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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那日的椿苔寺过于惬意以至于他们忘乎所以,告别时候热情拥吻。

  在离家几十米的地方,昏黄的路灯,池朝一只手掐住她的细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一寸一寸填满她。

  潮起又落。

  不远处摇摇欲坠的红光,池朝睁开眼,眼神如利刃看过去。

  镜头后的人躲到了墙角。

  有人偷拍了他们。

  短暂的分神让程穗不满,骂他接吻都不专心。

  池朝无奈笑笑,赔了一个吻。

  到她满意才结束。

  周五的回信有他们的演出,是新歌的初场,池朝问程穗来不来。

  程穗当然是要去的。

  新买的器材到了,她打算拍的第一个作品就是池朝。

  周五很早就醒了,虽然时间是在晚上,可她早上六点已经开始期待雀跃起来。

  这场演出过后没多久就是音乐节。

  她想到南下能够再次站到舞台上,池朝再次握起鼓槌,发自内心为他们而高兴。

  他的实力毋庸置疑,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他们都会越来越好。

  程穗一直希望自己能去哈苏的颁奖礼,而那时候池朝已经成为顶尖鼓手,陪同自己一起。

  好不容易从早上到了晚上,程穗早已打扮好。

  绿裙子,细高跟。

  很不方便,可她很喜欢,谁说拿相机就不能穿的如此。

  今日程斯年不在家,程母也似乎约了好友出去,并没人能限制住她。

  程穗满心欢喜朝楼下走去。

  穿过窗户的风都带了浪漫。

  刚到玄关,池朝就发来短信。

  池朝:[我在这等你。]

  随后是一条定位,就在她家的不远处。

  她回复:[好。]

  嘴角的笑没下去过,手机放回兜里,回头望了望,再次确认自己有没有遗忘东西。

  没有忘记。

  开了门,往外走。

  阿姨在花园浇花,很随意,不管什么品种都浇同样多的水。

  程穗看见了,想说一下,最后没说。

  赵姨早就说了很多次。

  对于有些人而言,花不是生命体。

  程穗还没到大门口,程母突然回来。

  她怒气冲冲走过来,扯住程穗的手往屋里带。

  程穗穿着高跟,肩上又背着摄影器材,几次不稳差点摔倒。

  程母砰一身把门摔上。

  程穗还反应过来,肩膀被人扣住,抬眼就和程母猩红的眼对上。

  很可怖。

  她第一次见。

  “一切到此为止,你该收心了,你要清楚你嫁的人是谁。”

  程穗有些摸不清状况,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肩膀生疼,她想要先掰开程母的手。

  适得其反,程母使的力更重了。

  程穗也来火了。

  “我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

  “那好,我告诉你,你的丈夫只能是陈宇,而你跟他,该结束了。”

  程穗心沉了沉。

  程母继续说:“一切都结束了。我允许你走错了一段路,但不会允许你一直走错下去,我是你的妈妈,我有责任和义务把你领回正途上。”

  她现在说是自己的妈妈……

  程穗盯着她:“不会结束!我不用你来告诉我对和错,我要走什么样的路,爱什么样的人,和什么人结婚,都应该由我自己选择!”

  “可你的选择是错误的!”

  “那什么是正确?你们的决定?那个正确只不过是对于你们正确而已,它对于我不正确。”

  说着说着,眼眶居然有了泪水。

  程穗苦涩笑了笑,“你们对我太不公平了,从小到大都是……”

  程母的力松了几分,程穗挣脱开她。

  “我们是为你好……”程母冷静了一点。

  “你们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然后做着伤害我的事。”

  “让你不要再和他见面,这并不是在伤害你,我敢很肯定的说,这是为你好。”程母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阶级的差异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你要跟他,那么现在优渥的生活就会消失。”

  程穗只觉得好笑。

  “我不稀罕现在的生活。”她正色道:“我并不想随便和一个人在一起,我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你应该爱的——”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爱谁!我有权决定自己的爱。”

  程母捏着眉心,大吼了一句:“你非要那么犟是不是!”

