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我想和你一起住(二)_美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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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我想和你一起住(二)

  雪花,冰冷洁白,犹如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飘飘悠悠地从天空落下。伸出手去,一片细细小小的雪花落在磬儿掌心中,瞬间消失不见。那一丝冰凉化作一滴水珠,安静地躺在磬儿的掌心。下一刻,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将那只微微有些冻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磬儿,能够每餐吃到你做的饭菜,那该有多好啊…我们快些成亲吧…这样,就可以每天有你陪着了…”萧峣抱着磬儿坐在院中廊檐下,借着屋里散发的烛光,看着雪花渐渐变得稀薄,也许明天便能停下了吧…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可真久啊,渌城是偏南的一座城池,今年的冬季异常的寒冷…

  “成亲…”磬儿幽幽地念着:“不可能再期盼娘亲送我出嫁了…如今,我已经别无所求…我们就像民间百姓一样简简单单布置一番即可…过些日子,等天气好些了,我们去庙里求个吉日吧…”

  “恩,都听你的…”萧峣开心地将磬儿捂在怀里:“不过,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磬儿迷惑的抬头望着萧峣棱角分明的下颌。

  萧峣诡异的一笑:“你看,今天都这么晚了…我…不想走了…”

  磬儿蹭的一下坐正,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萧峣甚是委屈地说:“看吧看吧…你不会又要赶我走吧…反正有两张床啊…我睡一宿又有何妨呢?”

  “这…”

  “不要赶我走了…我想留在这里…”萧峣满眼的认真,一字一句说到:“我想让你幸福,我想陪着你,我想每天早晨目送你去绣织纺,我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我很怕这一生会做不完,所以我一刻都不想再浪费了…”

  磬儿又何尝不是同感,只是…哎,算了…

  “那好吧…你还病着,今晚留在这里,我还能照顾一下你…”磬儿说着,这个理由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萧峣开心极了,深深一拘礼道:“多谢夫人成全!那夫君我就来为夫人打洗漱水吧…”说着,就起身进了厨房,任由磬儿大嚷着、羞得直跺脚也不搭理。

  “夫人,这两张床…你要睡哪里呢?”

  “来者是客,你挑吧…”

  “什么客啊,夫人…你可是萧某的第一夫人,当然由你先挑嘛…”

  “行了,说什么呢…”磬儿轻轻地瞥了他一眼,悠悠地说:“这样吧…我睡里屋,因为明天早上我起得早,梳妆台也在里屋,你睡外面,也省得打扰到你了…”

  “遵命,夫人。”萧峣说着又是一楫,样子极为可笑,磬儿忍不住又被他逗乐了。

  站在里屋的门框前,磬儿看着走进帐幔中的萧峣隐隐约约的身影,说:“若是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叫醒我啊…”

  “遵命!”帐幔的后面,烛影摇曳,萧峣一边脱衣服,一边坏笑着应喝。挺拔修长的影子映在帐幔之上,磬儿看着,突然有些心慌,脸上一阵阵燥热,急忙进屋闭上了房门。

  刚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就听见“咚咚咚”的几声,门外萧峣敲门了。

  “怎么了?”磬儿疑惑地走过去开门。

  刚打开门,萧峣抱着一个东西一下子塞到磬儿怀里,磬儿还没反应过来,一看正是她家贪睡的小猫。

  “我希望我身边躺着的第一个美人…是你!”萧峣摊手一笑。

  磬儿抬头回看之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脸色大变。他…他竟然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个闺中女子,男女有别,怎得总是这样撞见男子的失仪之态…季默言如此也就罢了,那人毕竟玩世不恭,多年的浪荡风流岂是一朝一夕改得了的…可是萧峣怎得也如此…

  磬儿扭过头,不去看他,撇撇嘴说:“它只是一只猫,更何况他是公的!”

  “公的就更不行了!”

  萧峣正打算细究,磬儿讪然一笑:“随便你…”兀自低头抚摸着小猫,轻轻地说:“乖,他不要你,姐姐陪你睡!”说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任由萧峣在门口气得鬼叫。

  入夜了,窗外异常的平静,倒显得屋子里一阵骚乱。萧峣睡不着,磬儿也睡不着。

  托季大公子的福,磬儿这是第一次睡在自己朝思暮想的绣床。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磬儿怎么都睡不着…奇怪,这床不怎么响了?以前季默言睡的时候不是吵得人不得安宁么?

