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 章 二更合一_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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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 章 二更合一

  樊铎匀第一次见到叶骁华的时候,就看出来他对爱立有好感。

  前年在申城火车站送别爱立以后,俩人说好公平竞争的,但是后来,叶骁华许是察觉到了爱立对他的回避,主动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上去,一直有意识地和爱立之间保持着距离。

  饶是樊铎匀作为心愿得偿的一方,也不得不说,叶骁华是有肚量和气魄的。他自问如果易地而处,他未必能有叶骁华的心胸和气量。

  想到这里,樊铎匀轻轻望了一眼身旁的姑娘,许是刚刚喝了点酒的缘故,她的脸颊上带着两分微微的醺红,她很少有这样好的气色。

  爱立察觉到他的目光,笑问道“铎匀,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不成你干嘛这样看我”

  “没有,就是发现爱立同志今天很好看。”

  爱立笑着望了他一眼,用微凉的手背冰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小樊同志,你看我脸都红了。”

  樊铎匀给她逗笑了一下,爱立正准备说话,忽然看到妈妈和陆厂长夫妇在一旁聊天,两边神色都挺郑重,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一样,轻声和樊铎匀道“我去那边看看。”

  樊铎匀点头,“你去吧,这边我照看着就行。”望着她的背影,樊铎匀忽然觉得,也许爱立从来都不知道叶骁华为什么退了一步。

  这边许嘉怡一见爱立过来,就朝她招手道“爱立,你来的正好,正说到你呢”

  爱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许嘉怡道“刚刚我们听你妈妈说,她一直在医院里头工作,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抗日救疗队,后来又当了很多年的护士长,有桥正准备给厂里增加一个医务室,想问你妈妈,等以后退休了,能不能去我们那边帮帮忙。”

  单位里的医务室,一般就是一些头疼脑热,或者外伤的紧急处理,这个对沈玉兰来说问题不大。

  此时就听陆厂长道“沈大姐,我们暂时准备请两位同志过来帮忙,您如果明年愿意过来的话,我就提前给您预留一个位置,您不妨再考虑考虑,等后头您考虑好了,不管来不来,让爱立给我拍一份电报或写一封信就行。”

  沈玉兰虽然年龄未满55周岁,但是她的工龄已经满了20年,提前退休也可以。如果不是考虑贺之桢那边,沈玉兰怕是现在就应承了下来,因为儿子在宜县,女儿也常去宜县出差,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工作机会。

  沈玉兰笑道“好的,谢谢陆厂长,我会认真考虑,回头让爱立给你回消息。”她确实需要考虑一下,就是之桢那边,也得知会一声,听听她的意见。

  沈玉兰年轻的时候,两段感情都不顺,现在和贺之桢结婚以后,她觉得夫妻之间沟通很重要,即便是一些小问题,都有可能因沟通不畅而造成误会,何况还是工作调动这样的大事,万一让之桢误会她不愿意和他一块儿生活,就得不偿失了。

  陆有桥又朝爱立伸手道“祝贺爱立小同志,等回头有空,你再抽时间来我们厂里,帮忙看看高速精纺机的吸风管,我听张工程师说,最新的样式,已经经由机械厂制造了出来,等安装后再看看试验效果。”

  这件事,爱立也和张工程师通了两封信,此时听陆有桥说起,立即回道“陆叔,您放心,我月底之前,肯定再过去一趟,还麻烦您给我们单位再来一封公函。”

  “好,好,我这回过来刚好还要找你们徐厂长,今个下午就和他先打个招呼。”

  两边又闲聊了几句,陆有桥因为还有业务,就和爱立夫妻俩告辞,临走的时候,还朝季泽修伸手道“非常有幸今天能遇到季同志,以后有机会,还请季同志赏光一起吃个便饭。”

  季泽修立即回握住,微微颔首道“陆厂长客气了。”

  沈爱立看到季泽修那双修长的手,就想到当初自己让他帮忙剁肉馅,把序瑜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的事。

  等陆厂长夫妇走了,序瑜和爱立道“陆厂长人看着还挺和气的,想不到还有陆白霜那样的侄女。”

  爱立悄声道“我都忘了和你说,陆白霜和姜斯民结婚了,就是姜瑶她亲哥。”

  序瑜挑眉“什么时候的事儿没听我妈妈说起。”

  “大概就个把月,可能姜家没往外面说起。”爱立想了下,又压低声音道“我和你说,陆白霜还”

