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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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些老人了，我听到鬼这个字，心头也是一颤。
我说：“这也太吓人了吧。”
秃顶老头说：“不是鬼建了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就连聂二爷本人都没否认过，鬼建的房子怎么会安生，聂二爷在时倒没什么，聂二爷一走，就再没安生过了。”
我问：“聂二爷过世了？”
秃顶老头叹了口气说：“是啊，就算再神通广大的人，也终有死去的一天。”
我问：“那聂二爷的子孙后代呢？”
秃顶老头说：“说法有很多，有人说子孙后代都死绝了，也有人说子孙后代逃到国外去了，总而言之，他的子孙后代自他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说：“那现在都是村委在打理办公楼吗？”
秃顶老头阴阳怪气的说：“是的咯，拿鬼建的房子挣钱，这是挣死人钱，损尽了阴德，是会折福，会折寿的，断子绝孙是迟早的事。”说完他的目光瞄向那些老人，好几个老人听了他的话，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看来秃顶老头对于办公楼的利益落入村委手里有很大的意见。
突然嘣的一声。
下棋的一个老头把手里的棋子一扔，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愤怒的说：“赖皮三，你少拿这些话吓唬我们，办公楼的租金是村委收的，是大家的，你没份是你自己不争气进不了村委。”
秃顶老头一听不乐意了，当场就跟他吵了起来，小时候拉屎撒尿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争的面红耳刺。吵着吵着两老头都急了，就要动手，周围的人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把他们拉开。
那个老头还不肯罢休，指着秃顶老头说：“赖皮三，别以为在聂二爷家干过几天活就以为有多了不起。”
秃顶老头说：“就比你了不起。”
那个老头反唇说：“那你也进不了村委。”
秃顶老头破口大骂：“村委，村委，屁个村委，你全家都是村委，村委是你祖宗。”
那老头反唇：“赖皮三，你大爷！”挣开拉着他的老伙伴就要揍秃顶老头，秃顶老头也不示弱，也冲上去要干架，两位七十多的老人，没想到火气还这么大，他们这把年纪别说打架，摔一下都够呛的，大家慌忙又把他们拉开。
大家一边劝一边把他们各自拉回家，这事才告一段落。
不过，这么一闹倒是把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聂二爷还有一位曾孙女在孤儿院，她或许会知道一些关于破旧木门还有鬼保安的事。
孤儿院并不难找，环境看起来也不错，操场上有很多小孩，但却不像其它地方的小孩嬉闹，大家都是安安静静的，看到大人进来，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既然来孤儿院，我也不会空手来，买了一些糖果跟文具用品。
院长见来了人，很高兴的接待了我。
孤儿院的院长叫王清，两鬓已经斑白，戴着老花眼镜，看起来很慈祥。她说看我的年纪不像是来收养孩子，因为一般来收养孩子的都是一对中年夫妇，她推测我是来找人的，我暗暗佩服老院长的眼力，我说我确实来找人的。
王清院长把我请进她的办公室，入座后还给我上了茶，问：“叶先生来找谁？”
我说：“找一个女孩，姓聂。”
王院长说：“只有一个姓可不好找，这个女孩多大了，什么时候来的，是被什么人送过来的，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说：“还知道她是信河村人，是聂二爷的曾孙女。”
王院长闻言手一抖茶水抖撒了出来，说：“你来找聂二爷的曾孙女，你是来找纪芊芊的？”
我说：“是啊，怎么拉？”
王院长一听说我来找聂二爷的曾孙女竟然如此事态。只见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很黯然的说：“你来迟了，来迟了，在二年前过世了。”
我惊愕的说：“什么，死了？”
王院长叹了口气：“是啊，死了。这孩子很懂事，很乖巧，只是命不好，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夭折了，小孩子夭折并不稀奇，可她当时都已经十六岁了。”
我说：“无故夭折？”
王院长说：“对，无故夭折。听老一辈的人说，芊芊的曾爷是一位很厉害的阴阳师，干他们这行的一不小心就会招来凶厄，甚至祸及子孙后代，芊芊恐怕就是…;…;”
以前也听人说过，干白事活的，子孙都不昌盛。
王院长说：“芊芊六岁来到孤儿院起，她就在等一个人，我问她是在等谁，她说她曾爷为她说了一门亲，她未来的夫家会来接她走，直到离世，整整十年，但她终究没有等到，你来迟了二年…;…;”
我慌忙解释说：“我不是她夫家。”
王院长愣了一下说：“你不是？”
我摇头说：“不是，我是来找她询问当年一件旧事的。”
