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内城尽头
第566章内城尽头
“吱呀……”
寺庙木门推开，院子里一条泛着青苔的青石小路，映入眼帘。
路左侧有一口井，一片菜地，一个扁担，两个木桶，路右侧则有一个大约足球场大小的演武场，一排松树，以及一个水缸。
寺庙朴素，并没有什么大道经文，也没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苏小凡站在寺庙门前，感觉门内和门外，就如同两个世界。
安详，宁静。
这是苏小凡在走入这座古城后，第一次感觉到这两种感觉。
“之前在广场上，看这座庙，感觉其神秘，强大，古老，推开门后，是这种景象么？青铜头颅，说的那一口井？”
苏小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后，苏小凡一步朝着古寺之中，走了进去。
不过！
苏小凡在这一片安宁之中，却丝毫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
苏小凡进入寺庙院子里后，也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扫视了一周，就大步朝着那一口井，走了过去。
井沿后方，放着两个桶。
苏小凡摇动古井上方的轱辘，然后，将轱辘上的桶，降到了井底，苏小凡用井轱辘上的桶，给井沿旁边的那两个桶，装满了水。
随后，苏小凡拿起了不远处的那扁担，严格的按照青铜头颅之前详细说过的计划，没有动用自己的任何血气之力，将两桶水，挑到了路右侧，松树下的大缸旁边，然后，倒进了那一口大缸之中。
院子安静，倒水的声音清脆，这种感觉，就如同回到了地球上，曾经一些真正的古寺之中。
苏小凡记得，自己和刚哥一起收青铜器的时候，曾经去过中原最西北的一个县里，他们当时在那个县里，就曾发现过一个类似眼前的古寺。
苏小凡一连挑了十二桶水，才堪堪停了一下。
随后，苏小凡又在路右侧的松树下，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的天元位置。
苏小凡做完这些，这古寺之中，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异变。
“有些不对。”
“这寺庙，是不是太过安静了？甚至，这种安静，无声之中，让我都少了一些戒备的心思？”
苏小凡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苏小凡并未停下。
苏小凡在停顿了两秒后，直接就朝着院子里，那一座大殿走了过去，这，也是青铜头颅，给出的方案。
青铜头颅，在给出古寺和道观破解方案的时候，说的极为详细。
这种详细，让苏小凡甚至都感觉，这有些不像是青铜头颅的风格，毕竟，越详细，就越不容易设置什么陷阱。
寺庙大殿的门，同样是虚掩着的。
苏小凡伸手，也推开了大殿的大门。
按照青铜头颅的说法，自己从这寺庙之中，需要拿走的金砖，就是寺庙大殿里，铺着的地砖！
“你来了？”
苏小凡推开了大殿的门，同时，苏小凡的身体，也幽然紧绷！
苏小凡也毫不犹豫的，点燃了手中的那一根红烛。
只不过，只剩下两寸的鬼烛，在点燃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爆燃的情况，红烛摇曳，火光微弱，红烛消耗的速度，也微乎其微。
苏小凡抬头，也看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殿之中，是有人的！
大殿的前方，坐着的有十几个提着光头，穿着一身素衣盘腿背对大门的和尚，而在这十几个和尚后面，坐着的赫然是，之前冲到这里的，广场上的人！
苏小凡并不认识这些人，不过，这些人有几个，看着是有些面熟的。
他们什么时候，冲进寺庙的？
是自己第一次，抢夺花旦少女的时候，还是自己后来惊世炸青楼的时候？他们，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和这寺庙里的和尚一起打坐？
苏小凡看着那二十多道身影，脑海里一个接着一个念头，快速闪烁。
“阿弥陀佛，施主不是佛门中人，六根不净，取走施主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可以离开了。”
苏小凡思索，大殿之中，那一道声音，赫然再度响了。
这一道声音的主人，赫然是，坐在这一众和尚，以及那二十几个广场上人前方的，一个脸色苍老，须发皆白的人。
他，像是这座大殿的掌控者，亦或者，说是主持之类！
苏小凡脑海里念头运转，可苏小凡却并未多说一个字，等那老和尚话音落后，苏小凡连踏入那寺庙大门都没有。
苏小凡弯腰，直接就在寺庙的门口，从地面上，强行抠出了两块砖头。
“这砖头……”
苏小凡扣起那砖头后，动作又停顿了一下，因为那原本看着只是青色的砖头，在扣到手里之后，却变成了金色。
青砖变金砖！
苏小凡眼神闪烁，这寺庙安静，有一股莫名的禅意，让人心安，甚至放松警惕，可苏小凡却总感觉，从自己踏入这座寺庙之后，就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苏小凡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自己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青铜头颅给出的方案，拿到这金砖，就可以直接离开，整个过程，并没有很多的麻烦。
苏小凡心中疑惑，可脚步却并没有停下。
苏小凡拿到两块金砖之中，转身就朝着寺庙大门外，走了出去，大约十几秒后，苏小凡的身影，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的，就走到了古寺门外。
“吱呀……”
而原本那一闪被苏小凡推开的寺庙的木门，在苏小凡走出之后，它自己也自动，关上了。
“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真的没有一丝的危险？我就这么轻易的，从寺庙之中，取出了第二样东西？佛前金砖？”
苏小凡转身，看着已经关闭的古寺大门，苏小凡眉头紧皱。
苏小凡在门前，足足站了五秒的时间，苏小凡才准备转身离去。
“唰！”
可在转身之时，苏小凡脑海里，却快速做出了一个决定，苏小凡竟一把抓起了自己腰间的那青铜头颅，直接突兀的朝着那寺庙大门上，砸落了过去！
“我叫苏小凡，当你听到这一句的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如果我用青铜头颅砸门，青铜头颅会遭遇重创，我也会死，寺庙非庙，似幻非幻，我看到的不一样是真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这里，也可以理解是一个幻觉！
我推开寺庙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的场景，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当我以为它是真实的，它就是真实的。
它以我的主观意念，在真实的基础上，会出现异变。
就如同，我在地球上，曾经听物理课的时候，曾经课本上，曾出现的一种叫做双缝干涉的实验。
光可以是粒子，也可以是波！
当以波的形势去观察光，光就是波，当以粒子的角度去观察光，它就是光！
主观，改变世界！
“这座寺庙，就是一处类似这种宇宙规则的地方！”
苏小凡动作突兀，那原本已经沉寂的青铜头颅，却在这一刻，猛地开口，它听着依旧不紧不慢，可苏小凡脑海里，却像是瞬间出现了它所有的声音！
苏小凡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苏小凡很清楚，这青铜头颅，除了说的话，都是真的之外，它必然是有一定自己的思维的，而但凡是活物，在思索的时候，都需要反应时间的。
苏小凡刚刚那一个突兀出手，就想看一下，在自己这极端突兀的出手之下，这青铜头颅，会有怎样的反应。
同时，苏小凡确实也想，从这青铜头颅的口中，得知这个寺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那寺庙安静。
可苏小凡在那院子里的时候，却有一种，比在广场上，还危险的直觉。
苏小凡绝对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座古庙，有这么简单！
“似幻非幻？主观可以改变现实？”
苏小凡在听着那青铜头颅的回应之后，眉头皱了一下。
苏小凡大致明白了，青铜头颅的意思，这种意思极为深奥，苏小凡当时在地球上的时候，也曾思索过这个问题。
当时在上初中，学习物理的时候，苏小凡就曾对光的波粒二象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苏小凡直到初中毕业，都没有弄懂，波粒二象性的意思。
苏小凡只听说过，当初双缝干涉实验，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曾引发过物理学界的一次地震，后来，有地球上的科学巨头，曾用量子学去解释光，都未曾给出真正完美的答案。
尤其是，主观改变现实，这六个字，几乎违逆了很多最基本的东西！
就算后来，自己进入了宇宙万界，自己对于地球上，曾经的一些那些普通人，创造出的一些理论，自己都没有真正领悟透彻！
主观改变现实的意思，就是看着眼前的一棵树，如果你不认为它是一颗树，伱认为它是一头猪的话，那么，这一棵树，就能变成一头猪！
这种变化，不算是幻境，在那一刻，在你的世界里，他就是真实的变化！
自己刚刚在那座寺庙里，按照青铜头颅的说法，自己遇到的就是那种诡异的情况！
“呼！”
苏小凡转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寺庙，然后，苏小凡吐出了一口气。
苏小凡转身，直接就朝着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这座寺庙，超乎了自己的认识。
或许，等自己修炼到星系级别，亦或者，等自己迈入真正的虚空行者的境界，自己才有可能，真正领悟这一座寺庙！
“青铜头颅，我想拿走这一个佛头，有什么安全的办法？”
不过！
苏小凡转身离去，在苏小凡沿着那一条来时的小路，走了一半位置的时候，苏小凡的脚步，却停顿了一下。
因为，在这小路的一半的位置，有一个佛台。
苏小凡在宇宙万界之中游历的时候，曾发现，在一些古老的星系之中，也曾有寺庙的存在，苏小凡后来也曾研究过一些星系上的寺庙，与地球上的寺庙之间，是否有一些特殊的联系。
可惜，苏小凡并未找到，有什么明确的联系的地方。
但是，苏小凡也不是一无所获，苏小凡大致了解，像这种摆放在半路上的佛台，往往是代表着一座寺庙的脸面。
这佛台供奉的东西，一般也会凝聚一座寺庙之中的规则虚影。
它虽然不是真正的规则，但是它上面倒影的虚影，却会完美的展示这座寺庙，所供奉的完整规则和信念。
这也让，前往古庙拜佛的香客，仅仅只是看一眼迎宾道上的佛台，就能确定这寺庙，自己是否要进！
“我叫苏小凡，当你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感觉，我不应该在这里多惹事端，我应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古庙，佛台上的头像，与寺庙是一体的。
如果我轻易去拿走这个佛台，我会在第一时间，被寺庙的规则灭杀！
“当然，如果我一定要拿，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我必须割破自己的手心，然后以手心之血，彻底将这一个佛像浇成血红色，方可安全拿走。”
