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直播镜头对着主持人：“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看《国风诗词大会》……”
嘴角笑容得体，不露半分差错。
然而捏着手卡的掌心已经溢满了冷汗。
工作人员连着苏知的经纪人一窝蜂地冲过去，表情都快哭了，千哄万哄把人按在座位上。
兵荒马乱，导演骂娘。
弹幕已经炸了。
【？？？刚进来就骂我？】
【刺激，这就是传说中的直播事故吗？】
【刚才的声音是苏知吧？他声音还挺好辨认的，说话就跟鼻子被堵住一样，不卖萌就正常多了。】
【说话客气点，那声音明显不是知知好吧，知知是圈内出了名的绅士有礼，和女生合照都会保持距离的。】
【啊？绅士有礼是指骂人“臭傻逼”吗？做人呢，还是要真实，装模作样早晚天打雷劈。】
【说话要讲证据哈，众所周知诽谤造谣是要吃官司的，裴老师才教黑子做了人，这么快就忘记了？互联网果然没有记忆哦。】
【刚才造谣的全部截图了，等着收律师函吧！】
【粉丝发言全部截图了，刚才那声音要不是苏知我倒立吃X，365天300天挂在热搜上，拉X放屁都要营销一波，终于翻车了，大快人心！】
【别吵了，有没有人告诉我，他在骂谁啊！】
【导演，切镜头！】
苏知坐在位置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用看都知道现在弹幕有多热闹。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直播中大杀四方，稳坐学霸人设，团队连通稿都已经准备好了。
而现在全毁了。
他苦苦营造这么久的人设，结果在今天被人算计。苏知往角落看了眼。
经纪人罗哥站在镜头死角处打电话，整个人几乎暴走了，要不是录制正在进行中，狂躁的吼声或许已经响彻演播厅。
不过一个十八线的糊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他对打，好得很。
好的很啊！
言蹊才不管这么多。
倔强的脾气在这个时候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枫哥在不远处的表情都不敢看，应该和被雷劈了差不多。
他们没有经纪公司，公关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平时也没机会用到。
现在危急时刻，能想到枫哥有多头秃了。
节目组不愧是有官家班底子，虽然开局不利，但很快调整过来，主持人也有两把刷子，几句话把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弹幕仍旧吵吵闹闹，只能让人把屏蔽词设置成最高级，先熬过上半场再说。
到了抢答环节，除了评委老师，所有嘉宾上场，要和学子们一起抢答问题。
言蹊安静地站在位置上，没有让节目组为难。
节目组以为他至少会做做样子，还特意给了个镜头，结果超级摆烂的姿态，手都没有放在红色按钮上。
节目组：“……”
没想到苏知自己扯了后腿。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响，答案说的磕磕绊绊，经纪人罗哥忙着关注舆论动向，没有管他。
陆文启靠着椅背，慢慢开口：“知识这个东西呢，在你肚子里面又不会跑，不要着急嘛，说快了又不会给你加分。”
镜头对着自己，苏知笑得勉强：“陆老师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老师话里有话呢？扰头。】
【有个锤子的话，明明是安慰人好吗，黑子看什么都像内涵，有空先先提升下自己吧。】【陆文启可不是温和的人，苏知粉丝不如好好回顾下上期明场面，你家哥哥连人家作品都没说对，可是被陆老师狠狠打脸哦。】
【哈哈哈那段剪辑有点小出圈，至少我们系里已经传遍了，嗯……有空管别人，不如劝你们哥哥再多读一点书吧。】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最后还是旁边帅哥救场，而且没有一句废话，本文学专业是服气的。】
【你们文学专业服气的也太容易了，随便背了点内容就开始舔了，百度上面可没那位NEVER队长就读资料呢，不会大学都得没上吧？】
【不劳各位黑子操心，知知211、985名校在读，不需要野鸡外行指点哈。】
【黑子看不见的，抢答环节某些队长装都懒得装了，按钮都不拍一下呢。】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人家是让你家哥哥呢？】
【谢谢，知知不需要野鸡大学都没得读的人来让，有本事拿出实力来硬刚，就怕有些人拿不出来呢。】
外面怎么吵的，言蹊完全不知道。
在让过苏知两个问题后，手再也没从台上的红色按钮上拿下来过。
当然不是每个问题都能抢到，但抢到的都认真答了。
其中不乏有晦涩难懂的题材，也能娓娓道来。
准确率百分之百。
言蹊获得个人第一名，第二名是民大的一位学子，苏知排在第六，比第五的林奕还少道题。
现场掌声雷动，收获不少崇拜的目光，言蹊谦卑地向大家鞠躬。
主持人适时调侃：“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们节目组就该早点找你了，真的很好奇你是哪个大学的？也是文学专业吗？”
