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王泽的谈话
沉默了一会儿…
陈如风冷着脸，问我：“吴庸，你开个价吧！只要我们能拿出的，绝对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我彻底的火了，指着陈如风的鼻子骂道：“我开你麻痹！你觉得老子是少你那几分钱么！”
陈如风反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果决的说：“自首！去跟女孩的家属道歉！”
陈如风没再说话，另一边的刘通知开口了：“吴庸！这事儿我们真的不能去自首啊！不然我们这辈子就完了！吴庸！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两个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想想，要是我们进去了，孩子怎么办？我爸妈以后还怎么做人！求你放过我们，你有要求你经管提，我们肯定会满足你的！”
刘通知的话无疑击中了我的心坎，我开始变得有些犹豫，而陈如风看出了我的犹豫，也跟着刘通知说着同样的话。
……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近凌晨，但陈小池没有睡，一见我回来就问：“吴庸！怎么样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陈小池笑了，从床上爬起来搂住我的脖子：“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是最有正义感的！”
……
第二天，天还没亮，此时的陈小池还在睡着，但我却早已穿上了衣服，走在外面的大街上。
我不敢看陈小池醒来后的眼睛，因为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让刘通知他们去自首，我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我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放过刘通知他们，后悔自己没有将U盘直接交给警察…但是现在后悔已成过去，现在我只能希望他们两个，能够真的如同昨晚对我说的那般，重新做人，当好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儿子。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殡仪馆，结果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在门口的警卫厅里面看见了王泽，按照道理来讲他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王泽看见我有些惊讶，皱起眉头来问我：“吴哥！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到这里来干嘛？”他的话里也有些怀疑，至于怀疑的是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我回答道：“睡不着，我出来转转——怎么今天是你守这儿啊？”
王泽答：“李大炮感冒了，我让他在里面休息，不介意的话进来坐坐。”
我刚想拒绝，但是又想到李大炮在睡觉，此刻只有他能陪我聊会儿天，便点头坐到了警卫厅里面。那知我刚坐进来，王泽便跟我聊起老周的事情，他说一想到这里面死了人，他就有些害怕，幸亏我来了才得以舒缓，也不知真假。
“吴哥，对于老周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惋惜吧。”
“有什么好惋惜的！他那是罪有应得！！！”王泽的态度有些激动，但是也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问：“为什么？”
“他也跟老卢一样，猥亵了苏小红？”
“你怎么知道，莫非…（又是所谓的真实的梦？）”
“我在梦里看见过！”
“哦，可是聊这个这也没有意义啊！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
“不！老卢是老周杀死的，但老周却是被人杀死的，这根本就不一样。”
“呃？有区别么？”
“吴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出到底是谁杀死的老周，不然我们殡仪馆就这么毁了！”
……
我发现王泽最近越来越神经质了，不光说话的逻辑上有问题，而且话没有说到两句，他就会变得很激动，宛如一个被洗脑的传销分子样。
我开始在心里决定，以后还是竟量少跟王泽接触的好，免得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找了个借口，我离开了警卫厅，准备去里面找找李大炮，毕竟和他聊天是很有趣的事情，至少也不会像王泽那样，把口水喷在别人的脸上，也置若罔闻。
等我到了休息室，才发现竟然没有人，而且休息室里面竟然如同冰库般的冷，还没有走进去就我就打了一个哆嗦，看来应该是休息室里面的冷气坏了，怪不得李大炮没待在休息室里面。
只是李大炮不在休息室，那他又去了哪里？
后来我去找，我还真就把他给找到了，不过他睡得地方实在是有些太吓人了点，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个胆子像他这么大的人，敢跑到停尸房里面睡觉。