  “从小到大你就不省心,让你不要干的非要去干,”眼睛瞥见程穗肩上的器材,冲过去一把夺过重重往一旁摔过去,“让你好好学设计不学,要去玩这些乱七八糟的。”

  镜头盖滚出去好远。

  程穗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大喊大叫,完全不顾形象,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母亲,此刻她一定会冲上去挥舞拳头。

  她声嘶力竭诉说着从小到大遭遇的不公平对待。

  说到弟弟的名字,程母神经一痛,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程穗整个人透着无力,摇头,“为什么你们要生我啊,我为什么要是你们的女儿啊……”

  “够了!”

  门突然打开,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老爷子来了。

  程斯年在一旁,老爷子看他一眼,“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一地鸡毛。”

  程斯年叫来阿姨把人都带回房里。

  程穗甩开阿姨的手,往门口走,声音坚定,“我要出去。”

  “时间到了。”老爷子说。

  程穗不明白,只在说:“我要出去。”

  老爷子手中核桃盘玩,淡淡一笑:“你想让他的路就今天就是尽头,门开着,你随时可以走。”

  程穗和他僵持着。

  程斯年突然翻开手机,给她看照片,“女孩子也不知羞!”

  程穗瞳孔放大。

  是她和池朝拥吻的照片。

  “这些照片对我们起不了什么威胁,只不过是可以让游戏提早结束。”

  “什么游戏?”程穗再看向老爷子。

  他笑笑不说话,往屋里茶室走去。

  程穗在门口,脑海一直回想老爷子的话。

  她脚往前踏了一步,老爷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听说那小子要开什么演唱会了。”

  音乐节,并不是演唱会。

  程穗没接话。

  老爷子:“好像还是好几个人一起的吧……”

  程斯年在这时候也突然开口,“对了,你之前找我帮忙的那个朋友……”

  赵喃。

  程穗垂在两侧的手握紧了拳头,愤怒转过身,“卑鄙!”

  这种伎俩来威胁小辈,他们真做的出。

  程穗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都是自己有血缘的家人。

  程穗陷入了无尽的迷茫。

  她答应过池朝,一定会坚定奔向他。

  可是……乐队的未来,还有赵喃……

  她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而在不远处的池朝没有等到程穗,正准备下车时,副驾驶的位置突然坐上一个人。

  他收回手,偏头看过去。

  那人取下贝雷帽,拢了拢头发,笑:“阿朝。”

  池朝皱眉,冷脸:“你怎么在这。”

  “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

  “拍照片的人是你。”池朝忽然这样说。

  温初笑笑:“是我啊,我头一次知道自己的拍照技术这么好,你们两个人真的很相配。”

  “如果我不认识你们,那我看到那一幕肯定会很心动,会称赞你们。”

  她看着他的眼睛,“你这双眼睛真的很好看。”

  池朝冷笑一声,并不理会她后面的话,“然后你把照片发给了程家人?”

  “对呀。”

  “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温初摊手笑道:“阿朝,除了她,谁都可以。”

  “除了她,我谁也不会要。”

  “那只能对不起了。”

  温初面色疲惫,黑眼圈很重,嘴角扯出笑:“我总不能让她再次夺走我身边的东西吧。我什么都没了……我好不甘心……”

  池朝微眯双眼,语气仿若冰窖般,竭力压制戾气,“我顾及最后一点情面不是让你为所欲为。”

  “温初,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可以让我和她分开,我不知道你是在看不起谁。”

  良久,温初笑出声。

  “不知道,可能没有什么用,但能让你们不痛快也是可以了。”

  池朝看着眼前的人,已经完全变样,消瘦颓靡,曾经当成亲人般的妹妹已经不在了。

  他把人赶下车,然后往程穗家驶去。

  隔着一扇铁栅栏,程穗的身后站着几位保镖,她始终不敢抬头去看池朝。

  “你回去吧,我今天不来了。”

  长久的沉默,池朝此时的嗓音已经有些干涩,“是今天不来了,还是以后都不来了。”

  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但他不死心要再问一遍。

  程穗声音很小,摇摆不定,“以后,都不来了吧……”

