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107/108 两章合一
第二天一大早,阿尔和夏油杰就出发了。
因为不知道确切位置，他们做好了在荒山野岭吃午饭的准备。
黑井美里一大早起床,给他们精心准备了两份便当，阿尔看着便当里可爱度爆表的熊猫头，不得不感叹黑井美里不愧是专业的女仆，真的好强！
对此，黑井美里谦虚地表示：“因为理子小姐从小就挑食，所以我只能努力把便当做得好看一些，才能哄她多吃一点。”
听听！多么慈爱的家长！
“谢谢你，那……”
“杰酱,不要把便当放进丑宝的肚子里啦。”阿尔从黑井美里手中抢过便当,先一步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黏黏糊糊的，会影响食欲。”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在外面裹一层塑料袋不就好了……算了，随你便吧。”
丑宝的储物功能真的非常好用，唯一的缺点就是从它肚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会沾上黏黏糊糊的不明液体,放其他的东西还好，食物就有点影响食欲了。
顺便一提，丑宝就是伏黑甚尔养的那只咒灵，这个名字还是阿尔给它取的,问就是孩子长得真的很丑。
“那我们走咯，拜拜。”
他们乘坐魔鬼鱼咒灵起飞,跟出来送他们的菅田真奈美和黑井美里在下面挥了挥手。
“早去早回，夏油大人,阿尔大人。”
至于其他的干部？这个时间都还在睡觉呢。
□□的清晨,要从下午一点开始,下午一点之前都算深夜。
迎面吹来的晨风相当凉爽,阿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问旁边的少年：“杰酱，你能感应到确切位置吧？”
“嗯，可以。”
夏油杰放出体内的魄魕魔，现在的魄魕魔像是一团血浆糊成的球，它绕着他们飞了一圈，就开始在前面乖乖引路。
是的，魄魕魔的本体既不是白裙红鞋的小姑娘，也不是令人作呕的虫子，而是黑乎乎的血浆，据夏油杰说，那是因为魄魕魔的负能量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被堕胎的胎儿，它的形象代表的是胎儿们流产时的血。
“说起来，我们的教会到头来还是叫盘星教吗？”
听见自家Berserker幽怨的语气，夏油杰干笑一声：“没办法，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名字，而且盘星教原来的名字其实也挺好听的。”
阿尔不开心道：“狂战士后援会只是一时口嗨吗？”
夏油杰：“……”
夏油杰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更重要的是，盘星教是合法教会，改名字的话还要办很复杂的手续，所以保留原来的名字的话，对我们而言是最方便的。”
阿尔这才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
他们又飞了大约半个小时，阿尔已经无聊到在围观寺门通的新MV了，脑海里忽然传来家入硝子的声音：「都在干嘛？」
由于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阿尔和夏油杰同时愣了一下，他们迟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硝子？」
「硝子酱！」
家入硝子似乎是笑了一下：「五条那个笨蛋呢？」
夏油杰道：「大概还没起床吧，我们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家入硝子哦了一声。
「正好，我有事要跟你们说，那就直接吵醒他好了。」
已经被吵醒的五条悟：「……」
他决定假装自己不在。
阿尔非常关心道：「什么事啊，硝子酱？而且现在根本不是你起床的时间吧。」
家入硝子笑了笑。
「还不是多亏了你们。」
夏油杰挑眉：「我们？」
「听说你们买了个国会大厦一样的房子，已经正式住进去了，高层们开了个紧急会议，一大早就把夜蛾老师叫去了京都。」
阿尔三人：「……」
惨还是夜蛾老师惨。
他们在的时候，老师天天被他们气成高血压，现在他们走了，老师还是天天被他们气成高血压。
惨，真是大写的惨。
咒术师协会痛失两名特级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但却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本以为两个十五六个高中生只会单打独斗，搞不出什么大名堂来，结果这个玩闹似的“狂战士后援会”竟然越做越像样，昨天还正式搬进了新的总部。
那个所谓的“盘星宫”，光看外表就知道究竟有多豪华，气势都快压过两所咒术高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国会大厦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夏油杰竟然觉得有一丝丝欣慰。
不枉他掏光了所有家底，能让高层的烂橘子们狠狠酸上一把也真是值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住着舒服。
而这个势力的优点还远远不止是有一个华丽的总部。
逢坂君子，一提起神鬼之事，普通民众第一个想起来的驱魔大师就是逢坂君子，虽然她的实力只有准一级，而且是早已没落的灵能力者，但架不住威望高，她随口那么一安利，就有大批人涌进盘星教。
那些普通民众也不一定是当了盘星教的信徒，但来盘星教做个占卜，或者在盘星教的网店上买个御守佛珠，也一样是给盘星教的发展添砖加瓦。
不要嫌弃蚊子腿，卖一个御守挣的是不多，但一点一点攒下来也不算小钱了。
