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72/73 两章合一
黄泉引路人充分发挥自己身为指引NPC作用,把阿尔三人带往魔窟——也就是她同学家里。
在前往同学家路上，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看起来都有点紧张，毕竟按照黄泉引路人……不,按照女孩说法，同学家很可能就是咒灵老巢，就算不是，也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地方。
更何况这次咒灵还很有可能是二级。
紧张气氛中，七海建人问女孩：“对了,请问……你同学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
女孩想了想，答道：“嗯……其实，叔叔正好是蜘蛛女传说流行起来前那段日子去世,我觉得她爸爸很可能就是蜘蛛女第一个受害者。”
“那他是怎么死？”
女孩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回答：“爸爸去世之后，我同学一直深受打击,我每次去看她她都不怎么说话,人也阴郁了不少……说起来，她已经好多天没回学校上课了。”
灰原雄安慰她道：“给她一点时间吧，她一定能走出来。”
“嗯,也是！”
阿尔忽然问道：“呐，你之前说你很怕你同学妈妈，这是为什么？”
诶？
听见这个问题，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同时转头看向阿尔。
女孩一愣,随后认真地思考起来，她想了很久,才纳闷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很怕阿姨。其实阿姨人很好,很温柔,说话也细声细语,还会做好吃点心。”
她歪了歪头，满脸困惑道：“是啊，为什么呢……”
不明原因畏惧吗？
五条悟以前说过，咒术师直觉往往非常准确，那么作为普通人，也会有趋利避害直觉吗？
嘶，如果黄泉引路人也算普通人话。
“她妈妈从事什么工作？”
“只是普通上班族啦，平时都在公司上班，不过我听同学抱怨过，周末时候阿姨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说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研究东西？
听这个意思，那位阿姨研究肯定不是什么普通料理书或者十字绣之类东西。
二十分钟后，他们顺利到达了一所普普通通公寓，女孩去按门铃，三个高专学生站在她后面严阵以待，过了一会儿，公寓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门缝里露出一张略显苍白脸。
黑头发，黑眼睛，身材比黄泉引路人还要瘦小一点，可能是因为悲伤过度关系，门缝里小姑娘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又保持住了基本警惕心。
她幽幽道：“你又带人来了啊。”
这个“又”字，非常意味深长。
黄泉引路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但是他们是来问跟蜘蛛女有关消息。之前那两位编辑先生……你知道吗？我之前带来两个编辑先生据说都已经失踪了，他们很可能跟你爸爸一样，被可怕蜘蛛女吃掉了。拜托拜托，再跟我们说一次蜘蛛女事情好不好？”
“……失踪了，是吗？”
阴郁女孩从门缝里阴恻恻地打量三张陌生面孔，黑色瞳孔有点不正常地颤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个细节一闪即逝，只有阿尔注意到了。
灰原雄真诚道：“您好，很抱歉在你最悲伤时候打扰你，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太担心那些失踪人了，能请你告诉我们你所知道情报吗？如果放任蜘蛛女继续作恶，会有更多人死掉。”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打开门，对他们说：“你们进来吧。”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粉色睡衣，黑发乱糟糟地绑成马尾，无精打采地垂在脑后，一副状态很差样子。
灰原雄松了一口气，“谢谢！”
七海建人也礼貌道：“那就打扰了。”
他们脱了鞋就走进房子里，黄泉引路人正要跟着他们进门，小姑娘就转头对她说：“我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你确定你要进来吗？”
“！”
黄泉引路人脚步一顿，随后干笑道：“哈哈哈，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那、那我还是不进去了！”
她看向阿尔等人，犹豫道：“那你们……”
“放心吧。”阿尔对她道：“没事。如果你担心我们也会失踪话，要不要提前留个联系方式？”
大概是他态度太过从容，女孩眨了眨眼睛，就笑着点点头，“嗯嗯！好啊！”
于是阿尔跟她交换了手机号码，大大方方地把女孩备注为“黄泉引路人”，对她说：“谢谢你啦。”
要不是撞上了这个女孩，他们调查可没有这么顺利。
女孩放心地道：“不客气，那，再见？”
阿尔忽然抬起了一只手，女孩愣了一下，随后会意地伸手跟他击了一掌。
“那我先回家啦！”
“嗯，拜拜～”
灰原雄也朝她挥手：“再见，谢谢你啦！”
七海建人也礼貌道：“再见。”
她离开后，玄关门就咔哒一声关上了。
房子非常普通，三室一厅，客厅稍微有点凌乱，所有窗户拉链都拉得严严实实，透进来光线有些昏暗，整个房子给人感觉都是阴沉沉。
