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 48 章_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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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第 48 章

  六子从歌舞厅打包了吃的喝的回家,给新过门的媳妇吕江花吃。

  吕江花性子大大咧咧,交友范围从三岁小儿到七旬老妇,村里的大小事儿那是一清二楚,她今天才回了娘家,正存了许多八卦,要说与六子听。

  “你晓得不,就上回,你们老板娘不是上我们村替她堂姐出头么,她姐那桩婚算是叫她给搅散了。”

  六子拧眉,“你那嘴留点把门的,别啥都往外说,啥叫搅散了?”

  吕江花:“可不是搅散了,你不知道,大白那婆子不愿意让大白回家就算了,还撺掇吕二狗找别的女人结婚。”

  “还没离婚,咋跟别的女人结婚?”

  “这一次我回去,听说已经离了,真没的说,这婆子是个能人,村里没一个跟她处得来的,上一秒跟你说笑,下一秒就能跟你跳脚,可能折腾,她瞧上了那吴亚南,因为吴亚南是独女,有田地又有些家底,她在粮油公司,还能分到房子。”

  六子哼了哼,“她妈瞧上,吕二狗就瞧上了?”

  吕江花:“那可不,吕二狗可听他妈的话了,就咱俩结婚那天,我都瞧见他俩在我家偷偷说话,他妈让他找茬儿和大白离婚。”

  吴亚南比吕江花大三岁,只是她读书晚,又留级,两人才做了同学。

  六子寻思,这吕家人,还有吕二狗也太过分了,上回山地那事儿,二晚可不是因为自己姐姐被吕家欺压,气不过才上门为大白出头。

  “六子,要么你跟你们尧哥说一声,别让那老婆子得逞了。”

  六子想了想,觉得不妥,“尧哥不喜欢别人拿他家里人来说笑,赵贤打趣他二姐,都被他踢过了,他要知道是你传的话,非得叫你换了这张嘴不可。”

  吕江花:“……我咋的了,提醒他还有错儿了?”

  “我找二晚说去。”

  林晚云在厂子里接到了六子的电话,说大黄长了跳蚤,可难受了,让她去歌舞厅看看。

  当天下午,林晚云就上了太阳歌舞厅,因为忙,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大黄脏兮兮的,身上有跳蚤就算了,还长了三块秃斑,看得她心疼死了。

  “你们都不管它的么?”

  “管啊,都给它喷药了,咋不管。”

  “喷药又不清洁,能有什么用,这样很容易复发的,走吧,你们两个,带上肥皂,我们上河里去洗,洗干净了再上药。”

  趁着洗狗的功夫,六子把吕江花的话捡着说给林晚云听。

  林晚云震惊,“离了?”

  “你不知道?吕家村村里说是已经离了。”

  林晚云气归气,但内心深处,她觉得要真离了,那绝对不是坏事。

  再拖拉下去,大白怀上孩子,到时候再离就难了,莫不如现在被逼着离了婚,往后恢复自由身,好好挣钱,想找怎么样的男人不行。

  只是,离婚那么大的事儿,大白没跟她说过一言半语,天天照常上班,怎么这么能憋呢。

  莫不是还存着等吕二狗回头的心思?

  想到方婆子和吕二狗做的那一桩桩事,林晚云心里又气极了,这样的男人,回头吃屎啊!

  思来想去,只有断了吕二狗回头的路子,才能断了大白的念想。

  她和六子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吕二狗是个要面子的人,赶鸭子上了架,他就不能再下来。

