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_红衣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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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气燃了那烛芯。

  烛芯啪啪作响,火光渐长。

  床榻那边,从锦被下探出了一只素白的手来,那手被烛光熏得染了橙色。五指像是被抽了骨一样,动也不动地往下垂着。

  “哪来的妖精?”锦衾里传出又轻又闷的声音来。

  厉青凝步至榻边,微微弯下腰。她染了蔻丹的手缓缓伸出,朝垂在榻沿那似是无骨的皓腕抓了过去,手指一拢,圈了个正着。

  瘦白的手冷不防被握住,似逃命般往回一缩,那手像是琼月里跳下凡的鱼儿,白晃晃的。

  可手腕被握得紧,根本钻不出厉青凝的手掌心。

  裹在锦衾底下的人这才露出了头来,一双惺忪倦怠的眼迷瞪瞪地朝厉青凝看了过去,一张唇分明是被翻来覆去啃了许久,否则又怎会被嘬得这般粉了。

  鲜钰哑着声道:“哪儿有什么妖精。”

  厉青凝垂眸看她,淡淡道:“哪有妖精你还需问我?”

  鲜钰甚是茫然,只瞪着一双眼看她。

  厉青凝心下暗叹,将鲜钰的手塞进了锦被里去,似是有些不自在一般,移开了双目,喉头干涩地道:“妖精不就在这榻上喊了半夜么。”

  饶是鲜钰再随xi_ng妄为,听到这话时也不由得双耳一热,更是觉得脸都丢尽了。

  定是因为再世重来的关系,厉青凝这头一回竟比前世时要厉害许多。

  她只觉得像是被烧化了一般,要化在这榻上。

  可她也并未喊什么,不过是反反复复喊了“殿下”又喊了“师姐”,后来受不了了,索xi_ng喊了厉青凝的名姓。

  而厉青凝,却在她的耳边呢喃一般地唤了“钰儿”。

  这羞臊的感觉十分新奇,她将锦被一拉,干脆将头也裹上了。

  锦被里十分闷热,她连足背都弓了起来,只觉得很是羞人。

  勾人的是她,如今不想见人的也是她,连她自己都觉得,莫非真是练了丹yi-n心法的缘故,才这般反复无常。

  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厉青凝将她x_io_ng前那芝房嘬出红印的时候,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她礼尚往来地抚揉回去的时候,厉青凝也仍神色淡淡的,只一双眼似变得迷离了起来。

  像是皎皎明月蒙了云雾,又像是水面忽泛起清波,水中月也变得朦胧了。

  鲜钰胡乱地想着,头顶上的锦被忽然被掀起,竟是厉青凝窸窸窣窣地钻了进来。

  厉青凝嘴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眸光沉沉,“莫非真是妖?”

  鲜钰脑袋里那根筋登时断了,侧头便睨了过去,面上似染了云霞一般,“是不是妖,殿下不是试过了。”

  厉青凝伸手去m-o了她的额头,淡淡道:“不是。”

  鲜钰冷不防被m-o了个正着,“先前你不碰,如今怎不说一声便动手动脚了。”

  厉青凝手一僵,连忙收回了身侧,“只是想探探你的额温,大汗淋漓了一场,莫要遭了风寒邪气。”

  “大汗淋漓也不知是因谁。”鲜钰睨了她一眼道。

  撩拨厉青凝是她失策了,殊不知厉青凝真真像是未吃过肉一般。

  几次她都要觉得似要被掏空了,厉青凝像是要被她摁进骨子里一般,比之前世最是无度时更甚。

  想来常常梦见前世那种事,又只梦得见那种事是十分伤神的,厉青凝这人表里不一又惺惺作态,定是忍了极久了,如今一寻到个排解y_u念的缺口,顿时原形毕露了。

  厉青凝面上无甚表情,她径自躺了下来,合起双眸便道:“寝不语,你莫不是不累。”

  鲜钰磨牙凿齿起来,累,她怎会不累,她日行万里,回来又被厉青凝折腾,早就累得要动弹不得了。

  她只好也跟着躺下,额头便见厉青凝躺得端端正正的,与折腾她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抿了一下唇,鲜钰微微眯起眸子问道:“我若不是妖,那皎皎明月般的殿下怎会被勾得失了态。”

  厉青凝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盯着顶上的纱幔久久未答。

  鲜钰等得都要困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厉青凝在她耳边说:“不是什么妖。”

  那话音顿了一下,又道:“是心上之人。”

  天明,浓云俱散,东曦y_u出。

  厉青凝梳好了发,在将步摇别到发里时,忽然开口道:“陛下派去的人未在凤咸城搜出东西,今日凤咸王应当就要回城了。”

  鲜钰仍躺在床榻上,她眼眸一转,蹙眉道:“不应当,凤咸城里定是藏了不少赃物的。”

  “许是他暗里命人将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了。”厉青凝对镜描起了眉。

  鲜钰将前世之事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可终是想不出个究竟来,毕竟如今事态已与前世不同。

  前世厉无垠是死在她剑下的,还当了十载皇帝,可如今连龙椅都没坐上便归了西。

  再说那凤咸王,凤咸王后来同妥那国勾结,妥那进军东洲的北原,那时北原死伤惨重,战火熏天,是厉无垠将北原割了出去才换得安宁。

  她眉心一蹙,缓缓道:“前世之时,凤咸王未被捕入牢,但他却悄悄与妥那国国君达成共识,他暗暗将妥那国的探子和士兵安置在凤咸城内,还命人大开关口,使得东洲轻易便被破了防御。”

  话音一顿,鲜钰朝坐在镜台前的厉青凝望了过去,又道:“不知此番凤咸王若是回了边疆,会不会再度像前世那般。”

  厉青凝描眉的手一顿,“可记得妥那国是何时出兵的?”

  鲜钰眼眸一弯,“我哪记得这么多,前世我光顾着看殿下了,理那些无用之人作甚。”

  厉青凝描好了眉,心道这人根本是不长记xi_ng,欠收拾。

  “况且,前世与如今迥然不同,即便是知道也无甚用处。”鲜钰想了想又道。

  厉青凝往唇上抹了胭脂,镜中人影般般入画,她抿了一下唇才说:“若是记得些许,兴许能推断出妥那国是何时出兵的。”

  “确实记不得了。”鲜钰伏在榻上道。

  她见厉青凝放下胭脂盒时,发上的步摇微微一动,那步摇上金鸾辉耀,坠着的翠珠莹光烁烁。

  厉青凝正要站起身时,忽听见床榻上那人问道:“殿下先前那金钗呢,怎不用了。”

  鲜钰只是随口一问,先前入镜时看得不甚清晰,如今才发觉厉青凝用的竟是个无甚特别的步摇。

  先前那金钗虽看着虽不甚华贵,但上边镶着的可是灵玉珠,而如今这步摇虽金碧灿灿,可终还是普通了些。

  像厉青凝这般拘泥的人,不但早起守时,杯碗不换,就连吃的菜式反反复复也是那几样,别说发饰了,衣裳穿来换去皆是玄色的,看起来都无甚不同。

  莫不是特地将金钗换成了步摇来见她?

  鲜钰本还略带惺忪的睡眼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步摇心ch_ao激荡。

  可坐在镜前的厉青凝却浑身一僵,她自然记得先前那金钗去哪了。

  去哪了?自然是拿去同芳心换执镜了。

  可显然不能说,若只是一面执镜,她定然不会换,可镜子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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