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_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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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散步回来差不多是六点。

  杨湘想多了解一点宋书的事,就打算拉着儿媳一起聊天,“宁宁,晚上跟妈妈一起睡好吗?”

  姜幼宁望向迟禹危。

  迟禹危拒绝:“晚上还有事,要带她回去。”

  杨湘轻捏了下儿媳的脸,“宁宁你要硬气一点,不要事事都听迟禹危的。”

  话是这么说,杨湘也知道分寸,装了些吃的,让他们带回去了,“这几天会煲了汤,让阿姨送过来,宁宁喜欢吃什么,都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不比姜茂林那老头做的差。”

  姜幼宁笑应了,和迟禹危一起回别墅,奔波有些累,车上就快睡着了,她惦记着哥哥的房间,回家洗了澡就上楼去看。

  哥哥的房间占据了屋子的一整层,两面都有通道和楼梯,能独门独户,又是连通的,里面配置有书房,健身房,浴室,小客房,画室,姜幼宁看了设计图,觉得很惊艳,“迟迟,这个小套房我好喜欢。”

  都激动得脸颊粉红了。

  迟禹危垂眸,凝视着她的笑颜,唔了一声,“装修风格他喜欢什么样的,要不要问问他。”

  她当然知道哥哥的喜好了。

  这个大露台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因为可以晒画。

  姜幼宁在中间划出了一个位置,“在这,布置一个沙盘,哥哥沙画很厉害的。”就小时候拿竹棍在沙堆上画画都能画出模样的厉害。

  “还有装修的主色调,哥哥喜暖,窗帘用暖黄色,画室和书房要大一点,用具这些我来布置……”

  迟禹危拥着她,低声应着。

  姜幼宁说着,偏头看他,“迟迟,你是真心待哥哥的吗?”

  迟禹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唔,我确定打不败这个男人,俗话说的好,打不过,就加入,我是这么想的。”只能说万幸,兄妹是兄妹,两人之间是世上最纯粹的感情,否则他可能真的只能去武夷山当和尚了。

  姜幼宁被逗笑了,“哥哥其实很喜欢你的,还想来见你,被我拦住了。”

  男人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话,迟禹危邀请宋书来参加婚礼,“他二十九号过来。”

  姜幼宁已经收到哥哥的消息了,她又想看看花园子怎么样了,拉着迟禹危下楼,芳菲满园,月季和寿菊开得正好,土地翻新过。

  姜幼宁站在阶前,看看月季花又看看迟禹危,原先这里他是种了一片豌豆苗的。

  肯定是生气,全铲了。

  姜幼宁有些歉疚,又有些想笑。

  迟禹危自然是想起来了,被她笑得眸光微暗,捉了她的手拖到怀里,箍住,含/吻了一下她的唇,触碰到之后,犹如洪水泄闸,压着就吻,疾风骤雨。

  姜幼宁拖鞋都被他拽掉了,“鞋子!”

  迟禹危箍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让她赤/着的脚站在他的脚背上。

  姜幼宁怕压到他,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整个身体都贴到了他怀里,看着他咫尺间的眉眼,浓睫,眼睑颤了颤,闭上眼睛,回吻他。

  亲着亲着就有些收不住,胸腔里情/潮/涌/动,迟禹危打横把人一把抱起来了,“回去。”

  姜幼宁晃了晃挂在他臂弯里的腿,微抿了抿唇,“今天晚上,迟迟会要我么?”

  她声音软软的,红唇微肿,问这这样的话,迟禹危心跳不稳,箍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进家门直接抱上了楼。

  姜幼宁见他面不红起不喘,捏了捏他的手臂,和她的完全不同,紧硬,带着内敛的力量,又伸手揪了揪他的耳垂,单纯就是想碰碰他。

  看见喉结,指尖往下,摸了摸,像触摸一件艺术品,察觉到他喉结微动,沉稳的心跳在变速,自己眉开眼笑地晃了晃腿。

  这没心没肺的,迟禹危揽紧了人,往怀里压了压,让她感受他,倒不是他抱不动,而是他喉结这她不能碰,或者说她每次主动的触碰,都会让他血脉/喷/张,好似呼吸都是滚/烫的,只想化身禽兽。

  身体贴近,姜幼宁感知到了,有些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挪开,乖乖地贴着他,想着今晚肯定是能让和尚开荤的了。

  迟禹危抱着人跌在床上,密密压住她,吻她的眉间,“在洛河时,有想过我么。”

  她跟两对情侣住在一起,难免触景伤神,姜幼宁点头,“想过的,尤其想过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什么的。”会祝福他,也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但似乎思维和情感不再受她控制了,在村子里吃一碗米线,都想念他给她煮的味道。

  听音乐也会想起他,扰乱她的心智,“一直没看见解除婚约的公告,还以为你要找别的女人直接结婚了。”

  迟禹危微微闭目,额头贴着她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如果不是你,我谁也不看,谁也不娶,所以你要记得,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抛下我,否则我就……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姜幼宁轻轻点头,“我记下啦!”