  俩个小姐妹小声聊起天来,一旁的季泽修静静地站在一旁,偶尔看俩人一眼,丝毫没有打扰和催促的意思,还是爱立及时反应了过来,有些歉意地问道“季同志向来公务繁忙,今天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季泽修微微笑道“不急,以你和序瑜的关系,我们怎么都要坐到最后给你和铎匀撑撑场面的。”他这话说的极为自然和理所应当,无形中就消弭了爱立对他的成见,不自觉地就认同了他是序瑜未婚夫的身份。

  当季泽修提出,想认识她们同事的时候,爱立才反应过来,这人果然是本性难改,又想着欺负小李。倒是序瑜很是坐的住,听他提了这话头,立即就站起来道“也好,我带你过去打个招呼,虽然是爱立邀请来的,和我也都算相熟。”

  李柏瑞、张扬、金宜福、孙有良、陈舜和王恂、钟琪、梁娅等几个坐了一桌,看到序瑜带着季泽修过来,钟琪还朝爱立使了个眼色。

  然而爱立有什么办法

  梁娅年纪最长,对章序瑜和小李的事,也知道一点,率先笑道“这就是序瑜的对象了吧我以前还想着,序瑜这么优秀的女同志,能说会写的,长得又标致,以后可得找个什么样的对象,今天看到这位同志,我都不得不夸序瑜有眼光。”

  章序瑜微微笑道“谢谢梁姐夸奖,”然后给两边介绍道“这位是我对象季泽修同志,这位是我们制造科的梁姐,这是王恂同志、工艺科的余钟琪、机保部的孙有良、陈舜,”顿了一下,又介绍道“保卫科的张扬同志和李柏瑞同志,平日里和我来往也比较多。”

  从头到尾,序瑜表现的都优雅得体、落落大方,季泽修想,当初自己妈妈看中序瑜,大概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吧

  季泽修很快把想法压了下去,热情地和大家挨个握手,“幸会幸会”

  最后和李柏瑞握手的时候,俩个男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只一眼,双方都明了了对方的意图。

  一个势在必得,一个虎视眈眈。

  钟琪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轻轻拉了一下爱立的手,示意爱立看过去,爱立心里都不觉怦怦跳,后退两步,和钟琪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惊心动魄,爱立心里直叹气,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替谁紧张

  不成想,李柏瑞尚没有动静,张扬倒先按捺不住了,“我都不知道章同志有对象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季同志和章同志是怎么认识的啊”

  季泽修似乎没听出来张扬话里的刺,面上仍旧极有礼貌地笑道“我们是去年订的婚,家里长辈是故旧,觉得我们俩个性格合适。”顿了一下又道“我听序瑜说,单位里的同事们对她的工作一直都很支持,没想到今天在爱立和铎匀的婚宴上,见到了这么多同事,等以后我和序瑜结婚的时候,也欢迎大家来喝一杯喜酒。”

  这话张扬可不接,最后这朵牡丹花落入谁家,还不一定,搞不好他兄弟就有这运气呢

  梁娅看着这些小辈暗地里拉踩,心里都有些好笑,适时地接话道“那可太好了,序瑜,等定了日子,一定要通知我们啊”

  序瑜面上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梁姐,一定,一定”

  这时候王恂收到了钟琪的暗示,站起来道“爱立,这边我看大家都撤了,那我们也走了,回头单位再见。”

  爱立忙应道“哎,好,好感谢大家今天过来捧场。”

  一桌子的人,都站了起来,和爱立夫妻俩道别。

  等出了饭店,张扬没忍住“呸”了一声,不屑地道“装模作样的,当谁不知道他是章同志的对象一样不就是仗着个好出身,不然不定还不如我呢”

  李柏瑞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肩膀,“你怎么了人家又没有得罪你,和我们打招呼的时候,不是客气得很吗”

  “他当然客气,他那是宣誓主权呢在章同志跟前,他当然不介意对人客气一点,好显摆显摆他的风度和涵养,呸,狗屁,等哪天你看章同志不在,他又是一副什么嘴脸”

  李柏瑞摇头道“不至于。”他托雷大年打听过季泽修,市长的第一秘书,青年才俊、政界新星,而且单冲他在序瑜家出事以后,并没有和序瑜解除婚约,也能看出他的品行和对序瑜的真心。

