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 68 章_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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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第 68 章

  冬至过后,瞿雪结束快两年的舞蹈编导进修,带着女儿媛媛回到开州市,开始组建民间剧团,她的场地很大,里头有剧场,有展厅,还包括开州市最大的一个影院,取名叫雪原剧场,开始招兵埋马。

  她从文工团辞职出去的时候,黄娟等人都觉得很可惜,现在看她摇身一变,成了剧场老板,无不艳羡。

  李母却对这个儿媳妇多有微词,不说她从来没有主动回家侍奉公婆一天,就是对丈夫也是不理不睬,李景林孤零零一个人在乡下,家里冷锅冷灶,一点人气儿也没有。

  于是,李景林带着瞿雪回去给李主任拜寿的时候,她区别对待得很明显。

  李景林看在眼里,也不好受,父母爱幺儿,没有老婆孩子的时候,他虽感觉得出来,弟弟更受宠爱,但作为老大,他也不甚在乎这些,可现在有了老婆孩子,这差别待遇,他能忍,瞿雪如何能忍。

  他爸倒没有那么明显,他妈可就过分了。

  老二家小子才三个月,得了一个大红包,还有一个奶奶专程从庙里求回来的护身符,媛媛却只有几张毛票,奶奶说让她买点零嘴吃。

  瞿雪不动声色,待过了寿辰,李景林上院里摘桃子,她才笑着掏出一只进口钢笔,送到李主任面前。

  “爸,这是送给您的生日礼物,不知道选什么,想来想去还是选钢笔,您用得上。”

  李主任挺高兴,“行。”

  她又看向李母,笑道:“妈,我最近很忙,景林还要下乡,要么你给我带几天孩子吧。”

  李母微微一滞,很快就回她,“我不得空闲咧,庆庆还小,哪里离得开,要么你把她放家里一段时间,等你闲了再把她领回去。”

  “媛媛也才不到一岁,她要是住这里,我也只能住这里,要么你给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我回家里住。”

  老二媳妇罗桂梅马上就不高兴了,家里本来就不大,住五口人就够呛了,哪里还能腾出屋子来给瞿雪住。

  “大嫂,你住惯大房子了,你自己看看那屋里,我担心你住不惯。”

  “没事儿,我妈家房子也不大。”

  李母:“要真是忙不过来,你就请个人,以前不是说找人帮忙么。”

  瞿雪扯唇,“我在北城的时候一直请人帮忙带,现在回来了,我妈叫我不要请,她说我请人,奶奶想带也带不上,心里不好受,要真没人带,她就给我带。”

  李母面色微愠,“有啥不好受,你妈闲着,她想带就让她带了。”

  她垂首,似乎有些为难,“我妈闲着是闲着,只是我起房子的时候,问我爸妈要了很多钱,孩子再让我妈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招了上门女婿呢。”

  李主任敛容,看了李母一眼,“你说的什么话,孩子是咱们家的,就该住在咱家里,一个能带,两个也能带,你把屋子收拾出来,叫瞿雪带孩子回家里住,你跟我暂时住单间去。”

  农机站还有多余的单人宿舍,老两口住没问题,都在一个院里,也能照看孩子。

  罗桂梅还要说话,被李景沅扯了一下,便忍着气憋下了。

  就算李主任是农机站的领导,住的房子也不过两居室,李家在平川村还有一栋老房子,以前也算是大户人家,因为没有人住,早就破败不堪。

  以前,两兄弟睡一张床,后来李景林读了大学,工作之后又经常不在家,屋子就李景沅一个人住,李景林回来,就在客厅拉张简易床。

  李母只得把屋子收拾出来,让给瞿雪和媛媛住。

  李景林也觉得这是好事儿,自打女儿出生,就一直在北城住着,和爷爷奶奶都不亲,现在回家里住,可以培养感情,母女俩也有个照应。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当初瞿雪坚决不愿意住在他家里,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夜里安静下来,他问了一句,瞿雪只笑笑,道:“我想想,我不姓李,但是媛媛姓李,你也姓李,这是你们的家,再不回来,你爸妈都该忘了。”

  李景林默了下,“你愿意回来我挺高兴,只是别委屈了自己。”

  “放心,委屈谁我都不委屈自己。”

  前世,她和李景林把户口迁到了南元岛,就因为她生了女儿,李家两处房子拆迁,她和李景林什么都没分到,回到开州还得看老二家脸色,这一世,她可没有那么好打发。

  于是,她把女儿放在家里,每天照常早出晚归,回家逗一下女儿,洗洗便睡。

  没几天,李母就受不了了,她本来在纺织厂上班,后来得了胃结石,开刀之后就不上班了,在家清闲惯了,这一下子多了两个小儿,忙得她喘不上气,到了夜里直嚷嚷,说头疼肚子疼。