“诶！你怎么睡这儿来了？”
“我有什么办法，休息室里面冷气坏了，咱全殡仪馆能睡觉的也没几个地儿，除了那些地方，也就停尸房有床，而且冷气关了也挺暖和的——咦？你怎么跑来了？”
“睡不着，出来逛逛——怎么样，夜班感觉如何？”
“还行吧！就是———就是王泽他给我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几次我都看见他一个人站在窗口那边朝门口这边看，可是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人，等你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又走了，你说奇不奇怪！”
“是有点奇怪！反正你自己注意下吧！最近他确实有点神经质！——对了，你知不知道咱市里有什么好玩的…”
我跟李大炮打听着好玩的地方，准备抽空就带着陈小池去看看，只是没想到一说起这好玩的地方，李大炮的嘴就跟上了发条一样，都没怎么停过，竟然一直给我介绍到了天亮，看来这本地人就是厉害啊！
送走了李大炮后，我也到焚尸房那边清理焚尸炉，因为今天要烧的尸体有点多，足足有三具，不趁着现在打扫的话，等尸体推过来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可没想到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刘通知他来了，手里还拿着整整一条的中华烟。
他们跟王淼一样，对我能够信守承诺而不放心。
烟，我没收，因为他们和王淼不一样，就算一样，我也不会收。
打发了刘通知走后，我拉着新到的一具尸体到了化妆室，这是具男尸，看面貌不过十五六岁，本该是志学的时候，没想到却因为打架斗殴而丧失了性命，看喉咙刀口的深度，想必下手的人肯定对他及其的怨恨。
“可惜了，可惜了…”在修复尸体的过程中，张师一直念叨着这三个字，毕竟他以前也做过老师。
我没做过老师，所以我开始找起其他的话题来：“张师，你在这里帮死人化了十几年的妆，你都不会觉得无聊么？就没有想过换份工作，或者回去当老师？”
张师没有急着回答，直到他把那道口子给缝上后，他才摇了摇头，说：“不会，这份工作我很喜欢。”
我又问：“张师，那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碰到过比较灵异的事情，或者说鬼到底是否是真实存在？”
张师身形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鬼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话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没有回答一样，我想接着追问下去，但是张师摆手让我快把尸体给推出去，我也只能放下心中的念头，等到我推着另一具尸体回来的时候，也就没有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新到的这具尸体是院长的一个亲戚，中途他还专门抽空过来看来一眼，给我们说着此人生前的事迹，等到他走后我突然又想起老周，因为以前就一直听说，老周也是他的亲戚。
“张师，以前的那个老周和院长是什么关系啊？他们是亲戚么？”
“你是说周老头儿吧！他不是周长业的亲戚，他们两个只是同姓而已，他跟我一样也是以前被招进来的！”
“那院长以前敬重他干什么，老周偷懒他也不管，有时候仪馆里有限的福利还总是给老周留一份，总不可能两个人就什么关系也没有吧！”
“谁知道呐——你的时间到了，该去烧尸了，不然那边就等急了。”
张师这么一提醒，我才知道今天还有尸体要烧，于是赶紧跟张师道了个别，推着要烧的尸体到了焚尸房。
……
下班的时候，刘通知和陈如风想要邀请我去吃饭，但是被我又给拒绝了，这次我也没跟他们解释缘由，直接越过两人就朝家走，在家门口收拾好了心情后，我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陈小池就坐在客厅里，不过她却什么都没有干，好像是在专程等我回来一样，只是她的这个行为，让房间里的气氛压抑了不少，我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妙。
我坐在她身边，关心的问：“怎么了？”
陈小池扭过头来，整整的看了我三秒钟，才问“吴庸！我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揭发你的同事。”
我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当初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陈小池，但是我还是讲出了自己真实的工作，所以我蹩脚的谎言别说陈小池会相信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陈小池走了，不是因为我没有揭发我的同事，而是因为在她想要揭发我同事的时候，我选择了阻拦，这对于她来说，我不光是一个骗子，还是一个同样肮脏的小人。
最终，她还是拿着早已拷贝好的文件走了，而我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的瘫软在床上。