  如果真输给这样的人,李柏瑞是心服口服的。

  前头的梁娅也和王恂道“哎呦,我刚看他们俩人唇枪舌剑的,都有点想笑,年轻人就是有这个劲儿,等回头真成家过起了日子,是不是感觉和谁过都差不多”

  王恂笑道“梁姐,你那是得偿所愿,才说这话,要是结婚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那可是一辈子的意难平,年轻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姑娘,你愿意挤着头往她跟前钻,就是以后老了想起来,心里都觉得美得很。”

  梁娅笑道“王恂,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想法。”

  俩人正说笑着,忽然被一位中年女同志拦住了路,“哎,你好,请问国棉一厂的沈爱立同志,今天是在这边办婚宴吗”

  梁娅正准备点头,旁边的王恂忽然抢话道“是,但是婚宴已经结束了,你看我们都出来了,你是有什么事找沈同志吗要不要我们帮忙传个口信”

  朱子衿一听这话就愣了,“人已经走了吗”她那天回去以后,越想越不甘心,明明只要沈爱立这边松口,她弟弟就不会被追加刑罚,挣扎了两天,决定再找沈爱立商量一下,这回她没有空着手来,而是买了厚厚的礼品,直接去沈爱立家里。

  没想到,她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门,问了她家左右邻居才知道,今天沈爱立结婚,在国营饭店办喜酒,她想着这礼趁着今日送出去正好。

  但是具体的是国营几饭店,邻居们也不清楚,朱子衿只好一家一家的找,赶到国营二饭店来的时候,就见这边很多人从饭店里出来,有那么几个她看着还觉得面熟。

  立即就上前打听,却听到已经散席了且听这位同志的意思,沈爱立已经走了

  朱子衿不过是懵了一瞬,和王恂道谢以后,仍旧朝里头走,想着既然是婚宴,新人走了,总该还有家属在收尾。

  梁娅这才出声问王恂道“怎么了你认识”

  王恂轻声道“是程厂长的爱人,看样子是为朱自健的事来的。”

  “这就是程厂长的爱人啊就是她把她弟弟惯成了那个样子,在车间和保卫部都不干好事儿,她现在还有脸来给朱自健求情”梁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问王恂道“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帮忙”

  王恂笑道“不用,刚刚咱们走的时候,樊铎匀不是和一位男同志在聊天吗那位是公安局的江局长,有公安在,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梁娅问他怎么知道的

  “先前食堂中毒那事,我不也倒了回霉,在医院的时候,江局长来查过案。”

  梁娅没吱声,心里却嘀咕,没想到爱立不声不响的,家里还有一点人脉和背景。朱自健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

  这时候,江珩也正在和樊铎匀说朱自健和马鑫朵的事,“案子目前已经明了了,朱自健坦白先前和爱立有矛盾,想着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吃个哑巴亏,没想到中间被李柏瑞发现了蹊跷,告诉了沈爱立。”

  樊铎匀又问道“那这药是从哪来的是他自己购买的,还是说谁赠送的”即便朱自健供认不讳,樊铎匀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有些不解,朱自健即便和爱立有矛盾,也只是不大不小的摩擦,至于闹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吗

  他深怕这里头还另外有人掺和了。

  显然江珩也想到了这一层,和铎匀道“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荒谬,是他觉得爱立得到领导的信任,又是上报纸,又是被邀请去青市参加梳棉机的试制,心生妒忌,于是想给爱立一个教训,据他自己所说,并不是想动真格,只是想着吓唬吓唬人,给爱立一个教训。”

  樊铎匀听后,直觉得脊背发凉,他不过是一时心生嫉妒,就拿这种事来吓唬人

  “珩哥,会追加几年”

  江珩正准备回答,就见一位女同志急匆匆地往里头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掉了下来,江珩眼疾手快地给她接住了。

  女同志连忙感谢,又仔细地打量了他和樊铎匀一眼,开口问道“同志,请问你们是沈爱立的亲戚吗”

  江珩看了眼樊铎匀,樊铎匀往前站了一步道“我是,请问同志你找沈爱立有什么事儿”

  朱子衿见果然是沈家的亲属,不由松了口气,“同志,我找沈爱立有急事,还麻烦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樊铎匀并不曾见过眼前的人,斟酌着问道“不知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朱子衿。”

  原来是朱自健的姐姐,樊铎匀客气地回道“很抱歉,恕我无法奉告,朱同志有什么话,不妨告诉我,回头我告诉爱立也是一样的,我是她的爱人。”他并不愿意让眼前的人,在这一天影响了爱立的心情。

