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露从没输过。_白露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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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露从没输过。

  十几个小时飞欧洲,江溯在上飞机之前还开了一个长达几小时的会议。而在飞机上,他也一刻不闲,始终专神的对着电脑屏幕。傅白露帮他要了杯果汁,出声提醒他,“维生素多。”

  以前都是江溯捏着傅白露的脖子让他吃水果,现下情况倒是截然不同了。江溯笑着接过水杯,压低声音与傅白露道:“我下飞机把东西发给他们,然后就陪你。”

  傅白露点头,心里不是滋味。

  江溯的事业如此重要,他确实不能自私的让他冒险。

  下了飞机,两人去了傅白露学习时的住处。

  若不是傅白露主动承担债务,只怕这房子也将会在不久的未来易主。

  几年没回来,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傅白露搂着江溯的手腕,与他开玩笑道:“应该把这房子租出去,这么大的面积也能租几千欧。积少成多,也是蛮多钱。”

  江溯听着他的话笑:“没想到你现在这么精打细算。”

  可不是嘛,傅白露都想夸自己,真是勤俭持家!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屋,接着将行李放进卧室。这次,江溯没再去客房。

  屋里的一切都与当年一模一样,帮佣定期过来打扫,连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

  “你还提前让人换了床单。”这么细心的事情,只可能是江溯的手笔。开口的同时,傅白露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他拉开柜门,从第三层最里面的地方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子。傅白露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当年结婚时的礼物——被他意外摔坏的木梳。

  江溯一怔,“我还以为......”

  “你当时把我扔下,直接回国了。”恶人先告状,傅白露决定占领道德高地,先表达一下自己的委屈,“当时我特别难过,我还不舒服了好几天。我当时想再也不理你了,你睡了我......”话说到一半,傅白露看看江溯的眼神,连忙改口:“我睡了你,你都不对我负责!坏人。”

  “都是我的错。”江溯拿过他手里的木盒,仔细打量里面的梳子:“以为你扔了,没想到还能看到。”

  “哥哥,我想修好它。”傅白露在“空园”储物间看到那些半成品之后,心中便想找回十八岁那晚的全部。

  “那带回去,我试试。”

  傅白露摇头:“我弄坏的,我想自己修。”

  江溯微微张开嘴,想了想道:“不是简单的粘在一起,可能还需要一些木工。”

  “那你教我,怎么样?从你学做梳子那些开始,等我都学会了,我就能把它修好。”

  “这么大的雄心壮志。”江溯张开怀抱,将傅白露紧紧搂在怀中:“我会的,都教给你。”说完,江溯侧过头,亲吻傅白露的耳根与脖颈:“你拉我来欧洲,就想跟我说这把梳子的事情?”

  “是。”傅白露回抱着他,随即将脸颊埋在江溯的胸膛里,“不过还有别的事。”

  江溯问:还想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傅白露沉默片刻,答:我要跟你离婚。

  《亲爱的,是爱》录制间隙,傅白露给律师打了电话,和江溯有关的事情,他必须问清楚。

  傅白露直截了当的开口:“想给我爸还债,签的那些文件生效之后,是不是会影响到哥哥的生意和公司。”

  律师与他解释,大概意思和杨子霖说的没有出处。不过两人的结婚关系只是在国外具有法律效益,因此可能影响面不会

  “你怎么之前没跟我说?”傅白露没听他说完,进而追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有知情权,你至少在我签字之前告诉我吧。”

  律师道,文件都是我和江溯对接,而这些都是细节问题。结婚双方婚后的一切行为,都可能影响彼此,这是尝试。

  果然,是傅白露自己的问题,“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我的意思是现在流程还没走完,怎么能不让他承担风险?”

  “这要怎么解决?能怎么解决?”律师笑着打马虎眼,“行了,你就别担心了。我和江溯会处理好一切。”

  挂了与律师的电话,傅白露愣在原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能为江溯做什么呢?

  其实,傅白露对于自己能做的事,早已了然于胸:只要两人离婚,江溯和他的公司便可以不受影响。简单直接,连一个弯都不用绕。

  杨子霖没有说出这个选项,律师亦没有主动提及,可“离婚”二字横亘在傅白露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傅白露是什么样的人?被所有人切割之后,仍要以利器抵在江溯的脖颈处,扬言他若离开便取他的性命。

  傅白露的世界里,只存在紧紧抓住江溯,绝不可能有任何形式的疏离。他宁可把债务全数放在自己身上,也不收江溯还给他的钱。怕什么,不过是会让彼此间的羁绊少了些。

  十八岁登记的那天,傅白露想,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可能与江溯离婚。

  若有人告诉他:几年后你会主动提出。傅白露绝不会信,甚至会讥笑他满口胡言。

  莫说傅白露,就连江溯也怀疑了自己的耳朵:“白露,你说什么?”

