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呼吸
枫原万叶以前天真的认为，被风包裹一定是温柔的感觉，就像躺进柔软的棉絮里。直到被眼前这名暴躁男人挥刀劈过来，刀上的疾风差点秒了他。
好痛！
仅仅是擦到皮肤，血珠立即从手背上冒出一滴，枫原万叶来不及用手盖住，将那个瑟缩发抖的小鬼拉到自己背后。
“风柱大人。”黑暗中枫原万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刚刚使用的风之呼吸·肆之型明确表明了身份，“她只是个小女孩，并且是迫不得已变成鬼的。”
小女孩紧紧抓着枫原万叶的手臂。
她脚上的草屐已经踩烂了，拇指外翻，手和脚都看不见指甲的存在，因此也不具备抓伤人的能力。
“妈妈变成鬼了，把我咬了……哥哥被鬼兜虫的毒弄死了。”小女孩边说话边流涎，小手指着自己越变越尖的牙齿，“我还没有咬过人。”
枫原万叶悬在她头顶的手愣在半空中。
鬼兜虫的毒……蝴蝶忍大人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吗？药效居然也这么……
枫原万叶抚摸上她的头发，就在他要深入询问的时候，接下来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不死川实弥从阴影中走出来，刀还握在他手中，随时都可以再次劈向他们。
“您就是能让我去见妈妈和哥哥的人吗？”小女孩匍匐地跪在地上，棉裤磕破一块，露出的膝盖就像光滑的鹅卵石，“谢谢您，让我去见他们吧。”
不死川实弥眼角一震，似乎是做了很大心里建设似地把刀插了回去。
枫原万叶内心紧绷的弦松下来，握紧的拳头垂到腰侧，早听说风柱的脾气暴躁，对鬼恨之入骨，没想到也会有手下留情的一天。
“她活过了今天。”枫原万叶看着她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背影，“但是明天，就未必了。”
“嗤，真是幼稚的小鬼。”说完之后，不死川实弥拂袖而去，袖口被风卷起，露出手腕上粗粗细细的伤痕。
枫原万叶看到了他的脸，风柱脸上有着三道长疤，这样深的疤痕，割开的时候一定很痛。还有他身上那些密集的条痕，是风之伤造成的——就像无数片枫叶刮到皮肤上，但「万叶之一刀」还没有强到每片枫叶都能割伤人。
“别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啊，你这臭小鬼！”
在回去的路上，他见到了风柱猛烈的杀鬼手法，卷起、绞杀、削斩，甚至还能在风中位移。
风之呼吸是爆发型的招式，如果说水之呼吸是主攻击，那么风之呼吸就是主暴击。
太酷了。
学会的话，他的风之伤也能更上一层楼了。
刚割下的鬼头撞到万叶的脚边，打断了他的思考，“跟上！”
“是！”
不死川实弥是东京府京桥人，浅草距离京桥区不过一趟短程列车，枫原万叶捏着兜里的几张纸钞，从窗口买了两张往返车票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风柱大人，想家的话今天就回去吧。”枫原万叶自然地坐下来，掰开筷子准备享用刚端上来还热气腾腾的鱼蛋面。
不死川吃面的动作却停下了，“一个区区新人菜鸟，你很了解我吗？啊！”
这张车票如同一脚踢进雷–区，不死川手上的风刃打过去，脆弱的纸张也瞬间撕成碎屑被风吹走。
‘咔嚓——’
不死川把打脱臼的手指掰回去，眼前这名少年还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他刚刚一言不合地就跟他打了起来。如水柱所言，万叶天资卓绝，对风的悟性绝非普通人类。
水柱跟他引荐多次，他一直置之不理，这才猛然发觉，他差点错过了一个好胚子。
从来不信神明的不死川，从这名人类少年的身上，看到了神明的影子。
不死川忽然走过来，一只手强行把万叶的脸掰到面前，双手拧成拳头，神情凝重地让他发誓，定要将世上所有鬼斩杀。
“我……”枫原万叶刚开口就闭上了，似乎很难以启齿。
“我愿意用这条命，斩尽天下恶鬼。”——这样的漂亮话他当然会说，可自从友人死亡之后，他的想法就发生了转变。
他想保命，想活着回到提瓦特。
回去之后，他不会再去主动攻击那些野怪，他会试图去改变。
如果生灵能和谐共处，鬼兜虫也只是普通的虫子。
不死川不满：“你在犹豫什么！”
枫原万叶低头看着自己多年斩鬼的手，“的确，不斩恶鬼，我的刀会钝。”
“我被鬼救过一次，也见过了无辜变鬼的小女孩。”
不死川实弥凝视着枫原万叶的眼睛，一双红色的眼睛，不知道见过多少鲜血淋漓的过往，只听他说：“水之呼吸·伍之型能让鬼毫无痛苦地在温柔的慈雨中死去，风是自由的象征，我们这些使用风的斩鬼人，为什么不能拥有温柔的攻式呢？”
“只要，只要这样的话——”
枫原万叶蹲下来，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昨晚，那个小女孩就不会被她的同类……”
那时候，他的头顶仿佛嗡地一声炸开，血液灌入大脑，握紧手中的刀飞快把那只趴在地上的鬼头给切了下来。
可一切都晚了。
“你就不能用脑子想想！”不死川实弥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那不是你的错。”
一个用风的少年，内心却像水一样温柔。
这样的人，真的能继承风之呼吸吗？
