆。几乎一呼吸之间，他身体倾斜着后背落地，跟随坡度失控地翻滚下来！
他身边凌放已经敏捷地一撑护栏，翻跃了比他还高露天运动场护栏，脚刚挨地就快速跑过去。他没有贸然动作，而是用英语问已经滚动几圈躺在地上“嘶”声忍痛运动员，要不要帮助。
韩墨京绕过围栏跑过去时，那位棕色头发运动员已经自己站起来，先试了试活动膝盖和脚腕，看来没事。
“呼……”运动员和凌放一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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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70米台，失误姿势落地冲击力很可能导致骨折——再如果，到正式比赛标准台，90米跳台，那就不好说啦！
那位粽发蓝眼当地运动员回过神来，感谢这两个陌生孩子过来帮助自己。
凌放和他聊了聊。
这位看似瘦削却肌肉结实跳雪运动员已经29岁，目前在独立训练。国内唯一有90米跳台，夏天能用训练场在他们立法首都开普敦，供国家队训练。最近他经济状况拮据，很久没去。
他说，布隆方丹市在二十年前经济最繁荣时，承办过一次跳台滑雪夏季大奖赛洲际杯分站赛事，当时建了固定式设施，不过后来为了改造成公众更有需求，也更能盈利网球场，比赛跳台被拆了。
这位运动员说着就一脸遗憾，不过还是憧憬自己能够获得参加今年国内大奖赛名次，拿到奖金去开普敦租房使用训练场。然后他问凌放:“中国男孩，你了解跳雪是么？”
“啊……”凌放慢吞吞地用英语说：“还行。”
“啊！我真羡慕中国跳雪运动员，听说你们每年冬天送运动员去日本和奥地利训练，夏季草原上也有训练场地。”对方摇头喟叹。
“……倒也不完全是。”凌放慢吞吞地说。
国家跳雪队03年就开始组织出国集训，听起来保障很好，但这正是因为迫不得已啊——必须出国正是因为国内没条件，有K90米跳台，只有J省和HL省两个体育场，而且开放时间苛刻，K120米大跳台更是影儿都还没有呢！
要一直等到申办北京-张家口2022冬奥会成功，H省涞源才开始建设跳台滑雪研究基地，有了国内第一个K120大跳台。
国内这项运动要走路还长。
凌放和这位异国运动员仿佛心灵相通忘年交一样，聊了几句，一大一小就面对面叹气。然后凌放才想起该催促这名运动员检查一下手腕、胳膊挫伤情况。
凌放长得精致却活得糙，反而韩墨京一直随身带着创可贴和速冷冰贴，之前就给跌倒小朋友用过。他把冰贴送给了那位运动员，方便用在红肿却没流血手指关节处。
对方连连感谢，有些羞涩地收下，然后说自己回家里处理就行，情况不严重，明天还准备继续训练呢。
告别后，凌放和韩墨京肩并肩，看着夕阳余晖下他扛着长长雪板离开瘦高背影。
半晌，韩墨京才开口，带着几分钦佩说:
“我读到过一位学者说‘人一生中可能对无数事情说过no，只为了对某件事说个大写YES。那件被钟爱事业，可能把人一生绑在某条道路上，人却反而因此获得最大自由。’”
大概这是人类独有自由。
“那位跳雪运动员找到了一生钟爱事业呢，很幸福。”比凌放高半头少年温柔地轻笑着感慨。
然后他转头看着沉默凌放。
布隆方丹夕阳下，凌放看得出那双翡翠绿眼睛里，切实温暖和真挚。
那眼神意思很明显：你呢，凌放？
凌放别过脸，没回答他。
三天后拍摄结束，一行人归国，各回各家。
《吾家神兽》制作团队加班加点，赶在了四季度开播。这节目拍前就定档在H省卫视周五黄金档，开播才两集，收视率和网络热度双双直线飞涨到同期综艺剧集总榜榜首——破圈大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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