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是你,是你,就是你_艳遇谅解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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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是你,是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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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人呆滞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我伸出右手略微向上扬了扬,礼貌地问道:“是不是可以继续考试?”

  这时候,韩蓉旁边的一个男人才勉强收起丢脸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喔,当然可以,接下来的环节是表演。为了证实你可以胜任这个角色,你可以选择任何一部经典电影的片断来进行表演,不知道你打算表演什么?”

  我略想了想,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申请一名演对手戏的演员。”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楚先生,我们恐怕无法满足你这个要求,因为我们这里没有准备这样的演员。”

  我笑着歪了歪脑袋,然后说道:“你旁边不就坐着一位最好的演员吗?”

  “你是说……”韩蓉旁边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指着中间的韩蓉,用像刚才一样不可思议的表情面对着我。

  这时候,我完全抛弃刚才挥洒自如的样子,略微有些拘束地把手交在身前,非常诚挚地望着韩蓉,“你是我最大的偶像,我来参加这个应征,就是为了能够多看你一眼。要是有机会跟你演一次对手戏的话,我想一定会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番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情,又有几分是假意。或者这就是做戏的最高境界了,那就是连自己都可以欺骗。这个安扬,怪不得长得那么猥琐,都有那么多女人死在他手里,又难过他最后会为情所困,为了两个深爱的女人而搞得千年修行一朝丧,这招七伤拳果然厉害。

  韩蓉先是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男人,又抬起头看我,深黑的眼珠在眼眶里左右游移了几下之后,她终于自顾点点头,轻轻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好吧,我跟你演。”

  韩蓉说着,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尽管已经融合了堪称绝世泡妞高手的安扬的灵魂,但是当韩蓉站在我身边,她身上那股特别的香水味道钻入我鼻孔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一阵心怀荡漾。怎么说都是这么多年的偶像突然站在身边,就算是耶稣附身,也不可能完全没反应。

  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反应,我便笑着说道:“韩姐姐,你身上的moschino香水很棒。”

  我的话显然让韩蓉感到很惊讶,“你也知道moschino?”

  我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身上这款是moschino里一九九五年出的奥莉薇女香,香调是花果香。前味是佛手柑、小豆蔻,中味是巴格达睡莲、牡丹、水仙、玫瑰、茉莉、野薔薇和紫罗兰,后味是玉兰花,鸢尾,香草,顿加豆,麝香以及琥珀。”

  ok,在这里为各位不大懂香水的帅哥们普及一下常识。所谓前味,就是在香水擦后十分钟左右散发的香气,中味是在擦后三十——四十分钟才能显现的香气,后味则是需要三十分钟至—小时的时间才能闻到的香气。香水之所以会分前味,中味和后味,是因为每一瓶香水都是由许多种不同的香料调配而成的。而不同的香料所需散发出来香气的时间都不同,于是乎,每瓶香水就有了它独特而丰富的前中后味的变化了!

  “你对香水真的很专业哦。”韩蓉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简直比我刚才大侃小展的心理状态的时候还要惊讶。

  而我则是礼貌地笑了笑,“只是碰巧对这种香水比较熟而已。”

  我们俩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坐在桌子后面的两个男人蒙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我这才记起来,现在不是完全的泡妞时间。而韩蓉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吐了吐舌头,真不敢相信她三十几岁年纪的女人,居然也会做这种可爱的动作。更要命的是,真的很可爱啊,简直像足了十几岁的小mm。

  跟那两个男人吐完舌头,韩蓉才转过脸看着我,笑着问道:“你想演什么桥段?”

  在这一瞬间,我脑子里闪出了无数个经典的电影桥段,当然了,就和刚才的心理分析以及对香味的触觉一样,这些桥段不会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安扬想出来的。

  一会儿之后,我选中了其中一个,“韩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蝴蝶梦》?”

  韩蓉点点头,“当然看过,这是希区柯克的经典悬疑片,我看过很多次。这部电影讲的是曼德利庄园的主人德文特先生的前妻丽贝卡是一个表面善良温柔,实际上心如蛇蝎,放荡**的女人。后来她自己得了晚期癌症,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便以死亡计报复德文特,让德文特误以为是自己杀死了她。害怕的德文特将丽贝卡的尸体藏在了小船的船舱中。这件事情在德文特的心中投下阴影,使他古怪、狂躁。以至于女主人公,也就是德文特所深爱的新任太太以为自己的丈夫还爱着前妻,一直心存芥蒂。直到最后丽贝卡的尸体被发现,她的死亡计也真相大白,男女主人公终于重获真诚之爱。”

  “嗯,我想里演的场景,就是在藏着丽贝卡尸体的小船被发现后,德文特先生知道难逃罪责,独自在海边的小木屋里呆坐。这时他的妻子找到了他,在难关面前,德文特先生终于对妻子坦诚相告的桥段。”我说着,看了看韩蓉,“不知道台词方面……”

  韩蓉自信地笑了笑,“这个桥段是整部戏里的最精华部分,里面的台词就算做不到一字不差,但是**成总是没问题的。”

  “好,那我们开始。”我说着,转身看了看那两个男人,“可不可以帮忙喊声action?”