  越是想着,就越是睡不着。磬儿爬起来,下床使劲儿摇了摇,果真不响了呢…磬儿撩起床褥,这才发现床板和床腿都好像被重新修理过,原先有很多木头腐蚀的地方,都被换上了崭新的木头。磬儿将褥子重新铺整好,站在床前看了很久。这床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它已经被人翻新了。

  突然,磬儿好像意识到些什么,转身来到梳妆台前。仔细检查一番后,果然不出所料,梳妆台和小凳子也都被仔仔细细地修理过了,就连极为细小的地方都有修整。

  “呵…”磬儿淡淡一笑,却是面露为难之色:“既然选择了做坏男人,就应当做的彻底,不是么?”

  坏男人是有实力的男人,意味着他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缺,他可以固步自封、可以任意妄为…任何情感关系对他来说,都不是一种必须,而只是一种选择!任何女人在他眼里,都不是雪中送炭,而只是锦上添花!他绝不会整天拿爱情当饭吃,也注定不会把照顾一个女人的琐事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更不会把一个视夫为天的女人对他饮食起居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总而言之,他应当是挑剔的、是任何女人都无法留住的。而他选择的女人,应当是精彩到足以吸引他,而不仅仅是因为他需要她…

  想及此,磬儿默默地摇摇头。坏男人都是花心的,他们一定是情种而非君子…他们身上肯定有着某种惹眼招风的优点,让女子注意、钦佩并且倾心,没有优点的男人没资格花心!季默言,如果你是坏男人,那你真的成功了…拜你所赐,一个不懂风月的女子,好像一夜间便明白了这情之真谛。也因为你,使我更加珍惜和所爱之人度过平凡的一生…一生爱这一个,足矣!

  长街长,烟花繁,我挑灯回看。

  短亭短,红尘辗,谁把萧再叹?

  季默言,千言万语,我却只能回你一句。谢谢你,但是对不起…

  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这么多,我所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有人要进来,有人就不得不离开…

  磬儿熄了烛台,爬上床抱着小猫躺下了。

  外屋的萧峣亦是睁着眼睛,睡不安稳。这一个月来,季默言就是和磬儿这样一个屋里一个厅堂过夜的么…这小小的房子,满室的暧昧气息,季默言究竟想做什么…

  双臂垫在脑袋下面,萧峣看着屋子里晃悠的烛台映在墙上的影子。这满床的淡淡香气,萧峣有些心醉,忍不住鼻子贴近绣枕深深吸气。突然觉得靠墙的床头一角微微有些鼓起,好像褥子下面放着什么东西。

  忍不住好奇,萧峣翻开了褥子。只见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块素白的丝绸绢帕、两张宣纸,还有一封信件。

  萧峣打开了绢帕,这绣着的墨竹甚是灵秀,萧峣一看便是满心的欢喜,因为他看出了这绢帕的秘密,这一个以画成字的“萧”字,真是妙不可言!拿着绢帕,逍遥看了又看,久久不肯放下…

  再打开这两张宣纸,萧峣先是一愣,这画中的磬儿极为传神…那一瞥一笑,皆是入木三分…想当初,自己在萧府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想要画出磬儿的容貌神情,都是差强人意。可是,这一张画…萧峣注意到这画的题字,是两种笔迹,一个俊朗潇洒,一个娟秀唯美。后者是磬儿的笔迹,那么,这作画之人是谁?

  最后,萧峣竟有些不敢去打开这一封信,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萧峣只是隐隐感觉事情远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果然,这样的一封信,萧峣极为艰难地读完,却是眉头紧拧。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一个月的相处,最难忘当是冬至…不舍,却不得不离别…”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不奢望你会记得,只是夜深人静时,你偶尔的想起,便是我最大的满足…”

  萧峣恨不得将信捏碎,是季默言!这信是他写的,他居然对磬儿…绝不可以!

  这一宿,萧峣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磬儿收拾妥当,见萧峣没有起身,便温好了热水,蹑手蹑脚出了门。刚走到街上,就看见三三两两的妇人,成群结伴地往城中而去。奇怪…平日里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出门啊…这时,恰好三个男子经过磬儿身边,边走边窃窃私语道“和亲”、“皇子”等等…磬儿听得迷糊,于是走了过去,拦下两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子。

  “两位姑娘,如此行色匆匆,请问你们这是去哪里啊?”磬儿礼貌地问。

  只见两人对望了一下,依然难掩心中的喜悦之色,其中一人甚是神秘地说:“姑娘不知道么?昨日我们姐妹听说,城中通往皇宫的那条主街区全部清场了,因为今儿一早皇帝上朝的时候,会有一队人马进宫面圣…”

  “听说是北琰国的皇子来和亲的!”另一个女子争抢着说道。

  磬儿这才听明白了…和亲,他终于要摆明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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