在此有必要提起两个人。
一个是占卜室的主人，比嘉真琴，高层一开始听见这个名字时也没有太在意，就是觉得姓氏有点耳熟，等辅助监督查完资料回来，高层们脸都绿了。
好家伙，比嘉真琴，第一灵媒师比嘉琴子的亲妹妹！
这是什么意思？比嘉琴子的亲妹妹怎么会去了那里？这说明什么？说明比嘉琴子私下里其实和五条悟夏油杰交好吗？
可比嘉琴子最好的朋友是九十九由基——对，没错，就是那个除五条夏油以外的唯一一个特级咒术师。
这是不是意味着，五条悟、夏油杰、九十九由基，三个特级咒术师其实已经形成了某种联盟？
被害妄想症愈发严重的烂橘子们无法停止自己的头脑风暴。
哦对，还有那个盘星小铺。
一个平平无奇的，刚刚开业没多久的网店，卖点御守、佛珠、手机挂坠，价格也非常公道，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一看客服的ID，高层们就觉得血压上来了。
客服一号：「星浆体」
客服二号：「星浆体的女仆」
客服三号：「Berserker兰斯洛特」
高层们：“……”
上来了，血压上来了。
他们反手举报“盘星小铺”的店铺涉及不良信息，24小时后就收到了“举报无效”的系统通知。
跟星浆体和兰斯洛特比起来，另外两个加入教会的一级咒术师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了，他们只好一大早就把夜蛾正道叫过去开会。
「事情就是这样。」
夏油杰满脸无奈道：「他们这次又想干什么？」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知道了不能来硬的，所以改走怀柔政策了呢？总之，你们小心点吧。」
「嗯，谢谢你，硝子。」
「不客气。」
阿尔预感到久违的音频通话将要结束，于是道：「硝子，有空你也来盘星宫玩，我们建了专门的麻将室和游戏室，还给你留了房间，一起来打Owee嘛。」
反转治疗师爽快道：「好啊，等过了夏天吧。最近还是有点忙，还有，七海和灰原让我谢谢你们。」
「嗯？」
「因为你们把东京周围的咒灵全部祓除干净了，他们只好天天往很远的地方出差，顺便一提，他们昨天去了北海道。」
阿尔夏油杰：「……」
这好像不是在感谢吧？明明就是在说反话啊！
家入硝子很快就退出了聊天室，说是要去解剖室解剖尸体，毕竟是夏天，干这一行的，谁都不轻松。
魔鬼鱼咒灵仍在天上飞行。
他们渐渐远离了繁华的城市，又飞过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城镇，飞进了堪比杉泽村的深山老林里。
“……”
阿尔从手机里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周围。
夏油杰笑着问他：“怎么了？连不上网了吗？”
阿尔：“……”
这是在逗他吧，绝对是在逗他吧！
阿尔问他：“杰酱，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夏油杰点头，“嗯，有咒灵的咒力残秽。”
因为力量体系不同，英灵感受不到咒力的存在，但英灵毕竟是英灵，他们拥有远超普通人的五感和直觉，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夏油杰指了指周围，把自己看见的部分说了出来：“森林里到处都是咒灵移动留下的咒力残秽，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巨蟒在树林里游动的痕迹。”
“巨蟒？”
这样的形容……是不是说明从夏油杰的视角来看，眼前的画面还挺瘆人的？
夏油杰沉思道：“不过，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按理来说，一般不会存在于远离人类的地方，也就是说……”
“这附近有村子？”
“对。”
魔鬼鱼咒灵在树林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村子。
这个不存在于地图上的村子很小很小，远远看上去，似乎总共就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子挤挤挨挨地建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又老又旧，还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谨慎地停在村子外面，装成迷路的游客走了进去。
夏油杰低声道：“就是这儿了。”
召唤魄魕魔的孩子，就在这个村子里。
阿尔道：“好旧……都能跟八十年前的杉泽村一较高下了，现在居然还有这种落后的村子吗。”
夏油杰也深有同感。
就算交通不便经济落后，这也太夸张了一点。他敢保证这个村子里绝对没有网络，能有座机和电就应该知足了。
他们踏进村庄没多久，就被一个村民谨慎地叫住：“你们是谁？”
二人停住脚步，转头一看，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胖男人，他穿着邋遢的衬衫和长裤，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两个陌生少年。
夏油杰表现得非常惊喜：“您好，请问您是这个村子的人吗？我们的车在树林里抛锚了，请问这里有能拖车的地方吗？”
明明连个驾照都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却堪称一流，再加上那张很会骗人的脸，胖男人一愣，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
“在哪儿抛锚的啊？”
夏油杰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那边，我们的手机也没信号了，只好出来寻求帮助，我看看……”
