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06-28_二嫁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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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06-28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大了起来,黑沉沉的夜色伴着泠泠的雨滴,初夏的时节却让苏闻琢的心都冷了两分。

  屋内的烛火微微跳动,发出“噼啪”的轻响。

  俞景看着纸上的那滴泪,紧紧的抿了抿唇,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像是对自己妥协了。

  “苏闻琢……”

  他开了口,声音干涩低哑,细听之下甚至能听出些颤意。

  苏闻琢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是呆呆的站着,自刚刚那句话后便失了神。

  俞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闷闷的疼了一下,不自觉想去握她的手。

  天边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苏闻琢像是被雷声惊醒,突然抬头看了俞景一眼。

  她的脸上有泪,潋滟的眸子里盛满细碎的水光,是一种无声的哭泣。

  苏闻琢的目光幽幽的,透着委屈和难过,她是这么看了俞景一眼,然后倏地的转身提着裙子跑掉了。

  俞景低骂一声,立刻追了出去。

  屋外的雨很大,苏闻琢没有打伞,她抹了一把脸,飞快跑回了屋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俞景晚她一步,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

  他在门边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动静,连灯都没有点。

  想起苏闻琢刚刚被雨淋的湿透的一身,俞景皱起眉。

  夏夜的雨也带了些凉意,若是没能及时沐浴更衣,说不好会染上风寒。

  俞景没顾得上自己也是浑身湿透,想去叫苏闻琢的丫鬟过来,他刚刚转身,倏地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哭声。

  苏闻琢在哭。

  他停住了脚步,觉得心里像被一双手猛的攥住,一时竟然有些窒息。

  沉默了一会,俞景循着哭声走到了窗边。

  他在窗前站定,轻轻扣了扣紧闭的窗沿。

  “苏闻琢,我没打算那么做。”

  里头还是没有声音,是苏闻琢的哭声也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忍着。

  等了一会,

  俞景叹了口气。

  “让丫鬟来给你沐浴,别生病伤了身子。”

  在窗边软榻上趴着的苏闻琢听了这句话,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定定的望着外头的方向。

  她等了许久,没再听见俞景的动静。

  苏闻琢扁了扁嘴,眼睛又红了,她负气般的重重推开窗户,俞景果然已经走了。

  抽了抽鼻子,苏闻琢心里的难过又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她不知道这一世是怎么了,上一世她那般对待俞景,俞景也从来没有与她提过和离。

  可是刚刚,她在俞景的桌子上看到了放妻。

  苏闻琢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是因为这一世她的一些改变,俞景已经不喜欢她了么?

  想到这里,苏闻琢才恍惚间想起一个问题,她从来不知道俞景上一世为什么会对她深情至此。

  那时她怨着俞景,从成亲后两人分房而居,便鲜少有交集。

  她知道俞景一直不曾委屈她,在脱离俞府后也是带着她一起走的。

  苏闻琢看着窗外怔怔的出神。

  她不断回忆上一世死后俞景给她做的点点滴滴,好像这样才能稍微抵消一点心里的凉意。

  房里,俞景湿着身子在桌前坐下,看着桌上那张放妻。

  那是成亲的那天晚上,他亲手写好了放进暗格的。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俞景狭长深邃的眼睛映着烛火暖黄的光,却照不出里面的温度。

  他能娶到苏闻琢,本就是一个意外。

  若不是为了在他叔叔婶婶手下保护她,他不会娶她。

  若是她的父母没有发生变故,他的一生都不会与她有交集,他可能是偶尔能见到她一两面,看她在一众人中最明艳,最出挑,最金贵。

  他的每一步都走在淤泥里,而她,是最娇贵的君子兰,需得人细心浇灌呵护,才能绽放。

  俞景想,苏闻琢嫁给

  了他,一定很委屈吧。

  所以他写了这张放妻,提醒自己与她保持距离,他想在合适的时候放她离开。

  她应该会遇到比他更体面的良人。

  可是苏闻琢对他表现出来的亲近超乎了他的意料,他怕自己往后更难放开她,也怕在日后的朝堂之争中,自己护不住她。

  俞景在桌前坐了良久,久到烛火都渐渐暗了下去。

  窗外倾盆的大雨似是要停了,俞景终于抬眸。

  他的眼睛很深,透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拿起桌上的那张放妻,就着微弱的烛火烧了。

  待纸化为灰烬,天边也泛起了一丝鱼肚般的白。

  他竟在房坐了一夜。

  第二日苏闻琢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昨天夜里她淋了雨,后来喊青黛和泽兰进来伺候沐浴的时间也晚了,现在她觉得头重脚轻的,嗓子还疼。

  苏闻琢想着,自己可能是染上风寒了。

  她想起昨夜俞景好像是追着她出来了,多半也淋了雨,但想到那纸放妻,她心里就狠了狠心,不想管他!

