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_我把炮灰徒弟养歪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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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容予完全没料到陆识途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没太听明白,只紧蹙眉头看着陆识途。

  怎么总觉得这孩子……好像得了什么痴症似的。

  他觉得有些离谱,便不再多言,雷厉风行地伸手摸向玉环,注入灵力。

  陆识途也不再阻挠,神色似是有些绝望,只一眨不眨地盯紧容予,似乎是想牢牢记住他的模样。

  再回过神时,他们已经身在一个破败院落之中。容予抬头四望,发现正是刚刚雾水镇中最先发病的那户人家,他们正站在后院里。

  之前种种,竟如大梦一场。

  陆识途似乎一时没回过神,神色恍惚,像劫后余生似的,眼神无意识地追着容予,脚上也下意识地亦步亦趋紧跟着。

  容予没顾得上盘问他之前的异状,见他好似无事,也知道跟着人走,便急急走出了门。

  主院里果然有个人正在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焦虑地回头看,正是之前带他们来的城主。

  城主懵了懵,停下脚步回过身,惊诧道:“两位仙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那……可曾见过他们几人?”

  容予听他这样说,也愣了愣,诧异道:“他们还没出来?不应当啊?”

  那几个人应该比他们早破幻境,怎么会还没出来?

  城主看起来一下子有些慌张:“他们一直没出来。仙师见过他们了?”

  容予安抚道:“你先不要紧张,他们应该没事。刚刚我们一同进入了幻境,他们应该已经破境出来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按理说……应该在原处啊?”

  城主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幻境?仙师可否好好解释一番?你们又是如何出来的?”

  容予只当他是救人心切,又紧张这怪病,也并不计较他的态度,缓缓道:“嗯……其实就是你之前曾经说的那种奇怪的‘瘟疫’,我们似乎找到缘由了。至于破境的办法,我想我们可以慢慢聊,不如先去将他们找回来。”

  那城主却突然怪异地笑了一声,问道:“哦?你们真的已经破境了吗?”

  陆识途此时也慢慢靠近容予,神色逐渐安定下来,只是仍旧面色很难看。他慢声道:“师尊,你在同谁说话?”

  容予倏然闭上了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城主竟是也慢慢走近,容予猛地转过身,找个角度同时面对着他们二人,心态有点崩。

  只见城主脸上的神色颇为诡异,他也牢牢盯着容予,似乎若有若无地露出了笑意,话却是对陆识途说的:“陆识途……你敢不敢,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识途仍看着容予,面色越来越白。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容予被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夹在中央,只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简直想掉头走人,连刚刚在幻境的最后时分,心头产生的那种烦躁的感觉都淡去了。

  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在他心里逐渐冒头,他的第六感似乎在告诉他,接下来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

  城主仍在笑:“陆识途,你敢不敢问问自己的心?”

  陆识途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面色毫无变化,容予却察觉到,他身上好像开始微微颤抖。

  “陆识途,你如今站在这里,站在这个人旁边,你在想什么?”

  容予愣了一下,下意识环视一圈。

  城主似乎完全不给陆识途喘息的余地,紧接着逼问道:“你昨夜梦到了什么?”

  “你敢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吗?”

  “你心底最不堪的念头是什么?”

  “你最不愿面对的,是什么?”

  他每逼问一句,声音就大一些,陆识途也会随之不易察觉地轻颤一下。

  他问出最后一句之后,陆识途似是无法再忍受了,猝然偏开头去,闭上了双眼,破釜沉舟一般,抖着嘴唇道:“我,喜欢……”

  “师尊。”轻如羽翼的两个字,却好似重若千钧。此言一出,面前的小院再次如烟雾似的突然消散了。

  容予一时茫然至极,愣愣地盯着陆识途,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说什么?

  陆识途仍旧是那副仿佛在引颈受戮一般的神情,面色惨白,身上似乎在细微地发抖,垂眸盯着一旁的地面一动不动,好像能看出朵花来。他这样子和刚刚一模一样,让容予想错认都不能。

  刚刚,他的小徒弟,一字一句说,他喜欢师尊。

  他也没有旁的师尊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

  “仙师!!你们可算醒过来了。”一旁传来了城主的声音,容予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缩,紧皱着眉头看过去。

  他们仍是身在那破败不堪的后院里,周围有不少人在四处忙碌,有两个人躺在一边的地上,被众人围了起来。

  城主正从那两个人身边站起来,激动地向着两人说道:“多谢二位仙师!托二位的福,她们都醒过来了!”

  城主见容予脸色极差,就这样看着自己,眼神莫测,也不吭声,本来兴高采烈的,这会脸色又由喜转忧。他在容予面前挥了挥手,又看了看旁边石雕木塑似的僵立着的陆识途,有点担忧地向后喊了一声:“老楚,来来来。”

  他压低声音问道:“快去看看,这俩人莫不是傻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梁群玉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几人还似带回了瘟疫怪病的线索,城主格外雀跃,张罗着给他们几个人看病、设宴请他们吃饭压惊。

  就连容予张口就要他帮忙查刚刚那一户人家的来历,他也一叠声应了,半分多余的也没问,半点为难的神色也没露出来,就好像这不是什么艰难的苦差事一样。

  不过,也可能是被容予的神情吓得。容予的神情中有几分烦躁,又有几分疲倦,像是谁再来烦他他都能拔剑给谁戳个窟窿似的。

  几人此时已经坐在了城主府的会客厅中。

  确定他们这次真的回到了现实之后,容予才静下心来,开始梳理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尽快盘点之前遗留下来的许多问题。首先,最开始发病的那户江姓人家,那个去求药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江自流。