  “看着我的眼睛说。”

  程穗不敢看,看了就说不出口了。

  属于六月的风吹了又吹,缝隙的野草左摇右晃,程穗低头看着脚尖。

  在池朝没来的前几分钟里,她决定放弃了,自己的自由比起他的未来,后者更重要。

  可现在看见他,又开始摇摆了。

  他的眼里分明全是自己。

  那一双眼仿佛在说,如果没有她,怎么会有未来。

  手突然被握住,她抬眼看去。

  池朝牵起她的一只手,俯身亲吻几秒,左眼的泪顺势滴下。

  程穗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个洞。

  这回,她看着他的眼睛了。

  她不敢置信叫他的名字:“池朝……”

  池朝松开了她的手,直起身板,低头无声笑了笑,抬起头,左眼又落下一滴泪。

  程穗在这一刻也绷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就差一步,怎么那么难呢。

  程家人每一代人都有一条路,早就被安排好,他们不允许有人脱轨。

  他们享受控制他人的感受。

  病态的活着。

  程穗跳脱出了这份病态,被视为不可理喻,他们要强行将她拉回轨道。

  “程穗,你要想好了,这一次的分开我们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还有见面的机会。”

  “我要你只考虑自己。”

  又一阵沉默。

  程穗的身后没有人来上前阻止他们的见面,似乎已经断定了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闹剧的结束。

  池朝的目光如炬火,一寸一寸点燃她。

  又要放弃么?上一次就先放手了。

  程穗闭了闭眼,“池朝,我没办法只考虑自己,我爱你比自己重要,我想要你好。”

  和他对视着,“你继续往前走,不用等我,我会自己追上来。”

  池朝蹲下折了一支草,是那缝隙中野蛮生长的野草。

  他递给程穗,离近几分,轻声道:“记得来赴约。”

  他们再一次分开。

  那日椿苔寺,程穗许下心愿,

  ——祝我爱的人——池朝,平安四季,一帆风顺,与我相爱一生。如果不能厮守,那就以过客之名祝愿他。

  过客过客。

  佛祖别当真,她仍想厮守余生。

  当赵喃无意中得知自己的工作是程穗帮忙的时候,她想到易年和自己说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会阻碍到她和池朝在一起的步伐,赵喃想,苍南也很好。

  平城也不是非待不可。

  她想家了。

  她给程穗发了信息,没有得到回复,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

  程穗之前掉落的电话卡在床角发现了,特别不起眼,可那天拉开窗帘阳光反射到地板,她偏偏一眼看见了。

  是苍南的那张电话卡。

  她上到现在这个手机上,反应了一会,忽然涌进来很多信息和电话。

  这些短信电话是上一次他们分开时,池朝发来的。

  短信并没有大篇幅,而是简短,一天一条。

  ——程穗,太阳出来了。

  ——程穗,你说人为什么不能永远留在夏天呢。

  ——程穗,你大概不知道,我一直对你心动。

  ——程穗,今天的天气似乎不是很好。

  ——程穗,我在想你,你有想我吗?

  ……

  程穗读着这些短信,仿佛能看见池朝敲下这些字时的神情。

  好像有什么碎掉了,程穗慌忙起身去找补。

  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碎掉的是她自己。

  能粘补的胶水在池朝身上,她只有找到池朝,才能将自己缝补起来。

  程穗双手颤抖,几次输入错误,发去一条短信。

  [我一直想你。]

  音乐节如期而至,那天的现场气氛爆炸,南下乐队成为全场最大的一匹黑马。

  久居热搜高位不下。

  程穗没能去现场,她看了一个又一个短视频,最热门的几条反复看了好多遍。

  池朝的神色淡淡,你却能从他平淡的眼神里看到坚韧,握鼓槌的双手青筋暴起,鼓点落下。

  最后一个鼓点如暴风雨而至,他仰起头,脖颈的青筋蒙着一层水雾,他似乎是嘶吼了一声。

  眼神紧锁住了一个摄像头,直勾勾看着,像是透过镜头在看某个人。

  眼神的欲望不加掩饰。

  网上全在讨论这个眼神。

  热烈濡湿。

  程穗给一条评论点赞了。

  ——摇滚的唱起情歌,那眼神都能把人勾死,以后谁再说摇滚圈都是浪子我就发这张图给他,明明有大情种。

  于是乎,池朝被冠上大情种的称呼。

  他自个听了也笑笑,有时采访主持人打趣问道是不是真的大情种,他眼神会挪到镜头上,然后笑道:“大情种……我觉得算吧,你认为呢?”

