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旧奴_燃歌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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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旧奴

  米豆抱膝坐在在兽笼中,身边的夜班士兵已经靠在一旁的稻草堆上打着瞌睡,她感到肚子有些饿了。

  下午晚月送来了一只馒头,老老实实地告诉米豆,这个馒头是王爷夫人取悦了王爷整整一个时辰换来的。

  她当时原本抗拒进食,她认为一旦食了那个馒头,也意味着那臭王爷将旧主威胁成功了,但奈何晚上边上的士兵吃饭吃的很香,她还是挨不住饿,捡起那馒头啃了起来。

  她开始有些后悔挑衅白贤王了,她那时气急在头上,心中怪两个主人一点都不争气,但仔细一想,似是一切源头都是鹿燃歌为了救陆青衣委身嫁于容夕,才导致事态至此。

  所以这一切都是小姐的错!

  “真没想到,小姐居然是个恋爱脑……”米豆撅着嘴,手里拔着落在笼中的一根稻草,“当初救我于水火时,她可是十分勇敢的!”

  “何人勇敢?”她背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她有些激动。

  米豆愣了愣,缓缓回过头,竟真的是陆青衣!只见她的陆先生,正穿着一袭黑衣,半遮着面,头发梳的高高的,甚是英气好看,让她一度陷入了痴女的状态。

  “主子,您是来救我跟小姐走的吗?”米豆高兴地抓着笼子,一脸傻笑地将脑袋嵌在了两根柱子之间,在月色照在他脸上的那一瞬,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你……不是陆先生?”

  只见那黑衣人愣了愣,歪了歪脑袋,半晌才开口:“既然你认出破绽了,那我溜了。”

  “诶诶!这位侠客!您别走啊!好歹给小的送个饭吃吃啊!”

  这不叫还好,米豆一嚷嚷,一旁值夜的士兵被吵醒了来,她伸手想去抓那忽然出现的黑衣男子,却只见那男子一下子潜入黑暗,消失在了视线中。

  “妈呀,我必须得跟小姐讲……”米豆抱着膝坐回了兽笼的一角,她瞪大了眼。

  次日,鹿燃歌拖着撕痛的玉体,被晚月搀扶着来到了米豆的兽笼前,晚月将带来的食盒打开时,米豆馋的泪流满面,她一把夺过那饭菜和水,背靠着兽笼狼吞虎咽起来。

  “米豆……”鹿燃歌拧着眉耷拉着眼皮,“你莫要调皮了,白贤王没有废了你已是仁慈,今日我央求了许久他才愿意放了你。”

  米豆一下子停了筷子不吃了,她生气地将碗筷摔到了一旁,气鼓鼓地看向一边,不吭声。

  鹿燃歌见她不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米豆,你若是懂他,懂我我,就不该如此。”

  说完,鹿燃歌便转身离了去。

  米豆偷偷回瞟,才发现自家小姐被白贤王玩弄的似是行动不便,便更气了。

  她总是觉得,鹿燃歌虽善良勇敢,但在男子面前,却永远懦弱无能似的。

  她想起了昨个夜里见到的那个与陆青衣长得十分相似的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又萌生起了回长安的决定。

  白虎大军从那谬神山出发时,鹿燃歌早已为米豆安排好,在山间的镇子里买了匹马给她,她刚骑着那矮马走出了镇,便发现不远处有个男子看起来格外眼熟,她仔细回忆了半天,那人竟是七日前陆青衣招入竹苑的家丁!

  好家伙,原来主子派人跟踪我!

  米豆这下有些沾沾自喜,难怪一路走来虽偶遇险境,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是陆先生派人在背后保护自己了。

  待那矮马的蹄子小跑到那壮汉面前时,米豆仰着下巴笑了:“陆先生派来保护我的?你姓甚名谁?”

  只见那壮硕男子面无表情:“你可是给主子找了不少麻烦。”

  米豆一愣,竹苑居然有敢说教她的家丁?她这下不服气了,指着那壮硕男子嚷嚷着,而胯下的小马,却不听使唤地往前一直跑,令她不得不回身拽紧了马绳。

  米豆被那矮马驮着没跑多远,便见到了不远处熟悉的翡色马车,她心里大喊不妙,那是主子的马车,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惹祸了。

  她在那马背上折腾着想要下来,但那矮马也不停,直冲冲的往前。

  眼看着矮马要撞到那高大的天马时,陆青衣一个飞身从马车内出了来,骑在了那被惊扰之马的马背上,缰绳一勒,前蹄一台,将那米豆和矮马躲了开。

  “赵一。”陆青衣朝那不远处的壮硕男子喊了声。

  “诺!”