  “我说。”傅白露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咱、们、离、婚、吧。”

  傅白露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锋利无比的小刀,割在两人之间的纽带上。一下、一下,切断联结。傅白露亲手拿着刀子,掌控着两人的走向,有史以来第一次做出远离江溯的举动。这种感觉充满了疼痛与不适,与过往的肆意妄为截然不同。

  “为,为什么?”江溯皱眉看着傅白露,眼神里是满满的诧异与惶恐,“白露,我不明白。”

  “有什么可不明白的!”傅白露移开视线,眼眶忽然就红了,说不上来的难受。他抬高声音,直接推开江溯道:“我要离婚!我都已经想好了,可以等节目彻底播完之后再宣布。或者,可以等一个你觉得合适的时间也行。再不然——”

  “我不同意!”

  有那么一瞬间,江溯是犹豫的。

  他习惯了听从傅白露的吩咐,即使那些要求令他痛苦,可江溯也会尽全力做到。这是他的惯性,是他性灵驱使。

  可紧接着,江溯想到这些日子的经历,想到两人间起起伏伏的经历。过往的自己仍然活在身体之中,可做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回过神之时,江溯已然抬高声音拒绝道,我不同意!

  他坚决,他执着,他拥有了傅白露便再难放弃。

  今时今日,两人之间的从属关系已然天翻地覆。

  小少爷的话不再是两人间的绝对权威,而原本低微的江溯也在悄无声息中掌控着主动权。

  江溯抓住傅白露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擒住他的下颚,语气与视线里都揣上了怒意:“怎么可能说离婚就离婚?十几小时来欧洲,你是为了在我们注册的地方跟我离婚?”

  “是!”傅白露被他捏的吃痛,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

  “荒谬!”江溯不愿对他发火,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刚刚你还在说要修好梳子,下一秒却提离婚?!”

  “我就是这样的人,从小我就任性,你难道今天才发现吗?!”傅白露花了几天时间做心理建设,可他眼看着江溯的态度强硬,心里那口气就快卸干净了。哥哥要是再不同意,傅白露定然会打退堂鼓,“当初就是我逼你的,是我非要和你结婚,现在我提出离婚也不过是恢复到——嗯——”

  江溯忽然上前,咬住他的嘴唇吻他,而后抽干傅白露嘴里所有的空气,彻底灭掉他的气焰:“傅白露,你把‘离婚’两个字给我收回去!”

  江溯极少连名带姓的叫唤他,绝大多数时候是“白露”,以前是“小崽”。亲密,暧昧,充满爱意。

  这声“傅白露”充满了强势的征服欲以及难以压制的怒火,是令人胆颤的语气,是难以招架的压迫。

  “哥哥,你别凶我,我——”

  江溯看着他的眼睛,让傅白露无处躲藏,“我刚才说,你给我收、回、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忽的一下,泪水从傅白露的眼眶里淌下来。这样的江溯令傅白露着迷,因为不常看到,因为危险似猛兽。

  傅白露感到害怕,不知是怕真的与江溯离婚,还是怕此时此刻的江溯。他吞咽口水,一颗心砰砰的跳着,“我......我不收!就不!”话音带上了哭腔,傅白露的情绪也决了堤,心里那些“算计”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我要还债就是为了‘空园’,里面有......我和你的回忆,我......呜......舍不得!”傅白露一边抹眼泪,一边更咽道:“我知道你的公司可能因为我承受风险,你自己还想用公司冒险,这些我都知道。你那么在乎你的事业,我不能......让你失去它。”

  江溯沉默片刻,“所以,你要跟我离婚?你觉得只要离婚,我就不管你了,也不再管炎董的债务。”

  “不然呢?”难道不是这样吗?傅白露哭的更加委屈,“我就是想用你的方式喜欢你,怎么、这么难!?”

  江溯深吸一口气,不知应继续恼他,还是心疼他,“你怎么知道我要的喜欢什么样子?你凭什么认定我要的喜欢是跟你离婚?!”

  “你自己私信里说的!你说,喜欢是给对方最想要的。”傅白露抬高声音,心想江溯要是赖账,他就现场打开手机:“你想要有自己的事业,我不能毁了!你看事业出现危机的老爷子多痛苦,我不能害你......呜呜......”

  许久,江溯沉默了许久。

  “这么说,”终于,他问了个意料之外的问题:“这几年......私信跟我聊天的人,是你?”

  糟糕!暴露了!傅白露一个更咽,眼泪瞬间像被截了流的瀑布,干了。

  “就......就是我怎么了,你还想跟别人聊天不成?难不成还想和别人发展网恋?!”

  论起一项技能——理不直,气也壮。

  傅白露从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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