  很快,吕家村就传开了,吕二狗和林大白已经离了婚,转头和吴亚南定亲,吴亚南是独女,连彩礼钱都不收,还陪嫁了田地,福利房,吕二狗一换老婆,简直赚翻了。

  至于林大白,也已经开始相亲处对象。

  林白云她妈本来没当真,可那些人说得有板有眼的,再一寻思,每一回进制衣厂,大白都是窝在厂里,可不是好久没回农机站找吕二狗了。

  她上了制衣厂,一问,竟是真的,气得嚎啕大哭,被林老大说了几句,给送回家去了。

  林晚云交代大哥,以后严防死守,不要让吕二狗进踩云朵制衣厂,他要来,就说大白和对象约会去了。

  吕二狗听闻林白云已经开始处对象,趁着晚上没人,又上了一趟制衣厂,被林老大给拦住了。

  林老大说大白跟对象出去了,不在厂里。

  吕二狗没想到才离婚,林白云就处上了对象,速度这样快,只怕当初住厂子里就有猫腻。

  他气得很,哪里甘愿落了下风,很快在他妈的安排下,没定亲没办酒席,先和吴亚南领了结婚证,排队拿福利分房。

  很快,消息传到林白云耳朵里,她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日,这两天缓过来了些,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只闷闷的,并没有多少波澜。

  林晚云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儿,心里想着给大白找一个好男人,先处着,就算不成,让她有些事儿做,能熬过这段时间也好。

  她想到了丁奉国,她见过丁奉国的工作证,他今年二十七,因为当兵,耽误了结婚,转业回来一年多,按照他一板一眼的性子,应该还没处上对象。

  这一天,是丁奉国过来送货的日子,她特意叫二姐做了糯米糍送过来,因为她发现,味觉是有记忆的,开州大多数人都爱吃糯米糍,丁奉国也一样,除了糯米糍,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

  果然,丁奉国听说有糯米糍,便主动说要买来吃。

  林晚云没有与他假客套,一路走一路聊。

  “丁师傅,你有对象了吗?”

  “没有。”

  “没有?我们厂有那么多女工,我给你介绍一个。”

  丁奉国倒没有反对,“行啊。”

  林晚云笑问:“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你跟我说说,看谁符合你的要求。”

  “我没有什么要求。”

  “那你家里人呢,希望你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丁奉国顿了下,“我家里没人,我自己做主。”

  林晚云嘴角的笑一收,“没人?”

  他点头,“嗯,我妈前两年过世,家里就没人了。”

  林晚云听了这话,有些心酸,“走,先吃饭。”

  没爹没娘,自己收拾得这样利索,这男人应该不会太差劲,大白虽然离过婚,但没有孩子,年纪也比他小几岁,国营单位能分房,她也能把宿舍分给大白。

  总之,她自认为觉得挺合适的。

  宋清连正收拾一桌子的碎布料,看见两人进来,照常打了个招呼,“丁师傅,吃饭了吗?”

  “没吃。”

  “赶紧坐下来吃吧。”

  丁奉国掏兜拿出六毛五,放到桌上,才端起饭盒。

  宋清连已经见怪不怪,倒是林晚云出手拦住他,“不是说了要给你介绍对象么,你坐在这里吃,不然不卖给你。”

  丁奉国只好坐下。

  “二姐,你再和我吃一点吧?”

  宋清连:“我不吃,这碎布怪好看的,丢了也可惜,我给小象缝一个娃娃,你要是想要,我也给你缝一个。”

  林晚云笑道:“我要,不要白不要。”

  她看向丁奉国,“丁师傅,我问你,你对我们厂哪个人最有印象?”

  丁奉国顿了顿,“对你和你二姐最有印象。”

  林晚云笑了,“除了我和我二姐呢?”

  他摇了摇头,“别的记不住。”

  “大白呢,我们厂里的大白,你记不得她么?”

  丁奉国想了想,“也记得她。”

  “你觉得她怎么样?”

  “……”

  “她手艺很好的,裁衣服一流,是我们厂的骨干,给你介绍做对象,你看行吗?”

  这下,丁奉国想也没想,“不行。”

  他利索得出乎林晚云的意料,她噎了下,“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她很漂亮啊。”

  丁奉国:“不合眼缘。”

  林晚云又是一噎,眼缘这个东西,可玄乎了,毕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单凭一个“眼缘”,就能把那些硬性条件给否了。

  她只能撇开话题,聊一些家长里短,可惜丁奉国这人是个话题终结者,跟他聊天可费劲了,好不容易开个头,他一句话就能聊死,还死得透透的。

  好在他吃饭很快,没一会儿饭盒就空了。

  正好宋清连拿了一个碎布缝出来的兔子玩偶走过来。

  “二晚,你要这个吗?”