阿尔身为英灵，对咒力不太敏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作为第一次出任务新手也不懂怎么观察咒力残秽，但一进门，他们三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个房子不同寻常。
是气息吗？
总觉得处处透着微妙不祥，果然更可疑了。
小姑娘邀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沙发一角蜷缩起身体，她抱着手臂，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在担忧，只听小姑娘低声道：“你们问吧。”
灰原雄挠挠头，先是看向阿尔，见阿尔连坐下来打算都没有，只是慢悠悠地在客厅里绕圈，便转而看向七海建人。
七海同学看起来很靠谱样子！
七海建人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你父亲是在什么时候离世？”
小姑娘幽幽道：“一周前晚上。”
“在哪里？”
“在家里。”
这个答案超乎了所有人预料，七海建人微微一顿，追问道：“那时候家里都有谁？”
“我和妈妈。”
“……你们都看见了蜘蛛女吗？”
小姑娘从臂弯里抬起头，黑漆漆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却没由来地感到毛骨悚然。
而这个时候，阿尔却站到了客厅窗户前，通过窗帘缝隙，他看到下沉夕阳，以及对面公寓天台上一闪而过魔鬼鱼咒灵。
阿尔伸长脖子，看见一辆计程车停在公寓楼下，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服短发女生走了下来。
他便放心地把窗帘拉上了。
“能详细告诉我们当时情况吗？”
他身后响起七海建人谨慎话语。
小姑娘用没什么感情波动声音，低低道：“她……用蛛丝缠住了爸爸，一层一层。爸爸变成了白色一团，看起来无法呼吸，然后就被她一点一点吃掉了。”
灰原雄惊讶道：“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
“说过。”小姑娘说：“警察问我时候，我也说了同样话，但他们都觉得我是做了个梦。”
“……”
这件事在普通人眼里确实非常不可思议，没有人相信也理所当然，就像那位在隧道里见到“蜘蛛男”司机，也没有被任何人信任那样。
灰原雄追问道：“那你妈妈呢？她也看见了吗？”
小姑娘漆黑目光移到灰原雄脸上，沉默半晌，她轻轻道：“不可能没有看到吧。”
“……”
好奇怪。
这个氛围，这些话语，还有小姑娘态度，总觉得处处都透着强烈违和感。
阿尔从落地窗前退开，他微微抬起头，注意到客厅天花板角落里缠绕着蛛丝，多亏英灵出色视力，在注意到蛛丝存在后，阿尔很快又从沙发底下、茶几一角，甚至是墙上挂画后面找到了几缕蛛丝。
这个家里蛛丝未免也太多了点吧？破败如高专，也不会像这里一样到处都是蛛丝唉……
阿尔随便走了走，很快又在某个卧室门把手上见到了蛛丝。
门把手这种经常触摸地方竟然也出现了蛛丝，难道是有咒灵栖息在这个家里？
两个一年级咒术师暂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继续问了下去：“那么请问，你见过这两名编辑吗？”
小姑娘点点头：“见过。他们来过我家。”
“那之后呢？”
小姑娘沉默地摇了摇头。
灰原雄忧心忡忡道：“你也不知道吗……”
听说遭遇了咒灵普通人能留下尸体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见咒灵有多残忍，那两个编辑已经失踪了超过24小时，他们……真还活着吗？
小姑娘忽然问道：“你们了解蜘蛛女之后，又能做什么呢？”
“诶？”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是一愣，就听小姑娘缓缓道：“你们想打败蜘蛛女吗？可是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了解她。”
“我们……”
小姑娘压低声音道：“蜘蛛女，她有八条腿，八只眼睛。白天就像普通人一样平凡生活着，直到太阳下山后，她才会露出原本样子。”
“……”
“她会用蛛丝缠绕住猎物，等待猎物死亡后再吃掉猎物尸体，这是蜘蛛习性。又或者，干脆把顺眼人类变成她同类。”
“……同、同类？！”
阿尔看向正在说话小姑娘，小姑娘嘴巴开开合合，唇间似乎黏着什么白色东西，好像是……蛛丝？
哇，不是吧？
金发碧眼少年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玄关忽然处传来咔哒一声，一个穿正装中年妇人站在玄关前，直勾勾地看向他们。
是小姑娘妈妈回来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连忙起身，“您好，打扰了，我们……”
“又是来问蜘蛛女，是吗？”
中年妇人声音温温柔柔，看见家里陌生人也并不感到惊讶。
灰原雄连忙道：“嗯，是！”
中年妇女走进来，对女儿道：“你累了，回房间里休息吧。”
小姑娘低着头，快速小跑回房间，第一时间反锁住了房门，看她反应，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
“女儿不懂事，连招待客人都不会，真是太抱歉了。”
女人脱掉外套，就去厨房泡了四杯乌龙茶端到客厅，灰原雄起身接过茶杯，帮忙摆在了茶几上，而这个时候，夕阳已经隐没进了地平线，没有开灯客厅变得更加昏暗。
“你们并不是报社编辑吧？”
阿尔默默捧起乌龙茶，送到嘴边时却又停了下来。
他盯着脚下看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茶杯。
“对。”七海建人斟酌道：“我们是来解决蜘蛛女事件。”
“解决？是要消灭蜘蛛女意思吗？”
“是，我们……”
“七海。”
灰原雄忽然出声叫了七海建人一下，语气有点不太对，七海建人疑惑地转头，看见灰原雄脸色苍白地盯着脚下。