言蹊道：“不是，我是舞蹈生，刚从津城舞蹈学院毕业。”主持人夸张地“哇哦”一声：“很少见艺体类学生对这方面有研究呢，是兴趣爱好吗？”
言蹊答的简短：“是。”
并没有拉出言培礼老先生出来说事。
气氛到位，被要求现场表演了一段舞蹈。
言蹊没有推脱，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才艺，肉眼可见的开心。
【津城舞蹈学院：刚才是谁说我是野鸡大学？出来挨打！】
【@知知的糯糯，是她，我帮你们艾特了，不谢。】
【不是说要实力硬刚吗？现在刚完了，苏知粉丝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艾特我的有病啊，津舞很了不起吗？苏知不比他差好嘛！】
【不好意思，津舞就是了不起，麻烦粉丝们看下全国高校排名，苏知和津舞差了十个位置呢，嘻嘻。】
【这个小哥哥我知道，跳舞超好看，他们团队的歌曲也不错，建议粉！】
接下来的录制，苏知依旧没抢到什么风头，抢答环节结束，便是由导师提问。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陆文启三番两次点苏知，完全无视节目组拼命朝他使眼神。
他有意刁难，苏知当然答不出来。
陆文启没说什么，然后让给后面的学子回答。
……
上半场录完，刚进休息室，枫哥就提着四十米大刀冲过来了。
言蹊抢在他之前开口：“你冷静点。”
枫哥把脸伸到他面前：“你看看我，看一看。”
林奕过来：“又厚了？”
枫哥将他推开：“这不是厚的！这是肿的！肿的！”
言蹊：？
“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团里最稳当的一个！”
“现在，左脸啪地一巴掌，写着：想不到吧？”“这边，右脸再啪地一巴掌，写着：哎，逗你玩儿！”
“你还让我冷静，我冷静个屁！到底是谁给你下蛊，把你变成这样子的？”
言蹊：“没人给我下蛊。”
又诚恳道：“今天是我不对，我也有我的理由，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是我和他私人恩怨。”
枫哥已经气得神志不清了：“你知道直播一开场就上热搜了吗？#苏知骂人#一路飙升，得亏事发突然，他那边忙着公关没空搭理我们，等结束了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呢。”
言蹊垂着眼：“我闯的祸我来担，会处理好的。”
枫哥脑子里面全是浆糊，想说“你拿什么来处理”，又觉得浪费时间，捂着心脏，去角落翻通讯录，看看有没有靠谱的公关团队。
林奕凑过来：“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放心大胆地去，苏知爽不爽我不知道，反正我爽了，我比他排名高嘿嘿嘿。”
夏泽凡吐槽：“两个前三都没进去的人，不知道有什么可比的。”
季洲：“幼稚。”
林奕：“那也比你俩零分好。”
言蹊道：“下半场录制都收敛点，枫哥快扛不住了。”
林奕：“求求了，你自己收敛吧，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
言蹊：“……”
结果下半场录制出了问题。
“苏知罢录了。”
言蹊惊愕：“罢录？”
林奕永远冲在八卦第一线：“节目组现在都快疯了，台本早就写好的，他的戏份还不少，现在上哪去找合适的嘉宾？节目组联系了几个，没一个不抬价的。”
总导演现在就跟个喷火龙一样，逮谁喷谁。
直播也不敢玩了，节目组官博发了道歉信，理由是设备故障。但有几个信，就不得而知了。
夏泽凡：“就算有合适的，人家也未必能来，又不傻。苏知粉丝等播出后一看，录了一半怎么换人了，他那群女友粉妈妈粉不得把人家手撕了。”
言蹊问：“他有什么条件？”
林奕：“……”
言蹊：“说吧。”
苏知的要求是言蹊道歉。
“就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响头，说‘我错了’，我立马回去，要不然这节目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言蹊冷冷道：“节目组怎么说。”
“节目组说不了。”
苏知说那话没遮掩，几个评委老师都听见了。
陆文启哼了一声，直说要敢让人磕头，他立马走。
周婀雅女士笑盈盈的，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客气：“科普节目不能科普，文人风骨都丢了，不录也罢。”
白丰羽教授倒没说什么，人家直接开始收拾东西了。
节目组头都爆炸了，况且他们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何况言蹊的表现确实好，真要丢掉这么一个宝藏，舍不得。
林奕悄悄道：“节目组现在更气他罢录，这次台本的镜头大多都在他身上，结果吃力不讨好。”
然后给他学总导演的表情：“这么多摄像头和工作人员等着呢，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爱来不来，追加投资也没用，四海之内皆他爹，让他滚回去继承家产吧！”