  林晚云才要伸手,玩偶却被丁奉国先拿过去了。

  他看着那个玩偶,说:“二姐手艺很好。”

  林晚云只觉得新鲜,这个人竟然也会夸赞人。

  宋清连笑道:“随便做的,哪需要什么手艺。”

  林晚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我二姐手艺很好的,正好她也单身,改天我打个电话到你们运输队,叫你们运输队上太阳歌舞厅联谊,一起唱歌跳舞,你也得去。”

  丁奉国:“我不去,我不会跳舞。”

  “不会没关系,你就看着,说不准能碰上有眼缘的姑娘呢。”

  丁奉国把兔子放下,“二姐就挺合我眼缘的。”

  他端起饭盒就往外走。

  宋清连和林晚云双双滞在原地。

  他走远了些,林晚云才噗地一下笑出声儿来,推了宋清连一把,“二姐,你听见了吗,他看上你了,我对这个人刮目相看了!”

  宋清连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别乱说,他就随口这么一说,我都生过俩孩子了,看上什么啊……”

  “生过两个怎么了,你又没藏着掖着,人家不介意,你看丁师傅,多坦荡啊。”

  “行了,别胡说,下回我可不来了。”

  丁奉国洗好了饭盒,把饭盒拿回办公室,林晚云已经不见了,只有宋清连一个人坐着缝娃娃,看见他进来,抬眼看了下,没有搭理他。

  “二姐,我把饭盒放这里了,下回你拿这个装。”

  宋清连滞了下,“……嗯。”

  她想,没有下回了,她可再不卖这个饭了。

  山地买了,剧场也竣工了,趁着宋九尧回开州,李景林和瞿雪请他上香漫饭店吃饭。

  林晚云不想见瞿雪,借口厂子忙,没有跟着去,她倒不是怪瞿雪,就是一想到宋九尧上一世那些事儿,她心里就难受。

  饭桌上,李景林给瞿雪盛饭添汤,就跟自己对象一般对待。

  宋九尧见此情景,随口问道:“啥时候能喝你俩喜酒?”

  李景林只笑笑,把主动权给了瞿雪,“由她来定。”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毕竟,瞿雪除了跟他上床,什么都没答应他,下了床跟没事人一般,还催他赶紧下乡研究他的种苗。

  瞿雪像听不见一般,垂睫吃自己的饭。

  宋九尧有些看不懂,这是谈上了还是没谈,过这么些年,不谈也该分了,还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最后,李景林去结账,他手里攥着外套在外头抽烟,说好了,林晚云今晚来接他。

  瞿雪走过去,突然提起了一个话题。

  “你说你欠李景林一个大人情,到底是大人情。”

  宋九尧并不藏着掖着,吐出一个烟圈,“当初,我妈不好了,我去找人问要钱,被打得半死,是他带我上了卫生院,还偷偷塞了钱,我妈的后事才办好了。”

  瞿雪缓缓点头,“怨不得你这么帮他。”

  “人得知恩图报不是?”他话锋一转,“该我问问你了,李景林是欠你什么大人情了,至于让你这么,往死里用他?”

  她默了默,“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你要真想知道,回去问问林晚云。”

  宋九尧:“我问她做什么,她脑子可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瞿雪被这么内涵了一句,有些不爽,“你确定她没有么?她为什么选择你,还不是因为你有钱还有房,能帮她贷款。”

  宋九尧一个气声,“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她选择我,是因为我长得合她心意,她说,外面那些老男人叫她想吐。”

  瞿雪又凭白中了一枪,冷眉冷目斜他,“是吗,当初追在李景林身后,景林哥长景林哥短的,那个好像也是她。”

  宋九尧深吸一口烟,抬头来,往天上慢腾腾吐了一个烟圈,一团白雾很快消散在浓墨里。

  他下颌微动,“没事儿,小时候不懂事,别老了还不懂事就行。”

  话不投机半句多,瞿雪拔腿就走,心里暗自庆幸,得亏当初和宋九尧没成,要不然迟早被他气死。

  李景林见她似乎不太开心,便提出送她回家。

  瞿雪拒绝:“不用了,我家里今天有亲戚来,叫人看见了不好。”

  他顿了下,“哪儿不好,我就那么差劲儿?”