完全是下意识，七海建人同样低下头，看见地板上似乎覆盖着一层白色东西。
他动了动腿，却惊愕发现脚上拖鞋粘在了地板上——准确地来说，是黏在了蛛丝上！
女人幽幽道：“我明白，你们身上穿着是咒术高专制服，蜘蛛女事件已经惊动了咒术师们……我明白，我明白。”
她平凡脸上绽开一抹奇异微笑：“但是，你们连这么显眼咒力残秽都没有注意到，恐怕还是刚入门新手吧？”
“……”
七海建人表情有点难看。
“你是咒灵？”
“不，不，怎么会呢……我跟你们一样，都是人类，但是又和你们不同，我是诅咒师。”
七海建人灰原雄：“！！！”
此时，外面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阿尔淡定道：“小心，天已经黑了，蜘蛛女到了黑夜就会现出原本形态。”
两个一年级咒术师猛然站了起来。
金发少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紧张气氛，他气定神闲道：“不过不用担心，虽然拖鞋被粘住了，但还可以脱鞋嘛，黏住袜子了也可以脱袜子……啊，对了，或许还可以试试用咒力烧蛛丝？”
反正他不是咒术师，自己是没有咒力，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只是平时看五条悟和夏油杰用咒力烧东西烧得倒是很顺手。
女人幽幽地看了过来。
阿尔表情淡定，语气轻松：“到了揭露真相环节了呢……那么，你丈夫也是你杀？”
“没错。”女人坦然道：“蜘蛛习性就是在□□时吃掉丈夫，那也是获得诅咒最后一个步骤，所以我必须吃掉我丈夫。”
阿尔笃定道：“你还把你女儿也变成了蜘蛛。”
“你说没错。”
女人道：“只要往身体里注入我毒液，他们就会慢慢被诅咒侵蚀，最后变成跟我一样强者，不过我可没有贸然对女儿动手，是试了好几个试验品后才帮助女儿‘进化’。”
七海建人终于明白了：“那么，隧道里出现蜘蛛男……”
“没错，那都是我杰作，不过注入他们身体里毒液稍微有点多了，过了这么多天，恐怕都已经死了吧。”
她看着少年们身上校服，冷冷道：“你们并不是出身咒术师世家人吧？作为过来人，我劝告你们一句，当咒术师是没有好处，尤其是当你展现出自身强大，又没有足够后盾时，迎接你只有无尽打压，有多少个人咒术师都被逼成了诅咒师……你们根本不知道吧？”
“……”
她喃喃道：“诅咒师想活下去，只能逼迫自己变强，只有这样，才能从咒术师们追杀里存活下去……我做一切都为了活着。”
阿尔淡淡道：“可是阿姨，你现在好像也没有变得多强啊，你是不是对自己实力有什么误解？”
诅咒师：“……”
七海建人：“……”
灰原雄：“……”
灰原雄小声道：“阿、阿尔前辈！你不要火上浇油啊，你都不会读空气吗？！”
阿尔淡定道：“嘛，宅男都有点ky，这是长期没有正常社交生活导致后果，这也是没办法事。”
“不要趁机diss宅男啊！！！”
女人黑色眼珠在眼眶里不正常地滚动了两圈，张嘴吐出一口愤怒蛛丝。
铺天盖地白色蛛丝扑向在场三个少年，阿尔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直接被蛛丝整个淹没，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反应倒是很快，他们转身就跑，齐齐冲向玄关方向。
灰原雄大惊失色道：“七海，阿尔学长，阿尔学长他——”
七海建人脸色有点难看，但他还是用非常肯定语气道：“没事。”
那个金发少年，可是能徒手扔公交车，一脚把据说很强咒怨白井踢飞家伙，才不会栽在这种地方！
他们跑到玄关处，却发现大门上缠满了坚硬蛛丝，整个门都被牢牢封锁住，再一看窗户，一个不落全部都被蛛丝封上了。
这是什么时候事！
他们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诅咒师追了过来。
她脸上裂开了六条缝隙，缝隙齐齐张开后，八只黑色眼珠出现在那张平平无奇脸上，不规则地胡乱滚动，看一眼就觉得SAN值在狂掉。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抽出了咒具。
诅咒师幽幽道：“你们也在我蛛丝里慢慢死去吧，就跟那两个男人一样。”
灰原雄问：“那两个编辑在哪里？！”
诅咒师怪笑一声，直接冲了上来。
她腰部长出了两条腿，后背地方也长出了两条手臂，竟然是真变成了八条腿“蜘蛛女”！
阿尔安详地躺在蛛丝底下，通过队伍频道告诉自己三个队友，「这边打起来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好。」
「终于打起来了，这都几点了？什么效率啊……」
「阿尔，你们放“帐”了吗？」
阿尔一愣，「哦，好像没有。」
十几秒后，空气微妙抖了抖，一层“帐”从外面缓缓放下来，笼罩住了这个小小空间。
两个一年级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年轻咒术师们用咒具格挡对方攻击，在连续不断地遭受了几次攻击后，七海建人终于选择了反击，一刀斩下了蜘蛛女手臂，灰原雄也找到了进攻空袭，并无师自通地学会在刀锋上覆盖一层咒力。
他们身上分别挂了彩，在生命危险刺激下，两个本就天赋不错少年被激发出了潜力，反击越来越到位，竟然逐渐逆转了原本劣势。
“灰原，掩护我！”
“好！”
燃烧着蓝色咒力刀划出最锋利一击，击中七比三那一点，将诅咒师四条腿齐齐切割，诅咒师身体轰然坍塌，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呵呵……你们……找不到那些家伙，等你们找到时候，他们恐怕早就断气了……”
诅咒师吐出一口血，然后不甘愿地闭上了眼睛。
赢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大口喘着气，他们抬手擦了擦脸上血迹，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片寂静中，阿尔终于扒开头顶白色蛛丝，从一片狼藉中爬了出来，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后又松了一口气。