  罗桂梅也不高兴,她在农机站下属的食品公司做打包员,才休完产假,每天累得要死,回家来,看见自己儿子尿湿了裤子,躺地上哇哇大哭,家里一团乱麻,奶奶没顾得上给他换裤子。

  而且,媛媛是个牛脾气的小孩儿,不高兴了,竟然还敢下手挠弟弟。

  瞿雪倒是淡定得很,每天天黑才回家,到家了,总是一副比李母还累的样子,给女儿洗澡,就躲屋里歇起来,什么活儿也不干。

  罗桂梅和李景沅下了通牒,让他和他妈说,赶紧叫瞿雪带媛媛走,瞿雪不走,就是她走。

  李景沅没法,只好和他妈说了,好在他妈一直很疼他,疼孙子,再则,她也是累坏了,便打了电话给李景林,说最近带俩孩子太过劳累,旧疾犯了,实在动不了,让瞿雪和孩子回她家里住一段时间。

  李景林无话可说,还能如何,只能应下。

  这才住了不到十天,就闹成这样,幸而他和瞿雪另外有房子,不然真的无处可去。

  瞿雪接到李景林电话的时候,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叫他不要操心,她妈也生病了,不行她就请人带孩子。

  这一天,晚饭时间,她难得回到李家吃了一顿晚饭。

  李母等着她开口,等了半晌,她却只闷头吃饭。

  “瞿雪,我这两天肚子又开始痛了,没劲儿,带不了俩孩子,要么,你带孩子回你家住两天?”

  瞿雪皱眉,“咋这样巧,我妈也说身子不好,才上中医院拿药吃,我又忙得很,这可怎么好。”

  “……你妈也病了?”

  “嗯,肩周炎,直不起腰来。”她转头看向罗桂梅,“要不,弟媳带庆庆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罗桂梅瞪个眼,“我家哪有人,我妈下地干活,还要看我哥俩孩子,咋带得了。”

  李母:“是啊,庆庆还小,还喝奶咧,哪里能放到村里去。”

  瞿雪脸上现了委屈之色,“妈,庆庆还小,媛媛也不大,她快一岁了,我没有麻烦过你,这才八天,你就赶我们走,难道媛媛不是你孙女儿,她不姓李?”

  李母脸色沉了下去,“你说的啥话咧,我帮你带孩子,活该累死,不能歇一天两天?”

  瞿雪似乎就要哭了,“你要说累了,想歇一天两天,我就抽空在家带她,等你好了再说,你又何必着急把我们赶出门……”

  李主任肃声道:“都不要说了,一家子那么多人,难道连俩孩子都看不过来?看不了我来看。”

  瞿雪却不理会他,还是那副满腹幽怨的样子,往下说:“带孩子是累,我在北城,一个人也把她带到快一岁了,你看了庆庆那么久,为什么就看不了她几天呢?上庙里求神,就只给庆庆一个人求,难道媛媛就不是你孙女?”

  李母:“……媛媛没回来咧,我给她求啥?”

  “她没回来就不用求,那是不是以后我们不回来,就不用给你养老了?”

  李母登时拍腿,哭出声来,“你看看这娶的什么媳妇,了不得啊,现在就喊着不给我养老啊,问问谁家父母,养出这样的孩子来!”

  李主任火了,“你哭什么!”

  瞿雪也挤出了眼泪,“正好了,我也想叫我爸我妈过来理论理论,看你们家重男轻女,只要孙子不要孙女。”

  “瞿雪,你说的啥话,都当妈了还不懂事?”

  瞿雪不管不顾,回屋里收拾东西,抱着女儿就离开。

  回家里对她妈哭了一场,瞿母心疼女儿,说要找李景林说清楚。

  瞿雪拦住她,“他正在搞研发,不要叫他分心,明日你和我爸我妹妹夫几个,上他家里谈一回。”

  瞿母皱眉,“还没到那个程度,我们去了谈啥啊?”

  “谈分家,我说我要市里的房子,你就说我不懂事,市里有房子了,还要那二居室做啥,叫我要平川村那个老院子。”

  瞿母:“……那小院都破成啥样了,你要来做啥?”

  “我要来有用,小院比市里的房子好。”

  那处老宅可比市里的套房值钱多了,李景林从小到大吃了多少亏,她不能再叫媛媛吃亏,她闹就要闹大了,把该拿的东西拿到手。

  于是,瞿雪带着一家子上了李家。

  瞿雪泫然欲泣,说女儿有多不受李家人待见,说得瞿母和瞿霜跟着掉眼泪。

  她说到分家,要拿现在这套房子时,李家一家子和罗桂梅都炸了。

  李景沅:“你这意思,要把我们一家子赶到大马路上睡?”

