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难宣于口(二更)……_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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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难宣于口(二更)……

  而这边,袁敏诚恳地和陈纪延道“陈同志,谢谢你今天愿意出来陪我逛豫园。”

  袁敏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笑道“你先前太过于绅士有礼了些,让我产生了误会,以为陈同志是愿意和我处处看的,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感谢陈同志今天陪我来看飞车表演,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这是她和陈纪延的第二次见面,一般能见两次,至少说明双方都是有意的,所以今天一开始,她对俩人的见面抱了极大的期待。

  她对陈纪延很有好感,但是现在发现对方无意,她也并不准备多做纠缠。

  陈纪延微微低着头,有些歉意地道“对不住,袁同志,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同志,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欣赏你,原本也希望能和你进一步接触,但是今天,当沈同志问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目前还没有办法处理好自己的一段感情,真是抱歉,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袁敏心里一动,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原因,他的坦诚和坦荡,让她心里不由地对他的好感更上一层楼,想着自己到底不曾看错人。

  缓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冒昧问一下,陈同志所说的一段感情,是你上一任对象吗还是”

  陈纪延摇头,有些苦涩地道“未曾宣之于口,也难以宣之于口。”怕是永远都不会说出口,这两年来妈妈给他介绍了好几位女同志,他都以这种或那种的原因拒绝了,唯独到袁敏这里,就连沈大姐都说看过她的报道,是个很厉害的姑娘。

  妈妈一听,无论如何让他和人见一面,等真见了面,他发现袁同志不仅性格活泼开朗、很有善心和同理心,而且业务能力也很强,按理来说,该是一位和他志同道合的同志。

  所以当妈妈说安排了俩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想试着给自己一次机会,他总不好一辈子不结婚的。

  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这边,袁敏进一步问道“对方不知道”

  陈纪延点头。

  记者的敏锐嗅觉,让袁敏立时好奇起来,“陈同志不像是内敛的人,所以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不说出来你们俩人之间怎么会有可能呢是不能说吗还是绝对没有可能吗”

  陈纪延再一次点头。

  袁敏还想再问,但是觉得,如果她一次性把事情搞清楚了,以后陈纪延见到她,可能会有心理压力,及时止住了,微微笑着朝他伸手道“感谢陈同志对我的坦诚,希望我们以后能做朋友。”既然他和那位绝无可能,迟早也得结婚的不是,自己就还有机会。

  陈纪延也笑了,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很快就放开了,“好”

  袁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好笑,但是越发肯定这是个并没有什么两性感情经历的人,一段少年时期的暗恋,在她心里并不足为惧,毕竟大家都是从青骢岁月走过来的,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经历。

  但是这在她看来,这是很不成熟的一段感情,那时候大家都太小了,性格不成熟不说,人生经历也很单薄。

  她相信,等陈纪延和她多处处以后,就会发现她的优点来。

  袁敏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她仅仅依据陈纪延感情经历单薄和大学毕业不久,来判断他所说的“一段感情”是在校园内发生的。

  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不仅仅是少年人的内敛和羞涩,还有成年人心知肚明的禁忌和伦理。

  沈爱立对陈纪延相看的事,也不过是好奇了一下,很快就抛出脑后,高高兴兴地和奶奶、妈妈拍照片的事来。

  一行到家的时候,贺之桢已经带着他的法国朋友罗伯特过来了,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贺之桢还拿出了一些昨天家里做的桂花糕出来招待人家。

  见一家人都回来了,很热情地帮他们拍了一张全家福。

  又额外给贺亦棉、沈玉兰、沈爱立三对夫妻各拍了一张合照,老太太还抱着小乔乔拍了一张。全家福的背景在客厅里,夫妻合照选择在庭院里的松树下,爱立和樊铎匀的这张照片稍微拍的亲昵了些,爱立站在前头,微微倚靠在樊铎匀身上,一只手从肩膀上伸过去,由樊铎匀握住。

  罗伯特说拍得很好,一看就是新婚的夫妻。

  贺黄氏留人在这边吃午饭,亲自下厨做了一些拿手菜,沈玉兰、贺亦棉和羡薇给她打下手,爱立就负责带小乔乔在院子里踢球玩。

  离开文家以后,小乔乔越来越活泼,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好些,她们玩的热闹,罗伯特抓拍了一张。

  铺着青灰色石砖的小院里,有一株松树,冬天它的松枝唰唰地在地上落了一层,穿着绿色呢子大衣的年轻姑娘,正伸出脚来踢球,对面的小女娃娃穿着一身新艳的红色斜襟袄子,头上梳着一个朝天辫,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对面的球。