灰原雄道：“阿尔前辈，你没事啊……”
阿尔张开手臂，宣布道：“做不错，任务圆满完成。”
一年级咒术师们却并不这么想，灰原雄沮丧道：“可是，那两个编辑已经……”
阿尔指了指小姑娘卧室，“那里面或许会有惊喜哦。”
惊喜？
七海建人顿了顿，随后快步走向卧室，还没等他走近，卧室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八只眼睛小姑娘走了出来。
“！！！”
小姑娘瘆人八颗眼珠在眼眶里不规则地抖动了一下，她伸手指向自己衣柜，说：“在那里。”
七海建人一边保持警惕一边打开衣柜，没想到一个被白色蛛丝裹得严严实实地男人从衣柜里倒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
“这是……？”
小姑娘开口道：“他是第一个拜访我家编辑。妈妈把他送给了我，让我练习吐蛛丝，他……还没有彻底死掉，你们是有办法救他吧？”
七海建人连忙回头去看阿尔，阿尔点了点头，朝他比了个“你放心”大拇指。
在这一点上他确实蛮有自信，他们咒术高专可是有一个无敌硝子啊！
“那另外一个人……”
小姑娘淡淡道：“被妈妈处理掉了。我不知道他被丢到了哪里。”
“……”灰原雄垂下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气氛一时Down到了谷底，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户。
众人转头，看见蓝色咒力迅速烧掉了卧室窗户上蛛丝，露出三道熟悉身影。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
蛛丝被夏油杰咒力烧干净后，五条悟一脚踢碎卧室窗户，催促道：“结束了没有？快回去吧，真是饿死老子了。”
夏油杰笑眯眯道：“悟，不要总是踢坏别人家窗户，这里可不是高专。”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高专窗户也不是可以随便踢碎，望周知。”
阿尔越过七海建人和小姑娘，淡定地走向他们，他问自己同伴们：“另一个编辑呢？”
“救下来了。”
夏油杰指了指身后，果然，魔鬼鱼咒灵身上还驮着一个中年男人，夏油杰解释道：“我们找到他时候他被咒力侵蚀得很严重，而且还长出了两条多余手臂，我跟悟没办法，只好又把硝子叫过来了。”
七海建人灰原雄：“！！！”
灰原雄惊喜道：“那个人是——”
阿尔道：“肯定就是另一个编辑啦！”
灰原雄超级感动：“太好了，他没死！”
七海建人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家入硝子看了眼屋子里八只眼睛小姑娘，低声道：“先回高专吧，治疗也需要一个清净地方。”
阿尔比了个OK手势，转身去拖晕厥过去诅咒师，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视一眼，合力将衣柜里男人搬上了魔鬼鱼咒灵背。
夏油杰向小姑娘伸出一只手。
“别怕，我们会治好你。”
小姑娘仰头看着他：“我妈妈会怎么样？”
夏油杰轻声道：“她犯了错，要按照咒术界规矩进行审判。”
小姑娘低下头，沉默一会儿，还是握住了夏油杰伸出来手，“以后不会再有人遇害了，是吗？”
夏油杰温柔道：“是。不会再有人被蜘蛛女伤害了，当然，你也绝不会变成蜘蛛女。”
因为要回高专人实在是太多，他又多召唤出一个泡芙咒灵，众人乘坐着咒灵们返回东京咒术高专，五条悟对阿尔道：“不错嘛，已经很像个学长了哦。”
阿尔不为所动道：“宅男只需要像宅男就足够了。”
七海建人问：“五条学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笑嘻嘻道：“你们效率太慢了，等你们找过去，那个编辑恐怕都已经凉透了吧，所以我们就顺手帮你们把人救下来咯。”
灰原雄笑着道：“哈哈哈，我就知道！前辈们怎么可能不管我们嘛，他们肯定是悄悄跟在我们后面，偷偷守护我们。”
七海建人：“……”
虽然事实似乎、确是这样，但这句“偷偷守护我们”怎么就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呢？
阿尔平静道：“是历练啦，历练。”
五条悟懒洋洋道：“才不是，这是前辈对后辈压榨，压榨。”
七海建人：“……”
五条学长到底是有多执着于恶人人设啊？
阿尔看了五条悟几眼，见五条悟迟迟接收不到他暗示，他干脆朝五条悟伸出手：“我二十盒巧克力馒头呢，给我。”
五条悟气势一滞：“……明天吧？老子现在快要饿死了。三色屋馒头可是一天只卖50份限量款，现在这个时间早就卖完了，我们要买也是明天去买。”
再说了，就算明天去排队也不一定能排到。
阿尔冷漠道：“我知道，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去给我排队啊。”
五条悟：“……？”
五条悟震惊道：“现在开始排队？阿尔，我不是你最可爱悟酱了吗？”
“亲父子明算账，你就算是我最可爱孩子也一定要支付我加班费——更何况你还不是最可爱那个。”
“啊？什么？老子居然不是吗？那谁才是？杰吗？”
远处，魔鬼鱼咒灵背上。
莫名被cue夏油杰无语道：“他们那边在吵什么？”
家入硝子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别问，问了肯定没好事。你还不如加速回学校。”
“……也是。”