苏小凡拿着青铜头颅，朝着上方拎了一下。
苏小凡似乎随时都会拿着青铜头颅，去砸佛台上的那一尊佛头雕像，对于这种威胁，苏小凡早已经轻车熟路。
这青铜头颅，几乎没有什么弱点，现在，既然自己抓住了其中一个弱点，苏小凡并不介意，将这一个弱点，朝着死里利用！
这座古城诡异，恐怖，神秘！
可这古城里有的东西，在宇宙万界，甚至是混沌世界里，也都未必有！
在能保证自己基本安全的情况之下，苏小凡也不介意，从这古城之中，拿走一些对自己修为，有帮助的东西！
比如，这个佛头！
这可是，能映射整个寺庙规则的东西！
五分钟后，苏小凡终于从这条寺庙的小路上走下，而在苏小凡的腰间，赫然再度多出了一个断裂的头颅。
那头颅上，血还没有干，那头颅与青铜头颅截然不同，那赫然是一尊佛头！
“苏小凡？你竟然活着从那古寺的方向走出来了？你居然没有死？这怎么可能？你，你还没有死？”
“直到现在为止，但凡是离开这座广场上的人，还没有人能活着回来，你怎么可能就这么活着回来了？”
那个大学模样的少女，在苏小凡走向那寺庙之后，她一直都在朝着寺庙的方向看着，这么长时间，她以为苏小凡肯定已经死了！
可现在，她看着苏小凡再度活着归来，她都已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甚至感觉，自己刚刚看着苏小凡走向寺庙的场景，是不是幻觉？
“老，老大，你真的活着回来了？”
“你们快看，我，我就说老大命大，老大绝对是死不了的，你们还不信，你们现在信了吧，老大真的活着出来了！老大好像，还带回来了一尊佛头！”
野牛妖王在棺材前，则猛地兴奋！
它几乎也一眼就看出了，苏小凡身上的细微差别，它从苏小凡的腰间，可赫然看到了一颗多出来的佛头！
不仅仅是它，广场之上，很多修士，包裹一些特殊的存在，以及一些古老强大的巨头，以及之前围杀鬼戏的人，几乎也都纷纷看向了苏小凡！
“我有那座道观里的香火，可以给你。”
陡然！
在很多目光看向苏小凡的时候，青楼原本的废墟之上，有一道身影，毫无征兆的开口！
而开口的那一道身影，竟然是枯木道人！
也就是，那个虚空行者五阶的，恐怖古老巨头！
广场之上，围杀鬼戏的战斗，赫然已经结束！
苏小凡在很多道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苏小凡也在早扫视整个广场，苏小凡见枯木道人开口，苏小凡的目光，也看向了枯木道人！
而在枯木道人身边，有几具鬼戏中人的身体，血也在流淌。
并且，枯木道人左手边，还有两个人没死，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那鬼戏带头的两者，另外一个则是那花旦少女。
他们两个双手和双脚，都用特制的绳索困着，看样子，他们两个是成为俘虏！
“这什么意思？”
“枯木道人，怎么会有那座道观里的香火？他为什么又将自己从那道观里，得到的东西，交给那个叫苏小凡的年轻人？枯木道人，不会真的相信，那个年轻人能活着走出这里吧？”
“枯木道人，曾进入鬼戏一百三十多次，他真的曾探索完成过，那一座道观？”
苏小凡从寺庙方向活着出来，引发一片震动，而枯木道人开口，同样也引发了一片震动，广场上，不同势力的人，在战斗结束的短暂安静里，各种不同的想法，都在无声闪烁！
徐文斌站在枯木道人右侧，大概十几步的距离，他闻声，眼神里都流露出了一抹意外。
在这座广场之上，枯木道人，可是暂时代表着最高境界！
当然！
暗中也有可能，有无上巨头，在隐匿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可在明面上，枯木道人，现在就是最高的修为！
“你冲上寺庙的时候，曾说过，你需要四件东西。”
“鬼戏木牌，佛前金砖，道观香火，以及这广场中央，那一口古棺上的青铜碎块，现在，如果我再给你道观里的香火，你应该就缺最后一样了吧？”
枯木道人一边开口，一边直接就从他身边的那个不起眼的青年后背的背包之中，掏出了十几根半尺长的香。
“我从第九次，顺着鬼戏进入这里，就感觉到那道观有问题。”
“我曾经一度将那道观，当成了我突破的方向，想从那道观里，寻找一些真正离开这座成的方式，甚至，我还曾组过一个团队。
我们当时为了摸索那一座道观，当时死了很多人，我曾经有三十多次，进入鬼戏，都是为了探索那一座道观。
我自己，也曾经有三次，濒临死亡。
道观恐怖，我至今都没有真正摸透，但是，道观之中的香，我倒是带出来了十几根，我当时感觉，这香有些特殊，就留了下来。
“苏小友，既然你需要，你看能用吗？”
枯木道人没有在意外人的目光，他抽出了那十几根香，朝着苏小凡问了一句。
“能用，如此，就是却之不恭了。”
苏小凡见状，先在暗中问了一下青铜头颅，苏小凡想看看青铜头颅，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苏小凡有些没想到，在自己问了之后，那青铜头颅几乎没有停顿，就给出了自己一个肯定答案。
能用！
枯木道人手中拿着的那十四五根香火，就是道观之中，自己需要找的香！
青铜头颅，并未在道观和寺庙之中，设置什么陷阱？
苏小凡见青铜头颅，这么回答，很快也猜到了一些什么，虽然自己对这个猜测，不能我拿权确定，但是大概也能有一个七八成的把握。
苏小凡在短暂的思索之中，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朝着那枯木道人，走了过去！
苏小凡大概，也猜到了枯木道人的想法！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修士，他或许根本就不会看自己一眼，毕竟，实力差距太大，那枯木道人周围，站着的几乎都是虚空行者级别的巨头！
在这古城之中，所有人，为了活下去，都只能暂时使用最高金仙巅峰级别的战力，可是，真正高境界的巨头，在这古城之中，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至少，真正战斗时候的战力，哪怕是在同一境界，也不同！
而自己之前疯狂抢人，逆天炸青楼，率先动手杀鬼戏中人，又活着从寺庙的方向回来，这明显给枯木道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他这种级别的巨头，明显并不介意，用一两根他拿着没用的香火，来换一次有一点希望的机会！
这不是信任，这是试错！
苏小凡心中平静，想这件事情，也很透彻，苏小凡上前，就接住了其中两根香火！
随后！
苏小凡拿着香火，转身就朝着，广场中央那一尊用巨大铁链子，锁着的那一口青铜古棺的方向，走了过去。
鬼戏战斗已经结束，有人在低声自语，也有人在交易谈论，还有人已经想着，再鬼戏结束后，怎么活着离开广场。
苏小凡这个时候，拿着枯木道人给的香，大步走向了那一口棺材，倒是一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天渊圣地方向，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少女，更是几乎想要把苏小凡瞪到死亡！
“老，老大，您回来了，你需要我做什么？”野牛妖王见苏小凡走回，它立刻就上前迎接！
“枯木道长，鬼戏已经毁灭，鬼戏的杀人规则，也已经结束，您进这里的次数最多，您有没有什么离开这里的方案？”
“没有鬼戏，这里应该发生了很多我们并未察觉到的变化。”
天渊圣地的方向，天渊圣主目光却仅仅只是在苏小凡身上停留了一眼，下一刻，他目光就朝着枯木道人身上，看了过去。
他开口，广场之上，有很多尊老一代强者和巨头，也看向了枯木道人！
“哐当！”
可他们开口，苏小凡在走到那青铜棺材面前的时候，却根本没有任何犹豫，苏小凡拿着手中的青铜头颅，强行就朝着那巨大的青铜古棺，砸了下去。
苏小凡在被鬼戏选中前，就曾用青铜头颅，试探过去砸这个青铜棺材。
苏小凡那个时候，想威胁青铜头颅，从它身上压榨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不过，那个时候，青铜头颅，显然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那基本也意味着，青铜头颅，不怕这青铜古棺的反噬！
苏小凡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会手软，这青铜头颅，并不是什么禁忌鬼物都忌惮，能让它忌惮的，只是小部分。
现在，用这青铜头颅，去砸这青铜古棺，再合适不过！
“哐当，哐当，哐当……”
苏小凡在第一下砸落之后，像是砸顺手了，直接又强行朝着那青铜古棺，连续砸了五六下，那巨大的声音，在整个黑暗的广场上回荡！
原本看向枯木道人的，那一些强大古老的巨头，目光都再度转动了一下。
“直接砸那口棺材？”
徐文斌眉头，都狠狠跳动了一下。
“你，你慢点，这，这棺材里面，有可能有活物，这里面的东西要是出来了，我感觉连你驴爷我，都有可能会死！”
驴原本心中有些疑惑，还想和苏小凡说两句，可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它就看到苏小凡就这么强行朝着那古老神秘巨大的棺材上砸落下去，它身体都震颤了一下！
苏小凡砸了七下，有几尊老一代巨头，甚至都忍不住想要阻止了，苏小凡才停下！
而苏小凡从那巨大的青铜古棺的一角上，利用那青铜头颅，也已经强行砸掉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块。
与那巨大无比的青铜古棺相比，被苏小凡砸掉的那两个青铜块，看起来不值一提，可广场上的很多人，心中还是忍不住冰冷惊悚！
“咳，咳咳……”
“你的方案，我也想试试，我的方案失败了，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现在，就剩下我自己还活着……咳咳咳……”
两块青铜块砸落，可在苏小凡刚刚停下的时候，从人群外，忽然走进了一道身影。
“滴答！”
那身影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他走过，身上还有殷红的血液滴落！
他眼神之中的桀骜不驯，以及那一抹几乎压抑不住的疯狂，在这一刻都像是化为了一片殷红的血色！
“涂飞？你，你刚刚不是闯上那一条黑色大道了？你活着回来了？”
“那大道上人，全部都死光了？这，这么快？你，你之前踏上那黑色大道的时候，不是还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怎么所有的人，都是瞬间死光了？”
巨大的棺材周围，有人看向了涂飞，也有人转头看向了那漆黑大道。
涂飞身上几乎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透，他的腹部，右侧大腿，以及后背，还有喉咙处，都有一道极为明显的伤痕！
那伤痕，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凶兽，猎杀后留下了。
那伤口若是在普通人的身上，几乎都是致命伤，哪怕是在涂飞身上，也给人一种涂飞随时都会死亡的感觉！
涂飞之前强大，自信，疯狂，而现在，他身上血液滴落，他身上剩下的，只有疯狂。
“你砸掉的青铜块是两个，你从枯木道长手中拿过的香，也是两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另外两样东西，你准备的应该也是两样。”
“你应该是想，找一个炮灰，先去探路，现在，炮灰你不用找了，我来给你当这个炮灰，你看可以吗？”
涂飞咳嗽，他一步步，走到了苏小凡身前。
“那就试试。”
“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要是当炮灰的话，你需要听我的命令。”
苏小凡看着涂飞，并未拒绝。