  如果是黑白色,这张照片并不算出彩,但是换成彩色,光是绿和红的鲜明对比,在这一时期的华国也是罕见的。

  所以后来除了给贺之桢两张以外,罗伯特自己也一直保存着一张,这张临时起意抓拍的照片,以后还出现在了他个人的传记中。

  这已然是后话了。

  眼下,贺家十分热情地招待了罗伯特,等把人送走,爱立和樊铎匀就在房间里整理起自己的行李来。

  不想,贺亦棉扶着贺黄氏进来,递给了爱立一双蓝格子绒布面的千层底棉鞋,上头的钮扣是月季花的样式,爱立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忙夸道“奶奶,您手也太巧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鞋子。”

  老太太摇头笑道“就你嘴甜,你小时候还能没穿过好看的鞋子也就是现在找不到手艺人做这些,你和铎匀结婚,我老婆子按理也该给你做一双,是个意思。”

  “谢谢奶奶,我很喜欢。”爱立确实很喜欢,不说鞋好看不好看,就单论这一份心意,她也感激的不得了。她名义上虽然是贺家的孙女,但是和奶奶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奶奶却还是这样费心费力地给她做鞋

  贺黄氏笑道“回头有空,我再给你做一双单布面的,夏天穿。”

  爱立忙道“不要了,奶奶,这针线活费眼睛的很,有一双就很好了,你可不准再给我做。”又朝贺亦棉道“姑姑,你也劝劝奶奶,这一双我都觉得很劳累她了。”

  不成想贺亦棉道“是,妈妈你别做了,夏天的单布鞋,我来给爱立做一双。”

  沈爱立简直哭笑不得。

  等姑姑和奶奶走了,爱立把鞋拿给樊铎匀看道“这真的是我收到的最有心意的一双鞋,我都怕回头舍不得穿。”

  樊铎匀笑道“老人家的心意,可不是让你搁起来的。”

  爱立想想也是,转身把鞋收到了箱子里,又和他道“今天袁敏和我说起青市那边的事来,我忽然想起来,李婧文和许姐先前还让我俩多拍两张合照,回头给她们寄几张过去看看。这都到了腊月底了,她们应该已经在京市安定下来了,这次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她们的信”

  樊铎匀问道“都去了吗徐春风也去京市吗”

  爱立点头,“徐春风是肯定去的,他先前不是为了程攸宁针对我吗程攸宁可在京市呢,你说他怎么会不去就是我和婧文都感觉,他怕是单相思。”

  忽然想起来樊铎匀也认识程攸宁,问他道“你先前不是和我说那位程攸宁同志是都慧芳妹妹家的女儿那你认识吗”

  樊铎匀一时卡了壳,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半晌道了一句“算是认识”

  沈爱立立即觉察出他的不对劲来,认识或是不认识,还需要仔细想一想吗往他跟前走近了两步,轻声问道“哦不如你展开说说,这个算是认识是怎么回事”

  樊铎匀对上她别有深意的眼神,有些好笑地道“我们是一个大学的,她好像比我晚两届,谢三婶曾经托人向我姐姐提了两句相看的话。”

  沈爱立惊了,“相看你和程攸宁徐春风的暗恋对象,怎么和你扯上关系了”

  樊铎匀认真地纠正她道“和我可没有关系,我又没同意这件事,我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时姐姐和他一提,他就立即拒绝了,所以他可不算认得程攸宁,只不过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爱立好笑道“樊铎匀同志,我忽然发现,你在京市里可真是个香饽饽啊,前有谢微兰,后有程攸宁,你怎么就一点都没动摇呢”毕竟他当时还没找到她啊,而这些姑娘都是实实在在可触碰到的人。

  代表着的是稳定、美好的婚姻生活啊

  樊铎匀摇头道“那有什么办法,心里就是排斥相看这件事啊,排斥爱立同志以外的所有人”事实上,在没找到爱立之前,他并没有成家的念头,甚至想过,大概一辈子都会纠结那个姑娘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那一年他的精神出了问题,想象出了一个这样的人

  这些心路历程,他并不准备告诉爱立。

  沈爱立踮起脚跟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道“樊铎匀同志,你可真棒”

  爱立这边在收拾着行李,谢微兰也在收拾行李,不过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干妈林岫云的。

  她并没有骗萧家的人,她最近确实是住在干妈家,因为干爸姚鹏去出差了,干妈就喊她在家里小住几天。其实谢微兰知道,这是干妈在有意约束她私下的生活。

  更确切地说,是防止她工作以外的时间和文江见面。就像杜绝小儿女早恋的可能性一样,干妈也希望杜绝她和文江牵扯的可能性。

  文江打离婚报告的第一天,干爸就回来和干妈提了几句,俩人可能都想到了文江近来和她来往比较密切的事情,干妈话里话外都希望她和文江保持距离,并说以后会给她介绍更好的对象。