阿尔无语道：“最可爱当然是硝子酱啦，谁给你们自信啊……总之，快把加班费还给爸爸，不然我去爸爸保护者协会告你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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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同学家路上，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看起来都有点紧张，毕竟按照黄泉引路人……不,按照女孩说法，同学家很可能就是咒灵老巢，就算不是，也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地方。
更何况这次咒灵还很有可能是二级。
紧张气氛中，七海建人问女孩：“对了,请问……你同学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
女孩想了想，答道：“嗯……其实，叔叔正好是蜘蛛女传说流行起来前那段日子去世,我觉得她爸爸很可能就是蜘蛛女第一个受害者。”
“那他是怎么死？”
女孩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回答：“爸爸去世之后，我同学一直深受打击,我每次去看她她都不怎么说话,人也阴郁了不少……说起来，她已经好多天没回学校上课了。”
灰原雄安慰她道：“给她一点时间吧，她一定能走出来。”
“嗯,也是！”
阿尔忽然问道：“呐，你之前说你很怕你同学妈妈，这是为什么？”
诶？
听见这个问题，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同时转头看向阿尔。
女孩一愣,随后认真地思考起来，她想了很久,才纳闷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很怕阿姨。其实阿姨人很好,很温柔,说话也细声细语,还会做好吃点心。”
她歪了歪头，满脸困惑道：“是啊，为什么呢……”
不明原因畏惧吗？
五条悟以前说过，咒术师直觉往往非常准确，那么作为普通人，也会有趋利避害直觉吗？
嘶，如果黄泉引路人也算普通人话。
“她妈妈从事什么工作？”
“只是普通上班族啦，平时都在公司上班，不过我听同学抱怨过，周末时候阿姨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说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研究东西？
听这个意思，那位阿姨研究肯定不是什么普通料理书或者十字绣之类东西。
二十分钟后，他们顺利到达了一所普普通通公寓，女孩去按门铃，三个高专学生站在她后面严阵以待，过了一会儿，公寓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门缝里露出一张略显苍白脸。
黑头发，黑眼睛，身材比黄泉引路人还要瘦小一点，可能是因为悲伤过度关系，门缝里小姑娘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又保持住了基本警惕心。
她幽幽道：“你又带人来了啊。”
这个“又”字，非常意味深长。
黄泉引路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但是他们是来问跟蜘蛛女有关消息。之前那两位编辑先生……你知道吗？我之前带来两个编辑先生据说都已经失踪了，他们很可能跟你爸爸一样，被可怕蜘蛛女吃掉了。拜托拜托，再跟我们说一次蜘蛛女事情好不好？”
“……失踪了，是吗？”
阴郁女孩从门缝里阴恻恻地打量三张陌生面孔，黑色瞳孔有点不正常地颤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个细节一闪即逝，只有阿尔注意到了。
灰原雄真诚道：“您好，很抱歉在你最悲伤时候打扰你，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太担心那些失踪人了，能请你告诉我们你所知道情报吗？如果放任蜘蛛女继续作恶，会有更多人死掉。”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打开门，对他们说：“你们进来吧。”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粉色睡衣，黑发乱糟糟地绑成马尾，无精打采地垂在脑后，一副状态很差样子。
灰原雄松了一口气，“谢谢！”
七海建人也礼貌道：“那就打扰了。”
他们脱了鞋就走进房子里，黄泉引路人正要跟着他们进门，小姑娘就转头对她说：“我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你确定你要进来吗？”
“！”
黄泉引路人脚步一顿，随后干笑道：“哈哈哈，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那、那我还是不进去了！”
她看向阿尔等人，犹豫道：“那你们……”
“放心吧。”阿尔对她道：“没事。如果你担心我们也会失踪话，要不要提前留个联系方式？”
大概是他态度太过从容，女孩眨了眨眼睛，就笑着点点头，“嗯嗯！好啊！”
于是阿尔跟她交换了手机号码，大大方方地把女孩备注为“黄泉引路人”，对她说：“谢谢你啦。”
要不是撞上了这个女孩，他们调查可没有这么顺利。
女孩放心地道：“不客气，那，再见？”
阿尔忽然抬起了一只手，女孩愣了一下，随后会意地伸手跟他击了一掌。
“那我先回家啦！”
“嗯，拜拜～”
灰原雄也朝她挥手：“再见，谢谢你啦！”
七海建人也礼貌道：“再见。”
她离开后，玄关门就咔哒一声关上了。
房子非常普通，三室一厅，客厅稍微有点凌乱，所有窗户拉链都拉得严严实实，透进来光线有些昏暗，整个房子给人感觉都是阴沉沉。
阿尔身为英灵，对咒力不太敏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作为第一次出任务新手也不懂怎么观察咒力残秽，但一进门，他们三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个房子不同寻常。