苏小凡大致理解涂飞的心思，数百年倾尽全力的计划，失败了，他自己也近乎死亡，他在这种情况之下，能有再拼一次的机会，对他来说，甚至算的上是一种幸运。
当然，苏小凡对他，同样有该有的防备！
在城中，苏小凡谁都不信，苏小凡最信的人，是自己！
“我专心的培养过炮灰，比如，那个人，那个已经走到了尽头，还是死掉了人，我知道我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的炮灰。”
涂飞擦了擦脸上的血。
他身上之前，在古城之中，收集的很多东西，已经破碎。
他这个级别的修士，按照常理说，他应该很容易，就能将自己的伤口封闭起来，但是，他现在的伤口，似乎受着某种特殊诡异规则的影响，伤口很难愈合。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将自己身上的血液擦干，伤口既然无法直接止血，那就包扎上。”
苏小凡一边开口，一边已经将自己的目光，从涂飞身上挪开。
炮灰，就应该有炮灰的觉悟。
苏小凡直接就将涂飞，摆放在了炮灰的位置上。
苏小凡在开口之中，则直接走向了野牛妖王，亦或者说，苏小凡走向了，野牛妖王手中拎着的，那一个判官阴神的头颅。
“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阴神，我之所以刚刚没死，可能是因为，我是阴神的特殊体质！”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一口青铜棺材上的死亡规则，可能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你，你别动我，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判官阴神开口，苏小凡却不等他的话说完，就一把将它从野牛妖王的手中，给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之前，自己在它身上，用血气凝结的那封印还在。
“枯木道长，这一口青铜古棺，是触碰之后，不仅仅触碰的部分会死亡，就连触碰那一部分的本体，也会死亡吗？”
“就像是，如果是一个分身触碰这青铜古棺，那这青铜古棺，不仅仅会灭杀分身，它还会沿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找到本尊，然后，灭杀本尊吗？”
苏小凡忽然看向了枯木道长，问了一句。
“基本确定，是这个杀人规则，我曾见证过，不要说是分身，就算是身体的一部分，残魂触碰到古棺，这一尊青铜古棺，也会沿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去斩杀其本尊！
“我在这座古城之中，见过禁忌鬼物有很多，我大致将一些禁忌鬼物的灭杀能力，分了一个等级，这一口被铁链子锁在广场上的青铜古棺，绝对可以排在前三十之列！”
枯木道人目光也看向了苏小凡，它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嘭！”
苏小凡在枯木道人话音落下之后，则直接拿着那崔珏的头颅，朝着那青铜古棺上，砸落了下去。
“吼！你，你干什么，啊，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你别砸了，我真是一个普通的阴神，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立刻死！”
“我感觉，这有可能，和我阴神的身份有关，我……”
“嘭！嘭！嘭……”
苏小凡却根本没有理会那判官阴神的话，苏小凡只是小心的避开了，自己有可能触碰到那青铜古棺的距离，苏小凡只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拿着那判官阴神的头颅，朝着青铜古棺上砸落！
那判官阴神嘶吼！
但是，它身上的战力，只有大概武圣级别，在苏小凡动用血气的压制之下，它连自爆都根本无法做到。
苏小凡拿着它的头颅，一连撞击了十七次，那判官阴神那撕裂的声音，才真正消失。
它整个头颅，也像是被这青铜古棺上的气息，彻底充满！
它，真正死亡！
“这东西，真的只是因为他是特殊存在的原因？十七下，再加上你在鬼戏开始前的那一下，足足撞击十八次，他才死？”
枯木道人看着这一幕，他眼神之中，甚至都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他是能明显感知到那判官阴神的实力的，在他看来，哪怕他现在实力被封印，判官阴神的一点实力，在他面前，也完全不值一提。
但是，这十八次的撞击，却让他有些意外。
“没有异变么？”
“这一路上，难道是我多虑了？白骨洞的异常，因为用它砸棺，忽然被鬼戏锁中……”苏小凡目光一直在扫视四周，可广场之上，却依旧一片安静。”
直到最后一次，那判官阴神的头颅，彻底死亡，周围都没有任何一丝异变。
“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涂飞在灭杀掉那判官阴神的头颅之后，他朝着苏小凡身后走了一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身上的血液，已经收拾干净。
他身上那四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已经用破布，包扎了起来，至少，伤口已经不再滴血！
“你拿着这判官阴神的头颅，继续朝着棺材上砸落。”
“记住，你自己不要触碰到这棺材，不然的话，你就死了！”
苏小凡脑海里思索，哪怕周围没有异常，苏小凡都没有对那判官阴神，放松任何警惕，生死存亡的时候，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还，还要砸多少次？”野牛妖王咽了一口唾沫，重新接过了，那已经冰冷的判决阴神的头颅。
“一百次。”
苏小凡随口说出了一个数次，随后，苏小凡看了一眼的涂飞，转身就朝着，最前方，那一条漆黑大道的方向，走了过去。
出去的路！
苏小凡做事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鬼戏暂时毁灭，广场上，危险一点都没有降低，在广场继续停留，对于苏小凡来说，根本也没有任何好处！
“走内城大门。”
“以往，鬼戏结束的时候，鬼戏离开内城，鬼戏会在内城与外城之间，形成一个短暂的空间通道，那个时候，如果反应快，运气再好一点，是有很大概率，从那个通道里活着出来的。
以前的鬼戏，最危险的是鬼戏开唱到结束的那几天，那种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乃至全灭。
现在，鬼戏的威胁已经结束，想要活下去，最危险的就成了离开这里的路。
我有两个推测，第一是走内城大门，这是我以前，已经推演出的一条活路，历史上，也曾有两个人，曾活着走了出去。
第二个则就是继续等，这鬼戏原本就是独立的禁忌鬼物，但是在一万多年前，这些人不知道动用了怎样逆天的手段，进入了鬼戏，代替了鬼戏中的人。
我怀疑，苏小凡虽然炸了鬼戏，我们也联手杀了鬼戏之中绝大多数人，但是鬼戏这个独立的东西，应该并没有死。
“它有可能，还会以自己原本的某种方式出现，然后，到了一定时间离开这里，并且，造出一道从内城到外城的通道。”
枯木道人看着苏小凡，朝着那漆黑大道的方向走过去之后，他才回答了天渊圣主的问题，同样，在这个问题，也是广场上，很多人想要问的问题！
“你们两个，还不说一些什么吗？”
“你们在一万多年前，究竟是怎么进入鬼戏的，这鬼戏的核心规则是什么？鬼戏还会出现吗？你们口中，最初说的圣王太上，他是真实存在过这里么？”
徐文斌在枯木道人说完之后，他脑海之中思维运转，他的目光，则看向了被俘虏的那两个人！
徐文斌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了一个恐怖的血窟窿。
他在苏小凡离开后的战斗之中，像是遭遇了重创。
事实上，在最后彻底围杀鬼戏中的人时候，出手的强者和巨头，比很多人想象之中的，还要惨重。
甚至，原本广场上，一些不解围观的修士，都被强行卷入了十多个，被当成了炮灰来用！
“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尤其是，那个废物！”
带头的那个鬼戏老者没有开口，花旦少女，目光则狠狠的朝着苏小凡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传承了一万多年的鬼戏，竟然会以那种方式，被一个实力一般的年轻人给破解了！
在鬼戏的规则之中，他们可是有能力，灭杀广场上任何人的！
可现在，他们控场了上万年的广场，他们反而成了阶下囚！
“看来，连你都不是很清楚，我们会和苏小凡，一起出手灭杀你们的真正原因！你，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开口么？”
“我若杀了你，会直接毁掉你的神魂，到那个时候，无论谁来了，你都不可能再活下去，你确定，还不开口吗？”
徐文斌眼神冰冷，他显然并没有因为，眼前是一个少女，而减弱身上的杀机。
那少女见徐文斌一步步走近，她脸色苍白了一下。
可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再等等，他们两个的生死，已经不重要。”
“如果他们背后，真的还会有什么，我想，那些东西，也快出现了，如果他们背后，什么也没有了，那么他们早晚都会死。
留着他们，或许关键的时候，还有用。
“尤其是，可以用他们去探索，枯木道长推演出的第一条，活着出去的路。”
在徐文斌继续朝着前方逼近的时候，有一个老者拦了徐文斌一下，他的目光，却和枯木道长，一同冲着苏小凡的方向，看了过去！
广场最前方，苏小凡和涂飞，已经走到了那一条黑色大道的最前方！
“苏，苏前辈，我想问一下，您，您忽然对鬼戏下手，尤其是，在炸了青楼之后，你对鬼戏中的人下杀手，最重要的原因，是，是什么？”
“我，我和我的同伴，刚刚分析了很多，感觉原因有很多，也很复杂，甚至有人感觉，你或许不应该对鬼戏的人下手。我，我只想问您一下，最重要的原因，是哪个？”
广场之上，有一个十几个人的小队，一直都站在这边。
他们十几个人，实力基本都不是很强大，其中最强的两个，大概原本的修为，也仅仅只是在金仙后期，以及金仙巅峰。
他们十几个弱者，在这古城之中，更像是抱团取暖的。
此时，这个小队之中，有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少女，摸了一把自己脏兮兮的脸，她紧张的朝着苏小凡，恭敬的问了一句。
“在这种地方，我不希望有人随时掌控我的生死，他们，也一样。”
苏小凡脚步停顿了一下，竟没有拒绝，回答了一句。
“不希望有人能掌控你的生死？可那也不对吧？鬼戏之中的人，他们不是上万年以前的人吗？他们不是也在寻找，活着出去的路吗？”
“他们说，他们之所以逆天控制那鬼戏，他们是为了帮城中所有人逃出这座城……”
那十几个的小队之中，另外一个年轻人，见苏小凡给出了这么简短的一个答案，他眼神之中，不由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他感觉苏小凡那个答案，不能说服自己，也说服不了很多人，他忍不住就往前走了一步，也开口问了两句。
“啪！”
可他开口，苏小凡却没有再回应！
涂飞一只手握着佛前金砖，一只手拿着一炷香，腰间挂着木牌，兜里放着一块青铜块，涂飞已经踏上了那一条黑路。
苏小凡跟在涂飞身后三步，苏小凡紧跟着，也踏上了这一条长达三千步的黑路！
“不一样了。”
“我之前第一次走上这黑路的时候，感觉像是踏入了沼泽，几乎每往前走一步，都会有巨大的阻力！就连我的身体，大约在走了五百多步的时候，也扛不住了！”
“而现在，踏落在这黑路上，就像是走在一条小溪之上，脚像踏在水上，根本就没有多大阻力！”