  迟禹危开始吻她,解她衣服的纽扣。

  姜幼宁眼睑轻颤,伸手解他的,指尖被握住,压在身侧。

  到尽兴,却始终不见他真章,姜幼宁缓过神,有些恼他了,趴在床上拧了他的腰侧一下,“你干嘛?”

  她手指头没力,迟禹危被她拧得腰眼发麻,瞧着她瞪着他,粉面芙蓉,心神荡漾,身体发紧,声音低哑,“没有避/孕、套,等过几天,洞/房花烛夜吧。”

  姜幼宁撑着身体要爬起来,“我买了一堆的,还没拆包裹,等我去拿。”

  迟禹危拥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没有一丝隔阂,一丝缝隙,彼此感知着对方的体温。

  姜幼宁挣扎着要去拿,随意裹了浴衣,去找,翻遍整个衣柜,却一个也没找到,回来问迟禹危,“被你藏起来了吗?”

  迟禹危拉过她的手,让她跌在他怀里,密密拥住,掌心把玩着她的腰,流连忘返,“扔了。”那时候是觉得被女骗子骗了,怒痛,他一辈子用不上这东西了,就给扔了。

  估计和铲了豆苗是一样的,生她的气。

  姜幼宁软了软身体,贴住他,好一会儿道,“没有也没关系,真的。”虽然她现在对生活还没有规划,但如果有了一个和迟禹危的宝宝,她想,她会竭尽全力地当一个好妈妈。

  迟禹危被她一双专注的杏目看得情/动得厉害,不可否认的,以她这样的脾气,要是有了个宝宝,是绝对不会再抛下他们父子或是父女了,一个有着两人骨血的孩子,眉眼或许像他,或许像她,光是想象,都能想见的亲近可爱。

  可迟禹危知道她还没准备好,无论身体,心理,还是事业,那就不着急。

  迟禹危压下心底的期许,拉住她的手握住自己,“我想单独和你生活一段时间,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先不忙。”

  他气息不稳,吻她的肩头,就是很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身上留下他制造的痕/迹,亲不够似的。

  好吧,婚礼过完,她可能得先规划自己的未来,这种时候要宝宝确实不合适。

  床头灯暖黄,姜幼宁感知着他紧绷的身体,听着他的喘/息声,被他幽深/灼/热的目光看得脸烫,有些不好意思,头埋在他胸膛上,双手都借给他使用了。

  可他资本雄厚,又意动得厉害,把她累惨了。

  姜幼宁耳根通红地拍他的胸膛。

  迟禹危闷笑不止,给她揉/着手腕,抱她去洗澡。

  池子里还放了解乏的玫瑰花瓣,池水很浅,蒸汽温热,很舒服,姜幼宁盘腿坐在里面,撩了水泼他,和他闹着玩。

  迟禹危挤了浴泡,示意她过来,“头搁在这里,给你洗头。”

  她的头发很浓密,自然卷,飘在池子里,迟禹危总想去捡落发,姜幼宁不给他捡,“这个很恐怖,你存它干什么。”

  迟禹危只是觉得可爱,她不给捡,就算了,给她头发打上泡泡,用温水给她冲洗,动作轻柔,洗着洗着头越来越低,吻她,又开始闹腾,姜幼宁都不要他洗了,“明天起不来了都。”

  迟禹危掌心抚/着她的肌/肤,“有事吗?”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姜幼宁比划了一下,“现在是废鱼一条,明天要想想以后要干什么,好好思考下人生。”

  迟禹危失笑,在她唇上吻了吻,“不需要做什么,我赚的钱都给你,签了协议的,具有法律效力,保证你一直废鱼,老来了也拥有和别人同等的财富,和爱。”

  姜幼宁连连摇头,“不好,不好。”她其实有挺多东西想学的,比如中草药学,感觉挺神奇的。

  “慢慢想,一样一样试都可以。”迟禹危给她擦头发的手一顿,“只要你不和我分手,就算你想像宋哥一样,回炉重造,转修别的专业,也成,上哪里的学校都无所谓,现在交通发达,通讯方便,我能安排好工作。”

  姜幼宁听了心软,贴近他怀里,抱着他,下巴压在他肩膀上,交/颈相拥,像一尊欢喜佛,“我现在就在你怀里,没穿衣服,整个都是你的,你都不相信我吗?”