  朱子衿正要开口,樊铎匀又道“如果是为朱自健同志的事,朱同志你就不必麻烦了,据我所知,朱自健同志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供认不讳。”

  朱子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樊铎匀,嗫嚅道“你你听谁说的怎么会呢”按她弟弟的性格,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认了下来呢他明明知道,她们会给他想办法的啊

  爱立正在里头和序瑜俩个收拾剩下的酒水、糖果之类的,不意看到门口的朱子衿,见铎匀像是把人稳住了,就没有过来,序瑜也发现了,轻声道“你别去,我看铎匀能应付的过来。”

  一旁的季泽修道“我过去看看吧”说着,就朝樊铎匀走过去。

  爱立有点懵,问序瑜道“季泽修知道是什么事吗”

  序瑜淡淡地道“我没和他说,但是他这人脑子好使,看铎匀的脸色,大概就知道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你不用管他。”

  爱立又问道“那他今天见小李”

  序瑜有些好笑地道“谁知道他想什么,搞不好想和人交个朋友呢他的心思,一般我是猜不准的。”

  是猜不准,还是不愿意费心思去猜爱立没有问序瑜,只是和她道“你不要有什么压力,要是实在觉得不合适,咱们就算了。前头肯定还有和我小姐妹情投意合的人在等着。”

  序瑜抬头望了她一眼,笑道“没事,我心里头有数,再处处看吧,他对我算用心。爱立,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这种性格的人,能找个这样的就很好。”

  想了一下,序瑜才说出了心底话,“他自小接受的是和我一样的教育,接触的是一样的环境,我们能够理解彼此的一些选择和行为。我也不用担心哪句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也不用想着事事要和他解释,其实我觉得,单从性格和家庭环境来说,我们确实很合适。”

  唯一的一点不足,是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方式是“父母之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对上季泽修,都有一种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心理。

  或许说,她认识的季泽修太没有破绽了,她从来见到的都是他冷静自持、温和有礼的一面,即便是他知道她先前对李柏瑞的一点心思,也没有说出什么不符合他形象的话,他们俩人之间,像是始终隔着一层东西。

  有时候,章序瑜都很好奇,会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摘下彼此脸上的面具

  爱立听完以后,和她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序瑜,等农历二月初二,咱们一起去剪头发好不好”

  序瑜笑道“怎么忽然会有这个提议”

  爱立心想,因为到了五月,剪头发都得排长队,此时只和她道“剪去三千烦恼丝,换个心态生活”

  序瑜以为她只是说稍微剪短一点,“行,那我也去稍微剪一点。”

  没想到爱立接着却说出了“小胡兰头”这个发型。

  序瑜当她是一时心血来潮,并没有当回事儿。这时候倒听前头吵了起来,不由抬头看过去。

  爱立也听见了,朱子衿的情绪,似乎忽然有些许激动。

  序瑜轻声和爱立道“到底是程立明的爱人,怕是不好在这儿让她没脸,免得回头给你穿小鞋。”

  爱立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去看看吧”

  朱子衿听说弟弟认了下来,先前为了弟弟而忍耐下来的怒气,此时统统都涌了出来,指着樊铎匀道“是沈爱立先得罪的自健,让他险些没了工作,我们自健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非要置人于死地”

  沈爱立走过来,刚好听到了这一截话,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什么叫吓唬一下,他是口头吓唬我,没有付诸行动还是没有把药交给人,没有指定了让谁下在我的饭菜里”

  缓了口气,沈爱立又问道“至于你说的,是我害他没了工作,请问他为了为难我,而指使值班工人故意毁坏厂里的机械,是我授意的吗”

  爱立都觉得她的思路很搞笑,“朱同志,明明是你们姐弟俩仗势欺人,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人,在你嘴里,怎么就变成我黑心肝,非要不给人生路了”

  朱子衿冷笑道“牙尖嘴利,你当我拿你一点办法没有”接连在沈爱立这里吃闭门羹,让她心里本来就不快,现在又听说她弟弟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朱子衿现在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憋着一口气想给沈爱立一点颜色瞧瞧。

  爱立摇摇头,心平气和地道“怎么会您爱人不还是副厂长兼总工程师吗怎么会拿我一点办法没有先前朱自健在单位里作威作福,不也是凭皆的这一点吗”

  爱立说出这句话来,就做好了离职的准备,她想,搞不好她妈妈没到宜县棉纺厂去,她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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