王院长叹了口气，又哑然摇头说：“这样也好，如果真是他夫家迟来了两年，反倒是让人唏嘘，还不如不来，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我问：“聂二爷的曾孙有没有写日记之类的习惯。”
王院长点头说：“有，孤儿院的小朋友我都要求写。跟我来…;…;”
跟着王院长进了一间屋子，说是聂二爷曾孙女的房间。
因为她当时已经十六岁了，所以给她安排了单间。
王院长到了桌子前，拉开里面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日记本，给我递过来说：“这就是她的笔记本，也许你想问她的事，她可能有写下来。”
我翻开日记本，上面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纪芊芊。我不解的问：“这个女孩姓纪并不姓聂，院长是不是弄错了？”
王院长说：“没弄错，聂二爷也不姓聂，纪芊芊也不姓纪，为了避凶厄才改了姓。”
我问：“那他们姓什么？”
王院长说：“纪芊芊经常念，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谓之鬼。庶人庶士无庙者，死曰鬼…;…;他们家族姓鬼”
我忍不住说：“怎么会有人姓鬼。”
王院长说：“先秦之前，人对鬼是充满敬意的，戏剧最早就是巫的一种祭奠仪式，带着鬼面具，穿着洁白的衣服，人哪有资格看戏，只有鬼才有资格，而纪芊芊先祖姓鬼那是一种荣耀，也预示着他们家族跟其它人不同，之后时代变了，人开始视鬼为不详，他们先祖却不敢改姓，于是这个字就念成了wei第三声，再后来就没什么人姓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
王院长说：“你坐在这慢慢看吧。”
翻开第一页，我立刻就被纪芊芊端正秀丽的字迹所感染了，从上面写的日期年份看，纪芊芊当时开始写日记是小学一年级。
刚开始都是每篇短短的一句，比如“今天院长表扬我了，我好喜欢院长！夫君还没有来。”，“今天有个小朋友哭了，哭的很伤心！夫君还是没有”，“我语文考了100分，院长表演了我！夫君啊你什么时候来。”
一页页的翻过去，她的每一篇日子，几乎都带有夫君的字眼。
“今天下雷雨，我好怕，可是夫君不在，没人保护我。”
“今天有一个同学欺负我，说我是孤儿，没人要的孤儿，夫君你在哪儿，我好想哭！”
“我上初中了，是大姑娘了，夫君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娶我！”
通过数年的零碎日记片段，我发现纪芊芊每天都在等待她曾爷说的夫君中渡过，从早上醒来开始期盼，到晚上睡觉期盼落空，第二天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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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些老人了，我听到鬼这个字，心头也是一颤。
我说：“这也太吓人了吧。”
秃顶老头说：“不是鬼建了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就连聂二爷本人都没否认过，鬼建的房子怎么会安生，聂二爷在时倒没什么，聂二爷一走，就再没安生过了。”
我问：“聂二爷过世了？”
秃顶老头叹了口气说：“是啊，就算再神通广大的人，也终有死去的一天。”
我问：“那聂二爷的子孙后代呢？”
秃顶老头说：“说法有很多，有人说子孙后代都死绝了，也有人说子孙后代逃到国外去了，总而言之，他的子孙后代自他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说：“那现在都是村委在打理办公楼吗？”
秃顶老头阴阳怪气的说：“是的咯，拿鬼建的房子挣钱，这是挣死人钱，损尽了阴德，是会折福，会折寿的，断子绝孙是迟早的事。”说完他的目光瞄向那些老人，好几个老人听了他的话，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看来秃顶老头对于办公楼的利益落入村委手里有很大的意见。
突然嘣的一声。
下棋的一个老头把手里的棋子一扔，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愤怒的说：“赖皮三，你少拿这些话吓唬我们，办公楼的租金是村委收的，是大家的，你没份是你自己不争气进不了村委。”
秃顶老头一听不乐意了，当场就跟他吵了起来，小时候拉屎撒尿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争的面红耳刺。吵着吵着两老头都急了，就要动手，周围的人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把他们拉开。
那个老头还不肯罢休，指着秃顶老头说：“赖皮三，别以为在聂二爷家干过几天活就以为有多了不起。”
秃顶老头说：“就比你了不起。”
那个老头反唇说：“那你也进不了村委。”
秃顶老头破口大骂：“村委，村委，屁个村委，你全家都是村委，村委是你祖宗。”
那老头反唇：“赖皮三，你大爷！”挣开拉着他的老伙伴就要揍秃顶老头，秃顶老头也不示弱，也冲上去要干架，两位七十多的老人，没想到火气还这么大，他们这把年纪别说打架，摔一下都够呛的，大家慌忙又把他们拉开。
大家一边劝一边把他们各自拉回家，这事才告一段落。