  这是隐约知道她和文江的事,却并不打算追究,而是希望她迷途知返。

  对上这样一份久违的善意,她怎么会拒绝更何况,得知文江和沈爱立家有牵扯,她本能地就像远离这个人。她可以在陌生人面前继续烂糟糟地生活,却不愿意再让沈爱立看到她这样糟糕的一面。

  所以,当干妈提出让她过来小住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几天,她每天本分地准时上下班,晚上回家陪干妈吃饭。文江来单位里找过她一次,她并没有见。

  就是想不到,干妈会被突然派到京市出差去。

  谢微兰正出神着,就听干妈问她道“微兰,我不在家,你若是想住这边,就接着住。你干爸怕是还有半个月才回来。至于藏季海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帮你打听了,大概是会重判的。”

  谢微兰轻轻“嗯”了一声,等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才问她道“姆妈,你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放进去的”

  林岫云起身过来看了一眼,“没有了,挺好的。你做这些事,一向细心。”顿了一下又望着谢微兰道“我自己唯一的孩子是扶不起来了,我也不指望他以后混出个什么样儿来,只要不被枪毙,我都谢天谢地,但是微兰,我们母女俩有缘分,我希望你能走得远些,你懂吗”

  谢微兰点头,“姆妈,我明白,是你救了我,不然我现在大概已经跳了江去。”

  林岫云摇摇头道“那就不值当了,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困难,不仅是你,我这半生也有遇到常人想不到的困难,但是熬过来就好了,微兰,你的路还很长,解决了藏季海的问题以后,我希望你能重新思考下自己未来的路,不能再糊里糊涂的,你眼看也快到三十了,婚姻暂且不说,事业上也要有规划才好。”

  谢微兰点点头,“姆妈,我这几天会好好考虑,谢谢您一直这样耐心地纠正和指点我。”

  林岫云摇摇头,“早些去睡吧,明早还得送我去车站呢对了,我这回去京市,你有什么想带的吗”

  “姆妈,给我带一串糖葫芦吧”

  林岫云忍不住笑了一下,温声道“好”握了握她的手,“你还年轻着呢,以后的路肯定都是顺着的了。”

  第二天一早,谢微兰送走干妈,正一个人在站台上发呆,不想转身就就遇到了沈爱立一家。沈玉兰正握着女儿的手,在叮嘱着什么。谢微兰忽然有些羡慕来,同样是被丈夫抛弃,她的生母选择遗弃她,沈爱立的母亲坚持把她拉扯大了,还教的这样好。

  有主见、有学识、有礼貌,她以前看中的男同志喜欢,她敬仰的前辈黎东生同志也喜欢,她后来还听说京市纺织局的钱局长到青市考察交流的时候,也向沈爱立伸出了橄榄枝。

  她和沈爱立走向的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她站在幽暗的地底下,而她生活在明媚温暖的阳光里。

  沈爱立也看见了谢微兰,她没有想到会在离开申城的最后一刻,和谢微兰在这里遇见。

  谢微兰首先打破了沉默,问沈爱立道“你们今天回汉城吗”

  沈爱立点头,“你是来送人的吗”再次对上谢微兰,她心里也有些复杂,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谢微兰说了一句“嗯,期待我们还能再见面。”说完这话,又转向一边的沈玉兰道“阿姨,我能握下你的手吗”她很想知道沈爱立妈妈的手,握起来会是什么样的触感

  沈玉兰有些意外,但是她现在并不讨厌这个姑娘,把手伸了过去,谢微兰伸手的瞬间,又缩了回去,笑道“不了,阿姨,我的手太冰了,怕冰到你了。”她觉得自己的手太肮脏,不想玷污了人家。

  沈玉兰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转了注意,但也没有追问,轻声道了一句“姑娘,多多保重”

  谢微兰点点头,“谢谢阿姨”

  这时候火车来了,爱立也就和妈妈、谢微兰告了别。沈玉兰问谢微兰要不要一起走,谢微兰摇头,沈玉兰也就先走了。

  一直到火车开远,谢微兰才慢慢往回走,看了一眼西边渐渐像蒙着一层淡淡酱色的晚霞,她沿着车站的路,慢慢地走,慢慢地走,只有这一刻,好像才是属于谢微兰的时光。

  也就是这一刻,谢微兰忽然下定了决心,要和过去告别,她要重新选择一个不一样的生活,走向一段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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