是气息吗？
总觉得处处透着微妙不祥，果然更可疑了。
小姑娘邀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沙发一角蜷缩起身体，她抱着手臂，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在担忧，只听小姑娘低声道：“你们问吧。”
灰原雄挠挠头，先是看向阿尔，见阿尔连坐下来打算都没有，只是慢悠悠地在客厅里绕圈，便转而看向七海建人。
七海同学看起来很靠谱样子！
七海建人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你父亲是在什么时候离世？”
小姑娘幽幽道：“一周前晚上。”
“在哪里？”
“在家里。”
这个答案超乎了所有人预料，七海建人微微一顿，追问道：“那时候家里都有谁？”
“我和妈妈。”
“……你们都看见了蜘蛛女吗？”
小姑娘从臂弯里抬起头，黑漆漆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却没由来地感到毛骨悚然。
而这个时候，阿尔却站到了客厅窗户前，通过窗帘缝隙，他看到下沉夕阳，以及对面公寓天台上一闪而过魔鬼鱼咒灵。
阿尔伸长脖子，看见一辆计程车停在公寓楼下，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服短发女生走了下来。
他便放心地把窗帘拉上了。
“能详细告诉我们当时情况吗？”
他身后响起七海建人谨慎话语。
小姑娘用没什么感情波动声音，低低道：“她……用蛛丝缠住了爸爸，一层一层。爸爸变成了白色一团，看起来无法呼吸，然后就被她一点一点吃掉了。”
灰原雄惊讶道：“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
“说过。”小姑娘说：“警察问我时候，我也说了同样话，但他们都觉得我是做了个梦。”
“……”
这件事在普通人眼里确实非常不可思议，没有人相信也理所当然，就像那位在隧道里见到“蜘蛛男”司机，也没有被任何人信任那样。
灰原雄追问道：“那你妈妈呢？她也看见了吗？”
小姑娘漆黑目光移到灰原雄脸上，沉默半晌，她轻轻道：“不可能没有看到吧。”
“……”
好奇怪。
这个氛围，这些话语，还有小姑娘态度，总觉得处处都透着强烈违和感。
阿尔从落地窗前退开，他微微抬起头，注意到客厅天花板角落里缠绕着蛛丝，多亏英灵出色视力，在注意到蛛丝存在后，阿尔很快又从沙发底下、茶几一角，甚至是墙上挂画后面找到了几缕蛛丝。
这个家里蛛丝未免也太多了点吧？破败如高专，也不会像这里一样到处都是蛛丝唉……
阿尔随便走了走，很快又在某个卧室门把手上见到了蛛丝。
门把手这种经常触摸地方竟然也出现了蛛丝，难道是有咒灵栖息在这个家里？
两个一年级咒术师暂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继续问了下去：“那么请问，你见过这两名编辑吗？”
小姑娘点点头：“见过。他们来过我家。”
“那之后呢？”
小姑娘沉默地摇了摇头。
灰原雄忧心忡忡道：“你也不知道吗……”
听说遭遇了咒灵普通人能留下尸体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见咒灵有多残忍，那两个编辑已经失踪了超过24小时，他们……真还活着吗？
小姑娘忽然问道：“你们了解蜘蛛女之后，又能做什么呢？”
“诶？”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是一愣，就听小姑娘缓缓道：“你们想打败蜘蛛女吗？可是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了解她。”
“我们……”
小姑娘压低声音道：“蜘蛛女，她有八条腿，八只眼睛。白天就像普通人一样平凡生活着，直到太阳下山后，她才会露出原本样子。”
“……”
“她会用蛛丝缠绕住猎物，等待猎物死亡后再吃掉猎物尸体，这是蜘蛛习性。又或者，干脆把顺眼人类变成她同类。”
“……同、同类？！”
阿尔看向正在说话小姑娘，小姑娘嘴巴开开合合，唇间似乎黏着什么白色东西，好像是……蛛丝？
哇，不是吧？
金发碧眼少年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玄关忽然处传来咔哒一声，一个穿正装中年妇人站在玄关前，直勾勾地看向他们。
是小姑娘妈妈回来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连忙起身，“您好，打扰了，我们……”
“又是来问蜘蛛女，是吗？”
中年妇人声音温温柔柔，看见家里陌生人也并不感到惊讶。
灰原雄连忙道：“嗯，是！”
中年妇女走进来，对女儿道：“你累了，回房间里休息吧。”
小姑娘低着头，快速小跑回房间，第一时间反锁住了房门，看她反应，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
“女儿不懂事，连招待客人都不会，真是太抱歉了。”
女人脱掉外套，就去厨房泡了四杯乌龙茶端到客厅，灰原雄起身接过茶杯，帮忙摆在了茶几上，而这个时候，夕阳已经隐没进了地平线，没有开灯客厅变得更加昏暗。
“你们并不是报社编辑吧？”
阿尔默默捧起乌龙茶，送到嘴边时却又停了下来。
他盯着脚下看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茶杯。
“对。”七海建人斟酌道：“我们是来解决蜘蛛女事件。”
“解决？是要消灭蜘蛛女意思吗？”
“是，我们……”
“七海。”
灰原雄忽然出声叫了七海建人一下，语气有点不太对，七海建人疑惑地转头，看见灰原雄脸色苍白地盯着脚下。
完全是下意识，七海建人同样低下头，看见地板上似乎覆盖着一层白色东西。