阿尔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杰酱，我们已经走了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啊……那是挺远的。”胖男人挠挠头，“我们村只有村长家有车，但是村长今天不在，他老婆病了，去了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样啊。”夏油杰露出失望的样子，紧接着问他：“方便的话，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电话呢？我们的手机没有信号了，想跟家里报一下平安。”
胖男人有点为难，他不想把陌生人领进家里，但又不能放陌生人随便在村子里走动，恰好今天村长又不在……
夏油杰适时道：“我们可以支付借用电话的费用。”
胖男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借电话还能有钱赚，他问道：“你给多少？”
夏油杰被问住了，这种事情上似乎不能报的太离谱，他回忆了一下东京某些小卖部的收费电话是怎么算钱的，往上加了一点，试探着说了一个数。
胖男人爽朗道：“当然可以，你们跟我来吧。”
有钱不赚是傻子！
他转身，拖着手里的麻袋走向自己家的方向，阿尔和夏油杰立刻跟了上去——这样就算是合情合理地混进别人的村子里了。
胖男人转身后，阿尔默默给夏油杰竖了个大拇指。
靠谱，杰酱。
他们走向男人的房子时，阿尔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味道很怪。”
“哦，驱蛇的。”
阿尔跟夏油杰对视一眼，“驱蛇？”
“啊，前段时间村子里失踪了两个人，有人说是蟒蛇作怪，我就弄了这袋东西，在周围撒一撒。”
夏油杰皱着眉问他：“报警了吗？”
男人耸了耸肩：“报了，警察来找过几天，找不到就走了。”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关心失踪的那两个村民，只是对“有活人失踪”这件事感到本能的恐惧。
「好巧，杰酱，你刚刚说了咒力残秽的痕迹像蟒蛇，这边就真的在防蟒蛇唉。」
「……是啊。」
夏油杰问男人：“那蟒蛇是怎么回事？是有人目击到蛇吃人了吗？”
胖男人撇了撇嘴。
“就是两个小丫头胡说八道而已，也就村长他老婆信这个鬼话。昨天半夜，她忽然大叫一声，把全村都吓醒了，我们一问，她就说是有特别大的蟒蛇从他们床下游过去，依我看，她就是被那两个丫头给吓坏了，那两个没妈的小野种就喜欢到处胡说八道……嘿，也就是女人胆子小，这也能被吓到，早上起来就发了高烧，还说心跳的特别快，给送去医院了。”
阿尔和夏油杰默默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麻袋。
胖男人：“……”
胖男人恼羞成怒道：“以防万一而已！”
夏油杰摸着下巴道：「听起来应该是半睡半醒间看见了咒灵。啧，这是个意料之外的事件……阿尔，我们顺便帮他们解决一下咒灵的问题再走。」
「我没有问题哦。」
阿尔习惯了时不时触发支线任务的日常，对御主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
黑发少年用开玩笑一般的口吻道：「这个，不会也是你的欧皇体质发作的结果吧？」
阿尔挠了挠脸：「嘛，其实，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很欧，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动漫男主角擅长触发各种事件的体质？」
夏油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装死的五条悟幽幽道：「一个世界只有一个主角，阿尔，这个世界的主角必然是老子。」
夏油杰淡定道：「哟，悟，醒了啊。」
「嗯。」
阿尔不赞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来自宇宙的神秘主角，严格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哈，你终于想起你的宇宙大剑士人设了啊，御宅族阿尔酱。」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男人的房子前，毕竟是个巴掌大的村子，走两步就到了。
就在男人推开院门的刹那，夏油杰伸手拉了他一把，胖男人沉重的身躯被他轻轻松松地一提，正好躲开了从上面掉下来的黑蛇。
胖男人：“！！！”
他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白了，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手舞足蹈。
那条蛇大概也是吓了一跳，拐了个弯就往墙角游。
在男人惊慌失措的怪叫声中，阿尔和夏油杰抬起头，默默看了一眼屋顶的方向。
屋顶上，两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缩了回去。
胖男人没有注意到，但他们两个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条蛇，是从屋顶扔下来的，而扔蛇的犯人……是两个小女孩。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互相挤眉弄眼几下，便默契地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一场小小的骚乱后，他们成功借到了电话，夏油杰装模作样地给盘星宫打了通电话，五条悟哈欠连天地下楼接了他们的电话，互相牛头不对马嘴的各说各话一番后，他们就挂了电话。