言蹊：“……”
他问：“枫哥呢？”
“还在打电话呢。”
言蹊说了声“我知道了”，拿着手机出了门。
后面林奕似乎问了句去哪儿，没听见。
言蹊来到某个角落，拨通电话。他喊了一声：“裴昱行。”
“嗯。”男人应了一声，看着助理手上的平板，直播间漆黑一片：“休息了？”
“是啊，中场休息。”言蹊看着地板，等了两秒才说：“我好像，闯祸了。”
裴昱行语气温柔：“那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言蹊靠着墙，笑道：“才没有。”
裴昱行莞尔。
“不过。”言蹊话一转：“给枫哥添大麻烦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发际线又高了。”
那边没忍住，愉悦笑出声：“回头给他买点生发剂。”
国际影帝皮起来，也是特别损的。
“害怕吗？”
言蹊摇摇头：“不怕。”
大概是有恃无恐，国际影帝站在他身后，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底气了。
裴昱行还是笑。
隔着电话听，有点失真，但酥酥麻麻的，耳朵有点痒。
言蹊说：“苏知罢录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笑声，还有点喘，似乎在疾走。
裴昱行：“出来。”
言蹊一愣，随即心脏瞬间快速跳动了起来，击打着耳膜。
他朝外跑去，目光四处搜寻着：“你在哪？”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纽扣规整扣到最上方。
身材高大修韧，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身边围绕着大群工作人员，总导演也在，巴巴跟在旁边，似乎都哭了。
裴昱行单手接着电话，长腿直迈，朝他走来：“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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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捏着手卡的掌心已经溢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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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已经炸了。
【？？？刚进来就骂我？】
【刺激，这就是传说中的直播事故吗？】
【刚才的声音是苏知吧？他声音还挺好辨认的，说话就跟鼻子被堵住一样，不卖萌就正常多了。】
【说话客气点，那声音明显不是知知好吧，知知是圈内出了名的绅士有礼，和女生合照都会保持距离的。】
【啊？绅士有礼是指骂人“臭傻逼”吗？做人呢，还是要真实，装模作样早晚天打雷劈。】
【说话要讲证据哈，众所周知诽谤造谣是要吃官司的，裴老师才教黑子做了人，这么快就忘记了？互联网果然没有记忆哦。】
【刚才造谣的全部截图了，等着收律师函吧！】
【粉丝发言全部截图了，刚才那声音要不是苏知我倒立吃X，365天300天挂在热搜上，拉X放屁都要营销一波，终于翻车了，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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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切镜头！】
苏知坐在位置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用看都知道现在弹幕有多热闹。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直播中大杀四方，稳坐学霸人设，团队连通稿都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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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苦营造这么久的人设，结果在今天被人算计。苏知往角落看了眼。
经纪人罗哥站在镜头死角处打电话，整个人几乎暴走了，要不是录制正在进行中，狂躁的吼声或许已经响彻演播厅。
不过一个十八线的糊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他对打，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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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才不管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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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危急时刻，能想到枫哥有多头秃了。