  程穗看到采访会晚一些,切换成小号去评论。

  ——冤种。

  后面会发个特别搞怪的表情包。

  她的评论总是沉底,而还有一串数字昵称的账号会在她的评论下评论。

  就比如她评论的冤种,他会评论:冤种的冤种。

  六月底。

  池朝要去下一个音乐节,短短时间里,他又带来三首新歌。

  而三首歌将南下乐队带上新的高点。

  人们讨论起池朝,多了个顶尖鼓手的身份。

  他的鼓技,行业人谈起来都竖了竖大拇指,夸赞不觉。

  这样好的鼓手不该现在才被发现啊,他们最后还会加上这句话。

  音乐节一场又一场参加,连轴转,他们从未体验过的。

  池朝在六月最后一个音乐节结束的时候对着镜头说:“希望下一次,我在台下。”

  那时候众人不解,好不容易到了台上,怎么又想去台下了?

  他也没作出解释。

  池朝完成了他的约定。

  百度百科的简介,加上了一行——国内顶尖鼓手。

  一次节目的采访,和粉丝互动环节,有粉丝站起来问道:“为什么想去台下了,是不是累了?”

  他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想去台下亲吻我的爱人。”

  “台上不行嘛?”

  “内人害羞。”

  好一个内人害羞。

  程穗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那时候在咖啡厅,旁边桌刚好是池朝的粉丝,他们小声又激烈的讨论。

  她没忍住笑出声,对面的陈宇一脸迷茫。

  程穗摆摆手说没事。

  他们明面上断了联系,私底下还会悄悄发短信。

  用的苍南那个手机号,也不会被查到。

  婚期提前,从秋天到了夏末。

  程穗无所谓态度,随意他们怎么弄,她只有一个要求,不要阻止自己玩摄影。

  他们答应爽快。

  他们不觉得程穗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程穗拿了一个又一个奖,也从他们嘴里听不出一句好话。

  陈宇倒是捧场,可总夸错地方,闹了个尴尬。

  二人在网上的人气不分伯仲。

  程穗有时候明目张胆用大号给池朝有关的博文点赞,有共同粉丝会问她也喜欢摇滚,喜欢池朝么。

  她坦然回复:是啊,很难不去喜欢他啊。

  池朝是没有账号的,乐队就那一个账号,由易年运营着。

  她说话大胆,不怕池朝瞧见,她觉得,就池朝那2g网,瞧见了,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见面的日子里,他们各自忙碌,互相惦记。

  会想念,但不像之前那么难受。

  只是到了深夜,风呼呼吹,她饿了独自下厨时,吃一碗夹生的蛋炒饭时会很难过。

  还有看到路边野猫的时候,思念泛滥,草草最近有没有胖,家里那位那么忙,经常不在家,它有被好好照顾吗?

  浩荡月色中,一天又一天过去。

  一天午后,程穗接到电话,说有她的快递,可她分明没有买东西。

  将信将疑去了外边,没瞧见人,就看见地上摆了个纸盒子。

  拿了进屋。

  用美工刀拆开,里面包着月季跟一个本子。

  那本子很眼熟。

  她想了几秒,好像就是当初池朝不给她看的那本。

  怎么这下肯给了。

  她没先拆开看,而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秒钟,那边接通。

  很吵闹,咋咋呼呼的声音,还有乐器的声音。

  池朝开门出去,安静了好多。

  他嗓音有些低沉,“收到了?”

  “里面是什么?”

