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_红衣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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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蒙蒙的,眸光清澈如水,面上全无狡黠和凶戾,像只红毛小鹊儿一般。

  厉青凝垂下了眼,只好将人往竹床上按,心道罢了,那便依她。

  这一按,竹床又嘎吱响了一声。

  厉青凝僵着手,躺下的时候本来未多想,可这竹床一晃,又见眼前的人眼睫轻颤,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鲜钰动也不敢动,生怕厉青凝将这竹床的错全怪在她身上。

  厉青凝冷声道:“睡,莫再说话。”

  鲜钰闭了一会眼,过了许久才悄悄将眼睁开。

  只见厉青凝确实阖起眼在睡了,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远在妥那国皇都里,那妥那国君却不得好眠。

  他忽地捏碎了一个酒碗,手上血迹淋淋,酒水全洒在了兽皮上。

  一旁的侍女也不敢给他擦手了,攥着帕子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报讯的人道:“援军被拦截了,东洲派了人去拦下了我方支援!”

  “东洲派了多少人去截。”国君冷声道。

  那身穿甲胄的士兵道:“四万人!”

  妥那国君冷笑了一声:“四万人就敢拦,四万人就能拦?”

  士兵道:“他们断了山路,援军只得绕开,这一绕必会耽搁。”

  “你方才说东洲只派了四万人去拦,这不可能。”妥那国君忽觉得不对头。

  跪在地上的人道:“还、还有数十万精兵往凤咸城去了!”

  “数十万?”妥那国君面色沉沉。

  那人战战兢兢道:“约莫有三十万!”

  拖延援兵到达的时间,将妥那军封死在城内。

  如此,占城的是妥那军,而成了那瓮中之鳖的也是妥那军。

  坐在一旁的凤咸王面色煞白,冷汗直冒着,怕而又不敢多言。

  这一回,他似乎要赌输了。

  三日后,妥那军撤离了凤咸城。

  厉青凝未赶尽杀绝,而是将其放回了妥那国。

  鲜钰站在倾塌的城墙上俯视着,只见厉青凝骑在马上,忽地拉动了弓弦。

  那箭是妥那人的箭,箭尖上的玄铁漆黑如墨。

  离弦的箭噌一声破风了去,陡然没入了妥那将军的甲胄之中,直穿其后心。

  以尔之箭,攻尔玄甲。

  鲜钰倏然蹙起了眉心,身一斜便倒在了地上。

  只消半月,妥那军全数退出了东洲,战火从凤咸城烧至了妥那。

  妥那国边塞深陷水火之中,国君决定将凤咸王交出……

  腊月末,这场持续了不足一月的战事彻底结束,妥那国临近东洲的疆隅被插上了龙虎旗。

  在战鼓声中,妥那国君派人前往边塞,同东洲签下了一纸协议。

  厉青凝握着狼毫,那笔锋力透纸背。在落笔之后,数十万精骑浩浩荡荡返回东洲,

  马车在路上颠簸不已,那车舆里坐着的是东洲的长公主,而长公主膝上伏着的,是她的心尖肉。

  这段时日下来,厉青凝自然也累,如今好不容易能喘上一口气,她却不敢阖眼。

  她怎知这人竟在她的眼皮底下,将自己往死里折腾。

  待将那妥那国的将军sh_e杀后,她才回头往城墙上望了一眼。

  谁知,看了许久也未寻见那红衣人。

  她细眉一蹙,当即就下了马,顾不得灵海内的灵气所剩不多,腾身便往城墙上去。

  只见方才寻不见身影的人,如今正躺在灰里。

  鲜钰躺得十分安静,似要连气息也没有了,面色煞白得连一丝血

  色也不见。

  厉青凝冷着脸将人搂起,一声令下,便让战火烧到了妥那境内。

  占其城廓,踏其疆隅。

  妥那国国君当即交出了凤咸王,只想及时止损。

  这数日里,厉青凝紧蹙的眉心未松过半分,不为别的,就因那倒在了城墙上的人久久未睁眼。

  途中,军医被唤过去数次,在细诊了一番后却频频摇头,他y_u言又止,看厉青凝面色冰冷,久久才道:“殿下,恕臣无能为力,这位姑娘的伤并非臣能治得了的。”

  厉青凝只将下颌微微一抬,示意他出去,竟连话也不想说了。

  各宗门的医士也走上前,却都只能摇头,随后识相地退了出去。

  鲜钰紧闭着眼,气息弱得似是只剩下一缕丝了,那阖着眼一句话也不说的模样甚是乖顺。

  厉青凝现下却不希望这人闭嘴不言,恨不得将人叫醒了任其闹腾。

  醒了就好,她要什么,便给她什么。

  可鲜钰一路都未醒来,睡得十分沉,连指尖也不曾动上一下。

  长路漫漫,车舆外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是如云似烟的大雾。

  她垂眸看向了怀里的人,心上像被剜了一道,她心尖上的肉似要被人挖走了。

  可她怎容得自己的心被剜上一刀,谁也不能在她的心口上动刀。

  厉青凝的眸光一时间变得冷厉非常,她心底那无底的深渊似被揭开了盖,所y_u所求像极了饕餮,正从深渊里露出头来。

  她低下头,在那沉睡不行的人耳边道:“你若再不醒,我便……”

  便什么,想了许久她也未想出来,索xi_ng道:“便等到你醒。”

  可怀里的人仍是动也不动,什么也听不见般。

  她不气鲜钰不自惜,反倒气起自己将这人带来。

  她双眸一敛,将眼中的寒厉都藏起,只怕这人忽然睁眼,便看见她这一副冷厉骇人的模样。

  车舆外,骑在马上的军师低着声问:“殿下车舆里另一人是谁?”

  “不知,但那姑娘着实厉害,听闻国师之死也是她所为。”

  “那姑娘是醒不来了么。”军师回头问道。

  跟着一同前行的大夫压低了声音说:“人还有一口气,就是睁不开眼。”

  军师愣了一瞬,缓缓道:“那……不就是成活死人了么。”

  “哎,老夫不懂那什么仙筋灵海的,故而也没法给那姑娘看病啊。”大夫又道。

  “那姑娘可还吃得下东西?”军师蹙眉问道。

  “兴许是吃得下些许的,不过殿下将人捂得紧,我也未看清楚,这一路上连个侍女也没有,若是要喂,那也只能殿下去喂了。”大夫讪讪道。

  军师长叹了一声,“好不容易夺回了凤咸城,也将凤咸王给捉到了,可殿下一路上连个好脸色也不给,想来是因为那姑娘睁不开眼。”

  大夫也跟着叹了一声,“这马车一路上颠簸得厉害,车舆里又不大好睡,殿下许久未歇了,一会要过县城,也不知该不该让车马停下稍作歇息。”

  过了许久,县城的城墙终于落至眼底。

  马车的垂帘忽被掀起,坐在里边的长公主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淡声道:“补足粮草后,军医留下,将军带兵将凤咸王速速押回都城,不得有误。”

  一行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应下了声。

  半夜里,城中县令知晓了此事,纷纷赶来拜见了那坐在马车上的长公主。

  街上空无一人,而坐在车舆里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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