毕竟他开了斑纹，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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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仅仅是擦到皮肤，血珠立即从手背上冒出一滴，枫原万叶来不及用手盖住，将那个瑟缩发抖的小鬼拉到自己背后。
“风柱大人。”黑暗中枫原万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刚刚使用的风之呼吸·肆之型明确表明了身份，“她只是个小女孩，并且是迫不得已变成鬼的。”
小女孩紧紧抓着枫原万叶的手臂。
她脚上的草屐已经踩烂了，拇指外翻，手和脚都看不见指甲的存在，因此也不具备抓伤人的能力。
“妈妈变成鬼了，把我咬了……哥哥被鬼兜虫的毒弄死了。”小女孩边说话边流涎，小手指着自己越变越尖的牙齿，“我还没有咬过人。”
枫原万叶悬在她头顶的手愣在半空中。
鬼兜虫的毒……蝴蝶忍大人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吗？药效居然也这么……
枫原万叶抚摸上她的头发，就在他要深入询问的时候，接下来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不死川实弥从阴影中走出来，刀还握在他手中，随时都可以再次劈向他们。
“您就是能让我去见妈妈和哥哥的人吗？”小女孩匍匐地跪在地上，棉裤磕破一块，露出的膝盖就像光滑的鹅卵石，“谢谢您，让我去见他们吧。”
不死川实弥眼角一震，似乎是做了很大心里建设似地把刀插了回去。
枫原万叶内心紧绷的弦松下来，握紧的拳头垂到腰侧，早听说风柱的脾气暴躁，对鬼恨之入骨，没想到也会有手下留情的一天。
“她活过了今天。”枫原万叶看着她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背影，“但是明天，就未必了。”
“嗤，真是幼稚的小鬼。”说完之后，不死川实弥拂袖而去，袖口被风卷起，露出手腕上粗粗细细的伤痕。
枫原万叶看到了他的脸，风柱脸上有着三道长疤，这样深的疤痕，割开的时候一定很痛。还有他身上那些密集的条痕，是风之伤造成的——就像无数片枫叶刮到皮肤上，但「万叶之一刀」还没有强到每片枫叶都能割伤人。
“别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啊，你这臭小鬼！”
在回去的路上，他见到了风柱猛烈的杀鬼手法，卷起、绞杀、削斩，甚至还能在风中位移。
风之呼吸是爆发型的招式，如果说水之呼吸是主攻击，那么风之呼吸就是主暴击。
太酷了。
学会的话，他的风之伤也能更上一层楼了。
刚割下的鬼头撞到万叶的脚边，打断了他的思考，“跟上！”
“是！”
不死川实弥是东京府京桥人，浅草距离京桥区不过一趟短程列车，枫原万叶捏着兜里的几张纸钞，从窗口买了两张往返车票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风柱大人，想家的话今天就回去吧。”枫原万叶自然地坐下来，掰开筷子准备享用刚端上来还热气腾腾的鱼蛋面。
不死川吃面的动作却停下了，“一个区区新人菜鸟，你很了解我吗？啊！”
这张车票如同一脚踢进雷–区，不死川手上的风刃打过去，脆弱的纸张也瞬间撕成碎屑被风吹走。
‘咔嚓——’
不死川把打脱臼的手指掰回去，眼前这名少年还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他刚刚一言不合地就跟他打了起来。如水柱所言，万叶天资卓绝，对风的悟性绝非普通人类。
水柱跟他引荐多次，他一直置之不理，这才猛然发觉，他差点错过了一个好胚子。
从来不信神明的不死川，从这名人类少年的身上，看到了神明的影子。
不死川忽然走过来，一只手强行把万叶的脸掰到面前，双手拧成拳头，神情凝重地让他发誓，定要将世上所有鬼斩杀。
“我……”枫原万叶刚开口就闭上了，似乎很难以启齿。
“我愿意用这条命，斩尽天下恶鬼。”——这样的漂亮话他当然会说，可自从友人死亡之后，他的想法就发生了转变。
他想保命，想活着回到提瓦特。
回去之后，他不会再去主动攻击那些野怪，他会试图去改变。
如果生灵能和谐共处，鬼兜虫也只是普通的虫子。
不死川不满：“你在犹豫什么！”
枫原万叶低头看着自己多年斩鬼的手，“的确，不斩恶鬼，我的刀会钝。”
“我被鬼救过一次，也见过了无辜变鬼的小女孩。”
不死川实弥凝视着枫原万叶的眼睛，一双红色的眼睛，不知道见过多少鲜血淋漓的过往，只听他说：“水之呼吸·伍之型能让鬼毫无痛苦地在温柔的慈雨中死去，风是自由的象征，我们这些使用风的斩鬼人，为什么不能拥有温柔的攻式呢？”
“只要，只要这样的话——”
枫原万叶蹲下来，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昨晚，那个小女孩就不会被她的同类……”
那时候，他的头顶仿佛嗡地一声炸开，血液灌入大脑，握紧手中的刀飞快把那只趴在地上的鬼头给切了下来。
可一切都晚了。
“你就不能用脑子想想！”不死川实弥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那不是你的错。”
一个用风的少年，内心却像水一样温柔。
这样的人，真的能继承风之呼吸吗？
毕竟他开了斑纹，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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