很会骗人的某咒灵操使苦恼道：“他说明天才能开车过来接我们……阿尔，我们今天不会是回不去了吧？”
阿尔煞有其事道：“怎么会这样？我可不想住在树林里。”
胖男人仍是惊魂未定，但听见夏油杰的话，他还是主动道：“你们今天回不去了？这样，如果你们愿意付钱的话，今晚住在我家也不是问题。”
“真的？那可就太感谢了。”
夏油杰一本正经地跟他商量好了住宿费，就借口去周围试试手机信号，带阿尔离开了胖男人家，他们离开时，胖男人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麻袋里的粉倒在房子周围。
他们拐了个弯，放出魄魕魔，跟随魄魕魔找到了村子最边缘的一座房子。
房子有点歪，屋顶也破破烂烂，一副随时有可能倒塌的危险样子，阿尔敲了敲形同虚设的门，抬高声音道：“打扰了。”
一片寂静后，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就多出了两双警惕的眼睛。
阿尔被她们警惕的样子逗笑了。
他板着脸，面无表情道：“放蛇的就是你们两个吧。”
屋子里的两个小丫头一听，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当场就打算跳窗逃跑，没想到她们一打开窗户，就看见一个笑眯眯的黑发少年在窗外看着他们。
“……”
两个小姑娘吓得都要炸毛了。
夏油杰他看着面前两个撑死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无奈道：“开那种玩笑可不好，那条蛇虽然没有毒，但也是会吓到人的。不过你们胆子可真大，敢抓蛇，还敢爬屋顶，万一摔下来了怎么办？”
浅棕发色的小女孩色厉内荏道：“跟你没关系！”
她像一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但由于太过弱小，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怜爱。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拉了拉她的袖子，带着她后退半步，警惕道：“菜菜子……小心。”
夏油杰不解道：「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他这张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确实很能唬人，但笑起来的时候一向是最能骗人的，可以说是屡试不爽的大杀器。
阿尔无语道：「那就不要堵在窗外吓唬小朋友啊。」
别说是窗外站了个人，就是坐着只猫也挺吓人的。
“哈哈哈哈哈……也是。”
夏油杰问她们，“我们能进去跟你们聊聊吗？我们没有恶意。”
两个小姑娘看起来更紧张了。
夏油杰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认真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们是来解决蟒蛇妖怪的驱魔师。”
两个小姑娘：“！！！”
她们沉默良久，问道：“你们也看得见吗？那个……那个东西。”
夏油杰点点头，“当然，我们可是专业的团队。你们知道什么是驱魔师吗？”
两个小姑娘摇摇头。
阿尔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驱魔师很厉害的哦，能打鬼，能打妖怪，还能打怪兽，比电视上的假面超人还要厉害。”
小姑娘们对此的回应，却是一脸get不到的茫然样，阿尔顿了顿，惊讶道：“咦，你们不认识假面超人吗？”
奇怪，假面超人明明就是最受小孩子（十五岁以下）欢迎的超人了吧？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摇了摇头：“我们没看过电视。别人家有电视，但是从来不给我们看的。”
“……”
两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衣衫褴褛，脏兮兮的，还住在这么破的房子里，看起来就不像是有人照顾的样子。
跟同龄的田原织纱一比，她们又能抓蛇，又会爬屋顶，还会警惕陌生人，交流起来也完全不像是四五岁的孩子，就跟成熟的小大人似的。
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让两个小孩子自强成这个样子？
阿尔看了眼夏油杰的脸色，替他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抿了抿唇，低声道：“死了。”
……并不出人意料的答案。
夏油杰沉默一会儿，露出一个最温柔的笑容，他轻声道：“能跟我们讲讲蟒蛇的事情吗？”
这一次，小姑娘们点点头，终于同意了。
阿尔推开门走进去时，注意到门上有乱七八糟的涂鸦，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写着不少侮辱性的句子，房子里更是空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
夏油杰翻窗进来，沾了一手的灰，他心情复杂地扫了眼屋子内部，轻声道：“我是夏油杰，他是阿尔，是我的同伴。你们呢？”
浅棕色短发的女孩不情不愿道：“……菜菜子。”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子瞥了眼自己的双生姐妹，有样学样道：“美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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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确切位置，他们做好了在荒山野岭吃午饭的准备。