  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苏闻琢想通了,俞景敢写,她就敢撕!俞景写一张,她就撕一张!

  横竖这一世就是要缠着他的!

  但是苏闻琢还是很生气,所以她单方面决定,暂时不想理俞景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洗漱更衣后,苏闻琢坐在妆台前时,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她吩咐泽兰:“去府外给我请个大夫来吧,想来俞府也没有府医。”

  府医是一般高门大户才会有的人,俞府门第一般,应当是不会花这笔银子的。

  青黛和泽兰担忧的看了苏闻琢一眼,两人昨夜进屋看见她浑身湿透,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当下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是苏闻琢不说,她们便也恪守本分不问。

  但两人心里都悄悄猜测,多半就是跟三少爷有关了。

  泽兰没耽误,立刻就出府了,苏闻琢神色恹恹,让青黛随意

  给自己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就躺到贵妃榻上去了。

  青黛看她面色有些不好,走过去轻轻替她揉了揉额角,边问道:“三少奶奶,现在用早饭么?”

  苏闻琢摇摇头:“早饭不吃了,我没胃口,青黛你先出去吧,大夫来了就带进来,我再休息一会。”

  青黛张了张嘴想劝两句,但看着苏闻琢的神色还是作罢了。

  一时间,屋里便静悄悄的。

  青黛关了门往外走,迎面碰上了朝生。

  朝生看到虚掩的房门,想到刚刚三少爷对他的吩咐,便问道:“青黛姐姐,少奶奶不用早饭么?”

  青黛看了他一眼:“少奶奶不舒服,心情也不好,说是没胃口,你找少奶奶有事?”

  “没有,是三少爷让我来看看的。”朝生老实交代。

  青黛想了想,凑近他悄声道:“我觉着三少奶奶和三少爷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这样,你就去跟三少爷说,三少奶奶病了,什么也吃不下。”

  朝生懂了她的意思,应了一声,麻溜的走了。

  俞景一夜没睡,在房里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准备去国子监了。

  是想起昨夜的苏闻琢,他还是轻叹了口气,将朝生叫了过来让他去内院看看。

  苏闻琢昨夜淋了雨,他不是很放心。

  没多久朝生便回来了,面上有点急色,俞景蹙了蹙眉,没等他开口便问道:“怎么了?”

  朝生看着他:“三少奶奶生病了,青黛姐姐说东西都吃不下,也不让人在屋里伺候,似是心情也不好。”

  俞景抿了抿唇,还是转身回了屋里,他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朝生:“你带去国子监给陈夫子,就说家中有事,我告假一日。”

  等朝生走后,俞景去了内院。

  青黛在屋外守着,见他来了,赶紧福了福身子。

  俞景点了点头,问:“三少奶奶怎么了?”

  青黛:“奴婢也不知,大夫还没来,少奶奶说不舒服,想再休息会。”

  俞景清淡的应了一声,垂眸推开房门进屋了。

  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软塌上的苏闻琢。

  她闭着眼睛,好像是又睡着了,但柳眉微蹙,似乎睡得不□□稳。

  俞景走过去,在苏闻琢的软塌边坐下,她没醒,面色雪白,连往日粉红莹润的唇瓣都好像失了些血色。

  俞景又叹了口气,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今日都叹了多少次气了。

  他抬手,覆上苏闻琢的额头,想探探她的温度。

  苏闻琢没有睡沉,慢慢睁开了眼。

  她看到俞景,看到他的手在自己的额前,苏闻琢什么也没说,重新闭上眼睛把脸扭了过去,然后整个身子都转了一转,背对着俞景。

  俞景:……

  看来昨夜的事情,并没有消气。

  他平日里在外人看来无不是巧舌如簧,话里真真假假都叫人捉摸不透,如今拿这样的苏闻琢却没了办法。

  俞景就这样坐在榻边,看着苏闻琢的背影。

  他的手轻轻点着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在这时候泽兰将大夫请回来了,看见他在屋子里,先行了礼。

