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_红衣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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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

  才道:“你有没有骗过为兄。”

  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李大人猛地抬起头,眼里露出了一丝惊慌来。

  厉青凝脸上却连一丝慌乱也不见,依旧是一副冷淡地模样,她道:“有。”

  “此话当真?”厉载誉问道。

  “此话当真。”厉青凝淡声道。

  厉载誉紧闭的眼缓缓睁开,无神地往床榻顶上的纱幔望去,可惜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骗了为兄什么。”厉载誉又问。

  厉青凝缓缓道:“时候还早,但臣妹日后必会全盘托出。”

  闻言,厉载誉似是想勾起唇角笑上了一笑,可却连笑也笑不出,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先前为、为兄派人到过凤咸城……”

  他说得极其费力,可仍是接着道:“探查到,城、城中潜伏着不少妥那国的人。”

  “皇兄慢些说。”厉青凝蹙眉道。

  厉载誉咳了一下,又道:“若真如探子所说,那据、据为兄……”

  他皱着眉头,连双眼也不得不紧紧闭起,许久才硬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据为兄猜测,那些人……定、定是妥那国的士兵。”

  厉青凝了然,这与她猜测的一模一样,凤咸王怕是要谋反了。

  这回厉载誉不怕也得怕了,此时国师用意不明,可无论怎么说,都是要将他置于死地的。

  若是凤咸王忽然谋反,而妥那国又出兵进犯,东洲怕是会撑不住。

  厉青凝未说话,思忖着厉载誉有没有留后手。

  厉载誉干燥的唇一动,一字一顿地道:“东洲大地,一寸也不能少。”

  厉青凝微微颔首,“东洲定不会少。”

  阳宁宫中,鲜钰正坐在院子里同白涂说话。

  白涂甚是感慨,仍是觉得一切全都因他而起,伏在石桌上半天也不动。

  “可若是如你所说,那国师是你所造之人的弟子,那为何国师要毁丹yi-n卷,功法相通,他不是可以动用残卷里的灵气么。”鲜钰蹙眉道。

  白涂紧闭的双目一张,一双通红的眼朝旁一转,“如此同你说,你描摹了字画,可所描摹出来的,与原来的那一幅是一模一样的么。”

  “自然不是。”鲜钰愣了一瞬,讶异道:“莫非你所造之人不会丹yi-n功法。”

  “不错。”白涂声音沉闷,“他虽与我长得一样,但又有所不同。”

  停顿了一下,白涂才接着道:“他所承的,只有那一魂三魄,故而修为也十分有限。再者,他从我这承去的记忆也不多,虽记得丹yi-n卷,可却有所缺漏。”

  “若是记岔了,他会入魔障。”鲜钰随即道,“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读你留下的竹牍。”

  白涂缓缓道:“老朽命他到都城,却未让他动那一卷竹牍。”

  鲜钰心道,那被取代之人也是死脑筋,可惜最后却生了感情,在下手之时竟犹豫了。

  她哂笑了一声,“若是如此,要取国师的xi_ng命有何难。”

  白涂道:“不难,但老朽甚是担忧,他在断了龙脉之尾时,在那里布下什么大阵,如此一来,即便是闭门不出,他也能汲取到龙脉紫气。”

  鲜钰愣了一瞬,连忙道:“既然你想起了先前的事,为何不用那占卜之术算上一算。”

  她话音戛然而止,自己生生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若是白涂的占卜术与国师一样,那白涂必定也要用上听涛珠才行,可现下,又去哪找得到听涛珠。

  白涂沉默着未说话,却不是因听涛珠的事。

  “罢了,那听涛珠十分难寻

  ,若是想在都城中拿到,怕是只能去天师台取了。”鲜钰冷声道。

  白涂这才道:“不一定要用听涛珠。”

  鲜钰忽地侧头朝他看去。

  “听涛珠不过是用来弥补不足,若真要卜,万物皆可用来卜算。”白涂双眼一瞬不瞬地朝她看去。

  鲜钰唇角微扬,低笑了一声道:“老头,你要什么。”

  “一抔土。”白涂沉声道。

  鲜钰皓臂一抬,地面忽生出风来,那风朝院子四处席卷而去。

  不过多时,那卷起的风似染了色一般,细细一看,却并非变了颜色,而是将泥土沙尘皆卷在了其中。

  她指尖一勾,卷起的沙尘便朝她而去,随着她手腕微转,泥土沙尘在石桌上坠落成堆。

  风倏然散去,哪还见有什么黄褐色的风。

  “够了么。”鲜钰伸手拨了一下石桌上堆起的土,在收手时,她轻揉指腹,将沾在指腹上的泥给揉掉了。

  白涂将前肢往前一身,隆起的背往下一塌,在伸展了筋骨后,才闷声道:“够了。”

  鲜钰饶有兴味地看着白涂朝那堆土靠近,她还从未见过白涂卜卦,不曾想,这兔子果真如他所说,是什么殒没的大能。

  她先前当真不信白涂的话,只觉得这兔子还挺了不得,似乎什么都会一些,就连古籍上未曾记载之物也知道一二。

  可兔子却只是低头嗅了嗅那土,忽然又没了动作。

  “怎不还卜?”鲜钰心急道。

  白涂讪讪道:“且容老朽想一想。”

  鲜钰一哽,“难怪先前你不曾教我卜算之术,原来是自己也不记得。”

  白涂两眼一抬,一双眼红得很,“卜者窥觑天命,那是折气运的。”

  鲜钰愣了一瞬,恍然大悟,国师气运不济那是情有可原,可白涂未做过什么恶事,却屡屡被天道所拒,竟是因为常常窥觑天命。

  她蹙起眉心,问道:“那你现下记得了么。”

  白涂闭起了双目,久久未答,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睡着了。

  鲜钰微微抿了一下唇,往后退了数步,只因觉察到一股灵气将白涂环起。

  那灵气强劲,又着实厚重,虽然不甚充沛,但并非寻常人比得上的。

  白涂辗转了几世,虽到现在也未落得一个好结果,但鲜钰心知,白涂苦苦寻觅仙途并非是白寻的。

  虽然白涂的修为大减而境界也大退,但他数次几近登顶,他所窥见的仙途一隅,已能让所有人羡煞。

  久久,鲜钰才看见石桌上的土陡然浮起,齐齐停滞在半空之中,就连风也不能将其吹动。

  又过片刻,那些土似是成了蚁堆,竟缓缓朝四处散去,散了又聚,几经变化,最后成了一幅山河图。

  虽无手拂过,可一息之间,似是有人以手作画一般,山河浮现在半空之中,那绵延起伏的崇山以及蜿蜒而过的江河湖变幻不停。

  尘沙忽地又滞在了空中,竟不再如蚁般爬动了。

  鲜钰双眸一抬,只觉得那巉巉峻岭似曾相识,远看险峰重迭,山壁陡峭。

  就连缭绕的雾气也分外熟悉,隔着那雾,不论是下望人寰,还是上观苍穹,皆是一片微茫,不知天地。

  “这是龙脉。”白涂沉声道。

  鲜钰蹙眉道:“可有卜出什么?”

  “有人在动龙脉。”白涂缓缓道。

  “谁?”鲜钰话音一顿。

  “不知。”白涂声音方落,那山河图登时没了。

  浮起的尘土陡然落下,被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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