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大喜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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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堂后,沈云随着喜娘一声高高的“送入洞房”被人搀着进了房间。
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会儿，感觉到屋里没有人，他把盖头稍微掀起来些，看了看他所在的地方。
可以看得出,原来这间房子文雅素洁,因为这次的婚事,才给整个屋子添了一层喜色。
木制的格子窗上贴着成双的大红喜字，桌案上摆放着用红绳固定得很好看的一堆堆红枣桂圆之类的喜果跟点心。
烛台上高高的红烛，茶几上成对的酒杯……
看了会儿,沈云放下盖头，再次变得什么也看不见。他知道在新郎来之前，这盖头是不能由他擅自揭下的。平日里他虽然怎么不注重规矩，但这一点好像还挺重要的，那他还是忍忍吧。
沈云在床上等得百无聊赖又坐立难安,一时一刻仿佛都过得极慢。实在闲得发慌，他从怀中掏出叶笙给他的铃铛,把玩了一会儿，想起叶笙说话的话。
这铃铛说是要戴在身上的。只是,好看是好看,他怎么觉得有点娘呢？
不过，现在也没啥其它事可干，那他试着戴一戴也行。
沈云把头低下，让盖头下的他有足够的视野看到自己的手，然后一点一点地将那串精致的铃铛戴在了手腕上。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罗鸣玉看着坐在他床上的人，心里生出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安心和喜悦。
这一日，他期盼已久。
一步一步走过去后，他看着沈云手腕上精致的铃铛串儿，心里一阵纳罕。原来一向旷达不羁的沈云也会喜欢戴这样精细的小物件。
接着他不由得拿起了沈云的手，似是想要看得清楚些。
盖头下的沈云，只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起了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才想起他现在正被一块红布遮住眼睛。
虽然他认得这应该是罗鸣玉的手，但由于看不见人，还是有瞬间的惊疑。
这人到底是不是罗鸣玉？
罗鸣玉眼看着沈云将手从自己手心里抽走，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笑笑，然后一下子揭了盖头。
沈云正抬头，还是素净而熟悉的面容，与平日无异。但在烛光和那一身红衣的衬托下，还是让他看起来比记忆里明媚柔和了不少。
他细细看了他良久，明明人就近在眼前，但此刻的一切还是让他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场梦。
沈云一手支着床沿，倒是一派潇洒自在的模样。他见罗鸣玉一直盯着他愣神，不禁抬脚踢了他一下。
被踢到的人便立刻回神，嘴角微扬，露出显而易见的笑容。
这人，要比他梦里鲜活多了。
“饿不饿？”他知道，按规矩沈云要大半天不能吃东西。
“有一点。”沈云如实答道，虽然来之前叶笙同意让他吃点东西，但还是看着他没让他吃太多。
现在又过了这么半天，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饿。
“只一点？”罗鸣玉颇为意外。
“本来今天是饿了一阵子，但来之前我没忍住，就吃了点东西。”
罗鸣玉失笑，不愧是他喜欢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委屈了自己。他从桌案上端了一盘喜果到沈云面前，“吃吧。”
沈云也不客气，挑了自己喜欢的点心，系在他手腕上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盈悦耳的声音。
发现面前的男人盯着这串铃铛看，沈云道：“按照你们这儿的习俗，是不是都得戴个铃铛啊？”
“是吗？”罗鸣玉也不太清楚，第一次成婚，这种细节他哪会知道，“我还以为，你也喜欢这种精致小巧的东西了呢。”
“还好吧。”沈云看了眼手腕
道：“不过，太精致，看起来有点女气。”
罗鸣玉忍俊不禁，“那我送你一个不女气的。”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小块方形玉佩交给沈云，“这个给你。”
“看着好贵重。”沈云咋舌，将玉佩凑近烛光，细细观看。“可我都没送你什么。”
这是他第三次送自己东西，而他好像什么都没给过罗鸣玉。
看出了他的想法，罗鸣玉道：“作为交换，你可以把手上的铃铛给我。”
沈云依言解下铃铛，“我听七宝讲过故事，咱们这是不是在交换定情信物。”
“嗯。”罗鸣玉收好铃铛，问他：“还吃不吃？”
“不吃了。”
“你今天，很好看。”他道。
沈云想都没想就回道：“你更好看。”
他这话说的很真心，果真人靠衣装，本来罗鸣玉就长的白净好看，现在穿着一身红衣，就更……好看了！
罗鸣玉笑而不语，在沈云旁边坐下，抬手用拇指替他拭去嘴角的残渣。
从今日起，这个心心念念已久的人就是自己的。他们有了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了一切礼法的束缚和阻隔。
他目光温柔，连同他手上的动作也轻柔得令沈云忍不住心神一动，脸上忽然就热了起来。
“你脸红了。”他轻声道。
