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野蛮人大军
随着戴吉尔的离开，玩家这才叽叽喳喳地拥上来打听夏亚的等级和装备，还有人问他能不能出高价出售这套攻略——从潜入艾伦戴尔转职白骑士到成功开润叛逃冰城成为深藏不露的平凡冒险家，这一路精彩的旅程，这尼玛才是游戏人生啊！
但没等夏亚开口，远去的骑士长便一声大喊，玩家们不得不乖乖回到各自的位置开始准备应对下一场战斗。
刚才那一幕深深印刻在每个人脑海中，因为那面在群狼撕咬下保护了众人的护罩，戴吉尔现在已经和校长、教务处主任、班主任一类角色挂钩了，威慑力不言而喻。
单推人向他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后也离去了。
夏亚明白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又在脑补了——大概误会了他这一路不出手的原因是这个尴尬的职业身份。
也行，随他去吧。
……
第四波怪物比想象中来得稍微晚一些，众人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这才看到远处的幽绿色光芒隐约汇聚成一群野蛮人的样子，穿着粗糙的兽皮外衣，拎着原始的武器，但一个个瞳孔里都闪烁着各色光芒，身上的魔纹也隐隐发亮。
“幽魂试炼为什么会有野蛮人啊？”艾尔莎不解道：“难道不都是幽魂位面的生物吗？”
“幽魂位面有种叫‘奈瑟因’的怪物，拥有拟态能力。至于它们为什么会选择变成这副样子，那自然是取决于这个队伍里最强的个体——那位戴吉尔骑士长内心的畏惧了。”
闻言艾尔莎朝戴吉尔望去，仗着非人的感知，她发现这位骑士长果然出了问题，他攥着马缰绳的手几乎要捏断绳子，指关节泛白，发出了咯吱的轻响。
夏亚却没工夫去管这些，他已经快被米娅发泄式的连发“治疗术”闪成白内障了。
虽然他只掉了一丝血皮，但这样能让少女积攒的愧疚感消解一些，也不会影响即将到来的战斗平衡，所以只能忍着。
不过这样做也并非没有坏处，因为治疗得太用力，夏亚刚才积攒的那一身“墨绿色”buff已经被米娅刷掉了……
少女的神术如今已经进化到不管什么级别的治疗术都带有一丝微弱“净化”效果的地步，而幽魂给予参与试炼者的buff恰好拥有一丝微弱的“诅咒”特性，两个“一丝”叠加起来，这个净化效率相当于十连五黄的纸面概率，但架不住米娅“量大管饱”，足够的奶量下再深的池子都能抽干。
“好了好了，我要上战场了。”
夏亚叫停了米娅的行为，顺便阻止了少女给他加一层buff的想法。
他这次没选择太酷炫的登场方式，而是拎着剑晃到队伍最前面，和戴吉尔、单推人齐头并进。
因为他意识到系统用来“平衡”的手段发生了变化。
第一次因为他的介入，系统选择了用“激怒”来强化怪物，随后又用狼王来阻止“激怒”被清除，确保这个buff能维持较长的时间。
而这一次，系统的操作就更隐晦了，这个老阴比居然玩弄起了人心。
戴吉尔是教会从联合圣国西北边境上捡回来的孤儿，而他也像那条边境线上的无数孤儿一样，是被野蛮人毁掉了家庭——当然，这其中有人是的确被野蛮人毁掉，但更多的是假扮成野蛮人的佣兵、奴隶贩子所为，因为野蛮人每年只有一两个月会经过那片草场。
但无一例外，这些仇恨都汇聚到了野蛮人身上。
于是对于戴吉尔而言，支撑他走到现在的，除了对七圣灵的忠诚，那便是对野蛮人的憎恨，以及畏惧。
如果不是畏惧，他也不会每攻下一个野蛮人据点，就把那些俘虏残忍地虐杀。
一个偏执的施暴者之所以嗜虐无非有两种解释，要么是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要么是用更大的暴行掩饰自己不敢正视的弱点。
在戴吉尔身上的，明显是后者。所以夏亚必须稍微介入一下，来刺激一下这家伙的“畏惧”，他越害怕，内心越弱小，奈瑟因生成的幽魂野蛮人就越强大。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这次难度升级就有些不够看了。
夏亚很鄙视这样的系统，居然还把难度滑块给了自己……就不能默认拉满啊？
……
“骑士长阁下。”
夏亚礼貌地欠了欠身，随后开门见山道：“这种敌人是奈瑟因拟态的，您应该知道这种洞察人心的魔兽吧？”
单推人的耳朵竖了起来。
他没听过！
戴吉尔喉结耸动了一下，他有话想说，但如鲠在喉。
说什么呢？承认自己的确最怕野蛮人？还是撒谎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奈瑟因，然后听这家伙一通解释，再承认自己害怕野蛮人？
不管哪种都很尴尬吗，所以干脆闭口不言好了。
夏亚可不管他，自顾自道：“所以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畏惧野蛮人呢？”
“不许你侮辱骑士长！”
那位詹姆骑士率先忍不了了，长剑出鞘，眼看着就要上来和夏亚火并了。
“回到队列，詹姆！”
“可是……”
“闭嘴！”
连续两道命令，詹姆骑士满脸愤愤地回到队列。
尽管吼他的是戴吉尔，但很显然这仇恨值也算到了夏亚头上。