  “我不是这个意思,两处房子,一人一处,分好了,你们照常住在这里,等建好了新房子再搬,住多少年,我都不催你们。”

  李母火了,“你凭啥要这一套房子,多大脸啊,你为家里做了啥你说!”

  瞿雪抹着眼角,“我没做啥,可李景林也是你儿子,当初老二出事,被人救了,你们逼他娶老二家恩人的女儿,我都记得。”

  瞿霜抱着姐姐,瞿父站在一旁,默默不语。

  瞿母斥责瞿雪两句,道:“亲家,两兄弟,迟早要分家,还是早一些分为好,房子的事儿咱们好好商量。”

  李主任点头称是。

  这一商量,不出意外的,瞿雪分到了村里那一个小院。

  李景林闭关两个星期,回到开州,家已经分好了,妻女也已经搬出了他家。

  他习惯了自己吃亏,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只是夫妻分隔两地,他觉得有些愧对瞿雪。无广告网

  瞿雪却不太在乎这些,她应对各种事情都游刃有余。

  她好像并不需要他。

  一再确认这个事实,李景林并不好受。

  林白云难得的休息时间,她妈过来了,给她送了一些糯米粉和酸蒜头。

  “昨儿我上吕家村碾米,听村里人说,吕二狗又要离婚了?”

  林白云抬起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管他离不离呢。”

  她妈哼一嗓子,“我就是高兴,看这一回方婆子还蹦跶得起来不,当初嫌你生不出孩子,换个媳妇,听说是个连尿壶都不倒的人,整天就知道嗑瓜子看电视,真是报应啊。”

  林白云笑了声,“妈,你在别人村里,可不要这么说。”

  “我就这么说了咋的,等他真离了,我还放鞭炮给她们看咧!”

  “你钱多烧得慌,你就放吧。”

  林白云她妈瞥到抽屉里有一道金色的光,拉开一看,竟是一只金镯子。

  “大白,这金镯子哪来的?”

  林白云头皮一紧,“你放那吧,那是别人存在这里的?”

  “存在这里?你这里又不是银行,也不是典当行,为啥要存在你这里?”

  她停滞两秒,“昨天厂里有人过来找我说话,我说好看,叫她摘下来给我试试,她走的时候,我忘记还给她了。”

  “我还当是谁送你的咧,嫁给吕二狗,啥也没落到,人家离婚还能带走一两件金镯子金项链,你啊,真是亏得慌。”

  林白云佯装抱怨,“我头一回嫁人,啥也不懂,他不买,你啥不拦着我?”

  “我也是头一回嫁女儿,方婆子抓我的腕子,一个劲儿叫我妹子,妹子啊,我家里没有闺女,我可爱闺女了!”

  林白云忍不住笑,“要么说我容易被骗,她要演戏,你都扛不住。”

  “可不是,白长那么老,听了两句好话就晕头了,要我知道他家那个样,我非得要一座金山银山,吓死她不可。”

  说笑归说笑,她妈临走之前,又叮嘱她,找一个带孩子的,不然过不长久。

  林白云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为了掩人耳目,赵贤在她家里装好一间房,两人几乎每天见一回,有时候还在里头过夜,她只觉得过得挺好,赵贤有些钱,空闲时间多得很,他也不着急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天气越来越冷,赵贤懒得来回奔波,索性在她家里住了起来,林白云给他送饭。

  这一天,两人欢愉一回,林白云便起身穿衣,叫他回家里去。

  “咋的,你嫌我了?”

  林白云笑了声,“那倒不是,明天是二晚的生辰,我想跟她一起过,晚了就住在厂里了,再说,要是你大姑上来一趟,等你几天,看不见人也着急。”

  赵贤点头,“你说的对,我是该回家里一趟了,回家里洗干净,林二晚生辰,我也能去,过完了咱俩还回来过咱俩的。”

  “……宋九尧没回来,还不知道在哪儿过呢。”

  “二晚生日,他会回来的,大冷天的,除了歌舞厅,还能在哪儿过。”

  林白云沉默一下,拿起衣服攥在手里,“那你小心些,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那些玩笑话。”

  赵贤一把夺走她的衣服,一嘴的坏笑,“我说哪些玩笑话?”

  她瞥过一道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用二晚的话说,你嘴上装个过滤网才好。”

  赵贤掐她的脸蛋,“大白,你比林二晚好多了,二晚的话在你嘴里,就是中听一些,温柔的女人惹人爱。”

  林白云站了起来,“二晚说,你以前也是这么说她二姐的,她差点儿打你。”

  “……二姐,二姐能一样么,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姐姐大方,妹妹可怜,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她穿好衣服,叹了一口气,“你就胡扯吧,不要叫二晚知道就行。”

  林白云回了厂里,拿出早就做好的貂毛披风,给林晚云送过去。

  不知道多少年了,二晚过生辰,她都给她做一件衣服,以前穷,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能拿旧布料来裁,现在有些钱了,当然要做好一些的。

  林晚云摊开那件颇为隆重的披风,忍不住笑了,“穿成这样,宋长渊以为我才从动物园放出来吧?”