  俞景见大夫来了,便也从榻边让开一些,低声道:“有劳大夫了。”

  苏闻琢听见声响,也不好再背对着俞景,人家大夫还要把脉。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引枕上,自觉地将手伸出来。

  大夫仔细把脉过后,让他们放心。

  “夫人有些风寒之症,不严重,我开两剂药,喝几日便可。”

  苏闻琢微微笑了一下:“有劳大夫了,青黛、泽兰,你们随大夫去抓药吧。”

  而后她又重新侧躺回去,说了句“我想一个人再休息会”,便闭上了眼睛。

  俞景知道,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了。

  他没说什么,是在人都走了之后,俯身替苏闻琢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薄毯。

  然后也出了屋子。

  苏闻琢一动不动,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后,她咬了咬唇,心里堵着气。

  她都这样了,俞

  景还不哄她!

  人都走后,屋子里一下又安静下来,苏闻琢不舒服,觉得身子疲惫,气着气着又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觉得窗外的阳光越发浓烈刺眼,看起来已是午时了。

  苏闻琢撑着身子坐起来,又揉了揉睡得有些酸的肩膀和脖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

  是俞景么……

  正想着,青黛恰好端了一碗药进屋。

  苏闻琢扭头瞧她,轻声问了一句:“是谁抱我到床上的?”

  青黛笑:“三少奶奶,这不是三少爷还是能谁呢?您睡着后他来看了两回,怕您睡的不舒服,就给您抱到床上去了。”

  说着青黛在床边坐下,轻轻搅着碗里的药吹了吹,又道:“还有这药,也是三少爷亲自给煎的,少奶奶,三少爷可关心您了。”

  苏闻琢有些惊讶,她看了一眼青黛手里的药:“他亲手煎的?今日没有去国子监?”

  “奴婢听朝生说,三少爷知道您生病了,直接跟国子监告了假。”

  “是这样……”苏闻琢喃喃的应了一声,垂眸将药端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她若有所思的喝了药,青黛问着要不要用午饭了,还说俞景特意让厨房做了粥。

  苏闻琢隐约觉得,俞景好像在向她示好。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吃了,你先出去吧。”

  青黛见自己都说了这么多三少爷的表现了,他们家少奶奶的神色却未见什么起伏,觉得这次有点难办了。

  以往都是少奶奶往少爷跟前凑,少爷还爱答不理摸不准个心思,现在反倒是换了过来。

  “少奶奶,您从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身子会受不住的。”青黛劝道。

  苏闻琢还是摇头,青黛没办法,能出去了。

  关上门,她朝等在门边的俞景摇了摇头:“三少爷,少奶奶还是不肯吃东西。”

  俞景负手站在门口,面上神色很淡,唇却抿着。

  过了一会,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对着青黛道:“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青黛退了下去,等她走远了些,在不远处偷偷往这边看的朝生和泽兰便忙不迭的围着她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青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少奶奶好像一夜之间对三少爷的态度就变了,不太想理他的样子,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生听了她的话也说道:“不知道啊,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这样,他以前连自己的饮食起居都不怎么上心。”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能摊了摊手。

  苏闻琢就这样在屋子里窝着睡了一天。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

  窗外已是夕阳初上,晚霞泛着瑰丽又层层叠叠的红色铺满窗棱。

  苏闻琢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准备起身叫青黛和泽兰将晚饭端进来,她就在里屋吃。

  谁想一转头,她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俞景。

  俞景狭长幽深的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见她要起身,便下意识伸手想扶她一把。

  苏闻琢避开了,错开他的视线,自己坐起来靠在床边,没有说话。

  她表现得太明显,俞景知道苏闻琢在故意避着他。

  他敛下一双凤眸,修长的手拉了拉床沿滑落的锦被,低低的开了口:“我知道你在赌气,但身子重要,你若是不想见我,我让你的丫鬟将粥热了端进来给你。”