黑井美里一大早起床,给他们精心准备了两份便当，阿尔看着便当里可爱度爆表的熊猫头，不得不感叹黑井美里不愧是专业的女仆，真的好强！
对此，黑井美里谦虚地表示：“因为理子小姐从小就挑食，所以我只能努力把便当做得好看一些，才能哄她多吃一点。”
听听！多么慈爱的家长！
“谢谢你，那……”
“杰酱,不要把便当放进丑宝的肚子里啦。”阿尔从黑井美里手中抢过便当,先一步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黏黏糊糊的，会影响食欲。”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在外面裹一层塑料袋不就好了……算了，随你便吧。”
丑宝的储物功能真的非常好用，唯一的缺点就是从它肚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会沾上黏黏糊糊的不明液体,放其他的东西还好，食物就有点影响食欲了。
顺便一提，丑宝就是伏黑甚尔养的那只咒灵，这个名字还是阿尔给它取的,问就是孩子长得真的很丑。
“那我们走咯，拜拜。”
他们乘坐魔鬼鱼咒灵起飞,跟出来送他们的菅田真奈美和黑井美里在下面挥了挥手。
“早去早回，夏油大人,阿尔大人。”
至于其他的干部？这个时间都还在睡觉呢。
□□的清晨,要从下午一点开始,下午一点之前都算深夜。
迎面吹来的晨风相当凉爽,阿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问旁边的少年：“杰酱，你能感应到确切位置吧？”
“嗯，可以。”
夏油杰放出体内的魄魕魔，现在的魄魕魔像是一团血浆糊成的球，它绕着他们飞了一圈，就开始在前面乖乖引路。
是的，魄魕魔的本体既不是白裙红鞋的小姑娘，也不是令人作呕的虫子，而是黑乎乎的血浆，据夏油杰说，那是因为魄魕魔的负能量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被堕胎的胎儿，它的形象代表的是胎儿们流产时的血。
“说起来，我们的教会到头来还是叫盘星教吗？”
听见自家Berserker幽怨的语气，夏油杰干笑一声：“没办法，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名字，而且盘星教原来的名字其实也挺好听的。”
阿尔不开心道：“狂战士后援会只是一时口嗨吗？”
夏油杰：“……”
夏油杰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更重要的是，盘星教是合法教会，改名字的话还要办很复杂的手续，所以保留原来的名字的话，对我们而言是最方便的。”
阿尔这才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
他们又飞了大约半个小时，阿尔已经无聊到在围观寺门通的新MV了，脑海里忽然传来家入硝子的声音：「都在干嘛？」
由于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阿尔和夏油杰同时愣了一下，他们迟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硝子？」
「硝子酱！」
家入硝子似乎是笑了一下：「五条那个笨蛋呢？」
夏油杰道：「大概还没起床吧，我们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家入硝子哦了一声。
「正好，我有事要跟你们说，那就直接吵醒他好了。」
已经被吵醒的五条悟：「……」
他决定假装自己不在。
阿尔非常关心道：「什么事啊，硝子酱？而且现在根本不是你起床的时间吧。」
家入硝子笑了笑。
「还不是多亏了你们。」
夏油杰挑眉：「我们？」
「听说你们买了个国会大厦一样的房子，已经正式住进去了，高层们开了个紧急会议，一大早就把夜蛾老师叫去了京都。」
阿尔三人：「……」
惨还是夜蛾老师惨。
他们在的时候，老师天天被他们气成高血压，现在他们走了，老师还是天天被他们气成高血压。
惨，真是大写的惨。
咒术师协会痛失两名特级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但却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本以为两个十五六个高中生只会单打独斗，搞不出什么大名堂来，结果这个玩闹似的“狂战士后援会”竟然越做越像样，昨天还正式搬进了新的总部。
那个所谓的“盘星宫”，光看外表就知道究竟有多豪华，气势都快压过两所咒术高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国会大厦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夏油杰竟然觉得有一丝丝欣慰。
不枉他掏光了所有家底，能让高层的烂橘子们狠狠酸上一把也真是值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住着舒服。
而这个势力的优点还远远不止是有一个华丽的总部。
逢坂君子，一提起神鬼之事，普通民众第一个想起来的驱魔大师就是逢坂君子，虽然她的实力只有准一级，而且是早已没落的灵能力者，但架不住威望高，她随口那么一安利，就有大批人涌进盘星教。
那些普通民众也不一定是当了盘星教的信徒，但来盘星教做个占卜，或者在盘星教的网店上买个御守佛珠，也一样是给盘星教的发展添砖加瓦。
不要嫌弃蚊子腿，卖一个御守挣的是不多，但一点一点攒下来也不算小钱了。