涂飞不等苏小凡开口，就把自己前后两次的对比，给说了出来。
他培养炮灰很多年，他很清楚，炮灰需要给后面的人，提供怎样的情报！
“沿着中线走，不要轻易回头，这黑色长道，大概三千米，按照这个节奏，直接走两千米。”
苏小凡点头，然后，苏小凡嘱咐了一句话。
涂飞闻声，点头，然后他按照苏小凡说的方式，开始直接加速！
“你原本收集的资料之中，这黑色大道的尽头，是什么？为什么，你会选这一条路，作为突破口？”
苏小凡将之前，第一次问涂飞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又问了一遍。
“我其实最早，与鸿蒙圣地的人，有过一次合作。”
“我与鸿蒙圣地的人，在大约一百七十多年前，曾研究过这座古城之中，一座极为特殊的钟楼。
我们当时在那钟楼之中，找到了一副残缺地图的，那地图，看起来非常像是，这座古城的建造图。
只不过，那一副图，实在太过古老和破旧，根据我的判断，至少有七万年以上了，如果不是这座古城特殊，那图早就化成了宇宙里的尘埃。
我当时，隐约之间，从那图上找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符号，而那个符号，就是在这座古城，内城最核心的地方。
我当时模糊猜测，那个符号，应该就是出去的一个标志，我感觉，那与混沌世界，超远距离的顶级传送阵的符号，有一些类似。
我后来进行了反复对比，又几次进入鬼戏，还在图上找到了鬼戏里的参照物，我几乎确定，那图上画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一条黑色大道的尽头。
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选定了一个最主要的突破方向。
我很清楚，这座城中，有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推测，尤其是，一些真正顶级的无上巨头，连鸿蒙圣地，也有自己确定的方向。
如果我想再得到更多其他，有可能离开这里的方案，我或许也能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一些。
但是，我不想改。
我就坚定的认为，这里，就是出口的方向，哪怕是错了，我至少也证明出了，一条错误的路。
我在这古城之中，也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而有明确的目标，也才能有足够疯狂的动力，我这个人，无论修为修炼到什么境界，我都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这样，我才会舒坦！
“至于猜测，我感觉，这条黑路的尽头，应该就是这座城的最核心的位置，也应该就是一个，大型的传送阵！”
涂飞的语气，明显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他这一次的回答，也与之前的，有很大不同，他这一次的回答，甚至没有很强的情绪波动。
苏小凡在后面，却点了点头。
苏小凡更倾向于相信，这一次的答案，不过，苏小凡却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影响自己的判断和计划！
倾向于相信，并不是真正的相信！
“孟老，我记得，您并不比枯木道长进入鬼戏的次数少，枯木道长主要进入的是道观，而您主要探索的地方，则是那一座寺庙。”
“我想，您应该不介意，送给我一块佛前金砖，我也想试试，您应该不介意，多一个人，给您探路吧？”
广场之上，人群之中，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青年，则走到了人群里，一个看似并不是很起眼的，佝偻着腰的老者身前。
那个青年，赫然是之前，在青楼以及三号街的位置，曾想抢劫苏小凡手中鬼灯和青铜头颅的那个人，徐川！
“对苏小凡来说，涂飞是炮灰，是探路的人，对您和其他人来说，走上那一条黑色大道的，他们两个应该都是炮灰。”
现在，再多我一个，您应该不嫌多吧？多一个人探路，也更安全。”
徐川双手伸了过去，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动作却显得很恭敬。
那身材佝偻着的老者，则只是咳嗽了一声，他看着苏小凡与涂飞，这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走出上百步的背影，他并未拒绝徐川。
他随手从自己身后的布袋之中，掏出了一块金砖，扔给了徐川。
他并没有抬眼看徐川，他的目光，始终都在看着苏小凡和涂飞，似乎，徐川并不重要，那金砖他也不止一块。
徐川躬身道谢，他拿着那一块金砖，转身又朝着枯木道人走去！
“咦！这不对啊！”
“这条路驴爷我也走过，不是越往前，越难走吗？就像是掉入了沼泽，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走的这么随便？难道，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驴人立而站，它眼神之中，慢慢多了一抹凝重。
“什么人？”
可在驴在凝重的看向苏小凡的时候，它同时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它忽然转头，它的目光，直直的朝着广场最后方的那一条路上，走了过去。
它这一眼看去，它身上的驴毛，都不由炸裂了一下！
“是她？她，她怎么也来这里了，她，她来这里干什么？不对，她身后那又是什么东西？她在干什么？”
驴惊悚炸毛！
它从后方的那一条路上，赫然看到一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以及一个像正常人走路一般的人皮！
“好多人啊，我们到了。”
“咦，今天不是要唱戏吗？怎么不唱了？戏，没了？”
小女孩轻快的朝着广场走来，她一边开口，一边还吃着糖葫芦，她心情像是不错，她环顾着四周，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疑惑。
“戏没了，爷爷，还会在这里吗？”
“好像，以前唱戏的时候，爷爷也不在，我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小女孩脚步停顿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她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一些回忆，她皱着眉，努力思考。
她脸上原本的轻快，也变成了迷茫。
她身后，那一张人皮，也跟着停顿了一下。
“那是什么？活人？小女孩，人皮？她是从后面的那条路上，活着走过来的？”
“是她，别动！”
“那个失去记忆的小女孩？别靠近她，我记得，在三千多年前，有一个实力堪比枯木道人的惊世巨头，曾经因为这小女孩，陨落了！”
她，是城中，唯一一个不怕禁忌鬼物的人！
“或者说，她本身就有可能，是禁忌鬼物！”
广场之上，随着那小女孩停下脚步，有很多人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存在，毕竟，这广场上，几乎都是强者！
他们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有人惊惑，有人愕然，也有人在看到那小女孩的时候，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抹恐惧。
“是她？我们在桥上，见过她！”
野牛妖王等一众妖王，目光也转动了一下。
野牛妖王听从苏小凡的话，他还在拿着手中的那一个阴神判官的头颅，还在时不时的，朝着那巨大的青铜棺材上砸落着。
“你，认识我吗？”
广场上震动，那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她在茫然了片刻，她往前走了两步，她看向了一个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强者。
那中年强者，几乎本能后退。
“没见过。”
那中年强者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三个字，他一连后退了七步，他才堪堪停下，不过，他也没有敢直接加速暴退，他怕惹怒了这个传言之中的小女孩。
“你见过我爷爷吗？”
那小女孩看着那中年男人，又问了一句，不过，她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她头转动了一下，她的目光，远远的就像是看到了苏小凡的身影！
“大哥哥，竟然是大哥哥！”
“我之前就感觉到了大哥哥的气息，大哥哥，果然进城了吗？大哥哥之前曾说过，是要帮我去找爷爷的！”
那小女孩目光从那中年人身上挪开，她在看到苏小凡的那一瞬间，她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她直接就朝着苏小凡，快步走了过去！
她身后，那个人皮一样的东西，也跟着加速。
“我叫苏小凡，当你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我感觉，那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身上有恐怖不详的东西，这古城之中，曾经因为她，至少死了十一尊虚空行者三阶以上的巨头。”
我现在正在寻找，离开这座古城的路，关键时刻，我或许可以开口，让那个小女孩，停下来！
“她似乎从我身上，感觉到的又熟悉的气息，她会听我的话！”
苏小凡一直跟着涂飞身后，沿着这一条神秘古老，诡异的长道在走，现在，几乎已经走到了七百多米的位置。
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可在这个时候，自己腰间的那个青铜头颅，它居然自己开口了！
苏小凡见它开口，苏小凡也转了转头！
“是她？”
苏小凡看到那小女孩的身影，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需要停下来吗？”涂飞立刻也感觉到了，身后苏小凡的异常。
“不用，继续走！”
苏小凡看到那小女孩出现，并没有第一时间，听从青铜头颅的建议，让那小女孩停下。
青铜头颅的这一次忽然提醒，并没有很实质性的东西。
苏小凡大致能分析出，它只是想让，那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停下。
苏小凡脑海里，却想起了，之前在白骨洞最深处的桥前，自己第一次遇到这小女孩时，强行唤醒系统后，系统给出的这小女孩的评价。
你不主动伤害她，她不会主动伤害你！
与青铜头颅相比，苏小凡自然，更相信系统！
“大哥哥，你看到我爷爷了吗？”小女孩一边走，一边又远远的喊了一声！
“苏小凡，你快看！”
“我之前的那个炮灰，又站起来了，他走穿了黑色长道？他朝着最前方的那祭坛，走了过去？”
涂飞在这一刻，也骤然猛地开口！
涂飞的眼神之中，一抹震撼与呆滞也在这一刻，猛地爆发！
“什么？”
“那，那个人走出黑色大道？他没死，他又活了？这，这怎么可能？他在走上那黑色大道的时候，不是都已经快死了吗？涂飞之前的尝试，并没有失败？”
广场之上，有很多道目光，在第一时间也朝着黑色大道的最前方看了过去！
很多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也不由纷纷震惊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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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寺庙木门推开，院子里一条泛着青苔的青石小路，映入眼帘。