  只见赵一提臂抬腿,一阵旋风跑,将山路扫出了一道黄烟,没过一会便追上了那米豆和矮马,他一把将矮马上的米豆拦了下来,扛在了肩上。

  “诶诶,你这跟踪狂,放开我!快放开我!”米豆一边挣扎,一边锤着赵一厚实的背,大喊大叫。

  赵一不言不语,稳当地将米豆送回了陆青衣的面前,单膝跪地作揖:“主子,昨个夜里确实有黑衣人在这野蛮丫头旁逗留过。”

  陆青衣垂着眼看着那跪在地上一脸不服气的米豆,淡然:“你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米豆一听,搞半天主子追到这里是为了调查事情,心里有些不高兴了:“我还以为主子派这赵一来是保护奴的,原来是为了钓鱼啊。”

  “胡说!”赵一起了身,一脸愤怒,“你这野蛮的奴婢,主子派我保护你不假,但主子的马车是次日出发的,刚刚才到这里!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良心才被狗吃了!你看到我被关在兽笼一天一夜,为啥不给我送点吃食?!”米豆也站起身,与赵一争吵起来。

  陆青衣深吸口气,心里叹着,这奴婢,果真是被鹿燃歌惯坏了,但爱屋及乌,她所珍惜之人,他必会好生照料,他心甘情愿。

  他被吵的有些烦心,便飞身回到了马车上,刚要掀帘入内,却被身后的米豆叫了住。

  “先生!昨夜那黑衣人与您十分相似!无论身形还是面孔!要不是他皮肤在月光下没有跟您一样白的发亮嫩的跟豆腐似的,奴就真以为他是您了!他皮肤跟小麦一样!眉宇间甚是深沉!”

  陆青衣听着这形容觉着莫名怪异,但基本确定了黑衣人的特征,便没有再搭理米豆,入了马车。

  米豆见主子不语,以为主子默认要带自己回长安了,便屁颠屁颠地去爬马车,才刚扒上那车辕,她就被赵一一把拎了下来。

  “主子这次亲自来,是心里怕你旧主有事,但我已跟主子禀报过,白贤王夫妇恩爱,他便放了心,”赵一一把将娇小的米豆拎到了车夫找回的矮马旁,“你得继续留在这里,留在白虎军中。”

  “我不信陆先生会如此待我!陆先生!陆先生!我是小姐最疼的丫鬟啊!”

  “野蛮奴婢你消停会,你再不出发,就追不上你家小姐了,长安城竹苑没你一样转的顺溜!”

  “你才是野蛮奴婢!本姑娘叫米豆!”

  米豆想要掀开赵一的手,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大力挣扎,都无用,赵一一把将她放回了那矮马背上,给她用缰绳拴好了一只手,便轻轻拍了下矮马屁,只见那矮马又一溜烟儿地驮着米豆朝来时的方向奔了回去。

  陆青衣透过那纱帘,望着米豆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涩。

  他确是答应过苏琴去寻那颗袖扣的来历,但这一路赶来,追根究底,都是为能见鹿燃歌一面。

  他想过从这谬神镇起,便孤身去探白虎营,但赵一早已将鹿燃歌与容夕在清潭所发生的一切告知了他,他内心再三纠结,为了使她名声清白,便强忍着不去见她,哪怕他早已想到了两全的光明正大的法子。

  “我看那王爷夫人跟白贤王之间恩爱的很!眭阳野外清潭的那个事,我看的那些禁话本里都没有如此刺激!主子,您叫我去跟踪他们是为甚?您要写言情话本呐?”赵一憨厚地跟陆青衣汇报时,说的绘声绘色,而那时的陆青衣,心都被痛到撕碎了。

  他带着家丁来到了那谬神山下的小镇,站在那栈道旁,但他不知,他所站的脚下,是她前日里欲轻生的地方。

  他遥望着远处蜿蜒山路中的行军,隐隐约约中,那队伍中央马车的前头,有一缕炎赤忽隐忽现,他捏紧了拳,忆起了那日在白贤王府吟语阁内看到的鹿燃歌,她打扮成大漠舞姬的样子,让他心中涩痛难忍。

  他拿来苏琴给他制的望远镜,一看那隐约的炎赤竟是太阳的反光,便心中舒了口气,他见那容夕骑着樱环在那玄色的马车后,她应是在那马车内休息,便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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