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宫灵‘死’
楚留香此时脑中飞速思考着，眼睛却紧紧盯着一点红的双眼。
一点红的眼睛平时空洞木讷，动手时锐利如刀，狠毒若蛇，仅仅盯着你，就仿佛从中发出无数支针，扎的你皮肤生疼。但现在一点红的眼神是平静，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深不见底却能反射出幽幽的光芒。
没有惭愧、没有平和，但也没有杀气、没有狠戾。
楚留香仿佛看懂了什么，没有再盯着一点红，将目光转向半个身子被挡住的杨森。说道：“我没想到，你是一点红的朋友。”
“很意外？既然我能将楚留香都设计到让他愿意保护我，多个叫一点红的保镖岂不很容易？只要有钱就可以。”杨森也看着他。
“不，能让一点红叫做朋友，愿意拔剑相助，就绝不是钱可以办到。”楚留香不信。
“哦，是这样吗？看来‘一点红朋友’这个招牌比钱都管用，以后不介意我没事拿来用用吧？”杨森这句话明显是对着一点红的。
“你随时可以用。”一点红的语气坚定，眼睛也闪现暖意。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记得香帅不是也想要这个头衔吗？还缠着一点红比武，差点让他的工作没能完成，怎么？现在对我羡慕嫉妒恨了？”杨森明显在拉仇恨值。
“楚留香愿意做一点红的朋友，这点不会改变，就是还没有达成。现在看杨公子的待遇，是有点羡慕。”楚留香苦笑。
“交友尚未成功，香帅仍需努力！”杨森很喜欢让楚留香苦笑。
果不其然，香帅的笑更苦了。
“杨公子曾说过的工作很忙的朋友，就是红兄？”楚留香转移话题。
“没错，那时一点红正和天星帮联系呢。香帅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在故意接近你，所言定是骗你的？”杨森眨眼。
“我曾怀疑过杨公子，特别是得知你有精深轻功后。”楚留香坦言自己怀疑过对方。
“哦？那现在呢？我对你隐瞒武功，让你保护。而且我听南宫灵说过，我在几次你被东瀛忍者袭击的时候，均没有和你在一起。我的疑点更大了。”杨森挑眉。
“不，杨公子曾对我说过你练过几手。虽‘谦虚’过甚，但现在看来，当时杨公子所言，虽不尽，但无不实。至于武功，恐怕那个东瀛忍者真有杨公子的轻功，楚留香早就变成死香帅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你倒是愿意帮我开脱，但我恰恰不是个好人。南宫灵得罪过我，现在我不高兴，就想要杀他。至于幕后黑手是否会无法现行，与我无关。香帅，你要动手吗？”杨森说着，垂目扫向一点红的剑。
“在下恐怕没那个能力，在杨公子的手上救下南宫灵，更无法对红兄动手。”楚留香苦笑基本就没停。
“那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听闻香帅从不杀人，大概也不愿意看你的朋友被杀，就带着你的红颜知己出去吧。”杨森摆手，像赶什么似的。
“我不用出去，因为南宫灵不会死……”楚留香没动。
“怎么？你还是要动手？”杨森瞟了他一眼。
“我相信红兄，不会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也同样愿意相信红兄的朋友。而且，杨公子在任夫人那里，不是已经说过，你们是我的朋友了吗？”楚留香这次没有苦笑，而是灿烂坚定的笑容，手中拿着的，正是杨森给秋灵素的暗器盒。
杨森上前一步，手肘挂上一点红的肩膀，斜睨一点红。一点红也长剑归鞘，微微扭头与杨森对视一眼。两人均现笑意。
“哈哈，好个楚留香。你合格了，以后，你也是我杨森的朋友了。”杨森不再鹰阳怪气，这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你是我第二个朋友。”一点红对楚留香点头，放松了下来。
“能成为二位的朋友，是楚留香的荣幸。”楚留香也终于放松了下来，笑的魅力四射。
“那，南宫灵？”楚留香看向被定住的南宫灵，询问的看向两个新朋友。
“交给你了，拿去用吧。”杨森语气漫不经心，随手一摆，南宫灵已然能动。
“那谢了，这次事情解决后，我们不醉不归。”楚留香见南宫灵虽然能动，但已然认命，没有挣扎逃走，就对二人感谢道。
“不用了，我们也该走了，以后有缘再见，我再喝香帅的好酒。”杨森出言告辞。一点红沉默，表示一样。
“那就后会有期了。”楚留香拱手告辞。
杨森带着一点红，在没多远的客栈再次停下。
这次，是杨森和一点红的告辞。一月之期已满。
“我知道你现在已不在意这一月之期，但你身为杀手应该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像我这么悠哉玩乐。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再遇到依旧可以结伴同游。我们虽是好友，也没必要一直聚在一起。”杨森很洒脱的说着。
“那你路上小心，保重。”一点红很不舍，但知道对方的话是对的，只能期待再遇。
杨森看着一点红背影消失，才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终于走了，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有些事情，也该去收尾了。”
话音完毕，杨森上挑眉眼，斜勾嘴角，一个笑容尽显魅惑诡秘，危险无比。整个人也消失在原地。