在此有必要提起两个人。
一个是占卜室的主人，比嘉真琴，高层一开始听见这个名字时也没有太在意，就是觉得姓氏有点耳熟，等辅助监督查完资料回来，高层们脸都绿了。
好家伙，比嘉真琴，第一灵媒师比嘉琴子的亲妹妹！
这是什么意思？比嘉琴子的亲妹妹怎么会去了那里？这说明什么？说明比嘉琴子私下里其实和五条悟夏油杰交好吗？
可比嘉琴子最好的朋友是九十九由基——对，没错，就是那个除五条夏油以外的唯一一个特级咒术师。
这是不是意味着，五条悟、夏油杰、九十九由基，三个特级咒术师其实已经形成了某种联盟？
被害妄想症愈发严重的烂橘子们无法停止自己的头脑风暴。
哦对，还有那个盘星小铺。
一个平平无奇的，刚刚开业没多久的网店，卖点御守、佛珠、手机挂坠，价格也非常公道，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一看客服的ID，高层们就觉得血压上来了。
客服一号：「星浆体」
客服二号：「星浆体的女仆」
客服三号：「Berserker兰斯洛特」
高层们：“……”
上来了，血压上来了。
他们反手举报“盘星小铺”的店铺涉及不良信息，24小时后就收到了“举报无效”的系统通知。
跟星浆体和兰斯洛特比起来，另外两个加入教会的一级咒术师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了，他们只好一大早就把夜蛾正道叫过去开会。
「事情就是这样。」
夏油杰满脸无奈道：「他们这次又想干什么？」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知道了不能来硬的，所以改走怀柔政策了呢？总之，你们小心点吧。」
「嗯，谢谢你，硝子。」
「不客气。」
阿尔预感到久违的音频通话将要结束，于是道：「硝子，有空你也来盘星宫玩，我们建了专门的麻将室和游戏室，还给你留了房间，一起来打Owee嘛。」
反转治疗师爽快道：「好啊，等过了夏天吧。最近还是有点忙，还有，七海和灰原让我谢谢你们。」
「嗯？」
「因为你们把东京周围的咒灵全部祓除干净了，他们只好天天往很远的地方出差，顺便一提，他们昨天去了北海道。」
阿尔夏油杰：「……」
这好像不是在感谢吧？明明就是在说反话啊！
家入硝子很快就退出了聊天室，说是要去解剖室解剖尸体，毕竟是夏天，干这一行的，谁都不轻松。
魔鬼鱼咒灵仍在天上飞行。
他们渐渐远离了繁华的城市，又飞过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城镇，飞进了堪比杉泽村的深山老林里。
“……”
阿尔从手机里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周围。
夏油杰笑着问他：“怎么了？连不上网了吗？”
阿尔：“……”
这是在逗他吧，绝对是在逗他吧！
阿尔问他：“杰酱，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夏油杰点头，“嗯，有咒灵的咒力残秽。”
因为力量体系不同，英灵感受不到咒力的存在，但英灵毕竟是英灵，他们拥有远超普通人的五感和直觉，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夏油杰指了指周围，把自己看见的部分说了出来：“森林里到处都是咒灵移动留下的咒力残秽，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巨蟒在树林里游动的痕迹。”
“巨蟒？”
这样的形容……是不是说明从夏油杰的视角来看，眼前的画面还挺瘆人的？
夏油杰沉思道：“不过，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按理来说，一般不会存在于远离人类的地方，也就是说……”
“这附近有村子？”
“对。”
魔鬼鱼咒灵在树林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村子。
这个不存在于地图上的村子很小很小，远远看上去，似乎总共就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子挤挤挨挨地建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又老又旧，还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谨慎地停在村子外面，装成迷路的游客走了进去。
夏油杰低声道：“就是这儿了。”
召唤魄魕魔的孩子，就在这个村子里。
阿尔道：“好旧……都能跟八十年前的杉泽村一较高下了，现在居然还有这种落后的村子吗。”
夏油杰也深有同感。
就算交通不便经济落后，这也太夸张了一点。他敢保证这个村子里绝对没有网络，能有座机和电就应该知足了。
他们踏进村庄没多久，就被一个村民谨慎地叫住：“你们是谁？”
二人停住脚步，转头一看，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胖男人，他穿着邋遢的衬衫和长裤，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两个陌生少年。
夏油杰表现得非常惊喜：“您好，请问您是这个村子的人吗？我们的车在树林里抛锚了，请问这里有能拖车的地方吗？”
明明连个驾照都没有，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却堪称一流，再加上那张很会骗人的脸，胖男人一愣，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
“在哪儿抛锚的啊？”
夏油杰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那边，我们的手机也没信号了，只好出来寻求帮助，我看看……”