这一刻，我是真后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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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风冷着脸，问我：“吴庸，你开个价吧！只要我们能拿出的，绝对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我彻底的火了，指着陈如风的鼻子骂道：“我开你麻痹！你觉得老子是少你那几分钱么！”
陈如风反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果决的说：“自首！去跟女孩的家属道歉！”
陈如风没再说话，另一边的刘通知开口了：“吴庸！这事儿我们真的不能去自首啊！不然我们这辈子就完了！吴庸！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两个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想想，要是我们进去了，孩子怎么办？我爸妈以后还怎么做人！求你放过我们，你有要求你经管提，我们肯定会满足你的！”
刘通知的话无疑击中了我的心坎，我开始变得有些犹豫，而陈如风看出了我的犹豫，也跟着刘通知说着同样的话。
……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近凌晨，但陈小池没有睡，一见我回来就问：“吴庸！怎么样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陈小池笑了，从床上爬起来搂住我的脖子：“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是最有正义感的！”
……
第二天，天还没亮，此时的陈小池还在睡着，但我却早已穿上了衣服，走在外面的大街上。
我不敢看陈小池醒来后的眼睛，因为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让刘通知他们去自首，我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我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放过刘通知他们，后悔自己没有将U盘直接交给警察…但是现在后悔已成过去，现在我只能希望他们两个，能够真的如同昨晚对我说的那般，重新做人，当好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儿子。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殡仪馆，结果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在门口的警卫厅里面看见了王泽，按照道理来讲他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王泽看见我有些惊讶，皱起眉头来问我：“吴哥！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到这里来干嘛？”他的话里也有些怀疑，至于怀疑的是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我回答道：“睡不着，我出来转转——怎么今天是你守这儿啊？”
王泽答：“李大炮感冒了，我让他在里面休息，不介意的话进来坐坐。”
我刚想拒绝，但是又想到李大炮在睡觉，此刻只有他能陪我聊会儿天，便点头坐到了警卫厅里面。那知我刚坐进来，王泽便跟我聊起老周的事情，他说一想到这里面死了人，他就有些害怕，幸亏我来了才得以舒缓，也不知真假。
“吴哥，对于老周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惋惜吧。”
“有什么好惋惜的！他那是罪有应得！！！”王泽的态度有些激动，但是也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问：“为什么？”
“他也跟老卢一样，猥亵了苏小红？”
“你怎么知道，莫非…（又是所谓的真实的梦？）”
“我在梦里看见过！”
“哦，可是聊这个这也没有意义啊！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
“不！老卢是老周杀死的，但老周却是被人杀死的，这根本就不一样。”
“呃？有区别么？”
“吴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出到底是谁杀死的老周，不然我们殡仪馆就这么毁了！”
……
我发现王泽最近越来越神经质了，不光说话的逻辑上有问题，而且话没有说到两句，他就会变得很激动，宛如一个被洗脑的传销分子样。
我开始在心里决定，以后还是竟量少跟王泽接触的好，免得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找了个借口，我离开了警卫厅，准备去里面找找李大炮，毕竟和他聊天是很有趣的事情，至少也不会像王泽那样，把口水喷在别人的脸上，也置若罔闻。
等我到了休息室，才发现竟然没有人，而且休息室里面竟然如同冰库般的冷，还没有走进去就我就打了一个哆嗦，看来应该是休息室里面的冷气坏了，怪不得李大炮没待在休息室里面。
只是李大炮不在休息室，那他又去了哪里？
后来我去找，我还真就把他给找到了，不过他睡得地方实在是有些太吓人了点，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个胆子像他这么大的人，敢跑到停尸房里面睡觉。