不过，这么一闹倒是把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聂二爷还有一位曾孙女在孤儿院，她或许会知道一些关于破旧木门还有鬼保安的事。
孤儿院并不难找，环境看起来也不错，操场上有很多小孩，但却不像其它地方的小孩嬉闹，大家都是安安静静的，看到大人进来，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既然来孤儿院，我也不会空手来，买了一些糖果跟文具用品。
院长见来了人，很高兴的接待了我。
孤儿院的院长叫王清，两鬓已经斑白，戴着老花眼镜，看起来很慈祥。她说看我的年纪不像是来收养孩子，因为一般来收养孩子的都是一对中年夫妇，她推测我是来找人的，我暗暗佩服老院长的眼力，我说我确实来找人的。
王清院长把我请进她的办公室，入座后还给我上了茶，问：“叶先生来找谁？”
我说：“找一个女孩，姓聂。”
王院长说：“只有一个姓可不好找，这个女孩多大了，什么时候来的，是被什么人送过来的，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说：“还知道她是信河村人，是聂二爷的曾孙女。”
王院长闻言手一抖茶水抖撒了出来，说：“你来找聂二爷的曾孙女，你是来找纪芊芊的？”
我说：“是啊，怎么拉？”
王院长一听说我来找聂二爷的曾孙女竟然如此事态。只见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很黯然的说：“你来迟了，来迟了，在二年前过世了。”
我惊愕的说：“什么，死了？”
王院长叹了口气：“是啊，死了。这孩子很懂事，很乖巧，只是命不好，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夭折了，小孩子夭折并不稀奇，可她当时都已经十六岁了。”
我说：“无故夭折？”
王院长说：“对，无故夭折。听老一辈的人说，芊芊的曾爷是一位很厉害的阴阳师，干他们这行的一不小心就会招来凶厄，甚至祸及子孙后代，芊芊恐怕就是…;…;”
以前也听人说过，干白事活的，子孙都不昌盛。
王院长说：“芊芊六岁来到孤儿院起，她就在等一个人，我问她是在等谁，她说她曾爷为她说了一门亲，她未来的夫家会来接她走，直到离世，整整十年，但她终究没有等到，你来迟了二年…;…;”
我慌忙解释说：“我不是她夫家。”
王院长愣了一下说：“你不是？”
我摇头说：“不是，我是来找她询问当年一件旧事的。”
王院长叹了口气，又哑然摇头说：“这样也好，如果真是他夫家迟来了两年，反倒是让人唏嘘，还不如不来，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我问：“聂二爷的曾孙有没有写日记之类的习惯。”
王院长点头说：“有，孤儿院的小朋友我都要求写。跟我来…;…;”
跟着王院长进了一间屋子，说是聂二爷曾孙女的房间。
因为她当时已经十六岁了，所以给她安排了单间。
王院长到了桌子前，拉开里面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日记本，给我递过来说：“这就是她的笔记本，也许你想问她的事，她可能有写下来。”
我翻开日记本，上面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纪芊芊。我不解的问：“这个女孩姓纪并不姓聂，院长是不是弄错了？”
王院长说：“没弄错，聂二爷也不姓聂，纪芊芊也不姓纪，为了避凶厄才改了姓。”
我问：“那他们姓什么？”
王院长说：“纪芊芊经常念，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谓之鬼。庶人庶士无庙者，死曰鬼…;…;他们家族姓鬼”
我忍不住说：“怎么会有人姓鬼。”
王院长说：“先秦之前，人对鬼是充满敬意的，戏剧最早就是巫的一种祭奠仪式，带着鬼面具，穿着洁白的衣服，人哪有资格看戏，只有鬼才有资格，而纪芊芊先祖姓鬼那是一种荣耀，也预示着他们家族跟其它人不同，之后时代变了，人开始视鬼为不详，他们先祖却不敢改姓，于是这个字就念成了wei第三声，再后来就没什么人姓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
王院长说：“你坐在这慢慢看吧。”
翻开第一页，我立刻就被纪芊芊端正秀丽的字迹所感染了，从上面写的日期年份看，纪芊芊当时开始写日记是小学一年级。
刚开始都是每篇短短的一句，比如“今天院长表扬我了，我好喜欢院长！夫君还没有来。”，“今天有个小朋友哭了，哭的很伤心！夫君还是没有”，“我语文考了100分，院长表演了我！夫君啊你什么时候来。”
一页页的翻过去，她的每一篇日子，几乎都带有夫君的字眼。
“今天下雷雨，我好怕，可是夫君不在，没人保护我。”
“今天有一个同学欺负我，说我是孤儿，没人要的孤儿，夫君你在哪儿，我好想哭！”
“我上初中了，是大姑娘了，夫君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娶我！”
通过数年的零碎日记片段，我发现纪芊芊每天都在等待她曾爷说的夫君中渡过，从早上醒来开始期盼，到晚上睡觉期盼落空，第二天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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