  “你穿上去试试,可暖和了,我跟着服装画报学的。”

  林晚云披上肩,走了两步,厚重的貂毛压着肩,感觉自己像只负重前行的狗熊。

  “好看啊,特别配你,如果下雪天穿,就很像电视里行侠仗义的女侠,明天过生辰,你就穿这件吧。”

  “好……”

  哎,又要过另一个林晚云的生日,还收大白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心里有些发虚,又不忍心辜负大白的好意。

  她和宋九尧说过,明天并不是她的生日,她不想过,估摸他也不会回来。

  第二天,阴云压顶,傍晚十分,宋九尧回来了,车里带了许多的吃食酒水。

  鸭子出栏了,养殖场又换了一批小鸭子,小鸭子吃得少,好喂养,宋世邦就下山早了些,看见他搬了一趟又一趟,便问:“咋带这么多东西,今儿有人来家里?”

  “今天是二晚生辰,天儿冷,我们在家里过。”

  “……咋不早说,她忙得很咧,说不准啥时候回家,你上厂里去叫她。”

  宋九尧拍拍手里的灰,“行。”

  虽然她说不是她的生日,还是给她过一过,免得大白和牛翠芬问起来,说没人给她过生辰,白白叫她难过。

  天空飘起了点点雪花,林晚云心神微驰,这样的天气,可不就为了她那件貂毛披风而来?

  她趁着下班前,厂里工人都还在车间里忙活,没人瞧得见她,穿着那件貂毛披风,快速从厂里走出去。

  她觉得她不像个女侠,倒像个女贼。

  原叔只觉得一团硕大的影子晃过,还没看清,那团影子就已经飘出了大门,看着像林厂长,又不大像。

  林晚云在墙角拐弯处撞上宋九尧时,真实吓了一跳,转瞬,惊吓换成了惊喜,“老公,你回来了!”

  大黄跟在宋九尧身后,看见她,围着她两腿边,使劲摇尾巴。

  宋九尧从上到下打量她,提嘴一哂,“我再不回来,你都快成精了,怎么,这是你们厂里的新品?”

  她开心坏了,哪里顾得上他嘴里的揶揄之意,“大白送给我的,叫我生日的时候穿,我看见下雪了,正好穿出来应应景,你看看,像不像雪地里的女侠。”

  宋九尧撇嘴,“不像,倒像是个女大盗。”

  “……”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她甩甩硕大的披风摆尾,“你知道这个衣服有多重么,刚穿上的时候,我还以为大白往里缝了金子,后来发现不是,就是多了两层牛皮。”

  宋九尧伸手揽上她的腰肢,往下抚了一把,“我掂掂看,能有多重。”

  脚下一轻,林晚云脑袋有些晕乎,一年一次的初雪,总是叫人兴奋,叫人快活。

  “重吗?”

  他点头,“重了十五斤。”

  她两眼放光,“你也重了,重了五斤,我很满意。”

  宋九尧看她一会儿,“那你奖励奖励我,晚上我给你洗脚。”

  她抿着嘴笑。

  “快点儿。”

  林晚云压下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牵着嘴角看他,“凉吗老公?”

  “不凉……”

  下一瞬,他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冷气,冰凉的空气吸进口鼻,凉得他头皮发麻。

  林晚云把手收回来,趴在他肩头咯咯咯笑个不停。

  宋九尧有几分无奈,今天要给她过生日,先歇了收拾她的心思,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便罢了。

  白当那么久厂长,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要是起了玩心,就跟小孩儿一样闹腾。

  他视线忽地一顿,再往不远处细瞧,大白家屋顶上分明站着一个人,本来正对着他,这会儿正转身往回走。

  “大白的房子抹灰了?”

  “没有啊,她说等年后,人工便宜一些。”

  “那怎么挂上窗帘了?”

  林晚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二楼东边屋子挂上了窗帘,那个花色她还挺熟悉,是厂子里不用的废布料。

  “那是厂里的废布,估计是她看用得上,才拿回去挂着玩儿吧。”

  宋九尧拉上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揉捏,提嘴说:“挂着玩儿,她可真闲。”

  林晚云不以为意,笑说:“要么我们偷偷去看看,说不准她藏了啥好货在上头。”

  宋九尧大掌盖上她的眼睛,推着她往家走,“别去。”

  “为什么不去呀?”

  “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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