  这雾水镇附近的修仙大派只有太虚剑派一门,这孩子当初先去求药后去拜师的地方显然就是太虚剑派。八年之前,若仔细一推,似乎正好是原著中江自流拜入门派的时日。

  原著中对江自流的来历几乎没太提,只讲了他进门派之后是怎样一路逆袭的。不过从字里行间也能猜得到,他多半没什么亲人了,也并非什么修仙世家出身,若真是那户人家的孩子,也完全说得过去。

  桩桩件件,严丝合缝。

  如果他真是的话,这事可就值得深思了。比如容予记得,最开始他来到这雾水镇的时候,掌门曾说过,他用观星之法推测过,天下有几处地方与十二楼相关,雾水镇便是其中之一。

  他这话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那么此处与十二楼有关,又是江自流的出生之地,或许可以猜测,是江自流与十二楼生而有关。

  这样,也能解答容予看了原文就一直有的疑惑:江自流不过是天赋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为何真能牢牢抱住凌霄长老的大腿,后来还能说服掌门关押陆识途?

  虽然这文里随地乱开金手指的事也不是一桩两桩了,但这样古怪的事怎么也得有个解释才对。

  这样的话,又牵扯到了容予看原文时的另一个疑点:江自流似乎又对十二楼和掌门等人颇为了解,在原文中就屡屡描述他猜中了掌门和长老的心思,才能步步为营地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也是一大爽点。

  因此,江自流大可以利用掌门等人对十二楼的种种心思,再利用自己与十二楼的牵系,这才一直能够在掌门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容予想到这里,又突然意识到另一点。当初十二楼秘境一事,掌门就是在江自流的花言巧语之下,真的怀疑陆识途可能带走了十二楼,这才做出了将他关进水牢严刑拷打的事。而掌门这样相信了,必然是有其他缘由的,比如说……

  比如说,与十二楼有联系的,除了江自流,还有陆识途!

  所以当初出了仙剑秘境之后,掌门同他说的那句“陆识途与十二楼有牵扯”,应该是真的!他是真的用了特殊的办法,观察到了陆识途与十二楼的联系。

  这样来看,掌门当初推测出的天下间几处与十二楼有关的位置,除了江自流的出生之地,是否还有陆识途的出生之地?

  而自己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掌门明显对自己也十分关注,莫不是自己也与十二楼有牵扯,而自己的出生之地也……

  容予的脸色越想越严肃。他回城主府的一路上,本就面沉如水,吓人得很,这会更是没人敢和他搭话了。

  他倏然抬头,对城主道:“……梁大人,我或许有些事想要麻烦你。这次的瘟疫,我已经摸索出一些头绪,会尽力提供线索,帮您一起想办法。我这有两桩陈年旧案,不知您能否上书国主,想办法查上一查。”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这具原身的身世,他之前听王弋隐约提过,似乎是被人灭了满门。而陆识途出身显赫,来自修仙世家,幼年好似同样丧父丧母,只剩下了其他疏远的亲戚。

  这个共同点,会不会也与十二楼有关?他们两家的案子属于修仙界的纠葛,凡间国主不会太管,万仙阁又不擅长处理这一类事,没查出什么门道。好在这次请他们来的是东陆国主,他们这请国主做点小事的面子还是有的。

  城主一听果然有门,忙不迭答应道:“好好好。仙师先好好休息,我们稍后可以详谈。”

  容予点点头。他顺着之前的思路继续想,又想到玉环的问题上。掌门之前对它就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关注,难道说自己真与十二楼有关,而玉环也与十二楼有关?

  等等,陆识途身上……不是也有这样一枚玉环吗??

  容予想到这一点,目光如电,突然看向陆识途心口。上次他因为这是人家孩子的隐私,他压根没仔细琢磨过,现在这么一想,二者简直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识途虽一直没在看容予,但全副心神仍都在容予身上。他刚刚剖白心事虽为逼不得已,也确实厌憎自己这份不伦心意至极,但在将压抑许久的心事吐露出来之后,他确实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这份感情太深太重,像石块一样坠在他心口,他甚至有时自己都会感到惶然,总觉得自己的心肺总有一天会因为这沉甸甸的感情而被压垮。那炙热的心火每时每刻都在灼烧着他,越压抑就烧得越旺盛,让他时常处于一种隐隐的焦躁与干渴之中,必须时时分出精力克制,才不至于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他也实在是,撑到尽头了。

  而且他并不是一丝一毫都没想到过容予的话

  “喜欢没有应不应该,也不分对错,这是没办法的事。若你真觉得喜欢上了谁,只需要大胆去争取便好。”

  “在想要拥抱的时候,用尽全力去拥抱,不要错过了。”

  即使他这样害怕,这样自厌,这样清楚自己有负师恩,即使他从未奢望过什么,他心底仍旧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卑微至极的希望冒出了头:他的这份心意,有可能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回音吗?

  可师尊这半天连半句话都不曾说过,已经让他如堕冰窟。这会,他感觉到师尊的目光直直投在玉环的位置,更是整颗心都凉了。

  他的师尊这样机敏,一定是已经完全看透了他肮脏的心肝,知道他从那么早就日日肖想他,将这样一块玉环紧贴在胸口,日日夜夜佩戴着,如此不知羞耻。

  陆识途只觉心里冷得像装了一捧雪,手足也冰凉,脸上却火烫起来。他立刻伸手,将胸口那玉环摘了下来,收在了别的地方。

  等带回去……他便会搁在破山峰上,永远不会戴在身上,碍师尊的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灾难一样的告白……感谢在2021-01-0608:59:01~2021-01-0621:5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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