这个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偶尔还有点凶的男子终于是将他放在了心上，为他露出了这样羞赫而动人的神情。
沈云嘴唇微微翕动，但最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罗鸣玉的手顺势抚摸上他的脸颊，整个手掌紧贴着他一半侧脸，温热的温度传来，让沈云觉得他脸上烧得更厉害了些。
而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从沈云颈后绕过，抓住了他的肩膀。微一使劲，就让沈云整个身子缓缓朝他靠近。
而他也同样倾身，且在不知何时缩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两人最大程度得紧挨在一起。
他心跳得剧烈，脸上倒是看起来从容。
两唇相接，轻缓而短暂。
他们视线相触，靠的极近，好像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亲昵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又在静谧的空气中热烈的燃烧。罗鸣玉心潮澎湃，平生第一次有了失控冲动的感觉。
不过，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办，他还是冷静克制住了自己的心绪。
见沈云还在他的钳制内看着自己发怔，他一个点头轻轻碰了碰对方的额头。而后起身去倒了两杯酒，端着回到了床边。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沈云，这便是新婚夜两人的合卺酒。
和沈云交杯喝下后，他笑着问：“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云略一思索，摇头道：“没有。”
实际上，虽然他确实挺喜欢罗鸣玉，但这一时刻，他竟对他有种陌生的感觉。他在心里默默的想了想，难道是成亲前他们相处的日子太短的缘故？
而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则更加的陌生。
这种感觉之下，他虽然没有觉得拘谨，但要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却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就这样吧，他感到有点累了。不如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罗鸣玉对他的回答有些没想到，他对沈云想说的话倒不少。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那我们休息吧。”罗鸣玉温柔一笑道。
他迅速地褪下鞋子跟外面的一层衣服后，就再次靠近沈云，上手就要替他脱衣。
“我自己来就行了。”沈云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这种小事情也要人帮忙的话，那我也太懒了。”
“……”罗鸣玉有些无语，还
是微笑道：“好，你自己来。”
然后，就见沈云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后，拉开被子钻进去，闭上了眼睛，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不是真的要睡吧？
沈云闭上眼睛，感觉到困意袭来，心想，这床还挺舒服的。
结果，很快他就感觉到罗鸣玉从后面抱住了自己，又使力让他翻过身平躺着在床上。
任由他亲吻了一阵后，身体内渐渐升起了一种奇怪而陌生的感觉。迷蒙中，在感觉到有人解他衣服时，沈云清醒得制止了对方。
“你要干嘛？”
“你不知道吗？”罗鸣玉动作未停，声音低哑。
“知道什么？”沈云不明所以，又有些急道。
罗鸣玉一顿，低头认真端详他片刻，再次重复问道：“你，不知道？”
跟前一句不同，他这次的问话带了真实的疑问。
“什么？”
看沈云一脸懵懂的表情，罗鸣玉感到好笑，又有些无奈。
“算了。”他轻笑一声，俯身在沈云耳边柔声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嗯？”
……
“啊……”
沈云成婚的第三天上午，罗鸣玉和他一起带着礼品来看陆铭远和叶笙。
这就是所谓的归宁。
两个人看上去心情都很好。陆铭远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酒菜，虽然沈云他们二人来时吃过了，但四个人还是一起坐下了又吃了些。
罗鸣玉依然对他这个兄长恭敬有礼。而从这一餐，也同时能看出罗鸣玉和沈云两个人的亲密融洽。
饭后，他和罗鸣玉对桌而坐，又多聊了几句。
沈云和叶笙则另找了个地方走走停停。
“叶笙，我想问你件事。”沈云突然道。
“问吧。”叶笙欣然道。
“你跟陆……”沈云欲言又止，道：“你跟我兄长成亲的那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叶笙一惊，沉默一会后，问道：“罗鸣玉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嗯。”
“然后呢？”
“我给了他一拳。”
“……”
瞧着叶笙的表情，沈云补充道：“没打脸，下手也不重。”
“他没跟你说什么？”叶笙道。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心虚啊。