  “action。”

  几乎是在action声响起的同时,我有一种心脏被揪着的感觉,仿佛在瞬间便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境,一个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的梦境。我的内心便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惧,那是一种知道自己已经犯罪,并且即将被绳之以法的感觉。在恐惧的同时,我却又有一种长期被困扰之后,终于得到解脱的释放感。两种感觉相交在一起,只让我觉得疲惫和厌倦。而就在这时候,我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我的眼睛和心灵告诉我,这就是我最爱的人,这世上如果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和珍惜的话,那恐怕就是眼前这个人了。现在,我要告诉她真相,我杀死那个该死的荡妇的真相,我用非常冷静地语调对她说道:“我知道丽贝卡的尸体在哪儿……就躺在那船舱的地板上,沉在海底。”

  “你怎麽知道的?”

  “因为,是我把它放在那里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如释重负,但是我的表情却依然是平淡如昔,我看着对面这个女人的眼睛,我问她,“现在你还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我吗?”

  她还没有回答,我便已经绝望,也许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怀有过希望,我苦笑着低下头,“你看,我说对了吧,太晚了。”

  她扑上来,抓着我的手,大声说道:“不,还不算晚!不要这样说!我爱你,胜过这世上的一切。吻我吧,求求你!”

  在这一刻,我很感动,但是我知道这一点意义也没有,这只是一个年轻女孩的一时冲动而已,我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比她更了解她,这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所以我对她的回答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没有用,太晚了。”

  “现在我们不能再失去对方,我们应该在一起——永远!没有秘密,没有隔阂。”

  我看到她的眼中充满了热情和希望,我知道她一定在盼望着什么。但是我什么盼望也没有,一切都已经被揭穿,我的未来注定只有与牢狱为伴了,“不,我们也许只有几个小时,几天了。”

  “迈克西姆,为什麽你以前不告诉我?”

  “我几次差点儿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你对我不够亲密。”

  “我怎能和你亲密,当我知道你还对吕蓓卡念念不忘?我怎能要求你爱我,当我知道你仍然爱着吕蓓卡?”

  她看起来激动极了,而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简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皱起眉头,“你在说什麽?你这是什麽意思?”

  “每次你触摸我的时候,我知道你在拿我和吕蓓卡相比。每次你看着我,和我说话,或者和我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我知道你在想:我和吕蓓卡一起做过这,还有这,是这样吗?是吗?”

  真是疯了,她竟然以为我会爱那个无耻的荡妇,“你以为我爱吕蓓卡?你是那样想的?”

  她看起来很想回答,她也许很想说点什么,但是我根本没有耐性等到她说话,在这一刹那,我所有的愤怒都从我的身体里喷泄出来,以至于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而这一切最终化成了我最终的三个字——“我恨她!”

  “cut!”坐在桌子后的两个考官几乎是跳起来同声喊道。

  当到cut这个单词的时候,我的头脑猛地一震,有些辛苦地长长吐出一口气,就好像突然从一场恶梦中惊醒一般,心中在豁然开朗的同时,也深感心有余悸。我第一次知道,演戏原来这么累,简直就好像灵魂在刹那间被魔鬼控制一样。

  等到我从这种可怕的感知中完全清醒过来,我看到了站在对面韩蓉,她用一种几乎是惊佩的眼神望着我,好久之后,才认真地点了点头,“真是太棒了!”

  我暗自有些后怕地吞了口口水,心想,不关我的事,能够把戏演到这个程度,也只有安扬那个变态了,不过,嘴上自然是假装谦虚地说道:“谢谢,过奖了。”

  桌子后面的两个考官其中一个,这时候走到我身边,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不用再选了,我就是这部戏的导演,我决定,小展这个角色就交给你演了。”

  “小展?”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

  要我演那个没有家庭温暖,暗恋与自己同性的帅哥,整天没事就玩跟踪,最后还变态到在巷子里强奸女主,然后在大雨中自己把自己干掉的那个超级无敌少年猥琐男?

  areyoucrazy?这套戏上映的话,我以后泡mm不用指望不单说,说不定还会成为那些同志网站和地下同志杂志的超级情人。到时候,没事就会收到一打一打的帅哥们寄来的情书。走在大街上被男人暗送秋波,在酒吧里喝酒会被男人摸屁股。天,光是想象一下,我就要崩溃了。就算我楚天齐想要自绝于天下,我也不会选这么残忍的手段。

  这个导演还以为我这表情是惊喜,和蔼地笑着安慰道:“不用这么惊讶,你的演技这么高明,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韩蓉也跟着笑着点头帮腔道:“是啊,我也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韩蓉姐姐,你怎么说都是我的偶像,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但是惟独这个不行,我当即非常决然地摇头,“对不起,我还是个学生,我恐怕没有时间。”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剧组主要的戏份拍摄大部分都在西京,而跟你有关的戏份,全部都在西京拍摄。我们剧组会尽量迁就你的时间,不会影响你的学业的。”

  “呃……”我皱了皱眉头,他***怎么拒绝他呢?