路左侧有一口井，一片菜地，一个扁担，两个木桶，路右侧则有一个大约足球场大小的演武场，一排松树，以及一个水缸。
寺庙朴素，并没有什么大道经文，也没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苏小凡站在寺庙门前，感觉门内和门外，就如同两个世界。
安详，宁静。
这是苏小凡在走入这座古城后，第一次感觉到这两种感觉。
“之前在广场上，看这座庙，感觉其神秘，强大，古老，推开门后，是这种景象么？青铜头颅，说的那一口井？”
苏小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后，苏小凡一步朝着古寺之中，走了进去。
不过！
苏小凡在这一片安宁之中，却丝毫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
苏小凡进入寺庙院子里后，也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扫视了一周，就大步朝着那一口井，走了过去。
井沿后方，放着两个桶。
苏小凡摇动古井上方的轱辘，然后，将轱辘上的桶，降到了井底，苏小凡用井轱辘上的桶，给井沿旁边的那两个桶，装满了水。
随后，苏小凡拿起了不远处的那扁担，严格的按照青铜头颅之前详细说过的计划，没有动用自己的任何血气之力，将两桶水，挑到了路右侧，松树下的大缸旁边，然后，倒进了那一口大缸之中。
院子安静，倒水的声音清脆，这种感觉，就如同回到了地球上，曾经一些真正的古寺之中。
苏小凡记得，自己和刚哥一起收青铜器的时候，曾经去过中原最西北的一个县里，他们当时在那个县里，就曾发现过一个类似眼前的古寺。
苏小凡一连挑了十二桶水，才堪堪停了一下。
随后，苏小凡又在路右侧的松树下，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的天元位置。
苏小凡做完这些，这古寺之中，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异变。
“有些不对。”
“这寺庙，是不是太过安静了？甚至，这种安静，无声之中，让我都少了一些戒备的心思？”
苏小凡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苏小凡并未停下。
苏小凡在停顿了两秒后，直接就朝着院子里，那一座大殿走了过去，这，也是青铜头颅，给出的方案。
青铜头颅，在给出古寺和道观破解方案的时候，说的极为详细。
这种详细，让苏小凡甚至都感觉，这有些不像是青铜头颅的风格，毕竟，越详细，就越不容易设置什么陷阱。
寺庙大殿的门，同样是虚掩着的。
苏小凡伸手，也推开了大殿的大门。
按照青铜头颅的说法，自己从这寺庙之中，需要拿走的金砖，就是寺庙大殿里，铺着的地砖！
“你来了？”
苏小凡推开了大殿的门，同时，苏小凡的身体，也幽然紧绷！
苏小凡也毫不犹豫的，点燃了手中的那一根红烛。
只不过，只剩下两寸的鬼烛，在点燃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爆燃的情况，红烛摇曳，火光微弱，红烛消耗的速度，也微乎其微。
苏小凡抬头，也看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殿之中，是有人的！
大殿的前方，坐着的有十几个提着光头，穿着一身素衣盘腿背对大门的和尚，而在这十几个和尚后面，坐着的赫然是，之前冲到这里的，广场上的人！
苏小凡并不认识这些人，不过，这些人有几个，看着是有些面熟的。
他们什么时候，冲进寺庙的？
是自己第一次，抢夺花旦少女的时候，还是自己后来惊世炸青楼的时候？他们，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和这寺庙里的和尚一起打坐？
苏小凡看着那二十多道身影，脑海里一个接着一个念头，快速闪烁。
“阿弥陀佛，施主不是佛门中人，六根不净，取走施主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可以离开了。”
苏小凡思索，大殿之中，那一道声音，赫然再度响了。
这一道声音的主人，赫然是，坐在这一众和尚，以及那二十几个广场上人前方的，一个脸色苍老，须发皆白的人。
他，像是这座大殿的掌控者，亦或者，说是主持之类！
苏小凡脑海里念头运转，可苏小凡却并未多说一个字，等那老和尚话音落后，苏小凡连踏入那寺庙大门都没有。
苏小凡弯腰，直接就在寺庙的门口，从地面上，强行抠出了两块砖头。
“这砖头……”
苏小凡扣起那砖头后，动作又停顿了一下，因为那原本看着只是青色的砖头，在扣到手里之后，却变成了金色。
青砖变金砖！
苏小凡眼神闪烁，这寺庙安静，有一股莫名的禅意，让人心安，甚至放松警惕，可苏小凡却总感觉，从自己踏入这座寺庙之后，就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苏小凡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自己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青铜头颅给出的方案，拿到这金砖，就可以直接离开，整个过程，并没有很多的麻烦。
苏小凡心中疑惑，可脚步却并没有停下。
苏小凡拿到两块金砖之中，转身就朝着寺庙大门外，走了出去，大约十几秒后，苏小凡的身影，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的，就走到了古寺门外。
“吱呀……”
而原本那一闪被苏小凡推开的寺庙的木门，在苏小凡走出之后，它自己也自动，关上了。
“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真的没有一丝的危险？我就这么轻易的，从寺庙之中，取出了第二样东西？佛前金砖？”
苏小凡转身，看着已经关闭的古寺大门，苏小凡眉头紧皱。
苏小凡在门前，足足站了五秒的时间，苏小凡才准备转身离去。
“唰！”
可在转身之时，苏小凡脑海里，却快速做出了一个决定，苏小凡竟一把抓起了自己腰间的那青铜头颅，直接突兀的朝着那寺庙大门上，砸落了过去！
“我叫苏小凡，当你听到这一句的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如果我用青铜头颅砸门，青铜头颅会遭遇重创，我也会死，寺庙非庙，似幻非幻，我看到的不一样是真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这里，也可以理解是一个幻觉！
我推开寺庙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的场景，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当我以为它是真实的，它就是真实的。
它以我的主观意念，在真实的基础上，会出现异变。
就如同，我在地球上，曾经听物理课的时候，曾经课本上，曾出现的一种叫做双缝干涉的实验。
光可以是粒子，也可以是波！
当以波的形势去观察光，光就是波，当以粒子的角度去观察光，它就是光！
主观，改变世界！
“这座寺庙，就是一处类似这种宇宙规则的地方！”
苏小凡动作突兀，那原本已经沉寂的青铜头颅，却在这一刻，猛地开口，它听着依旧不紧不慢，可苏小凡脑海里，却像是瞬间出现了它所有的声音！
苏小凡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苏小凡很清楚，这青铜头颅，除了说的话，都是真的之外，它必然是有一定自己的思维的，而但凡是活物，在思索的时候，都需要反应时间的。
苏小凡刚刚那一个突兀出手，就想看一下，在自己这极端突兀的出手之下，这青铜头颅，会有怎样的反应。
同时，苏小凡确实也想，从这青铜头颅的口中，得知这个寺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那寺庙安静。
可苏小凡在那院子里的时候，却有一种，比在广场上，还危险的直觉。
苏小凡绝对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座古庙，有这么简单！
“似幻非幻？主观可以改变现实？”
苏小凡在听着那青铜头颅的回应之后，眉头皱了一下。
苏小凡大致明白了，青铜头颅的意思，这种意思极为深奥，苏小凡当时在地球上的时候，也曾思索过这个问题。
当时在上初中，学习物理的时候，苏小凡就曾对光的波粒二象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苏小凡直到初中毕业，都没有弄懂，波粒二象性的意思。
苏小凡只听说过，当初双缝干涉实验，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曾引发过物理学界的一次地震，后来，有地球上的科学巨头，曾用量子学去解释光，都未曾给出真正完美的答案。
尤其是，主观改变现实，这六个字，几乎违逆了很多最基本的东西！
就算后来，自己进入了宇宙万界，自己对于地球上，曾经的一些那些普通人，创造出的一些理论，自己都没有真正领悟透彻！
主观改变现实的意思，就是看着眼前的一棵树，如果你不认为它是一颗树，伱认为它是一头猪的话，那么，这一棵树，就能变成一头猪！
这种变化，不算是幻境，在那一刻，在你的世界里，他就是真实的变化！
自己刚刚在那座寺庙里，按照青铜头颅的说法，自己遇到的就是那种诡异的情况！
“呼！”
苏小凡转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寺庙，然后，苏小凡吐出了一口气。
苏小凡转身，直接就朝着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这座寺庙，超乎了自己的认识。
或许，等自己修炼到星系级别，亦或者，等自己迈入真正的虚空行者的境界，自己才有可能，真正领悟这一座寺庙！
“青铜头颅，我想拿走这一个佛头，有什么安全的办法？”
不过！
苏小凡转身离去，在苏小凡沿着那一条来时的小路，走了一半位置的时候，苏小凡的脚步，却停顿了一下。
因为，在这小路的一半的位置，有一个佛台。
苏小凡在宇宙万界之中游历的时候，曾发现，在一些古老的星系之中，也曾有寺庙的存在，苏小凡后来也曾研究过一些星系上的寺庙，与地球上的寺庙之间，是否有一些特殊的联系。
可惜，苏小凡并未找到，有什么明确的联系的地方。
但是，苏小凡也不是一无所获，苏小凡大致了解，像这种摆放在半路上的佛台，往往是代表着一座寺庙的脸面。
这佛台供奉的东西，一般也会凝聚一座寺庙之中的规则虚影。
它虽然不是真正的规则，但是它上面倒影的虚影，却会完美的展示这座寺庙，所供奉的完整规则和信念。
这也让，前往古庙拜佛的香客，仅仅只是看一眼迎宾道上的佛台，就能确定这寺庙，自己是否要进！
“我叫苏小凡，当你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感觉，我不应该在这里多惹事端，我应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古庙，佛台上的头像，与寺庙是一体的。
如果我轻易去拿走这个佛台，我会在第一时间，被寺庙的规则灭杀！
“当然，如果我一定要拿，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我必须割破自己的手心，然后以手心之血，彻底将这一个佛像浇成血红色，方可安全拿走。”