“后来，说了些。”沈云皱眉道：“但是，我不是很相信。”
“……”
次日，陆铭远和叶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临走时，他们一起去了趟罗鸣玉家。
罗家，坐落在热闹小镇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进门后，一眼望去，院子里面用青砖铺成的路平平整整。
屋前栽种着两棵紧靠在一起的大梧桐树，树下摆着一套木制桌椅。
再往前走，能看到西面一处被打理得错落有致又幽雅怡人的绿植，其中不乏一些名贵品种的花。那一边多绿色，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里还有一个小菜园，同样被收拾得很好看。
整体看起来，这个院落既清雅别致，又具有生活气息，让他想起了之前见过的罗父罗母。
这次见面，罗鸣玉的母亲表现得比上一次还要开朗热情，毕竟那次，他们第一次见面，有不少正式而疏离的客套在里面。
而这一次，他们好像就是很熟的人了。连陆铭远，都不自觉地被感染。
最后，他们跟这家人辞别，并说了即将要离开这里的事。
沈云的神情立刻变得低迷，看着叶笙和陆铭远，满眼不舍。
叶笙本想安慰，没成想倒是罗鸣玉的母亲先柔声劝慰起了他。
这一幕，看着看着，叶笙就微微笑了起来。
而同时，他们也得知，罗鸣玉很快就要带着沈云一起去另一个地方赴任。
回去的时候，就只有叶笙和陆铭远两人。这一路，因为少了一个人，更无聊了些，也更悠闲了些，因为没有特别赶的事去完成。
他放慢了速度，在经过哪个城镇的时候，还能有兴致和叶笙去哪里凑凑热闹。
其余，他赶车的时候，叶笙在马车内也待不长，大多数的时候是和他坐在一起，有话说话，没话和他一起安静地看风景。
在野外的时候，他发现，叶笙的脸上会出现一种和待在家里全然不一样的惬意自在的神情。
这大概就像是在笼子里关久了的鸟，偶然被放出去，发现天空那么大的感觉。
“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开心。”陆铭远有些奇怪道。
叶笙认真思考一会儿，道：“那大概是因为，沈云在，我有点放不开。而且那时我大多数时间都陪他待在里面，再加上，他精神不好，我也会被影响。最重要的是，这一路，我们驾车时间少，玩的比较多。”
荒郊野岭，四下无人。叶笙从后面抱住他相公，然后在他侧脸上迅速落下一个吻。
陆铭远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定地收回视线，继续目不斜视地驾车，只是唇角在清风中不自觉地扬起。
没安分一会儿，叶笙就再次贴在他身后，双手搂着他肩膀，在他耳边肆意道：“小生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陆铭远笑笑，然后严正教导他，小小年纪，不要轻易感叹什么一辈子。
路还长，他们还要快活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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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堂后,沈云随着喜娘一声高高的“送入洞房”被人搀着进了房间。
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会儿，感觉到屋里没有人，他把盖头稍微掀起来些，看了看他所在的地方。
可以看得出,原来这间房子文雅素洁,因为这次的婚事,才给整个屋子添了一层喜色。
木制的格子窗上贴着成双的大红喜字，桌案上摆放着用红绳固定得很好看的一堆堆红枣桂圆之类的喜果跟点心。
烛台上高高的红烛，茶几上成对的酒杯……
看了会儿,沈云放下盖头，再次变得什么也看不见。他知道在新郎来之前，这盖头是不能由他擅自揭下的。平日里他虽然怎么不注重规矩，但这一点好像还挺重要的，那他还是忍忍吧。
沈云在床上等得百无聊赖又坐立难安,一时一刻仿佛都过得极慢。实在闲得发慌，他从怀中掏出叶笙给他的铃铛,把玩了一会儿，想起叶笙说话的话。
这铃铛说是要戴在身上的。只是,好看是好看,他怎么觉得有点娘呢？
不过，现在也没啥其它事可干，那他试着戴一戴也行。
沈云把头低下，让盖头下的他有足够的视野看到自己的手，然后一点一点地将那串精致的铃铛戴在了手腕上。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罗鸣玉看着坐在他床上的人，心里生出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安心和喜悦。
这一日，他期盼已久。
一步一步走过去后，他看着沈云手腕上精致的铃铛串儿，心里一阵纳罕。原来一向旷达不羁的沈云也会喜欢戴这样精细的小物件。
接着他不由得拿起了沈云的手，似是想要看得清楚些。
盖头下的沈云，只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起了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才想起他现在正被一块红布遮住眼睛。
虽然他认得这应该是罗鸣玉的手，但由于看不见人，还是有瞬间的惊疑。
这人到底是不是罗鸣玉？
罗鸣玉眼看着沈云将手从自己手心里抽走，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笑笑，然后一下子揭了盖头。
沈云正抬头，还是素净而熟悉的面容，与平日无异。但在烛光和那一身红衣的衬托下，还是让他看起来比记忆里明媚柔和了不少。