节目组不愧是有官家班底子，虽然开局不利，但很快调整过来，主持人也有两把刷子，几句话把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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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安静地站在位置上，没有让节目组为难。
节目组以为他至少会做做样子，还特意给了个镜头，结果超级摆烂的姿态，手都没有放在红色按钮上。
节目组：“……”
没想到苏知自己扯了后腿。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响，答案说的磕磕绊绊，经纪人罗哥忙着关注舆论动向，没有管他。
陆文启靠着椅背，慢慢开口：“知识这个东西呢，在你肚子里面又不会跑，不要着急嘛，说快了又不会给你加分。”
镜头对着自己，苏知笑得勉强：“陆老师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老师话里有话呢？扰头。】
【有个锤子的话，明明是安慰人好吗，黑子看什么都像内涵，有空先先提升下自己吧。】【陆文启可不是温和的人，苏知粉丝不如好好回顾下上期明场面，你家哥哥连人家作品都没说对，可是被陆老师狠狠打脸哦。】
【哈哈哈那段剪辑有点小出圈，至少我们系里已经传遍了，嗯……有空管别人，不如劝你们哥哥再多读一点书吧。】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最后还是旁边帅哥救场，而且没有一句废话，本文学专业是服气的。】
【你们文学专业服气的也太容易了，随便背了点内容就开始舔了，百度上面可没那位NEVER队长就读资料呢，不会大学都得没上吧？】
【不劳各位黑子操心，知知211、985名校在读，不需要野鸡外行指点哈。】
【黑子看不见的，抢答环节某些队长装都懒得装了，按钮都不拍一下呢。】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人家是让你家哥哥呢？】
【谢谢，知知不需要野鸡大学都没得读的人来让，有本事拿出实力来硬刚，就怕有些人拿不出来呢。】
外面怎么吵的，言蹊完全不知道。
在让过苏知两个问题后，手再也没从台上的红色按钮上拿下来过。
当然不是每个问题都能抢到，但抢到的都认真答了。
其中不乏有晦涩难懂的题材，也能娓娓道来。
准确率百分之百。
言蹊获得个人第一名，第二名是民大的一位学子，苏知排在第六，比第五的林奕还少道题。
现场掌声雷动，收获不少崇拜的目光，言蹊谦卑地向大家鞠躬。
主持人适时调侃：“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们节目组就该早点找你了，真的很好奇你是哪个大学的？也是文学专业吗？”
言蹊道：“不是，我是舞蹈生，刚从津城舞蹈学院毕业。”主持人夸张地“哇哦”一声：“很少见艺体类学生对这方面有研究呢，是兴趣爱好吗？”
言蹊答的简短：“是。”
并没有拉出言培礼老先生出来说事。
气氛到位，被要求现场表演了一段舞蹈。
言蹊没有推脱，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才艺，肉眼可见的开心。
【津城舞蹈学院：刚才是谁说我是野鸡大学？出来挨打！】
【@知知的糯糯，是她，我帮你们艾特了，不谢。】
【不是说要实力硬刚吗？现在刚完了，苏知粉丝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艾特我的有病啊，津舞很了不起吗？苏知不比他差好嘛！】
【不好意思，津舞就是了不起，麻烦粉丝们看下全国高校排名，苏知和津舞差了十个位置呢，嘻嘻。】
【这个小哥哥我知道，跳舞超好看，他们团队的歌曲也不错，建议粉！】
接下来的录制，苏知依旧没抢到什么风头，抢答环节结束，便是由导师提问。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陆文启三番两次点苏知，完全无视节目组拼命朝他使眼神。
他有意刁难，苏知当然答不出来。
陆文启没说什么，然后让给后面的学子回答。
……
上半场录完，刚进休息室，枫哥就提着四十米大刀冲过来了。
言蹊抢在他之前开口：“你冷静点。”
枫哥把脸伸到他面前：“你看看我，看一看。”
林奕过来：“又厚了？”
枫哥将他推开：“这不是厚的！这是肿的！肿的！”
言蹊：？
“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团里最稳当的一个！”
“现在，左脸啪地一巴掌，写着：想不到吧？”“这边，右脸再啪地一巴掌，写着：哎，逗你玩儿！”
“你还让我冷静，我冷静个屁！到底是谁给你下蛊，把你变成这样子的？”
言蹊：“没人给我下蛊。”
