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_红衣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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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发出尖锐的叫声,刺得人耳膜y_u破。

  大殿中的几人立即捂住了双耳,若是不侧头去看,定不敢信被烧出尖叫声的,竟只是一个单薄的纸人。

  待那纸人被烧成了灰烬,坐在椅中的厉载誉才喘出了气,x_io_ng膛剧烈起伏了许久才缓了下去。

  经此一吓,厉载誉愈发确定,那纸人就是个邪物。

  他面色黑沉沉的,又朝佐广望了过去,说道:“那人将纸人交给你时,可有说些什么。”

  “只让臣按他所说,将此物贴上清妃的后背,若是臣不听他所言,定会……不得安生。”佐广实话实话。

  厉载誉闭起了双目,再睁开时缓缓说道:“朕记得,朕从未给过你探视的文书,是谁准许你入狱探视的,是大理寺,还是刑部?”

  他边说便朝刑部的人望了过去,那几人连忙道:“陛下,绝无此事!”

  佐广这才将那黑袍人交予他玉令和文书一事全数道出,“那人在将纸人交给臣后,又将这两物留下了。”

  说完,他从袖口里掏出了黑袍人留下的玉令和文书,又道:“陛下,便是这两物。”

  “呈上来!”厉载誉冷声道。

  太监接了过去,反复查看了一番才交到了厉载誉手里。

  厉载誉一看便黑了脸,这红章确实不是仿刻的,连一些细纹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除了盗用外已无无别的解释。

  再看那字迹,虽仿造得十分相像,但还是有些不同,若非常常能照着他的字来练,又怎能仿到这地步?

  宫中大小事都瞒不过他的眼,他头脑一片混乱,又想到萧府的账簿,虽说最初被伪造的账簿已被厉千钧烧毁,但若不是字迹十分相似,又怎能以假乱真。

  想来伪造账簿的人常常仿照他人的笔迹,才这般游刃有余。

  厉载誉扶住了额头,又思及千秋宴上异香一事,那时厉青凝似是查到了仁仪宫,但在质问宫人时似乎被厉无垠拦下了。

  那时……

  厉载誉眸色一凉,那时有两位宫人被杖打至死了,而仁仪宫的宁妃安然无恙。

  他握在扶手上的十指一颤,回头朝站在一旁的太监望了过去。

  那太监连忙走近,低声道:“陛下可是要吩咐什么?”

  “宁妃那贴身婢女,处理了么。”厉载誉问道。

  太监愣了一瞬,连忙压低了声音道:“尚、尚未。”

  “甚好,带她过来。”厉载誉头疼y_u裂地道。

  “是!”那太监连忙应声。

  阳宁宫虽离元正殿甚远,但殿里进了什么人,厉青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端丽冠绝的长公主坐在镜台前,镜中映着她不苟言笑的模样。

  厉青凝望着镜里的人,眼前浮现着今日对镜所做的幕幕。

  她抬手扯了一下已捂得十分严实的襟口,那襟口已将锁骨都已捂上了,似还不够,像是要将脖颈也掩上一般。

  襟口处雉羽和金丝捻线绣了些繁复的花纹,翠金两色的丝线相交着,莹莹烁碧,华贵非常。

  她丹唇微微一动,似在自言自语一般,忽道:“经今日一事,她当已知本宫的心。”

  那人总是口口声声说她没有心,又或者,是用那张扬或愤懑的模样质问她有没有心。

  也不知这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冒犯的事都任她做尽了,她竟还是不信,还是要胡思乱想。

  厉青凝垂下了眼,那眸光依旧冷冷淡淡的,似拒人千里一般,心道,难不成真要捧上一颗心让她看,她才会信?

  今日她确实是将姿态放得极低了,对镜做

  了这等从未做过的事情,她知这人心里是十分想看的,否则在前世时,又怎会屡次盼她如此。

  既然她都这么做了,也该信上几分了。

  不错,她厉青凝确实有心,一颗心常因那人而心ch_ao澎湃。

  虽说在梦里,她也常常想那么做,醒来后也险些克制不住,但幸而矜重自持之心常有,才得以将这头一次做给了那人看。

  厉青凝叹了一声,抬手将做那事前摘下的步摇又插回了发上。

  “殿下,殿下?”

  回神后,厉青凝侧过头,这才看见芳心站在一旁焦急地张合着嘴。

  “何事。”她淡淡道。

  芳心低声问道:“殿下为何命我让人……拦下那位要将毒酒带给宁妃贴身婢女的太监。”

  “那宫女定还有所隐瞒,万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她的用处。”厉青凝顿了一下,缓缓道:“还大着。”

  芳心神色焦急,抿了一下唇才道:“可殿下,方才线人传讯道,那宫女被带进元正殿了,莫不是陛下知道了我们拦下那人的事。”

  厉青凝屈起食指在桌上叩了一下,她抿着唇思索了许久才道:“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为何不直接唤本宫前去,叫一位婢女过去有何用。”

  “莫非,陛下又要审问那宫女了?”芳心蹙眉道。

  厉青凝神色淡淡,“殿中如今有谁。”

  “陛下,清妃,刑部尚书和侍郎,两位仙长,还有佐广大人。”芳心想了想道。

  厉青凝微微颔首,“看来,陛下要有决断了。”

  芳心紧蹙的眉心微舒,“那我们拦下那赐毒酒的太监,殿下会不会追究?”

  厉青凝对着铜镜扶正了发上的步摇,不知怎的,她一对上这铜镜,就想到那人用她的脸笑得似与芳菲竞艳般,真是十分不得体。

  她缓缓闭起了双目,放下了扶在步摇上的手,说道:“不过是让那送毒酒的太监将皇后掉的丝帕送过去,有何好追究的,又不是要抢了他的毒酒。”

  “再者,”厉青凝顿了一下,又道:“若非本宫如此,陛下如今想召那宫女到元正殿也召不着了。”

  “殿下所言极是。”芳心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来。

  “这一回,那宫女再从元正殿出来,就不必留她了。”厉青凝淡淡道。

  “是。”芳心应声。

  屋里燃着的桃花香从炉子里袅袅飘出,熏得人昏昏y_u睡的。

  厉青凝坐着了腰背,缓缓道:“将门窗打开。”

  “殿下,屋外风大。”芳心连忙道。

  厉青凝蹙眉,只觉得周遭凉了许多,“可是变天了。”

  “下了些雨。”芳心道。

  厉青凝侧头朝窗棂望了过去,下颌微微一扬,“将窗支起。”

  芳心闻言连忙将那窗棂抬起,刚抬起些许,风呼呼钻入,将炉子上袅袅扬起的烟登时吹散了。

  窗支起了一半,隐隐能看见屋外yi-n沉沉的天。

  厉青凝朝窗外望了出去,只见那炎日被掩得严严实实,天光已近乎黯淡。

  虽说现下已近晨昏,但这天色与晨时相差得也太大了些。

  像是骤然间就变了天,连一丝预兆也没有。

  芳心见她望向窗外的眸色晦暗不明的,低着声蹙眉道:“听闻今日国师在天师台祈雨,城郊久久不曾有雨,百姓们在天师台外跪着求了许久了。”

  “国师祈雨?”厉青凝神色沉沉。

  “奴婢也是听说侍卫们说的。”芳心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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