他动了动腿，却惊愕发现脚上拖鞋粘在了地板上——准确地来说，是黏在了蛛丝上！
女人幽幽道：“我明白，你们身上穿着是咒术高专制服，蜘蛛女事件已经惊动了咒术师们……我明白，我明白。”
她平凡脸上绽开一抹奇异微笑：“但是，你们连这么显眼咒力残秽都没有注意到，恐怕还是刚入门新手吧？”
“……”
七海建人表情有点难看。
“你是咒灵？”
“不，不，怎么会呢……我跟你们一样，都是人类，但是又和你们不同，我是诅咒师。”
七海建人灰原雄：“！！！”
此时，外面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阿尔淡定道：“小心，天已经黑了，蜘蛛女到了黑夜就会现出原本形态。”
两个一年级咒术师猛然站了起来。
金发少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紧张气氛，他气定神闲道：“不过不用担心，虽然拖鞋被粘住了，但还可以脱鞋嘛，黏住袜子了也可以脱袜子……啊，对了，或许还可以试试用咒力烧蛛丝？”
反正他不是咒术师，自己是没有咒力，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只是平时看五条悟和夏油杰用咒力烧东西烧得倒是很顺手。
女人幽幽地看了过来。
阿尔表情淡定，语气轻松：“到了揭露真相环节了呢……那么，你丈夫也是你杀？”
“没错。”女人坦然道：“蜘蛛习性就是在□□时吃掉丈夫，那也是获得诅咒最后一个步骤，所以我必须吃掉我丈夫。”
阿尔笃定道：“你还把你女儿也变成了蜘蛛。”
“你说没错。”
女人道：“只要往身体里注入我毒液，他们就会慢慢被诅咒侵蚀，最后变成跟我一样强者，不过我可没有贸然对女儿动手，是试了好几个试验品后才帮助女儿‘进化’。”
七海建人终于明白了：“那么，隧道里出现蜘蛛男……”
“没错，那都是我杰作，不过注入他们身体里毒液稍微有点多了，过了这么多天，恐怕都已经死了吧。”
她看着少年们身上校服，冷冷道：“你们并不是出身咒术师世家人吧？作为过来人，我劝告你们一句，当咒术师是没有好处，尤其是当你展现出自身强大，又没有足够后盾时，迎接你只有无尽打压，有多少个人咒术师都被逼成了诅咒师……你们根本不知道吧？”
“……”
她喃喃道：“诅咒师想活下去，只能逼迫自己变强，只有这样，才能从咒术师们追杀里存活下去……我做一切都为了活着。”
阿尔淡淡道：“可是阿姨，你现在好像也没有变得多强啊，你是不是对自己实力有什么误解？”
诅咒师：“……”
七海建人：“……”
灰原雄：“……”
灰原雄小声道：“阿、阿尔前辈！你不要火上浇油啊，你都不会读空气吗？！”
阿尔淡定道：“嘛，宅男都有点ky，这是长期没有正常社交生活导致后果，这也是没办法事。”
“不要趁机diss宅男啊！！！”
女人黑色眼珠在眼眶里不正常地滚动了两圈，张嘴吐出一口愤怒蛛丝。
铺天盖地白色蛛丝扑向在场三个少年，阿尔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直接被蛛丝整个淹没，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反应倒是很快，他们转身就跑，齐齐冲向玄关方向。
灰原雄大惊失色道：“七海，阿尔学长，阿尔学长他——”
七海建人脸色有点难看，但他还是用非常肯定语气道：“没事。”
那个金发少年，可是能徒手扔公交车，一脚把据说很强咒怨白井踢飞家伙，才不会栽在这种地方！
他们跑到玄关处，却发现大门上缠满了坚硬蛛丝，整个门都被牢牢封锁住，再一看窗户，一个不落全部都被蛛丝封上了。
这是什么时候事！
他们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诅咒师追了过来。
她脸上裂开了六条缝隙，缝隙齐齐张开后，八只黑色眼珠出现在那张平平无奇脸上，不规则地胡乱滚动，看一眼就觉得SAN值在狂掉。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抽出了咒具。
诅咒师幽幽道：“你们也在我蛛丝里慢慢死去吧，就跟那两个男人一样。”
灰原雄问：“那两个编辑在哪里？！”
诅咒师怪笑一声，直接冲了上来。
她腰部长出了两条腿，后背地方也长出了两条手臂，竟然是真变成了八条腿“蜘蛛女”！
阿尔安详地躺在蛛丝底下，通过队伍频道告诉自己三个队友，「这边打起来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好。」
「终于打起来了，这都几点了？什么效率啊……」
「阿尔，你们放“帐”了吗？」
阿尔一愣，「哦，好像没有。」
十几秒后，空气微妙抖了抖，一层“帐”从外面缓缓放下来，笼罩住了这个小小空间。
两个一年级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年轻咒术师们用咒具格挡对方攻击，在连续不断地遭受了几次攻击后，七海建人终于选择了反击，一刀斩下了蜘蛛女手臂，灰原雄也找到了进攻空袭，并无师自通地学会在刀锋上覆盖一层咒力。
他们身上分别挂了彩，在生命危险刺激下，两个本就天赋不错少年被激发出了潜力，反击越来越到位，竟然逐渐逆转了原本劣势。
“灰原，掩护我！”
“好！”
燃烧着蓝色咒力刀划出最锋利一击，击中七比三那一点，将诅咒师四条腿齐齐切割，诅咒师身体轰然坍塌，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呵呵……你们……找不到那些家伙，等你们找到时候，他们恐怕早就断气了……”
诅咒师吐出一口血，然后不甘愿地闭上了眼睛。
赢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大口喘着气，他们抬手擦了擦脸上血迹，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片寂静中，阿尔终于扒开头顶白色蛛丝，从一片狼藉中爬了出来，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后又松了一口气。