又诚恳道：“今天是我不对，我也有我的理由，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是我和他私人恩怨。”
枫哥已经气得神志不清了：“你知道直播一开场就上热搜了吗？#苏知骂人#一路飙升，得亏事发突然，他那边忙着公关没空搭理我们，等结束了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呢。”
言蹊垂着眼：“我闯的祸我来担，会处理好的。”
枫哥脑子里面全是浆糊，想说“你拿什么来处理”，又觉得浪费时间，捂着心脏，去角落翻通讯录，看看有没有靠谱的公关团队。
林奕凑过来：“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放心大胆地去，苏知爽不爽我不知道，反正我爽了，我比他排名高嘿嘿嘿。”
夏泽凡吐槽：“两个前三都没进去的人，不知道有什么可比的。”
季洲：“幼稚。”
林奕：“那也比你俩零分好。”
言蹊道：“下半场录制都收敛点，枫哥快扛不住了。”
林奕：“求求了，你自己收敛吧，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
言蹊：“……”
结果下半场录制出了问题。
“苏知罢录了。”
言蹊惊愕：“罢录？”
林奕永远冲在八卦第一线：“节目组现在都快疯了，台本早就写好的，他的戏份还不少，现在上哪去找合适的嘉宾？节目组联系了几个，没一个不抬价的。”
总导演现在就跟个喷火龙一样，逮谁喷谁。
直播也不敢玩了，节目组官博发了道歉信，理由是设备故障。但有几个信，就不得而知了。
夏泽凡：“就算有合适的，人家也未必能来，又不傻。苏知粉丝等播出后一看，录了一半怎么换人了，他那群女友粉妈妈粉不得把人家手撕了。”
言蹊问：“他有什么条件？”
林奕：“……”
言蹊：“说吧。”
苏知的要求是言蹊道歉。
“就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响头，说‘我错了’，我立马回去，要不然这节目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言蹊冷冷道：“节目组怎么说。”
“节目组说不了。”
苏知说那话没遮掩，几个评委老师都听见了。
陆文启哼了一声，直说要敢让人磕头，他立马走。
周婀雅女士笑盈盈的，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客气：“科普节目不能科普，文人风骨都丢了，不录也罢。”
白丰羽教授倒没说什么，人家直接开始收拾东西了。
节目组头都爆炸了，况且他们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何况言蹊的表现确实好，真要丢掉这么一个宝藏，舍不得。
林奕悄悄道：“节目组现在更气他罢录，这次台本的镜头大多都在他身上，结果吃力不讨好。”
然后给他学总导演的表情：“这么多摄像头和工作人员等着呢，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爱来不来，追加投资也没用，四海之内皆他爹，让他滚回去继承家产吧！”
言蹊：“……”
他问：“枫哥呢？”
“还在打电话呢。”
言蹊说了声“我知道了”，拿着手机出了门。
后面林奕似乎问了句去哪儿，没听见。
言蹊来到某个角落，拨通电话。他喊了一声：“裴昱行。”
“嗯。”男人应了一声，看着助理手上的平板，直播间漆黑一片：“休息了？”
“是啊，中场休息。”言蹊看着地板，等了两秒才说：“我好像，闯祸了。”
裴昱行语气温柔：“那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言蹊靠着墙，笑道：“才没有。”
裴昱行莞尔。
“不过。”言蹊话一转：“给枫哥添大麻烦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发际线又高了。”
那边没忍住，愉悦笑出声：“回头给他买点生发剂。”
国际影帝皮起来，也是特别损的。
“害怕吗？”
言蹊摇摇头：“不怕。”
大概是有恃无恐，国际影帝站在他身后，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底气了。
裴昱行还是笑。
隔着电话听，有点失真，但酥酥麻麻的，耳朵有点痒。
言蹊说：“苏知罢录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笑声，还有点喘，似乎在疾走。
裴昱行：“出来。”
言蹊一愣，随即心脏瞬间快速跳动了起来，击打着耳膜。
他朝外跑去，目光四处搜寻着：“你在哪？”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纽扣规整扣到最上方。
身材高大修韧，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身边围绕着大群工作人员，总导演也在，巴巴跟在旁边，似乎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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