“诶！你怎么睡这儿来了？”
“我有什么办法，休息室里面冷气坏了，咱全殡仪馆能睡觉的也没几个地儿，除了那些地方，也就停尸房有床，而且冷气关了也挺暖和的——咦？你怎么跑来了？”
“睡不着，出来逛逛——怎么样，夜班感觉如何？”
“还行吧！就是———就是王泽他给我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几次我都看见他一个人站在窗口那边朝门口这边看，可是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人，等你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又走了，你说奇不奇怪！”
“是有点奇怪！反正你自己注意下吧！最近他确实有点神经质！——对了，你知不知道咱市里有什么好玩的…”
我跟李大炮打听着好玩的地方，准备抽空就带着陈小池去看看，只是没想到一说起这好玩的地方，李大炮的嘴就跟上了发条一样，都没怎么停过，竟然一直给我介绍到了天亮，看来这本地人就是厉害啊！
送走了李大炮后，我也到焚尸房那边清理焚尸炉，因为今天要烧的尸体有点多，足足有三具，不趁着现在打扫的话，等尸体推过来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可没想到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刘通知他来了，手里还拿着整整一条的中华烟。
他们跟王淼一样，对我能够信守承诺而不放心。
烟，我没收，因为他们和王淼不一样，就算一样，我也不会收。
打发了刘通知走后，我拉着新到的一具尸体到了化妆室，这是具男尸，看面貌不过十五六岁，本该是志学的时候，没想到却因为打架斗殴而丧失了性命，看喉咙刀口的深度，想必下手的人肯定对他及其的怨恨。
“可惜了，可惜了…”在修复尸体的过程中，张师一直念叨着这三个字，毕竟他以前也做过老师。
我没做过老师，所以我开始找起其他的话题来：“张师，你在这里帮死人化了十几年的妆，你都不会觉得无聊么？就没有想过换份工作，或者回去当老师？”
张师没有急着回答，直到他把那道口子给缝上后，他才摇了摇头，说：“不会，这份工作我很喜欢。”
我又问：“张师，那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碰到过比较灵异的事情，或者说鬼到底是否是真实存在？”
张师身形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鬼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话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没有回答一样，我想接着追问下去，但是张师摆手让我快把尸体给推出去，我也只能放下心中的念头，等到我推着另一具尸体回来的时候，也就没有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新到的这具尸体是院长的一个亲戚，中途他还专门抽空过来看来一眼，给我们说着此人生前的事迹，等到他走后我突然又想起老周，因为以前就一直听说，老周也是他的亲戚。
“张师，以前的那个老周和院长是什么关系啊？他们是亲戚么？”
“你是说周老头儿吧！他不是周长业的亲戚，他们两个只是同姓而已，他跟我一样也是以前被招进来的！”
“那院长以前敬重他干什么，老周偷懒他也不管，有时候仪馆里有限的福利还总是给老周留一份，总不可能两个人就什么关系也没有吧！”
“谁知道呐——你的时间到了，该去烧尸了，不然那边就等急了。”
张师这么一提醒，我才知道今天还有尸体要烧，于是赶紧跟张师道了个别，推着要烧的尸体到了焚尸房。
……
下班的时候，刘通知和陈如风想要邀请我去吃饭，但是被我又给拒绝了，这次我也没跟他们解释缘由，直接越过两人就朝家走，在家门口收拾好了心情后，我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陈小池就坐在客厅里，不过她却什么都没有干，好像是在专程等我回来一样，只是她的这个行为，让房间里的气氛压抑了不少，我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妙。
我坐在她身边，关心的问：“怎么了？”
陈小池扭过头来，整整的看了我三秒钟，才问“吴庸！我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揭发你的同事。”
我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当初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陈小池，但是我还是讲出了自己真实的工作，所以我蹩脚的谎言别说陈小池会相信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陈小池走了，不是因为我没有揭发我的同事，而是因为在她想要揭发我同事的时候，我选择了阻拦，这对于她来说，我不光是一个骗子，还是一个同样肮脏的小人。
最终，她还是拿着早已拷贝好的文件走了，而我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的瘫软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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