苏小凡拿着青铜头颅，朝着上方拎了一下。
苏小凡似乎随时都会拿着青铜头颅，去砸佛台上的那一尊佛头雕像，对于这种威胁，苏小凡早已经轻车熟路。
这青铜头颅，几乎没有什么弱点，现在，既然自己抓住了其中一个弱点，苏小凡并不介意，将这一个弱点，朝着死里利用！
这座古城诡异，恐怖，神秘！
可这古城里有的东西，在宇宙万界，甚至是混沌世界里，也都未必有！
在能保证自己基本安全的情况之下，苏小凡也不介意，从这古城之中，拿走一些对自己修为，有帮助的东西！
比如，这个佛头！
这可是，能映射整个寺庙规则的东西！
五分钟后，苏小凡终于从这条寺庙的小路上走下，而在苏小凡的腰间，赫然再度多出了一个断裂的头颅。
那头颅上，血还没有干，那头颅与青铜头颅截然不同，那赫然是一尊佛头！
“苏小凡？你竟然活着从那古寺的方向走出来了？你居然没有死？这怎么可能？你，你还没有死？”
“直到现在为止，但凡是离开这座广场上的人，还没有人能活着回来，你怎么可能就这么活着回来了？”
那个大学模样的少女，在苏小凡走向那寺庙之后，她一直都在朝着寺庙的方向看着，这么长时间，她以为苏小凡肯定已经死了！
可现在，她看着苏小凡再度活着归来，她都已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甚至感觉，自己刚刚看着苏小凡走向寺庙的场景，是不是幻觉？
“老，老大，你真的活着回来了？”
“你们快看，我，我就说老大命大，老大绝对是死不了的，你们还不信，你们现在信了吧，老大真的活着出来了！老大好像，还带回来了一尊佛头！”
野牛妖王在棺材前，则猛地兴奋！
它几乎也一眼就看出了，苏小凡身上的细微差别，它从苏小凡的腰间，可赫然看到了一颗多出来的佛头！
不仅仅是它，广场之上，很多修士，包裹一些特殊的存在，以及一些古老强大的巨头，以及之前围杀鬼戏的人，几乎也都纷纷看向了苏小凡！
“我有那座道观里的香火，可以给你。”
陡然！
在很多目光看向苏小凡的时候，青楼原本的废墟之上，有一道身影，毫无征兆的开口！
而开口的那一道身影，竟然是枯木道人！
也就是，那个虚空行者五阶的，恐怖古老巨头！
广场之上，围杀鬼戏的战斗，赫然已经结束！
苏小凡在很多道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苏小凡也在早扫视整个广场，苏小凡见枯木道人开口，苏小凡的目光，也看向了枯木道人！
而在枯木道人身边，有几具鬼戏中人的身体，血也在流淌。
并且，枯木道人左手边，还有两个人没死，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那鬼戏带头的两者，另外一个则是那花旦少女。
他们两个双手和双脚，都用特制的绳索困着，看样子，他们两个是成为俘虏！
“这什么意思？”
“枯木道人，怎么会有那座道观里的香火？他为什么又将自己从那道观里，得到的东西，交给那个叫苏小凡的年轻人？枯木道人，不会真的相信，那个年轻人能活着走出这里吧？”
“枯木道人，曾进入鬼戏一百三十多次，他真的曾探索完成过，那一座道观？”
苏小凡从寺庙方向活着出来，引发一片震动，而枯木道人开口，同样也引发了一片震动，广场上，不同势力的人，在战斗结束的短暂安静里，各种不同的想法，都在无声闪烁！
徐文斌站在枯木道人右侧，大概十几步的距离，他闻声，眼神里都流露出了一抹意外。
在这座广场之上，枯木道人，可是暂时代表着最高境界！
当然！
暗中也有可能，有无上巨头，在隐匿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可在明面上，枯木道人，现在就是最高的修为！
“你冲上寺庙的时候，曾说过，你需要四件东西。”
“鬼戏木牌，佛前金砖，道观香火，以及这广场中央，那一口古棺上的青铜碎块，现在，如果我再给你道观里的香火，你应该就缺最后一样了吧？”
枯木道人一边开口，一边直接就从他身边的那个不起眼的青年后背的背包之中，掏出了十几根半尺长的香。
“我从第九次，顺着鬼戏进入这里，就感觉到那道观有问题。”
“我曾经一度将那道观，当成了我突破的方向，想从那道观里，寻找一些真正离开这座成的方式，甚至，我还曾组过一个团队。
我们当时为了摸索那一座道观，当时死了很多人，我曾经有三十多次，进入鬼戏，都是为了探索那一座道观。
我自己，也曾经有三次，濒临死亡。
道观恐怖，我至今都没有真正摸透，但是，道观之中的香，我倒是带出来了十几根，我当时感觉，这香有些特殊，就留了下来。
“苏小友，既然你需要，你看能用吗？”
枯木道人没有在意外人的目光，他抽出了那十几根香，朝着苏小凡问了一句。
“能用，如此，就是却之不恭了。”
苏小凡见状，先在暗中问了一下青铜头颅，苏小凡想看看青铜头颅，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苏小凡有些没想到，在自己问了之后，那青铜头颅几乎没有停顿，就给出了自己一个肯定答案。
能用！
枯木道人手中拿着的那十四五根香火，就是道观之中，自己需要找的香！
青铜头颅，并未在道观和寺庙之中，设置什么陷阱？
苏小凡见青铜头颅，这么回答，很快也猜到了一些什么，虽然自己对这个猜测，不能我拿权确定，但是大概也能有一个七八成的把握。
苏小凡在短暂的思索之中，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朝着那枯木道人，走了过去！
苏小凡大概，也猜到了枯木道人的想法！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修士，他或许根本就不会看自己一眼，毕竟，实力差距太大，那枯木道人周围，站着的几乎都是虚空行者级别的巨头！
在这古城之中，所有人，为了活下去，都只能暂时使用最高金仙巅峰级别的战力，可是，真正高境界的巨头，在这古城之中，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至少，真正战斗时候的战力，哪怕是在同一境界，也不同！
而自己之前疯狂抢人，逆天炸青楼，率先动手杀鬼戏中人，又活着从寺庙的方向回来，这明显给枯木道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他这种级别的巨头，明显并不介意，用一两根他拿着没用的香火，来换一次有一点希望的机会！
这不是信任，这是试错！
苏小凡心中平静，想这件事情，也很透彻，苏小凡上前，就接住了其中两根香火！
随后！
苏小凡拿着香火，转身就朝着，广场中央那一尊用巨大铁链子，锁着的那一口青铜古棺的方向，走了过去。
鬼戏战斗已经结束，有人在低声自语，也有人在交易谈论，还有人已经想着，再鬼戏结束后，怎么活着离开广场。
苏小凡这个时候，拿着枯木道人给的香，大步走向了那一口棺材，倒是一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天渊圣地方向，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少女，更是几乎想要把苏小凡瞪到死亡！
“老，老大，您回来了，你需要我做什么？”野牛妖王见苏小凡走回，它立刻就上前迎接！
“枯木道长，鬼戏已经毁灭，鬼戏的杀人规则，也已经结束，您进这里的次数最多，您有没有什么离开这里的方案？”
“没有鬼戏，这里应该发生了很多我们并未察觉到的变化。”
天渊圣地的方向，天渊圣主目光却仅仅只是在苏小凡身上停留了一眼，下一刻，他目光就朝着枯木道人身上，看了过去。
他开口，广场之上，有很多尊老一代强者和巨头，也看向了枯木道人！
“哐当！”
可他们开口，苏小凡在走到那青铜棺材面前的时候，却根本没有任何犹豫，苏小凡拿着手中的青铜头颅，强行就朝着那巨大的青铜古棺，砸了下去。
苏小凡在被鬼戏选中前，就曾用青铜头颅，试探过去砸这个青铜棺材。
苏小凡那个时候，想威胁青铜头颅，从它身上压榨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不过，那个时候，青铜头颅，显然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那基本也意味着，青铜头颅，不怕这青铜古棺的反噬！
苏小凡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会手软，这青铜头颅，并不是什么禁忌鬼物都忌惮，能让它忌惮的，只是小部分。
现在，用这青铜头颅，去砸这青铜古棺，再合适不过！
“哐当，哐当，哐当……”
苏小凡在第一下砸落之后，像是砸顺手了，直接又强行朝着那青铜古棺，连续砸了五六下，那巨大的声音，在整个黑暗的广场上回荡！
原本看向枯木道人的，那一些强大古老的巨头，目光都再度转动了一下。
“直接砸那口棺材？”
徐文斌眉头，都狠狠跳动了一下。
“你，你慢点，这，这棺材里面，有可能有活物，这里面的东西要是出来了，我感觉连你驴爷我，都有可能会死！”
驴原本心中有些疑惑，还想和苏小凡说两句，可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它就看到苏小凡就这么强行朝着那古老神秘巨大的棺材上砸落下去，它身体都震颤了一下！
苏小凡砸了七下，有几尊老一代巨头，甚至都忍不住想要阻止了，苏小凡才停下！
而苏小凡从那巨大的青铜古棺的一角上，利用那青铜头颅，也已经强行砸掉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块。
与那巨大无比的青铜古棺相比，被苏小凡砸掉的那两个青铜块，看起来不值一提，可广场上的很多人，心中还是忍不住冰冷惊悚！
“咳，咳咳……”
“你的方案，我也想试试，我的方案失败了，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现在，就剩下我自己还活着……咳咳咳……”
两块青铜块砸落，可在苏小凡刚刚停下的时候，从人群外，忽然走进了一道身影。
“滴答！”
那身影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他走过，身上还有殷红的血液滴落！
他眼神之中的桀骜不驯，以及那一抹几乎压抑不住的疯狂，在这一刻都像是化为了一片殷红的血色！
“涂飞？你，你刚刚不是闯上那一条黑色大道了？你活着回来了？”
“那大道上人，全部都死光了？这，这么快？你，你之前踏上那黑色大道的时候，不是还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怎么所有的人，都是瞬间死光了？”
巨大的棺材周围，有人看向了涂飞，也有人转头看向了那漆黑大道。
涂飞身上几乎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透，他的腹部，右侧大腿，以及后背，还有喉咙处，都有一道极为明显的伤痕！
那伤痕，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凶兽，猎杀后留下了。
那伤口若是在普通人的身上，几乎都是致命伤，哪怕是在涂飞身上，也给人一种涂飞随时都会死亡的感觉！
涂飞之前强大，自信，疯狂，而现在，他身上血液滴落，他身上剩下的，只有疯狂。
“你砸掉的青铜块是两个，你从枯木道长手中拿过的香，也是两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另外两样东西，你准备的应该也是两样。”
“你应该是想，找一个炮灰，先去探路，现在，炮灰你不用找了，我来给你当这个炮灰，你看可以吗？”
涂飞咳嗽，他一步步，走到了苏小凡身前。
“那就试试。”
“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要是当炮灰的话，你需要听我的命令。”
苏小凡看着涂飞，并未拒绝。