  “不是差不差劲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叫人说你的闲话,安安心心下乡培育你的种苗去。”

  “你这样,我怎么安心下乡?”

  她摆手,“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你以后可是要当先进人物的人。”

  李景林忍不住笑了声,“我一个连老婆都娶不上的人,当什么先进人物。”

  瞿雪淡道:“你用不着娶老婆,做先进人物比娶老婆重要多了。”

  他默了片刻,“瞿雪,我觉得我吃亏了。”

  她眼睫一翻,“你吃什么亏了,钱还给你了,剧场,山地,什么都有你的份。”

  李景林看着她,幽幽一叹,“你想找我就找我,想走就走,上回,我就去冲个澡,出来就不见人了。”

  瞿雪面上微热,“不走做什么?”

  上一世老夫老妻的,做完事各干各的,她早就习惯了,难不成还要留下来与他温存一番?

  李景林:“我决定,上你家里找你爸妈说说话,可以的话就找个人去你家里提亲。”

  瞿雪定了定神,“你先别去,我最近忙得很,等你从乡下回来再说吧。”

  得了这句话,李景林没再坚持,“行,我听你的。”

  宋九尧在路边抽完一根烟,他的挎斗摩托车远远朝他而来,到了跟前,林晚云没熄火,“走了吗?”

  他点头,走了过去。

  她不喜欢那辆小车,嫌热又嫌闷,倒是喜欢开这辆笨重的摩托车,起步还得先找人给她踩上火,所以能不熄火她一般都不熄火。

  宋九尧坐到她身后,环住她细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后肩颈上。

  林晚云双肩微提,“喝了多少酒啊你?”

  烟酒味儿掺杂淡淡皂角香,往她鼻尖里钻。

  “喝了一些,不喝酒你怎么有机会来接我。”

  “我忙得很,谁愿意来接你。”

  林晚云开得很慢,她知道,他嘴里的一些就不少,喝得少他会说喝了一杯两杯。

  初夏的夜晚,微风习习,很是惬意。

  宋九尧阖上眼,在她耳朵边问:“卖场不是做起来了,你忙什么?”

  “要忙的可多了,要清货要记账,人手不够,还得找个人来管厂子,再加一个会计,最主要的,我想找各省市地市的制衣资讯,还得天天听广播。”

  他一个浅淡气声,“你这样听,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要懂得借力,开州市下个月要举办春季展销会,商业局主办的,到时候全国各地都有货商过来,你不如去租个展销位,印发一些图册,虽然不是服装专场展销,也比你听广播好。”

  林晚云心中微动,半晌不说话。

  “你是开州市第一个民营制衣厂,该去看看。”

  “那你给我去站台么?”

  宋九尧哼哼,“我很贵的。”

  林晚云话里带着笑,“宋九尧,你说的对,就是要借力,我要去找商业局,让他们专门做一场服装展销会,把全国各地的服装商都邀请过来参加,这样我就可以让他们去参观我的卖场,再参观我的厂子,建立了联系,以后还怕拿不到订单么!”

  宋九尧胸腔起伏,“你想得真美,开州服装业并不发达,人家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过来看你的服装展销会?”

  “发不发达他们哪里知道,只要我们把开州说成发达的服装代工厂产地,公家盖戳认证不就行了,到时候搞个抽奖活动,送电风扇,收音机什么的。”

  她越说越兴奋,“我们踩云朵就做展会的赞助商,给客户提供午餐,到时候带他们进工厂进餐,再参观厂子,顺理成章!”