夏亚耸耸肩：“如果这个问题令您困扰的话……”见对方没有接话的意思，他便悄悄退了回去，贯彻了自己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目的达成，撤！
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进展，但夏亚的话无疑成功勾起了戴吉尔那些不美好的回忆，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火光和凌乱的马蹄声，耳畔也传来阵阵惨叫……
在艾尔莎的感知下，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于是远处那些野蛮人身上的气势也就更强烈了些。
“夏亚……”
艾尔莎拽了拽夏亚的袖子。
“怎么了？”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野蛮人啊？”
“因为他小时候亲眼目睹了村落被野蛮人屠杀殆尽。”夏亚平静道：“事实上他也被砍了两刀，屋子还着了火，但是命大，逃过了一劫。”
艾尔莎顿时陷入了沉默。
夏亚知道小女王朴素的善恶观让她有些不忍，便继续道：“你是不是想问那些野蛮人为什么来屠村？”
“嗯。”
“这个村落每年都有一个月接待野蛮人，用这一年来积攒的药剂和他们做生意，换取草药、皮毛和兽肉，再囤起来卖给村子的人类商人。被屠村前的最后一次交易中，他们卖给了野蛮人劣质药剂，让后者在与其他部族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又想问，为什么他们这样做，那原因就更复杂了——贪婪的欲望，被蛊惑，天灾导致的粮食锐减，家人死于魔物的迁怒，而这些原因背后还有更早的原因，于是一环扣一环……”
顿了顿，夏亚继续道：“任何看似不足以导致冲突爆发的事，都在为这次冲突埋下伏笔，埋得够多了，自然一触即发。”
“那为什么冻土的边境没有这种摩擦？精灵边境也没有。”
夏亚心道冻土边境的确没有，因为敢冒犯艾伦戴尔的都被冻成景观了。精灵边境也的确没有，野蛮人至今都禁咒ptsd呢。
不过她问出这个问题，倒是从之前的“不忍”中走出来了。
“因为那些问题都没有严重到摆在你面前。”夏亚笑道：“并不是任何女王或国王都像您一样亲临前线走入基层来体验这些事。”
艾尔莎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小声嘟囔道：
“还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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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等夏亚开口，远去的骑士长便一声大喊，玩家们不得不乖乖回到各自的位置开始准备应对下一场战斗。
刚才那一幕深深印刻在每个人脑海中，因为那面在群狼撕咬下保护了众人的护罩，戴吉尔现在已经和校长、教务处主任、班主任一类角色挂钩了，威慑力不言而喻。
单推人向他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后也离去了。
夏亚明白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又在脑补了——大概误会了他这一路不出手的原因是这个尴尬的职业身份。
也行，随他去吧。
……
第四波怪物比想象中来得稍微晚一些，众人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这才看到远处的幽绿色光芒隐约汇聚成一群野蛮人的样子，穿着粗糙的兽皮外衣，拎着原始的武器，但一个个瞳孔里都闪烁着各色光芒，身上的魔纹也隐隐发亮。
“幽魂试炼为什么会有野蛮人啊？”艾尔莎不解道：“难道不都是幽魂位面的生物吗？”
“幽魂位面有种叫‘奈瑟因’的怪物，拥有拟态能力。至于它们为什么会选择变成这副样子，那自然是取决于这个队伍里最强的个体——那位戴吉尔骑士长内心的畏惧了。”
闻言艾尔莎朝戴吉尔望去，仗着非人的感知，她发现这位骑士长果然出了问题，他攥着马缰绳的手几乎要捏断绳子，指关节泛白，发出了咯吱的轻响。
夏亚却没工夫去管这些，他已经快被米娅发泄式的连发“治疗术”闪成白内障了。
虽然他只掉了一丝血皮，但这样能让少女积攒的愧疚感消解一些，也不会影响即将到来的战斗平衡，所以只能忍着。
不过这样做也并非没有坏处，因为治疗得太用力，夏亚刚才积攒的那一身“墨绿色”buff已经被米娅刷掉了……
少女的神术如今已经进化到不管什么级别的治疗术都带有一丝微弱“净化”效果的地步，而幽魂给予参与试炼者的buff恰好拥有一丝微弱的“诅咒”特性，两个“一丝”叠加起来，这个净化效率相当于十连五黄的纸面概率，但架不住米娅“量大管饱”，足够的奶量下再深的池子都能抽干。
“好了好了，我要上战场了。”
夏亚叫停了米娅的行为，顺便阻止了少女给他加一层buff的想法。
他这次没选择太酷炫的登场方式，而是拎着剑晃到队伍最前面，和戴吉尔、单推人齐头并进。