  “是我年少时候爱你的秘密。”

  池朝现在人在槟城,马上要上一档采访,采访完以后第二天还有演出。

  特别忙。

  话没说几句话池朝那边就在喊,只能匆匆挂断。

  程穗看着本子。

  ——年前时候爱你的秘密。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很快。

  明明池朝的年少她早已经看过,那时候遗憾居多,没有这样的心跳加速。

  她猜测着,他们早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指尖微颤,翻开第一页。

  上面稚嫩的字,不如现在的笔锋有力,写着:要和跳第一支舞的人结婚。

  下面还有句话,看上去是现在的池朝写的,他写的:那个人是程穗。

  程穗捂住嘴唇,不禁落泪,在这个时候看到这句话真的太容易激起思念了。

  这句话也无法不让她心动。

  再往后看,是一些笔记,还很眼熟。

  想了好久,她终于记起来了,这是自己的本子!高中的时候掉了,她还心疼好久,那上面的笔记可值钱了。

  她不再往后翻了,她等池朝不忙,等他亲口说。

  -

  没有等很久。

  池朝接受完采访立马去了后台,留他们三个在上面,然后给程穗打电话。

  他往后靠,捏了捏眉心,缓解疲惫。

  谈及那个时候,脸上不自觉露出笑。

  在程穗高中的时候他们见过,公交站台,程穗穿着校服,戴着耳机,手机抱着两本书。

  高马尾,额前一点碎发,风吹过去的时候,遮挡眼睛,她会烦躁低语一句,然后把头发别好。

  池朝就站在不远地方,背着一把破吉他,手里拿着鼓槌。

  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斜靠着柱子,静静看着她许久,起初是发呆,随便盯了某处地方,后来是被她吸引。

  她动一下,他就笑一下,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笑。

  程穗的笔记本是上公交车的时候掉的,池朝捡了回去,放了好久。

  可后来被池母给了别人,因为上面的笔记。

  池朝去找了,没有找到。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跟程穗的缘分就此为止了,结果那条公路他们又相遇了。

  只见过一次,多年后他照旧一眼认出了她。

  程穗听完后又哭又笑。

  原来真的有人只看了你一眼然后喜欢你很久很久。

  缓过来一会后,她想起什么问道:“那时候我们有说过话嘛?”

  “说过啊,”池朝笑起来,“你好好想想。”

  想不到。

  记忆太模糊了。

  池朝半响后叹气,“你真是一点也没记住我。”

  程穗心虚垂眸。

  “那时候本来是想要去要你的联系方式,结果不知道怎么出口就成了‘同学你好,请问你想学架子鼓吗?‘”说着说着自己又笑了。

  他背着吉他,然后问人想不想学架子鼓,蛮搞笑的。

  程穗问他自己怎么回答的。

  池朝说:“你送了我两个字。”

  “不想?”

  “不是,你说‘神经’。”

  程穗噗嗤笑了,自己记起来了,那时候自己有些烦躁,具体因为什么也忘了,总之就还挺烦的。

  然后上来这么个奇奇怪怪的人来问你想不想学架子鼓,更烦了。

  程穗对池朝的初印象就是奇奇怪怪,黑t破烂裤,头发还挑染。

  两个人都笑起来。

  那也是个夏天,少年时候的他们相遇过。

  程穗想到此前她问过为什么公路上给自己甩尾气,后面还戴墨镜。

  当时只当他胡乱说的,现在想来,半点不假。

  程穗笑着,忽然听见他说

  “你是我爱情的启蒙,也是我定格的终篇。”

  后台这时候响起了音乐,热烈的曲子,他的声音与音乐没有违和感一起从听筒传来。

  这一刻,程穗的心跳不止,她为他着迷心动。

  程穗许久不说话,她现在好想见他,和他拥抱接吻,如果可以还要一起喝酒,在路灯下共舞。

  “池朝,我好想你。”

  “我想你更甚。”

  池朝的爱从始至终都是她,心动的选择也从未改变。

  他很早就来了,是她迟到许久。

  被问起为什么这个本子现在才给。

  池朝想了很久才回答。

  “因为有预感很快就要见面了,到时候记得把本子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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