  迟禹危拥住她,微微阖目,声音低了几分,“你从0岁到27岁的人生我都了解了,真怕你像神话故事里那样,突然觉醒了前世记忆,又跑出来了一个前世情人之类的……”

  姜幼宁囧了,直起脑袋来,竖起了掌心,看着他的眼睛宣誓,“我发誓,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了。”

  这就是山盟海誓了。

  迟禹危眉目间漾起笑意,抱着她安静地待着,只毕竟是心爱的姑娘入怀,没一会儿就浮想联翩,呼吸滚/烫

  迟禹危勉强压住翻覆的情思,就着姿势抱着她站起来,拿过架子上的睡衣给她穿好,把人抱回了床上,摆了个小桌子,纸笔给她放好,“写,保证书,我先去洗澡,回来看。”

  姜幼宁见他当真去书房拿了印泥来,瞠目结舌。

  迟禹危难得看她呆掉,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拿厚一点的毯子给她披着,去浴室了,或许等他出来,会拥有人生中第一封来自心爱之人的情书也不定。

  “!”

  姜幼宁看他修长挺拔肩宽腿长的身影进了浴室,胳膊撑着额头,弯了弯眉眼,提笔写下了保证书三个字:

  告诉他,对她来讲他很重要,且承诺永远不分开,保准没错。

  保证书:

  迟禹危是姜幼宁心尖尖上的心肝宝贝,是姜幼宁的小太阳,暖宝宝,花棉袄。

  我,姜幼宁兼宋皎,会永远和迟禹危在一起,年岁与朝暮共往,像鱼和水,永远也不分离。

  她写着,觉得好玩,恶趣味作祟,在后面添加了几句:

  【请爱着我。

  请再爱着我。用你的温柔和承诺。

  甜蜜的感觉吸引我。

  不再拥有这份寂寞。

  在夜空,请你呼唤我。】

  姜幼宁兼宋皎:9月25留。

  姜幼宁写完,自己拿着信纸看了一遍,哈哈笑倒在床上,又坐起来,煞有介事地签上名字,按上手印,擦干净手指上的印泥,折好信纸,放到床头柜上。

  想了想又爬起来,去妆台拿了口红,画满整个唇线,在所有‘迟禹危’这三个字上印满了口红。

  信纸叠成心形,中间一个满满的红唇印,深加工后,这张平平无奇的信纸,就沾满香气了。

  姜幼宁看着这封巧夺天空的情书,眉开眼笑,见他明天要穿的西服挂在架子上,打算先藏起来。

  信纸搁到他衣兜里,指尖碰到了一个小瓶子,姜幼宁拿出来后微怔了怔。

  对玉的背后写着宁字,透明的小糖瓶里装着的,似乎是结发,就像电视里古装剧里的,瓶底有一个小孔,玉坠线穿过,和纽扣大小的玉挂在一起,小巧,反而可爱。

  姜幼宁拿着糖瓶看了好一会儿,轻轻搁回去,把西服理齐,到床上,整个地埋在宽大的床上,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觉得他洗澡的时间漫长,爬起来开了柜子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白相间的玩偶,手脚并用地抱住,脑袋埋在大熊猫的肚皮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迟禹危洗完澡出来,站在床边,见没有情书,失望,揪了揪玩偶的耳朵,“这是什么,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姜幼宁睁眼,抱着大熊猫,“这是禹禹,先前你和迟妈妈都不在的时候,我都是抱着它睡的,是你的替身。”

  替身迟禹危也醋,扯出来丢到了一边,挠她,“我的保证书呢,你写不写。”

  姜幼宁怕痒,笑着用腿踢他,反而被捉住了脚踝,看他往两边拉要欺负她,连忙告饶,“写了写了,给你给你。”

  心形的信纸上印着红唇,分外热烈好看,迟禹危心头一荡,顾不上温香软玉,坐在床边拆了看。

  写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姜幼宁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被子拉过头顶盖起来,假装睡着了,又想看他的反应,偷偷冒出半个头,眯着左眼看,见他脊背僵直,脖颈和耳根都通红了,自己偷笑了一声,脑袋又缩回去了。