他细细看了他良久，明明人就近在眼前，但此刻的一切还是让他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场梦。
沈云一手支着床沿，倒是一派潇洒自在的模样。他见罗鸣玉一直盯着他愣神，不禁抬脚踢了他一下。
被踢到的人便立刻回神，嘴角微扬，露出显而易见的笑容。
这人，要比他梦里鲜活多了。
“饿不饿？”他知道，按规矩沈云要大半天不能吃东西。
“有一点。”沈云如实答道，虽然来之前叶笙同意让他吃点东西，但还是看着他没让他吃太多。
现在又过了这么半天，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饿。
“只一点？”罗鸣玉颇为意外。
“本来今天是饿了一阵子，但来之前我没忍住，就吃了点东西。”
罗鸣玉失笑，不愧是他喜欢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委屈了自己。他从桌案上端了一盘喜果到沈云面前，“吃吧。”
沈云也不客气，挑了自己喜欢的点心，系在他手腕上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盈悦耳的声音。
发现面前的男人盯着这串铃铛看，沈云道：“按照你们这儿的习俗，是不是都得戴个铃铛啊？”
“是吗？”罗鸣玉也不太清楚，第一次成婚，这种细节他哪会知道，“我还以为，你也喜欢这种精致小巧的东西了呢。”
“还好吧。”沈云看了眼手腕
道：“不过，太精致，看起来有点女气。”
罗鸣玉忍俊不禁，“那我送你一个不女气的。”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小块方形玉佩交给沈云，“这个给你。”
“看着好贵重。”沈云咋舌，将玉佩凑近烛光，细细观看。“可我都没送你什么。”
这是他第三次送自己东西，而他好像什么都没给过罗鸣玉。
看出了他的想法，罗鸣玉道：“作为交换，你可以把手上的铃铛给我。”
沈云依言解下铃铛，“我听七宝讲过故事，咱们这是不是在交换定情信物。”
“嗯。”罗鸣玉收好铃铛，问他：“还吃不吃？”
“不吃了。”
“你今天，很好看。”他道。
沈云想都没想就回道：“你更好看。”
他这话说的很真心，果真人靠衣装，本来罗鸣玉就长的白净好看，现在穿着一身红衣，就更……好看了！
罗鸣玉笑而不语，在沈云旁边坐下，抬手用拇指替他拭去嘴角的残渣。
从今日起，这个心心念念已久的人就是自己的。他们有了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了一切礼法的束缚和阻隔。
他目光温柔，连同他手上的动作也轻柔得令沈云忍不住心神一动，脸上忽然就热了起来。
“你脸红了。”他轻声道。
这个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偶尔还有点凶的男子终于是将他放在了心上，为他露出了这样羞赫而动人的神情。
沈云嘴唇微微翕动，但最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罗鸣玉的手顺势抚摸上他的脸颊，整个手掌紧贴着他一半侧脸，温热的温度传来，让沈云觉得他脸上烧得更厉害了些。
而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从沈云颈后绕过，抓住了他的肩膀。微一使劲，就让沈云整个身子缓缓朝他靠近。
而他也同样倾身，且在不知何时缩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两人最大程度得紧挨在一起。
他心跳得剧烈，脸上倒是看起来从容。
两唇相接，轻缓而短暂。
他们视线相触，靠的极近，好像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亲昵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又在静谧的空气中热烈的燃烧。罗鸣玉心潮澎湃，平生第一次有了失控冲动的感觉。
不过，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办，他还是冷静克制住了自己的心绪。
见沈云还在他的钳制内看着自己发怔，他一个点头轻轻碰了碰对方的额头。而后起身去倒了两杯酒，端着回到了床边。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沈云，这便是新婚夜两人的合卺酒。
和沈云交杯喝下后，他笑着问：“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云略一思索，摇头道：“没有。”
实际上，虽然他确实挺喜欢罗鸣玉，但这一时刻，他竟对他有种陌生的感觉。他在心里默默的想了想，难道是成亲前他们相处的日子太短的缘故？
而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则更加的陌生。
这种感觉之下，他虽然没有觉得拘谨，但要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却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就这样吧，他感到有点累了。不如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罗鸣玉对他的回答有些没想到，他对沈云想说的话倒不少。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那我们休息吧。”罗鸣玉温柔一笑道。