阿尔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杰酱，我们已经走了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啊……那是挺远的。”胖男人挠挠头，“我们村只有村长家有车，但是村长今天不在，他老婆病了，去了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样啊。”夏油杰露出失望的样子，紧接着问他：“方便的话，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电话呢？我们的手机没有信号了，想跟家里报一下平安。”
胖男人有点为难，他不想把陌生人领进家里，但又不能放陌生人随便在村子里走动，恰好今天村长又不在……
夏油杰适时道：“我们可以支付借用电话的费用。”
胖男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借电话还能有钱赚，他问道：“你给多少？”
夏油杰被问住了，这种事情上似乎不能报的太离谱，他回忆了一下东京某些小卖部的收费电话是怎么算钱的，往上加了一点，试探着说了一个数。
胖男人爽朗道：“当然可以，你们跟我来吧。”
有钱不赚是傻子！
他转身，拖着手里的麻袋走向自己家的方向，阿尔和夏油杰立刻跟了上去——这样就算是合情合理地混进别人的村子里了。
胖男人转身后，阿尔默默给夏油杰竖了个大拇指。
靠谱，杰酱。
他们走向男人的房子时，阿尔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味道很怪。”
“哦，驱蛇的。”
阿尔跟夏油杰对视一眼，“驱蛇？”
“啊，前段时间村子里失踪了两个人，有人说是蟒蛇作怪，我就弄了这袋东西，在周围撒一撒。”
夏油杰皱着眉问他：“报警了吗？”
男人耸了耸肩：“报了，警察来找过几天，找不到就走了。”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关心失踪的那两个村民，只是对“有活人失踪”这件事感到本能的恐惧。
「好巧，杰酱，你刚刚说了咒力残秽的痕迹像蟒蛇，这边就真的在防蟒蛇唉。」
「……是啊。」
夏油杰问男人：“那蟒蛇是怎么回事？是有人目击到蛇吃人了吗？”
胖男人撇了撇嘴。
“就是两个小丫头胡说八道而已，也就村长他老婆信这个鬼话。昨天半夜，她忽然大叫一声，把全村都吓醒了，我们一问，她就说是有特别大的蟒蛇从他们床下游过去，依我看，她就是被那两个丫头给吓坏了，那两个没妈的小野种就喜欢到处胡说八道……嘿，也就是女人胆子小，这也能被吓到，早上起来就发了高烧，还说心跳的特别快，给送去医院了。”
阿尔和夏油杰默默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麻袋。
胖男人：“……”
胖男人恼羞成怒道：“以防万一而已！”
夏油杰摸着下巴道：「听起来应该是半睡半醒间看见了咒灵。啧，这是个意料之外的事件……阿尔，我们顺便帮他们解决一下咒灵的问题再走。」
「我没有问题哦。」
阿尔习惯了时不时触发支线任务的日常，对御主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
黑发少年用开玩笑一般的口吻道：「这个，不会也是你的欧皇体质发作的结果吧？」
阿尔挠了挠脸：「嘛，其实，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很欧，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动漫男主角擅长触发各种事件的体质？」
夏油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装死的五条悟幽幽道：「一个世界只有一个主角，阿尔，这个世界的主角必然是老子。」
夏油杰淡定道：「哟，悟，醒了啊。」
「嗯。」
阿尔不赞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来自宇宙的神秘主角，严格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哈，你终于想起你的宇宙大剑士人设了啊，御宅族阿尔酱。」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男人的房子前，毕竟是个巴掌大的村子，走两步就到了。
就在男人推开院门的刹那，夏油杰伸手拉了他一把，胖男人沉重的身躯被他轻轻松松地一提，正好躲开了从上面掉下来的黑蛇。
胖男人：“！！！”
他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白了，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手舞足蹈。
那条蛇大概也是吓了一跳，拐了个弯就往墙角游。
在男人惊慌失措的怪叫声中，阿尔和夏油杰抬起头，默默看了一眼屋顶的方向。
屋顶上，两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缩了回去。
胖男人没有注意到，但他们两个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条蛇，是从屋顶扔下来的，而扔蛇的犯人……是两个小女孩。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互相挤眉弄眼几下，便默契地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一场小小的骚乱后，他们成功借到了电话，夏油杰装模作样地给盘星宫打了通电话，五条悟哈欠连天地下楼接了他们的电话，互相牛头不对马嘴的各说各话一番后，他们就挂了电话。