  宋九尧手臂收紧了些,“大鹅的面皮可真厚啊。”

  林晚云高兴了,哪里计较他话里的调侃之意,脑子开始构想,如何去说服商业局的人,举办办一场春夏服装展销会。

  下了车,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听广播,找到那个展销会的广告,记下商业局的电话,明天就打电话过去问问。

  宋九尧躺在沙发上,听见屋里又开了收音广播,半晌过去,也没见林晚云过来瞧上他一眼。

  “林二晚!”

  林晚云听到叫声,回过神来,赶忙走出屋子,一看,宋九尧还好端端躺在木沙发上。

  她蹲下身子,问:“怎么了?”

  他微微开个眼缝儿,面色不虞,“我都快难受死了,你就这么躲在屋里,是不是等我死了才出来?”

  林晚云着实有些懵逼,“你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死了?”

  宋九尧彻底阖上眼,大掌压在额头上,“我还差一口气儿,就等你准备棺材板了。”

  她绷着嘴憋了一会儿,“那你还得再忍忍,大晚上的上哪儿去给你准备棺材板,我在听收音呢。”

  他睁开眼,面色凉凉,“你听收音,我都不能死了?”

  林晚云知道冷落了他,他不痛快了,便抓上他的手,拿开了些,另一只手轻轻摸上他的额头,趴在他胸口处看着他,“当然不能死,你是宋家独苗,是我林晚云的老公,谁都能死,你不能死。”

  他睇她片刻,又慢慢悠悠闭上眼睛。

  林晚云心口突然一窒,有些难过,“我不给你死,楠木才种下,你要长命百岁啊宋九尧。”

  宋九尧嘴角一撇,“你跟我说说,你以前是不是眼睛瞎了。”

  “……我眼睛没瞎啊。”

  “没瞎?没瞎你整天跟在李景林屁股后头叫哥?”

  林晚云唇角颤了颤,“没有啊,谁说我跟在他屁股后头叫哥,男女授受不亲,以前,除了大哥二哥,大弟二弟,我都不跟男的说话的。”

  多半是瞿雪在他面前嚼舌根,这可冤枉了她,她可从来没有喜欢过李景林。

  宋九尧一个吁气。

  她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我信你就有鬼。

  “真的,林大强想找我说话,我跑得比兔子还快,要说瞎,那也不是真的瞎,就是看所有男人都一样,然后碰上你,才发现还真有人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样,就是因为宋九尧,我的眼睛才治好了。”

  宋九尧嘴角抖了抖,稍稍把脸转过沙发里头。

  林晚云抿了抿嘴,捏捏他的掌心,“老公,我去给你烧水洗澡,等烧好了再叫你。”

  瞧瞧,宋九尧就是这么好哄,一两句就开心了,再多哄两句,他该往口袋里掏钱出来给她了。

  宋九尧慢腾腾坐起身来,林晚云适时搀扶他站了起来。

  “大热天的烧什么水,你就是想热死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那我去给你找衣服。”

  宋九尧晃晃脑袋,挪动步子往外走,“林二晚,你就是不爱我。”

  林晚云滞在原地,这半真半假的话,她竟不知道如何回他。

  她又想起当初过生日,两人闹别扭,他复述她的那句话:她们不爱我,我也不会爱她们的。

  ——你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你,我要爱你,你也得爱我。

  都说酒后吐真言,或许,宋九尧很介意,他很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上了床,两人亲热一回,宋九尧躺下身子,呼呼大睡。

  林晚云手往他后腰上探去,轻轻拧了一把。

  他眉头一皱。

  林晚云早就有了经验,这警觉劲儿,一看就知道还没睡熟,现下只是懒得起来收拾她,至于明儿找不找她算账,就看他心情好不好了。

  她趴到他胸口处,捧着他的脸,在他嘴角轻啄一口,绵声细语说:“老公,只要你对我好,我会一直,一直爱你的。”

  宋九尧跟睡死了一般,无动于衷。

  她躺下,像树袋熊一般抱着他。

  正是月圆夜,窗外树影婆娑,月光从格子窗倾泻而下,在地上铺陈了一道银色斜光,空气中隐约有淡淡的柚子叶香味儿。

  过了一会儿,昏暗里,宋九尧唇角有细微的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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