他迅速地褪下鞋子跟外面的一层衣服后，就再次靠近沈云，上手就要替他脱衣。
“我自己来就行了。”沈云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这种小事情也要人帮忙的话，那我也太懒了。”
“……”罗鸣玉有些无语，还
是微笑道：“好，你自己来。”
然后，就见沈云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后，拉开被子钻进去，闭上了眼睛，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不是真的要睡吧？
沈云闭上眼睛，感觉到困意袭来，心想，这床还挺舒服的。
结果，很快他就感觉到罗鸣玉从后面抱住了自己，又使力让他翻过身平躺着在床上。
任由他亲吻了一阵后，身体内渐渐升起了一种奇怪而陌生的感觉。迷蒙中，在感觉到有人解他衣服时，沈云清醒得制止了对方。
“你要干嘛？”
“你不知道吗？”罗鸣玉动作未停，声音低哑。
“知道什么？”沈云不明所以，又有些急道。
罗鸣玉一顿，低头认真端详他片刻，再次重复问道：“你，不知道？”
跟前一句不同，他这次的问话带了真实的疑问。
“什么？”
看沈云一脸懵懂的表情，罗鸣玉感到好笑，又有些无奈。
“算了。”他轻笑一声，俯身在沈云耳边柔声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嗯？”
……
“啊……”
沈云成婚的第三天上午，罗鸣玉和他一起带着礼品来看陆铭远和叶笙。
这就是所谓的归宁。
两个人看上去心情都很好。陆铭远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酒菜，虽然沈云他们二人来时吃过了，但四个人还是一起坐下了又吃了些。
罗鸣玉依然对他这个兄长恭敬有礼。而从这一餐，也同时能看出罗鸣玉和沈云两个人的亲密融洽。
饭后，他和罗鸣玉对桌而坐，又多聊了几句。
沈云和叶笙则另找了个地方走走停停。
“叶笙，我想问你件事。”沈云突然道。
“问吧。”叶笙欣然道。
“你跟陆……”沈云欲言又止，道：“你跟我兄长成亲的那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叶笙一惊，沉默一会后，问道：“罗鸣玉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嗯。”
“然后呢？”
“我给了他一拳。”
“……”
瞧着叶笙的表情，沈云补充道：“没打脸，下手也不重。”
“他没跟你说什么？”叶笙道。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心虚啊。
“后来，说了些。”沈云皱眉道：“但是，我不是很相信。”
“……”
次日，陆铭远和叶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临走时，他们一起去了趟罗鸣玉家。
罗家，坐落在热闹小镇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进门后，一眼望去，院子里面用青砖铺成的路平平整整。
屋前栽种着两棵紧靠在一起的大梧桐树，树下摆着一套木制桌椅。
再往前走，能看到西面一处被打理得错落有致又幽雅怡人的绿植，其中不乏一些名贵品种的花。那一边多绿色，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里还有一个小菜园，同样被收拾得很好看。
整体看起来，这个院落既清雅别致，又具有生活气息，让他想起了之前见过的罗父罗母。
这次见面，罗鸣玉的母亲表现得比上一次还要开朗热情，毕竟那次，他们第一次见面，有不少正式而疏离的客套在里面。
而这一次，他们好像就是很熟的人了。连陆铭远，都不自觉地被感染。
最后，他们跟这家人辞别，并说了即将要离开这里的事。
沈云的神情立刻变得低迷，看着叶笙和陆铭远，满眼不舍。
叶笙本想安慰，没成想倒是罗鸣玉的母亲先柔声劝慰起了他。
这一幕，看着看着，叶笙就微微笑了起来。
而同时，他们也得知，罗鸣玉很快就要带着沈云一起去另一个地方赴任。
回去的时候，就只有叶笙和陆铭远两人。这一路，因为少了一个人，更无聊了些，也更悠闲了些，因为没有特别赶的事去完成。
他放慢了速度，在经过哪个城镇的时候，还能有兴致和叶笙去哪里凑凑热闹。
其余，他赶车的时候，叶笙在马车内也待不长，大多数的时候是和他坐在一起，有话说话，没话和他一起安静地看风景。
在野外的时候，他发现，叶笙的脸上会出现一种和待在家里全然不一样的惬意自在的神情。
这大概就像是在笼子里关久了的鸟，偶然被放出去，发现天空那么大的感觉。
“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开心。”陆铭远有些奇怪道。
叶笙认真思考一会儿，道：“那大概是因为，沈云在，我有点放不开。而且那时我大多数时间都陪他待在里面，再加上，他精神不好，我也会被影响。最重要的是，这一路，我们驾车时间少，玩的比较多。”
荒郊野岭，四下无人。叶笙从后面抱住他相公，然后在他侧脸上迅速落下一个吻。
陆铭远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定地收回视线，继续目不斜视地驾车，只是唇角在清风中不自觉地扬起。
没安分一会儿，叶笙就再次贴在他身后，双手搂着他肩膀，在他耳边肆意道：“小生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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