很会骗人的某咒灵操使苦恼道：“他说明天才能开车过来接我们……阿尔，我们今天不会是回不去了吧？”
阿尔煞有其事道：“怎么会这样？我可不想住在树林里。”
胖男人仍是惊魂未定，但听见夏油杰的话，他还是主动道：“你们今天回不去了？这样，如果你们愿意付钱的话，今晚住在我家也不是问题。”
“真的？那可就太感谢了。”
夏油杰一本正经地跟他商量好了住宿费，就借口去周围试试手机信号，带阿尔离开了胖男人家，他们离开时，胖男人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麻袋里的粉倒在房子周围。
他们拐了个弯，放出魄魕魔，跟随魄魕魔找到了村子最边缘的一座房子。
房子有点歪，屋顶也破破烂烂，一副随时有可能倒塌的危险样子，阿尔敲了敲形同虚设的门，抬高声音道：“打扰了。”
一片寂静后，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就多出了两双警惕的眼睛。
阿尔被她们警惕的样子逗笑了。
他板着脸，面无表情道：“放蛇的就是你们两个吧。”
屋子里的两个小丫头一听，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当场就打算跳窗逃跑，没想到她们一打开窗户，就看见一个笑眯眯的黑发少年在窗外看着他们。
“……”
两个小姑娘吓得都要炸毛了。
夏油杰他看着面前两个撑死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无奈道：“开那种玩笑可不好，那条蛇虽然没有毒，但也是会吓到人的。不过你们胆子可真大，敢抓蛇，还敢爬屋顶，万一摔下来了怎么办？”
浅棕发色的小女孩色厉内荏道：“跟你没关系！”
她像一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但由于太过弱小，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怜爱。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拉了拉她的袖子，带着她后退半步，警惕道：“菜菜子……小心。”
夏油杰不解道：「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他这张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确实很能唬人，但笑起来的时候一向是最能骗人的，可以说是屡试不爽的大杀器。
阿尔无语道：「那就不要堵在窗外吓唬小朋友啊。」
别说是窗外站了个人，就是坐着只猫也挺吓人的。
“哈哈哈哈哈……也是。”
夏油杰问她们，“我们能进去跟你们聊聊吗？我们没有恶意。”
两个小姑娘看起来更紧张了。
夏油杰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认真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们是来解决蟒蛇妖怪的驱魔师。”
两个小姑娘：“！！！”
她们沉默良久，问道：“你们也看得见吗？那个……那个东西。”
夏油杰点点头，“当然，我们可是专业的团队。你们知道什么是驱魔师吗？”
两个小姑娘摇摇头。
阿尔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驱魔师很厉害的哦，能打鬼，能打妖怪，还能打怪兽，比电视上的假面超人还要厉害。”
小姑娘们对此的回应，却是一脸get不到的茫然样，阿尔顿了顿，惊讶道：“咦，你们不认识假面超人吗？”
奇怪，假面超人明明就是最受小孩子（十五岁以下）欢迎的超人了吧？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摇了摇头：“我们没看过电视。别人家有电视，但是从来不给我们看的。”
“……”
两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衣衫褴褛，脏兮兮的，还住在这么破的房子里，看起来就不像是有人照顾的样子。
跟同龄的田原织纱一比，她们又能抓蛇，又会爬屋顶，还会警惕陌生人，交流起来也完全不像是四五岁的孩子，就跟成熟的小大人似的。
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让两个小孩子自强成这个样子？
阿尔看了眼夏油杰的脸色，替他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抿了抿唇，低声道：“死了。”
……并不出人意料的答案。
夏油杰沉默一会儿，露出一个最温柔的笑容，他轻声道：“能跟我们讲讲蟒蛇的事情吗？”
这一次，小姑娘们点点头，终于同意了。
阿尔推开门走进去时，注意到门上有乱七八糟的涂鸦，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写着不少侮辱性的句子，房子里更是空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
夏油杰翻窗进来，沾了一手的灰，他心情复杂地扫了眼屋子内部，轻声道：“我是夏油杰，他是阿尔，是我的同伴。你们呢？”
浅棕色短发的女孩不情不愿道：“……菜菜子。”
深棕色短发的女孩子瞥了眼自己的双生姐妹，有样学样道：“美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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