  苏闻琢细白的手紧紧攥着被面,听见俞景这番话,鼻尖又泛起了酸,俞景一点都不懂她要什么。

  她轻呵一声,像是透着失望。

  “俞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俞景垂在身侧的手顿了顿,微微握紧,骨节泛白,他忍不住想跟苏闻琢解释:“我……”

  “你出去吧。”苏闻琢打断了他。

  她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想将自己的泪水逼回去。

  她现在需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能再面对俞景,那纸放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有点没有信心了。

  俞景僵了

  一下,但苏闻琢闭着眼睛,没有看到他有些慌乱的神色。

  听到床边的人离开的声音,她才重新睁开眼,没多久青黛和泽兰便端着粥进来了。

  这一日,整个小院子里的气氛都格外的沉默,而俞景身上那股子沉沉的郁气,似乎随着夜色的到来愈发深重了。

  朝生站在房边上叹了口气,明明少爷娶妻之后其实渐渐的身上那股阴冷狠戾褪了许多,结果现在坐在房里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少爷。

  秋棠院,方氏刚用完晚饭。

  突然有个小丫鬟被领了进来,朝方氏行了个礼。

  方氏抬眼,接过翠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嘴,而后端起一杯茶。

  “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小丫鬟生的很是标志,正是之前方氏让李管家后来又塞到俞景院子里的人。

  见她福了福身子道:“回夫人的话,奴婢本打算这几日便按照夫人的吩咐把事情办了,但今日奴婢发觉,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之间好像生了嫌隙。”

  “哦?怎么说?”

  方氏这倒有些好奇了,苏闻琢自从嫁入俞府,对俞景好像就从没半句不满过,她得到的消息都是苏闻琢如何如何巴着俞景,俞景对她竟然也不赖。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奶奶一直将我们放在外院做事,但今日少奶奶一天都没有出屋子,奴婢打听到,她今日都没跟少爷说什么话,晚饭两人也是分开用的,”

  方氏挑了挑眉,这倒是有意思。

  她倏然一笑:“这不正好么,你就趁着他们不合,将事情办了,到时候你温柔小意一番,没准三少爷还真就收了你。这事你这两日就弄了,可别让我失望啊玲儿。”

  那小丫鬟赶紧应了一声,又匆匆走了。

  方氏身边的翠莲边给她捏肩边道:“夫人,您让玲儿去爬三少爷的床是有何意?”

  “自然是要搞臭俞景的名声,”方氏瞅着自己手上的金戒指,笑的不怀好意,“苏闻琢不是觉得自己厉害

  么,现在夫君强睡了小丫鬟,俞景一个读人,会试在即,又新婚不久,这就是荒淫无度,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到时候苏闻琢自然也面上无光,叫人笑话。”

  翠莲听了连连道好,直拍方氏的马屁。

  方氏面有得色,想起刚刚提到会试之事,又吩咐翠莲:“你明日让人去一趟国子监,问问大少爷什么时候回府,这大暑的日子都快到了,国子监也该放人了。”

  国子监给学生提供住宿,可住可不住,俞家的大少爷俞韶华就是住宿的,而俞景在成亲后则退了国子监那头的屋舍,每日都会回来。

  每年大暑,国子监都会给学子放一个月的假期,在家自行温便可。

  翠莲应下,第二日便去办了。

  接连着几天,苏闻琢都没有理俞景。

  她不与俞景一起用饭,也没让俞景晚上睡在屋里。

  俞景似乎也是知晓了她的意思,第二日开始便在房用饭和休憩。

  恍惚中苏闻琢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上一世的生活,她和俞景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却没有交集。

  但其实她能感觉到俞景在她生病时对她的态度有细微的变化,所以她狠了狠心,想赌一把。

  赌俞景会不会主动来打破这层僵局。

  赌两人的关系在他心里的重量。

  赌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个上一世在她死后仍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不信俞景这一世就变了。

  苏闻琢想着,再等三日,若是俞景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她就……

  她就厚着脸皮去找他好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反正和离,她是一定要撕掉的。

  苏闻琢这么想着,这日还是冷着俞景。

  俞景告了一日假,之后便正常去国子监学习。

  这日他从国子监出来后,睿亲王世子魏世昭来找他了。

  俞景看他来了,朝他走过去,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去了宣庆街的一个茶楼。

  进了二楼的雅间坐下后,魏世昭让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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