灰原雄道：“阿尔前辈，你没事啊……”
阿尔张开手臂，宣布道：“做不错，任务圆满完成。”
一年级咒术师们却并不这么想，灰原雄沮丧道：“可是，那两个编辑已经……”
阿尔指了指小姑娘卧室，“那里面或许会有惊喜哦。”
惊喜？
七海建人顿了顿，随后快步走向卧室，还没等他走近，卧室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八只眼睛小姑娘走了出来。
“！！！”
小姑娘瘆人八颗眼珠在眼眶里不规则地抖动了一下，她伸手指向自己衣柜，说：“在那里。”
七海建人一边保持警惕一边打开衣柜，没想到一个被白色蛛丝裹得严严实实地男人从衣柜里倒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
“这是……？”
小姑娘开口道：“他是第一个拜访我家编辑。妈妈把他送给了我，让我练习吐蛛丝，他……还没有彻底死掉，你们是有办法救他吧？”
七海建人连忙回头去看阿尔，阿尔点了点头，朝他比了个“你放心”大拇指。
在这一点上他确实蛮有自信，他们咒术高专可是有一个无敌硝子啊！
“那另外一个人……”
小姑娘淡淡道：“被妈妈处理掉了。我不知道他被丢到了哪里。”
“……”灰原雄垂下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气氛一时Down到了谷底，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户。
众人转头，看见蓝色咒力迅速烧掉了卧室窗户上蛛丝，露出三道熟悉身影。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
蛛丝被夏油杰咒力烧干净后，五条悟一脚踢碎卧室窗户，催促道：“结束了没有？快回去吧，真是饿死老子了。”
夏油杰笑眯眯道：“悟，不要总是踢坏别人家窗户，这里可不是高专。”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高专窗户也不是可以随便踢碎，望周知。”
阿尔越过七海建人和小姑娘，淡定地走向他们，他问自己同伴们：“另一个编辑呢？”
“救下来了。”
夏油杰指了指身后，果然，魔鬼鱼咒灵身上还驮着一个中年男人，夏油杰解释道：“我们找到他时候他被咒力侵蚀得很严重，而且还长出了两条多余手臂，我跟悟没办法，只好又把硝子叫过来了。”
七海建人灰原雄：“！！！”
灰原雄惊喜道：“那个人是——”
阿尔道：“肯定就是另一个编辑啦！”
灰原雄超级感动：“太好了，他没死！”
七海建人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家入硝子看了眼屋子里八只眼睛小姑娘，低声道：“先回高专吧，治疗也需要一个清净地方。”
阿尔比了个OK手势，转身去拖晕厥过去诅咒师，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对视一眼，合力将衣柜里男人搬上了魔鬼鱼咒灵背。
夏油杰向小姑娘伸出一只手。
“别怕，我们会治好你。”
小姑娘仰头看着他：“我妈妈会怎么样？”
夏油杰轻声道：“她犯了错，要按照咒术界规矩进行审判。”
小姑娘低下头，沉默一会儿，还是握住了夏油杰伸出来手，“以后不会再有人遇害了，是吗？”
夏油杰温柔道：“是。不会再有人被蜘蛛女伤害了，当然，你也绝不会变成蜘蛛女。”
因为要回高专人实在是太多，他又多召唤出一个泡芙咒灵，众人乘坐着咒灵们返回东京咒术高专，五条悟对阿尔道：“不错嘛，已经很像个学长了哦。”
阿尔不为所动道：“宅男只需要像宅男就足够了。”
七海建人问：“五条学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笑嘻嘻道：“你们效率太慢了，等你们找过去，那个编辑恐怕都已经凉透了吧，所以我们就顺手帮你们把人救下来咯。”
灰原雄笑着道：“哈哈哈，我就知道！前辈们怎么可能不管我们嘛，他们肯定是悄悄跟在我们后面，偷偷守护我们。”
七海建人：“……”
虽然事实似乎、确是这样，但这句“偷偷守护我们”怎么就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呢？
阿尔平静道：“是历练啦，历练。”
五条悟懒洋洋道：“才不是，这是前辈对后辈压榨，压榨。”
七海建人：“……”
五条学长到底是有多执着于恶人人设啊？
阿尔看了五条悟几眼，见五条悟迟迟接收不到他暗示，他干脆朝五条悟伸出手：“我二十盒巧克力馒头呢，给我。”
五条悟气势一滞：“……明天吧？老子现在快要饿死了。三色屋馒头可是一天只卖50份限量款，现在这个时间早就卖完了，我们要买也是明天去买。”
再说了，就算明天去排队也不一定能排到。
阿尔冷漠道：“我知道，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去给我排队啊。”
五条悟：“……？”
五条悟震惊道：“现在开始排队？阿尔，我不是你最可爱悟酱了吗？”
“亲父子明算账，你就算是我最可爱孩子也一定要支付我加班费——更何况你还不是最可爱那个。”
“啊？什么？老子居然不是吗？那谁才是？杰吗？”
远处，魔鬼鱼咒灵背上。
莫名被cue夏油杰无语道：“他们那边在吵什么？”
家入硝子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别问，问了肯定没好事。你还不如加速回学校。”
“……也是。”
阿尔无语道：“最可爱当然是硝子酱啦，谁给你们自信啊……总之，快把加班费还给爸爸，不然我去爸爸保护者协会告你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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