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_红衣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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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是在幸灾乐祸。

  “真不等?”那瘦小的女童在桥上轻声说,漂亮的小脸苍白脆弱。

  草绿未察觉有什么不妥,还步履轻快地往山上走着,忽觉一阵冷风朝她后脑袭来,隐隐似有一丝杀意。

  她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还在桥上战战兢兢的六姑娘竟已至她身后,双脚还离地而起。

  脖颈一紧,那六姑娘两指掐在了她喉咙处,看似细瘦无力的手指紧拧着她的脖子。

  鲜钰身量不高,着地后直将草绿往下拽,草绿不得不弯下了腰。

  “你、你——”草绿只觉得荒唐,那胆小如鼠的六姑娘竟过了桥,还、还……

  来不及多想,她喉咙被掐得生疼,呼吸越来越急,竟挣不开鲜钰那细瘦的两指。

  鲜钰踮着脚,手也竭力往上伸着,她软声说:“我都说了害怕,你怎还不到桥那头接我?”

  草绿根本说不出话,她两眼翻白,浑身近乎脱力,不止是脖子被扼着,就连灵海里的灵气也似是被攫取了一般。

  灵海一空,她什么术法也使不出来,生生被按在了砧板上待宰。

  “啊——”草绿正y_u叫唤,没想到喉咙被掐得更紧。

  “虽说我已过了桥,可你还是到桥上等着我罢,毕竟一会儿我还得从桥上回去。”鲜钰轻柔地说着,声音还带着女童的娇软和含糊。

  那扼在草绿脖子上的两指已然移开,草绿竭力呼吸着,还未松下一口气,忽觉浑身一轻,竟被一股强劲的气劲撞到了悬桥上。

  被施了术的悬桥开始剧烈晃荡着,那嵌入山石的锁链忽然噼啪一响,忽然断裂开来。

  桥断了。

  鲜钰执着玉骨扇往山上走,她抬起手,朝细嫩的掌心轻轻呼了一口气,像是要吹散那根本不存在的细屑一样。

  身子骨果真太弱了,她细细吸着气,瘦弱的x_io_ng膛起伏不止,x_io_ng口像着了火一样,烧得难受。

  气海刚开,拍出那样的气劲已是逆天而为,若不是临时夺了那侍女的灵气,如今她定然连一步也迈不开了。

  山亭里坐着的檀夫人尚不知悬桥边上发生了什么,还悠哉悠哉地喝着热茶。

  “应付个小姑娘有甚么难的,草绿怎去了这般久。”檀夫人挑眉道。

  一旁的侍女未答,低着头给她捏腿。

  檀夫人自顾自又说:“说来东洲的长公主这一回也要登岛,听闻长公主面若皎月,貌比芙蓉,可惜年过花信还未开灵海,实在可惜。”

  鲜钰脚步一顿,瘦小的身子恰好藏在嶙峋的山石后,她愣了一瞬,随后啧啧心道,无甚可惜,分明是装的。

  第2章

  说来这还是她回来后头一次听旁人提及长公主,多好,如今的长公主尚未被叛军供出,尚未被囚入水牢,也还未被玄铁穿骨。

  完完整整,体体面面的,依旧皎如明月、遥不可及。

  一切都尚未开始,她得更小心谨慎一些,把自己一步步送到长公主面前。

  送过去了就不能退回来,不要也得要。

  前世因为檀夫人从中作梗,她连登we_i风岛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与长公主错过了,这么一错,就错了五载。

  如今东洲皇室热衷修仙,开灵海,习仙家之术,对寻常百姓却称其为“高武”,提的并不是“修仙”这一字眼。

  简而言之,就是谎称比寻常的江湖功法厉害那么一点儿,无甚特别的。

  若是修得金丹,便可容貌不老,称作是寻到了那什么长生之术。可惜就算是得了金丹也不能真的长生,如若渡不过雷劫,那还是得葬身

  于天地之间。

  于整个东洲而言,能教授“高武”的,除了两大宗门外,便只有we_i风岛。

  we_i风岛五年一开,每回开岛仅接回二十人,除去东洲皇族外,挑选回岛的无一不是根骨清奇、灵海广袤的小童或少年。

  这一回她定要挤上we_i风岛,五年太长,她不想等。

  “莫非那小丫头还病着?”山亭里的檀夫人嫌厌着道,“前几日她似乎是染了风寒,那叫绒儿的为了她成日往妙心阁跑,可怜兮兮地讨药,也不知讨到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一个j_ia_n婢勾引宫主生的种,病死了也好。”

  “听绒儿说六姑娘已无大碍。”在她跟前揉腿的侍女小声道。

  “那便让她再吃些苦头。”檀夫人笑得很含蓄,用帕子掩住了唇,一双眼笑得弯弯的。

  侍女未接话,只垂眼仔仔细细的给她揉腿。

  “we_i风岛五年一开,能上岛的孩童屈指可数,听闻岛上大能只消瞬息便能得道,灵法高深莫测,若是眠儿有幸上岛,还能与皇家人结识,前途不可估量。”檀夫人展眉道。

  “是,大姑娘必定前途无量。”侍女这才应声。

  檀夫人颔首,“我听妙心阁的研药的药童说,那j_ia_n婢的种似乎已开灵海,竟比眠儿还要早一些,幸而她体弱多病,即便是开了灵海也未必能修炼。”

  “夫人所言极是。”婢女道。

  “但此事毕竟不是妙心阁药师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檀夫人又道。

  婢女抿唇不言。

  “管她开未开灵海,停火宫只能有一位少宫主,若眠儿不能上岛,我还是得给她寻条后路,这j_ia_n种还是早些除了好。”檀夫人眉心微蹙,深思后缓缓道。

  侍女的头快低到了颈窝里。

  这话一字不差全落在了鲜钰耳里,她屏息藏身在山石后,竟无人发现。

  她正想走出去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又尖厉的声音。

  “檀夫人,夫人!”

  那声音嘶哑,还哭天抢地的,近了些又喊:“夫人啊,那六、六姑娘她——”

  鲜钰回过头,只见那从断桥上摔下去的侍女竟已经爬了上来,只是衣衫褴褛,浑身布满血痕,模样狼狈不堪。

  果真如此,看样子是被山壁上横生的枝干给勾住了。

  她低着头缓缓勾起唇角,一双眼眸黑森森的,直直朝草绿望了过去。

  两人对视的一瞬,草绿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惊恐地望着山石边上站着的女童,竟像是看见了什么豺狼虎豹一般,唇齿都颤抖了起来,再不能往前迈出一步。

  檀夫人闻声站了起来,疑惑地朝山亭外看去,这才看见了站在山石边上的鲜钰。

  瘦弱的女童扭过头,清澈的双眼眨了眨,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

  草绿衣衫凌乱,脸上臂上全是划痕。她瞳仁一颤,浑身跟抖筛子一样,道:“夫人,这不、不是,她绝不是六姑娘啊!”

  兴许是被吓到了,平日里说话做事机灵得很的侍女,如今竟语无伦次起来,像丢了魂一样。

  鲜钰露怯地后退了小半步,整个人靠在了山石上,小脸煞白而无辜,“钰儿怎会不是钰儿,草绿姐何出此言。”

  这话音软绵绵的,又糯又甜。

  草绿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脖颈上青筋分明。

  檀夫人不明所以,只觉得有些奇怪,贴身婢女才离了片刻,怎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定、定是被恶鬼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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