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_红衣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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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厉青凝冷声道:“你可知你为何会乏。”

  “为何?”鲜钰问道。

  厉青凝侧过头,声音凛凛地道:“因你一夜未睡,还不知悔改。”

  鲜钰一哽,听厉青凝这么一提,登时想起她昨夜是如何哭的了。

  她随即松了手,还将腰背挺直了,只是眸光仍左右摇摆着。

  半晌,她才悠悠道:“说得好像昨夜之事与你无关一般。”

  厉青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玄泱年间。

  东洲肃清朝堂,彻查朝中贪官,勒令诸侯国君王非承旨不得擅自进入都城,并进一步收回地方政权。各宗门不得干涉朝政,也不得私自踏入都城一步。

  新帝重农兴商,各司拟定了众多新法,其中包括粮税和新刑统。经疆隅一战,皇室彻底收回兵权,整顿军队。

  而那远在海上的we_i风岛,被收作了安隅书院。

  河清海晏,民康物阜,兴国而能安/邦。

  新帝巡幸郡县,只见城中彩灯高挂,仿若地上天官,街市里鼓乐喧天,十分热闹。

  百姓聚在一块,只敢悄悄朝那皇辇望上一眼,唯恐冒犯了圣颜。

  “那珠帘遮面的红衣人是谁,她为何能同那女陛下平坐?”忽然有个小孩儿糯着声问道。

  站在一旁的人连忙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答:“那是国师。”

  “她为何能当国师?”小孩儿瞪大了双目。

  “劈开滚滚黑云的是她,乘月而去的是她,助东洲大败妥那的亦是她,她自然当得起国师。”被问之人耐心答着。

  “可她不是乘月而去了么,怎又回来了?”小孩儿又问。

  一旁的人低着声道:“心有所系,再远也会归来。”

  完

  第122章【番外】

  恰逢五更,天还未亮。

  四周漆黑一片,就连山下屋舍也未亮着灯。

  明月被浓云遮了,山上既看不见月华,也看不见星辰,天上地下似是被淹在了墨汁里一般。

  骤雨忽袭,风刮得树叶飒飒作响,整座苍翠的山皆是湿淋淋的。

  树影间,忽然有个身影钻了出来,冒着雨狼狈地往山上奔着,那人的斗笠和蓑衣遮不住雨,浑身皆湿透了。

  他跑得急,此时山路又湿滑得很,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蹭得浑身皆是泥。

  可那往山上跑的人却没有停,直至奔至山顶才浑身懈力地倒在了地上,他躺在泥地上喘气的时候,忽看见有一抹红影似鬼魅般掠近。

  再一看,那女子面上蒙着纱,一双眼微微眯着,那眸光虽不森冷,可却狡黠惑人,像极了山中鬼魅。

  怎么不像鬼魅,明明暴雨倾盆,可那红衣女子身上却粒雨未沾,满头黑发如墨云乱洒。

  “啊——”山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躺在地上的人愣了一瞬,一听那声音苍老低沉,不像是那红衣女子发出来的。

  只一眨眼,红衣人已立在他身侧,正垂眸俯视着他,像要勾魂一般。

  山中又有人道,“许久未有活人上山了。”

  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一声皆一声,可在传出山外后,却似是风在呜鸣。

  不是红衣人在说话,绝不是她。

  地上的人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就连思绪也混乱得,他胡乱想着,定还有人藏在暗处。

  红衣人哂笑了一声,声若莺啭地道:“我不是人么。”

  山中又有人道:“你不算。”

  自龙脉又有了山灵后,雾里镇未再遭过地

  动之灾,后来那些流亡到了别处的百姓又回到了镇里。

  红衣人啧啧叹道,“说起来,除了我与她,你这腰背上确实久久未站过别的人了。”

  那倒在地上的人双眼一闭一睁着,似是累得要睁不开了一般。

  他怔愣地睁大双目,可浑身失血过多,疲乏得令他不得不又闭上眼,恍惚中,他依稀听见那苍老的声音道:“两百年了,这两百年间,老朽有一半皆是在睡,也不知这人间如今如何了。”

  地上的人彻底闭上了双眼,确实撑不住了,他这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那垂眸看着他的红衣人抬起了眼眸,侧身朝山底的河川、河川边上的屋舍望去,缓缓道:“天地灵气枯竭,各宗门式微,如今再问起他人知不知和胥宗和揽日宗,大抵没多少人能答得上来了。”

  “如此说来,无人能一窥仙途了。”白涂甚是感慨。

  鲜钰朝地上睨了一眼,似是能透过脚下的泥泞看见山里头的山灵一般。

  她眉一扬,翘起唇角便道:“莫说窥什么仙途了,说起修仙一事,世人只道是痴人说梦,如今高武渐被世人遗忘,而武林却长盛不衰。”

  白涂唏嘘了一阵,问道:“那停火宫呢。”

  鲜钰面上笑意一减,“风停火无法破境,早早便去了,如今天下已无停火宫。”

  是啊,如今天下已无停火宫,时间一久,她似乎忘了要如何恨风家人了。

  “还差百年,灵脉就能彻底恢复原样了,待山内灵气大盛,便会如同混沌初开之时,龙脉灵气恩泽大地,天下生灵皆能承其甜头。”白涂沉声道。

  “还有百年,那百年之后,你岂不是就能跃过仙门了。”鲜钰气息一滞,心里莫名空了一块。

  像是攥了一把沙,如今这沙从指尖流走了。

  山间的风忽然柔和了下来,就连雨也不再滂沱如瀑。

  风雨皆是柔的,从鲜钰那素白的面上一拂而过。

  久久,白涂才道:“是啊。”

  他就只说了两个字。

  鲜钰自然知道白涂这千百年间究竟为仙途付出了什么,这本就是他的所求,是她拦不得的。

  只差百年了,她应该高兴才是。

  半晌,鲜钰才硬是扯起了唇角,挤出了一抹笑来,装作不以为意地道:“挺好,总算快到头了。”

  白涂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许久才说:“如今东洲如何。”

  “东洲自然五谷丰登、民殷国富。”鲜钰负手而立,那朱红的身姿在这空旷的峰顶上略显寂寥。

  “你这段时日总来山上作甚。”白涂忽然问。

  鲜钰本还挺忧愁的,可一听白涂问到这事,心里头就像有把火在烧。

  她怒目一抬,磨牙凿齿道:“你说为什么。”

  “我怎猜得到。”白涂一时还挺纳闷。

  鲜钰冷哼了一声,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转头朝都城的方向望了过去。

  半晌她才闷声道:“还能是因为谁。”

  “床头打架床尾合,我就不信你们能吵过十日。”白涂现了人形,峰顶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白影。

  在雨中,那白影像是一抹雾,可细细一看,有鼻子有眼的,脸上的白须还长了老长。

  鲜钰抬着下颌,薄纱下的唇微微抿着,可她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绞在了一块,指腹还掐着指腹。

  她眉目本就稠丽,如今怒目横张着,更是明艳了。

  白涂着实不解,这两人两百年来也未吵过几次,顶多半天便和好了,可如今怎闹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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