苏小凡大致理解涂飞的心思，数百年倾尽全力的计划，失败了，他自己也近乎死亡，他在这种情况之下，能有再拼一次的机会，对他来说，甚至算的上是一种幸运。
当然，苏小凡对他，同样有该有的防备！
在城中，苏小凡谁都不信，苏小凡最信的人，是自己！
“我专心的培养过炮灰，比如，那个人，那个已经走到了尽头，还是死掉了人，我知道我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的炮灰。”
涂飞擦了擦脸上的血。
他身上之前，在古城之中，收集的很多东西，已经破碎。
他这个级别的修士，按照常理说，他应该很容易，就能将自己的伤口封闭起来，但是，他现在的伤口，似乎受着某种特殊诡异规则的影响，伤口很难愈合。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将自己身上的血液擦干，伤口既然无法直接止血，那就包扎上。”
苏小凡一边开口，一边已经将自己的目光，从涂飞身上挪开。
炮灰，就应该有炮灰的觉悟。
苏小凡直接就将涂飞，摆放在了炮灰的位置上。
苏小凡在开口之中，则直接走向了野牛妖王，亦或者说，苏小凡走向了，野牛妖王手中拎着的，那一个判官阴神的头颅。
“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阴神，我之所以刚刚没死，可能是因为，我是阴神的特殊体质！”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一口青铜棺材上的死亡规则，可能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你，你别动我，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判官阴神开口，苏小凡却不等他的话说完，就一把将它从野牛妖王的手中，给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之前，自己在它身上，用血气凝结的那封印还在。
“枯木道长，这一口青铜古棺，是触碰之后，不仅仅触碰的部分会死亡，就连触碰那一部分的本体，也会死亡吗？”
“就像是，如果是一个分身触碰这青铜古棺，那这青铜古棺，不仅仅会灭杀分身，它还会沿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找到本尊，然后，灭杀本尊吗？”
苏小凡忽然看向了枯木道长，问了一句。
“基本确定，是这个杀人规则，我曾见证过，不要说是分身，就算是身体的一部分，残魂触碰到古棺，这一尊青铜古棺，也会沿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去斩杀其本尊！
“我在这座古城之中，见过禁忌鬼物有很多，我大致将一些禁忌鬼物的灭杀能力，分了一个等级，这一口被铁链子锁在广场上的青铜古棺，绝对可以排在前三十之列！”
枯木道人目光也看向了苏小凡，它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嘭！”
苏小凡在枯木道人话音落下之后，则直接拿着那崔珏的头颅，朝着那青铜古棺上，砸落了下去。
“吼！你，你干什么，啊，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你别砸了，我真是一个普通的阴神，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立刻死！”
“我感觉，这有可能，和我阴神的身份有关，我……”
“嘭！嘭！嘭……”
苏小凡却根本没有理会那判官阴神的话，苏小凡只是小心的避开了，自己有可能触碰到那青铜古棺的距离，苏小凡只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拿着那判官阴神的头颅，朝着青铜古棺上砸落！
那判官阴神嘶吼！
但是，它身上的战力，只有大概武圣级别，在苏小凡动用血气的压制之下，它连自爆都根本无法做到。
苏小凡拿着它的头颅，一连撞击了十七次，那判官阴神那撕裂的声音，才真正消失。
它整个头颅，也像是被这青铜古棺上的气息，彻底充满！
它，真正死亡！
“这东西，真的只是因为他是特殊存在的原因？十七下，再加上你在鬼戏开始前的那一下，足足撞击十八次，他才死？”
枯木道人看着这一幕，他眼神之中，甚至都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他是能明显感知到那判官阴神的实力的，在他看来，哪怕他现在实力被封印，判官阴神的一点实力，在他面前，也完全不值一提。
但是，这十八次的撞击，却让他有些意外。
“没有异变么？”
“这一路上，难道是我多虑了？白骨洞的异常，因为用它砸棺，忽然被鬼戏锁中……”苏小凡目光一直在扫视四周，可广场之上，却依旧一片安静。”
直到最后一次，那判官阴神的头颅，彻底死亡，周围都没有任何一丝异变。
“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涂飞在灭杀掉那判官阴神的头颅之后，他朝着苏小凡身后走了一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身上的血液，已经收拾干净。
他身上那四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已经用破布，包扎了起来，至少，伤口已经不再滴血！
“你拿着这判官阴神的头颅，继续朝着棺材上砸落。”
“记住，你自己不要触碰到这棺材，不然的话，你就死了！”
苏小凡脑海里思索，哪怕周围没有异常，苏小凡都没有对那判官阴神，放松任何警惕，生死存亡的时候，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还，还要砸多少次？”野牛妖王咽了一口唾沫，重新接过了，那已经冰冷的判决阴神的头颅。
“一百次。”
苏小凡随口说出了一个数次，随后，苏小凡看了一眼的涂飞，转身就朝着，最前方，那一条漆黑大道的方向，走了过去。
出去的路！
苏小凡做事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鬼戏暂时毁灭，广场上，危险一点都没有降低，在广场继续停留，对于苏小凡来说，根本也没有任何好处！
“走内城大门。”
“以往，鬼戏结束的时候，鬼戏离开内城，鬼戏会在内城与外城之间，形成一个短暂的空间通道，那个时候，如果反应快，运气再好一点，是有很大概率，从那个通道里活着出来的。
以前的鬼戏，最危险的是鬼戏开唱到结束的那几天，那种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乃至全灭。
现在，鬼戏的威胁已经结束，想要活下去，最危险的就成了离开这里的路。
我有两个推测，第一是走内城大门，这是我以前，已经推演出的一条活路，历史上，也曾有两个人，曾活着走了出去。
第二个则就是继续等，这鬼戏原本就是独立的禁忌鬼物，但是在一万多年前，这些人不知道动用了怎样逆天的手段，进入了鬼戏，代替了鬼戏中的人。
我怀疑，苏小凡虽然炸了鬼戏，我们也联手杀了鬼戏之中绝大多数人，但是鬼戏这个独立的东西，应该并没有死。
“它有可能，还会以自己原本的某种方式出现，然后，到了一定时间离开这里，并且，造出一道从内城到外城的通道。”
枯木道人看着苏小凡，朝着那漆黑大道的方向走过去之后，他才回答了天渊圣主的问题，同样，在这个问题，也是广场上，很多人想要问的问题！
“你们两个，还不说一些什么吗？”
“你们在一万多年前，究竟是怎么进入鬼戏的，这鬼戏的核心规则是什么？鬼戏还会出现吗？你们口中，最初说的圣王太上，他是真实存在过这里么？”
徐文斌在枯木道人说完之后，他脑海之中思维运转，他的目光，则看向了被俘虏的那两个人！
徐文斌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了一个恐怖的血窟窿。
他在苏小凡离开后的战斗之中，像是遭遇了重创。
事实上，在最后彻底围杀鬼戏中的人时候，出手的强者和巨头，比很多人想象之中的，还要惨重。
甚至，原本广场上，一些不解围观的修士，都被强行卷入了十多个，被当成了炮灰来用！
“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尤其是，那个废物！”
带头的那个鬼戏老者没有开口，花旦少女，目光则狠狠的朝着苏小凡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传承了一万多年的鬼戏，竟然会以那种方式，被一个实力一般的年轻人给破解了！
在鬼戏的规则之中，他们可是有能力，灭杀广场上任何人的！
可现在，他们控场了上万年的广场，他们反而成了阶下囚！
“看来，连你都不是很清楚，我们会和苏小凡，一起出手灭杀你们的真正原因！你，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开口么？”
“我若杀了你，会直接毁掉你的神魂，到那个时候，无论谁来了，你都不可能再活下去，你确定，还不开口吗？”
徐文斌眼神冰冷，他显然并没有因为，眼前是一个少女，而减弱身上的杀机。
那少女见徐文斌一步步走近，她脸色苍白了一下。
可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再等等，他们两个的生死，已经不重要。”
“如果他们背后，真的还会有什么，我想，那些东西，也快出现了，如果他们背后，什么也没有了，那么他们早晚都会死。
留着他们，或许关键的时候，还有用。
“尤其是，可以用他们去探索，枯木道长推演出的第一条，活着出去的路。”
在徐文斌继续朝着前方逼近的时候，有一个老者拦了徐文斌一下，他的目光，却和枯木道长，一同冲着苏小凡的方向，看了过去！
广场最前方，苏小凡和涂飞，已经走到了那一条黑色大道的最前方！
“苏，苏前辈，我想问一下，您，您忽然对鬼戏下手，尤其是，在炸了青楼之后，你对鬼戏中的人下杀手，最重要的原因，是，是什么？”
“我，我和我的同伴，刚刚分析了很多，感觉原因有很多，也很复杂，甚至有人感觉，你或许不应该对鬼戏的人下手。我，我只想问您一下，最重要的原因，是哪个？”
广场之上，有一个十几个人的小队，一直都站在这边。
他们十几个人，实力基本都不是很强大，其中最强的两个，大概原本的修为，也仅仅只是在金仙后期，以及金仙巅峰。
他们十几个弱者，在这古城之中，更像是抱团取暖的。
此时，这个小队之中，有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少女，摸了一把自己脏兮兮的脸，她紧张的朝着苏小凡，恭敬的问了一句。
“在这种地方，我不希望有人随时掌控我的生死，他们，也一样。”
苏小凡脚步停顿了一下，竟没有拒绝，回答了一句。
“不希望有人能掌控你的生死？可那也不对吧？鬼戏之中的人，他们不是上万年以前的人吗？他们不是也在寻找，活着出去的路吗？”
“他们说，他们之所以逆天控制那鬼戏，他们是为了帮城中所有人逃出这座城……”
那十几个的小队之中，另外一个年轻人，见苏小凡给出了这么简短的一个答案，他眼神之中，不由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他感觉苏小凡那个答案，不能说服自己，也说服不了很多人，他忍不住就往前走了一步，也开口问了两句。
“啪！”
可他开口，苏小凡却没有再回应！
涂飞一只手握着佛前金砖，一只手拿着一炷香，腰间挂着木牌，兜里放着一块青铜块，涂飞已经踏上了那一条黑路。
苏小凡跟在涂飞身后三步，苏小凡紧跟着，也踏上了这一条长达三千步的黑路！
“不一样了。”
“我之前第一次走上这黑路的时候，感觉像是踏入了沼泽，几乎每往前走一步，都会有巨大的阻力！就连我的身体，大约在走了五百多步的时候，也扛不住了！”
“而现在，踏落在这黑路上，就像是走在一条小溪之上，脚像踏在水上，根本就没有多大阻力！”