  她字迹好看,信上全是他想听的甜言蜜语,从十五岁遇到她,这封信他等了十三年了。

  一封来自妻子的情书。

  迟禹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脏和全身被她亲遍了似的,火热,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希望时光停在此刻。

  不要再流动了。

  姜幼宁见他好半响还坐着,又探出头来看他,发现他连身体都红了,急忙爬起来,手腕却被他握住,拖到了他怀里。

  姜幼宁被吻得差点忘记了呼吸,指尖撑在他胸膛上,往后仰着头,等他一点点平复。

  迟禹危缱缱/绻绻地吻着她,不敢深入,平复着身体里翻覆的野兽,克制地给她拉齐睡衣,望着信纸声音低哑,“要是像机器人那样,胸口上有个袋子就好了,能把你装进去,走哪里带哪里。”

  姜幼宁笑出了气音,“那不成袋鼠了,或者是企鹅,企鹅妈妈带着企鹅宝宝,哈哈,好憨……”

  唉,这个毫无浪漫细胞的笨蛋。

  迟禹危喊了一声卷卷。

  姜幼宁应了,他又喊了一声宁宁,柔肠百结。

  姜幼宁奇怪,迟禹危拿信纸给她看最后一句,在夜空,请你呼唤我。

  姜幼宁乐不可支,拉着他滚到床上,“笨蛋,这是一首歌,邓丽君的《爱人》,一段歌词,很甜蜜的。”

  迟禹危凝视着她的笑颜,掌心握住她,姜幼宁就笑不出来了,拥着他的脖颈,软软道,“迟迟,我困了。”

  迟禹危唔了一声,饶过她,试着把信纸叠回去。

  姜幼宁趴在旁边,心脏被一切美好的事物填满了,看他叠得认真,又想起他兜里的糖瓶,爬起来拿了手机,给雪雪发信息:

  [雪雪,我想偷偷策划一个求婚,给迟禹危一个惊喜。

  被某总裁告知要准备求婚现场的曹雪:[!!!

  [会场要不要布置在蓝山湾森林公园别墅,我听说那耀星有过半的土地使用权。

  公园风景好,选一个好的天气,蓝天白云青草地,想着就很浪漫,姜幼宁兴致勃勃,[那明天你有空么,我来找你商量细节。

  曹雪忍笑忍得辛苦,手指打得飞快,她真是期待那个场面了,[好。

  迟禹危根据折痕,一遍就学会了叠心型,叠完见她微信聊得起劲,问了一句,“和谁聊天。”

  姜幼宁怕惊喜提前泄密,连通话记录也一键删除了,合了手机,窝进他怀里。

  迟禹危拿过她的手机,打开,密码没变,见他们的合照还在,主题还在,微顿,拥紧了她,心里有淡淡的甜意,“还以为你会把这些都删光。”

  姜幼宁不说话,她算是自欺欺人的典范了,恢复出厂设置之前,还把手机里所有的内容,包括聊天记录之类的都备份了一份,藏到文件深处,上了密码,结果就算是乱输的密码,她也记得很牢。

  姜幼宁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在洛河的时候,想他的时候,觉得孤独了。

  迟禹危翻看她的手机,把支付银行卡那些重新绑定上,“明天我去上班,你睡到自然醒,起来记得吃早餐,中午我会回来和你一起吃午饭。”

  姜幼宁困顿,含混地应了一声。

  迟禹危吻了吻她的额头,叮嘱说,“有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姜幼宁睁眼,询问地望着他,两人贴的很近,他总有办法把她弄醒。

  迟禹危吻了吻她被他吃肿的唇,“一,以后再遇到追求者勾缠,你不能像上次一样回答。”

  他指的应该是谢优那次,姜幼宁点头,她不会再那样回答了,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迟禹危不会抛下她,无论什么情况,什么境地,“好,我会照实说我有爱人了,现在过得很幸福,不会分开。”

  迟禹危心悦,手指没入她发间,“二,缺钱不要找别人,这个别人,包括姜爸爸姜华姐,宋哥和杨女士之类的,也包括你自己,我是你男人,你丈夫,你需要用钱,找别人,或者是自己想办法赚,我心里不舒服,你想花钱做什么都可以,包括帮助那些你想帮助的小孩,我希望,婚姻不是束缚你,而是让你更自由。”

  姜幼宁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点头,把手机拿给他了,“现在就给我十万块,我有用。”她想买一对求婚用的戒指。

  迟禹危笑起来,给她转了,多添了一个零,“第三,你有什么想法,无论旁人觉得有多荒诞,你觉得对我有多糟糕,或是为我好,都不能私自做决定,所有牵扯到我们感情的事,你都不能自作主张,必须对我履行告知义务。”

  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迟禹危额头抵着她的,微微阖目,低声说,“你怕我跟你去念建筑系,毁了我的人生,人人都认为你这样决断没错,但那不是我,时光再回头,我依然想和你一起念大学,不是我上了建筑学,就没有办法恢复家业了,对我来说,那些流走就不再回来的时光,才最珍贵,十年,大学四年,毕业后六年,是你我最好的年华,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你能懂我么?”