因为他意识到系统用来“平衡”的手段发生了变化。
第一次因为他的介入，系统选择了用“激怒”来强化怪物，随后又用狼王来阻止“激怒”被清除，确保这个buff能维持较长的时间。
而这一次，系统的操作就更隐晦了，这个老阴比居然玩弄起了人心。
戴吉尔是教会从联合圣国西北边境上捡回来的孤儿，而他也像那条边境线上的无数孤儿一样，是被野蛮人毁掉了家庭——当然，这其中有人是的确被野蛮人毁掉，但更多的是假扮成野蛮人的佣兵、奴隶贩子所为，因为野蛮人每年只有一两个月会经过那片草场。
但无一例外，这些仇恨都汇聚到了野蛮人身上。
于是对于戴吉尔而言，支撑他走到现在的，除了对七圣灵的忠诚，那便是对野蛮人的憎恨，以及畏惧。
如果不是畏惧，他也不会每攻下一个野蛮人据点，就把那些俘虏残忍地虐杀。
一个偏执的施暴者之所以嗜虐无非有两种解释，要么是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要么是用更大的暴行掩饰自己不敢正视的弱点。
在戴吉尔身上的，明显是后者。所以夏亚必须稍微介入一下，来刺激一下这家伙的“畏惧”，他越害怕，内心越弱小，奈瑟因生成的幽魂野蛮人就越强大。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这次难度升级就有些不够看了。
夏亚很鄙视这样的系统，居然还把难度滑块给了自己……就不能默认拉满啊？
……
“骑士长阁下。”
夏亚礼貌地欠了欠身，随后开门见山道：“这种敌人是奈瑟因拟态的，您应该知道这种洞察人心的魔兽吧？”
单推人的耳朵竖了起来。
他没听过！
戴吉尔喉结耸动了一下，他有话想说，但如鲠在喉。
说什么呢？承认自己的确最怕野蛮人？还是撒谎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奈瑟因，然后听这家伙一通解释，再承认自己害怕野蛮人？
不管哪种都很尴尬吗，所以干脆闭口不言好了。
夏亚可不管他，自顾自道：“所以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畏惧野蛮人呢？”
“不许你侮辱骑士长！”
那位詹姆骑士率先忍不了了，长剑出鞘，眼看着就要上来和夏亚火并了。
“回到队列，詹姆！”
“可是……”
“闭嘴！”
连续两道命令，詹姆骑士满脸愤愤地回到队列。
尽管吼他的是戴吉尔，但很显然这仇恨值也算到了夏亚头上。
夏亚耸耸肩：“如果这个问题令您困扰的话……”见对方没有接话的意思，他便悄悄退了回去，贯彻了自己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目的达成，撤！
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进展，但夏亚的话无疑成功勾起了戴吉尔那些不美好的回忆，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火光和凌乱的马蹄声，耳畔也传来阵阵惨叫……
在艾尔莎的感知下，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于是远处那些野蛮人身上的气势也就更强烈了些。
“夏亚……”
艾尔莎拽了拽夏亚的袖子。
“怎么了？”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野蛮人啊？”
“因为他小时候亲眼目睹了村落被野蛮人屠杀殆尽。”夏亚平静道：“事实上他也被砍了两刀，屋子还着了火，但是命大，逃过了一劫。”
艾尔莎顿时陷入了沉默。
夏亚知道小女王朴素的善恶观让她有些不忍，便继续道：“你是不是想问那些野蛮人为什么来屠村？”
“嗯。”
“这个村落每年都有一个月接待野蛮人，用这一年来积攒的药剂和他们做生意，换取草药、皮毛和兽肉，再囤起来卖给村子的人类商人。被屠村前的最后一次交易中，他们卖给了野蛮人劣质药剂，让后者在与其他部族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又想问，为什么他们这样做，那原因就更复杂了——贪婪的欲望，被蛊惑，天灾导致的粮食锐减，家人死于魔物的迁怒，而这些原因背后还有更早的原因，于是一环扣一环……”
顿了顿，夏亚继续道：“任何看似不足以导致冲突爆发的事，都在为这次冲突埋下伏笔，埋得够多了，自然一触即发。”
“那为什么冻土的边境没有这种摩擦？精灵边境也没有。”
夏亚心道冻土边境的确没有，因为敢冒犯艾伦戴尔的都被冻成景观了。精灵边境也的确没有，野蛮人至今都禁咒ptsd呢。
不过她问出这个问题，倒是从之前的“不忍”中走出来了。
“因为那些问题都没有严重到摆在你面前。”夏亚笑道：“并不是任何女王或国王都像您一样亲临前线走入基层来体验这些事。”
艾尔莎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小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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