涂飞不等苏小凡开口，就把自己前后两次的对比，给说了出来。
他培养炮灰很多年，他很清楚，炮灰需要给后面的人，提供怎样的情报！
“沿着中线走，不要轻易回头，这黑色长道，大概三千米，按照这个节奏，直接走两千米。”
苏小凡点头，然后，苏小凡嘱咐了一句话。
涂飞闻声，点头，然后他按照苏小凡说的方式，开始直接加速！
“你原本收集的资料之中，这黑色大道的尽头，是什么？为什么，你会选这一条路，作为突破口？”
苏小凡将之前，第一次问涂飞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又问了一遍。
“我其实最早，与鸿蒙圣地的人，有过一次合作。”
“我与鸿蒙圣地的人，在大约一百七十多年前，曾研究过这座古城之中，一座极为特殊的钟楼。
我们当时在那钟楼之中，找到了一副残缺地图的，那地图，看起来非常像是，这座古城的建造图。
只不过，那一副图，实在太过古老和破旧，根据我的判断，至少有七万年以上了，如果不是这座古城特殊，那图早就化成了宇宙里的尘埃。
我当时，隐约之间，从那图上找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符号，而那个符号，就是在这座古城，内城最核心的地方。
我当时模糊猜测，那个符号，应该就是出去的一个标志，我感觉，那与混沌世界，超远距离的顶级传送阵的符号，有一些类似。
我后来进行了反复对比，又几次进入鬼戏，还在图上找到了鬼戏里的参照物，我几乎确定，那图上画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一条黑色大道的尽头。
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选定了一个最主要的突破方向。
我很清楚，这座城中，有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推测，尤其是，一些真正顶级的无上巨头，连鸿蒙圣地，也有自己确定的方向。
如果我想再得到更多其他，有可能离开这里的方案，我或许也能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一些。
但是，我不想改。
我就坚定的认为，这里，就是出口的方向，哪怕是错了，我至少也证明出了，一条错误的路。
我在这古城之中，也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而有明确的目标，也才能有足够疯狂的动力，我这个人，无论修为修炼到什么境界，我都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这样，我才会舒坦！
“至于猜测，我感觉，这条黑路的尽头，应该就是这座城的最核心的位置，也应该就是一个，大型的传送阵！”
涂飞的语气，明显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他这一次的回答，也与之前的，有很大不同，他这一次的回答，甚至没有很强的情绪波动。
苏小凡在后面，却点了点头。
苏小凡更倾向于相信，这一次的答案，不过，苏小凡却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影响自己的判断和计划！
倾向于相信，并不是真正的相信！
“孟老，我记得，您并不比枯木道长进入鬼戏的次数少，枯木道长主要进入的是道观，而您主要探索的地方，则是那一座寺庙。”
“我想，您应该不介意，送给我一块佛前金砖，我也想试试，您应该不介意，多一个人，给您探路吧？”
广场之上，人群之中，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青年，则走到了人群里，一个看似并不是很起眼的，佝偻着腰的老者身前。
那个青年，赫然是之前，在青楼以及三号街的位置，曾想抢劫苏小凡手中鬼灯和青铜头颅的那个人，徐川！
“对苏小凡来说，涂飞是炮灰，是探路的人，对您和其他人来说，走上那一条黑色大道的，他们两个应该都是炮灰。”
现在，再多我一个，您应该不嫌多吧？多一个人探路，也更安全。”
徐川双手伸了过去，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动作却显得很恭敬。
那身材佝偻着的老者，则只是咳嗽了一声，他看着苏小凡与涂飞，这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走出上百步的背影，他并未拒绝徐川。
他随手从自己身后的布袋之中，掏出了一块金砖，扔给了徐川。
他并没有抬眼看徐川，他的目光，始终都在看着苏小凡和涂飞，似乎，徐川并不重要，那金砖他也不止一块。
徐川躬身道谢，他拿着那一块金砖，转身又朝着枯木道人走去！
“咦！这不对啊！”
“这条路驴爷我也走过，不是越往前，越难走吗？就像是掉入了沼泽，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走的这么随便？难道，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驴人立而站，它眼神之中，慢慢多了一抹凝重。
“什么人？”
可在驴在凝重的看向苏小凡的时候，它同时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它忽然转头，它的目光，直直的朝着广场最后方的那一条路上，走了过去。
它这一眼看去，它身上的驴毛，都不由炸裂了一下！
“是她？她，她怎么也来这里了，她，她来这里干什么？不对，她身后那又是什么东西？她在干什么？”
驴惊悚炸毛！
它从后方的那一条路上，赫然看到一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以及一个像正常人走路一般的人皮！
“好多人啊，我们到了。”
“咦，今天不是要唱戏吗？怎么不唱了？戏，没了？”
小女孩轻快的朝着广场走来，她一边开口，一边还吃着糖葫芦，她心情像是不错，她环顾着四周，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疑惑。
“戏没了，爷爷，还会在这里吗？”
“好像，以前唱戏的时候，爷爷也不在，我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小女孩脚步停顿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她脑海里像是闪过了一些回忆，她皱着眉，努力思考。
她脸上原本的轻快，也变成了迷茫。
她身后，那一张人皮，也跟着停顿了一下。
“那是什么？活人？小女孩，人皮？她是从后面的那条路上，活着走过来的？”
“是她，别动！”
“那个失去记忆的小女孩？别靠近她，我记得，在三千多年前，有一个实力堪比枯木道人的惊世巨头，曾经因为这小女孩，陨落了！”
她，是城中，唯一一个不怕禁忌鬼物的人！
“或者说，她本身就有可能，是禁忌鬼物！”
广场之上，随着那小女孩停下脚步，有很多人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存在，毕竟，这广场上，几乎都是强者！
他们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有人惊惑，有人愕然，也有人在看到那小女孩的时候，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抹恐惧。
“是她？我们在桥上，见过她！”
野牛妖王等一众妖王，目光也转动了一下。
野牛妖王听从苏小凡的话，他还在拿着手中的那一个阴神判官的头颅，还在时不时的，朝着那巨大的青铜棺材上砸落着。
“你，认识我吗？”
广场上震动，那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她在茫然了片刻，她往前走了两步，她看向了一个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强者。
那中年强者，几乎本能后退。
“没见过。”
那中年强者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三个字，他一连后退了七步，他才堪堪停下，不过，他也没有敢直接加速暴退，他怕惹怒了这个传言之中的小女孩。
“你见过我爷爷吗？”
那小女孩看着那中年男人，又问了一句，不过，她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她头转动了一下，她的目光，远远的就像是看到了苏小凡的身影！
“大哥哥，竟然是大哥哥！”
“我之前就感觉到了大哥哥的气息，大哥哥，果然进城了吗？大哥哥之前曾说过，是要帮我去找爷爷的！”
那小女孩目光从那中年人身上挪开，她在看到苏小凡的那一瞬间，她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她直接就朝着苏小凡，快步走了过去！
她身后，那个人皮一样的东西，也跟着加速。
“我叫苏小凡，当你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我感觉，那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身上有恐怖不详的东西，这古城之中，曾经因为她，至少死了十一尊虚空行者三阶以上的巨头。”
我现在正在寻找，离开这座古城的路，关键时刻，我或许可以开口，让那个小女孩，停下来！
“她似乎从我身上，感觉到的又熟悉的气息，她会听我的话！”
苏小凡一直跟着涂飞身后，沿着这一条神秘古老，诡异的长道在走，现在，几乎已经走到了七百多米的位置。
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可在这个时候，自己腰间的那个青铜头颅，它居然自己开口了！
苏小凡见它开口，苏小凡也转了转头！
“是她？”
苏小凡看到那小女孩的身影，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需要停下来吗？”涂飞立刻也感觉到了，身后苏小凡的异常。
“不用，继续走！”
苏小凡看到那小女孩出现，并没有第一时间，听从青铜头颅的建议，让那小女孩停下。
青铜头颅的这一次忽然提醒，并没有很实质性的东西。
苏小凡大致能分析出，它只是想让，那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停下。
苏小凡脑海里，却想起了，之前在白骨洞最深处的桥前，自己第一次遇到这小女孩时，强行唤醒系统后，系统给出的这小女孩的评价。
你不主动伤害她，她不会主动伤害你！
与青铜头颅相比，苏小凡自然，更相信系统！
“大哥哥，你看到我爷爷了吗？”小女孩一边走，一边又远远的喊了一声！
“苏小凡，你快看！”
“我之前的那个炮灰，又站起来了，他走穿了黑色长道？他朝着最前方的那祭坛，走了过去？”
涂飞在这一刻，也骤然猛地开口！
涂飞的眼神之中，一抹震撼与呆滞也在这一刻，猛地爆发！
“什么？”
“那，那个人走出黑色大道？他没死，他又活了？这，这怎么可能？他在走上那黑色大道的时候，不是都已经快死了吗？涂飞之前的尝试，并没有失败？”
广场之上，有很多道目光，在第一时间也朝着黑色大道的最前方看了过去！
很多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也不由纷纷震惊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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