  “你认为结果都一样,所以不愿多说一个字,不解释不言语,回来跑去了洛河,不肯说一句软话,以为这样对你我都最好,要是我也赌气,我们是不是又要错过八年十年,甚至错到各自婚嫁不能回头,到那时,我可能真就心灰意冷,活不下去了……”

  “折腾到成老头老太太,那时我想背着你走一走,都背不动了,你肯定更不喜欢我了。”

  姜幼宁安静地听着,没说话,眼睑上却泛出了泪意。

  迟禹危失笑,拥她入怀,自然而然地吻她眼睑上的泪珠,“不容易,也让你为我落泪一次了。”

  姜幼宁紧紧抱着他,带着鼻音,“你就算变成老头,我也喜欢你。”

  她是很固执的,但好在,长情,也听讲道理,迟禹危拥住她,低头在她发间吻了吻,笑道,“明天你重说一遍,录下来当证据。”

  迟禹危喜欢什么都录下来,以前高中的时候,她坐在那儿洗衣服,或者练舞,他都会录下来,姜幼宁点头,“好。”

  她乖得不像样了都,迟禹危失笑,把她手机拿出来,翻给她看,“那你现在老实交代下,你和沈雨石是什么情况,这么多亲亲抱抱的动图,单独约见,还约下一次见,没赴约还特意解释。”

  姜幼宁见他这就来抓尾巴了,破涕为笑,“是我去做了心理咨询,医生说我有一点轻微的共情障碍,不影响正常结婚生子,但我还是想看好,所以约了医生给我看病。”

  “表情包是医生贡献给我和你聊天用的,清清白白,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和沈医生是好朋友,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出这种轨的。”

  迟禹危大概能猜到,只毕竟是单独见面,心理医生大部分都温柔有耐心,他这个好友年纪轻轻在精疾这一块上就很有成就,他看到消息的时候很难忽视,现在又挂心她,“难受么?”至少她是很排斥见心理医生的,高三时学习压力大,学校有组织一月一次一对一的心理咨询,每次她都逃避,老师劝多少次都没用,可见抗拒。

  姜幼宁摇头,“医生说这种情况,病人感知不到难受,病人周围的人,会被伤到,我不太会处理社会交际,可能有一点关系。”

  迟禹危唔了一声,“那你不用去看病,我能治好你。”

  姜幼宁被逗笑了,“你又吹牛皮,那时候严重起来,姜爸爸请了十多个心理医师来治,都没有治好。”

  迟禹危喜欢她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和他说,“我不信,我让你无忧无虑,一点烦恼都没有,天天都开开心心的,会有什么问题。”

  他都一点不嫌弃她。

  姜幼宁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我现在就很开心了。”

  她说着爬起来看了眼闹钟,又躺回去了,“十一点半了,迟禹危你该睡了,明天你要早起。”

  迟禹危嗯了一声,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睡吧,晚安。”

  等人睡着,迟禹危拿手机过来看工作邮件,有宋阳早先发送来的消息,和女朋友吃的晚餐,红酒,烛光,女朋友提前预送中秋礼物,浪漫满点。

  [嘿嘿,怎么样,我女朋友可爱吧!

  隔了半小时。

  [怎么不回消息,是不是羡慕嫉妒恨?

  再隔半小时。

  [兄弟,情场失意别憋着,出来浪,清渡酒吧,哥几个都在。

  迟禹危心底唔了一声,稍稍坐起来了一些,把信拍一张心型照,拆开后,拿笔在日期下面写了同上两字,签上名,盖上耀星集团董事长私章,拍照,两张发送。

  [我老婆写的,情书。

  晚餐后二场的宋阳正在酒吧,收到信息时正豪饮,看到肉麻的情书,一口酒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你赢了!”

  迟禹危唇角勾着笑意,合上手机,躺下把人轻轻拥来怀里,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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