  “至于片酬方面我们也可以商量,二十万以内,都是可以谈的……而且这个小展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是戏份相当的重,其实就是事实上的男二号。要是由你来演绎的话,我相信整部戏会增色不少,到时候上映引起轰动,你也就一炮而红了。”

  看来这个导演对我还真是看上眼了,而二十万的数字,也确实让我的脑子狠狠地叮咚了一声,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二十万啊,实在是太诱人了,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我随即想象,男人的情书,男人的秋波,男人摸我屁股的手。还是算了,两百万也不干。钞票诚可贵,性福价更高。

  “对不起,导演,实话实说,我……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角色。”我抱歉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导演愣着眨了眨眼睛,“那你又来应征?”

  “哦,是这样,我是陪我的同学来里应征女主角的。因为看到韩蓉姐姐来,很想近距离跟她接触一下,所以才会报名进来。”我解释着,看了看韩蓉。韩蓉听了我的话,对着我菀尔一笑。这一笑,害得小生的小心脏就像春天里发情的青蛙一般,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导演被我的话弄得一时语滞,过了一会,他又说道:“你怎么来的,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你确实是这个人选的最佳人选,我已经决定要你了,你想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而且我敢以我二十年导演生涯的经验向你保证,这个角色绝对会让你一炮而红,你要慎重考虑。”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推辞的话,那就显得太不识相了,不过想要我答应,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于是只是模棱两可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想好了我就答复你。”

  “好,这是我的名片。”导演说着,掏出他的名片递给我,我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也没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就直接揣进了怀里。反正我都不打算打给他,看那么详细干嘛?

  其实,我真心想要名片的,是站在他旁边的韩蓉的,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突然要人家的名片实在是太唐突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最后,我把电话留给了导演的助理,然后就满怀遗憾地走出了面试间,走到走廊来继续陪黎文慈等面试。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多,才终于轮到黎文慈,这个时候,剧组却宣布女主角已经确定,不用在选了,惹得那些排长队的小mm们一阵咆哮。但是终归还是没闹出什么结果来。

  我跟黎文慈也只能也一个满腹遗憾,一个满腹怏怏地踏上了回校的路上。

  在公车上,我们两个人好久都没说话,最后还是我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尴尬,于是问道:“呓,你怎么不开车出来的?”

  黎文慈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会开车。”

  我说:“那你可以请个司机啊。”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我想过平凡的生活。”黎文慈把腿拿起来,抱在怀里,看着车窗外的夕阳,说道。

  我笑了笑,“想当平凡的生活,那你还去应征女主角?”

  黎文慈嘟了嘟嘴巴,说道:“切,当女明星不是每个普通女孩的梦想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你这么说也对的,不过你还真是奇怪,你老爸那么有钱,随便叫他丢几千万出来,不要说女主角,你就是要拍自传都没有问题啦。何必还在这里苦哈哈地跟人家挤长队?”

  “但是那样的话,就不是自己的生活了。”黎文慈说着,看着我,“我不想要成为我父亲和哥哥的附属品,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就算辛苦一点,我也乐意。”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还真没看出来,黎文慈还满有性格的。

  接下来,我没有跟黎文慈说话。我一直在回味刚才跟韩蓉演对手戏,以及她在我面前的一颦一笑。在身处其中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有安扬的灵魂的关系,并不觉得有多了不起。等到现在这一切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再望着车窗外的夕阳,我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多么美丽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在跟我演对手戏的时候的韩蓉,似乎也跟我在屏幕上所看到的她截然不同。这种不同,不是因为一个是在荧幕前,一个在眼前,而是一种表演的不同,而是另外一种不同,一种以我的阅历和知识量还不是很能说得清的不同。我只隐约觉得,这是一种基于表演艺术的不同。

  正当我遐想到深处的时候,黎文慈突然问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赶紧抽回神来,转过脸,看着她说道,“怎么这么问?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在发呆啊。”

  “你少来了,发呆不是这个样子。”黎文慈说着,摆出一个一脸呆滞的模样,“你看,这才是发呆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表情,我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真有表演天分,没有选上女主角真是可惜了。”

  “那你老实交待,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了。”我眨了眨眼睛,随口说道,“我就是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要那么奇怪。像我这种平生梦想就是用有一笔挥霍不尽的遗产的家伙,为什么就偏偏生在寻常人家。你这个想过普通生活的人,却偏偏就生在大富之家呢?”

  黎文慈想了想,答道:“人嘛,没有什么就想要什么吧。我想,凡是出生在太有钱家庭的孩子,都会有想过平凡生活的梦想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想,“那可不一定,别人我不敢说,你哥哥钱不易就肯定没有这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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