楚留香送走了两个新交的朋友，又抓到了南宫灵，稍稍松了口气。在将苏蓉蓉解救出，拜托给前来帮忙的黑珍珠后，他终于说服了南宫灵，带他去见幕后黑手。
两人飞掠了段路途，只见前面水雾迷漫，又到了大明湖畔。
夕阳下，一艘画舫里居然还亮灯火，从支开的窗子瞧进去，舱里明烛高燃，竟已摆好了一桌酒菜。
南宫灵等楚留香走进船舱，长篙一点，将功舫荡入湖心，四面水雾，如涸如雨，功舫随波荡漾，无边静寂的天地中，充满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气息，令人不觉沉醉，又令人忍不住为之毛骨悚栗。
楚留香在船舱中较舒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总觉得有种危险的感觉刺激他的神经，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只能和南宫灵交谈，来缓解心中不明的烦躁。很快，他知道为什么觉得危险了。
南宫灵死了，死在一碗酒里，死在天一神水之下，死在嫡亲哥哥的灭口中。
他全身都已肿涨了，肌肤已开始崩裂，甚至边血管都已绽破，眼角、鼻子、指甲缝里已开始沁出鲜血！他临死前，也不相信自己被亲人害死，即使知道了结果，也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
楚留香木然颓唐的坐在那里，但又很快振作起来，从新思考线索，再次也有了怀疑对象。与前来找他的黑珍珠借了马，南下追凶。
而两人均没有注意到，南宫灵的尸体，并没有冰凉，偶尔，他的手指还微微一颤。
确认两人都已离开，一条黑影出现在那条船上，带着南宫灵的身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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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红的眼睛平时空洞木讷，动手时锐利如刀，狠毒若蛇，仅仅盯着你，就仿佛从中发出无数支针，扎的你皮肤生疼。但现在一点红的眼神是平静，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深不见底却能反射出幽幽的光芒。
没有惭愧、没有平和，但也没有杀气、没有狠戾。
楚留香仿佛看懂了什么，没有再盯着一点红，将目光转向半个身子被挡住的杨森。说道：“我没想到，你是一点红的朋友。”
“很意外？既然我能将楚留香都设计到让他愿意保护我，多个叫一点红的保镖岂不很容易？只要有钱就可以。”杨森也看着他。
“不，能让一点红叫做朋友，愿意拔剑相助，就绝不是钱可以办到。”楚留香不信。
“哦，是这样吗？看来‘一点红朋友’这个招牌比钱都管用，以后不介意我没事拿来用用吧？”杨森这句话明显是对着一点红的。
“你随时可以用。”一点红的语气坚定，眼睛也闪现暖意。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记得香帅不是也想要这个头衔吗？还缠着一点红比武，差点让他的工作没能完成，怎么？现在对我羡慕嫉妒恨了？”杨森明显在拉仇恨值。
“楚留香愿意做一点红的朋友，这点不会改变，就是还没有达成。现在看杨公子的待遇，是有点羡慕。”楚留香苦笑。
“交友尚未成功，香帅仍需努力！”杨森很喜欢让楚留香苦笑。
果不其然，香帅的笑更苦了。
“杨公子曾说过的工作很忙的朋友，就是红兄？”楚留香转移话题。
“没错，那时一点红正和天星帮联系呢。香帅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在故意接近你，所言定是骗你的？”杨森眨眼。
“我曾怀疑过杨公子，特别是得知你有精深轻功后。”楚留香坦言自己怀疑过对方。
“哦？那现在呢？我对你隐瞒武功，让你保护。而且我听南宫灵说过，我在几次你被东瀛忍者袭击的时候，均没有和你在一起。我的疑点更大了。”杨森挑眉。
“不，杨公子曾对我说过你练过几手。虽‘谦虚’过甚，但现在看来，当时杨公子所言，虽不尽，但无不实。至于武功，恐怕那个东瀛忍者真有杨公子的轻功，楚留香早就变成死香帅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你倒是愿意帮我开脱，但我恰恰不是个好人。南宫灵得罪过我，现在我不高兴，就想要杀他。至于幕后黑手是否会无法现行，与我无关。香帅，你要动手吗？”杨森说着，垂目扫向一点红的剑。
“在下恐怕没那个能力，在杨公子的手上救下南宫灵，更无法对红兄动手。”楚留香苦笑基本就没停。
“那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听闻香帅从不杀人，大概也不愿意看你的朋友被杀，就带着你的红颜知己出去吧。”杨森摆手，像赶什么似的。
“我不用出去，因为南宫灵不会死……”楚留香没动。
“怎么？你还是要动手？”杨森瞟了他一眼。
“我相信红兄，不会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也同样愿意相信红兄的朋友。而且，杨公子在任夫人那里，不是已经说过，你们是我的朋友了吗？”楚留香这次没有苦笑，而是灿烂坚定的笑容，手中拿着的，正是杨森给秋灵素的暗器盒。
杨森上前一步，手肘挂上一点红的肩膀，斜睨一点红。一点红也长剑归鞘，微微扭头与杨森对视一眼。两人均现笑意。
“哈哈，好个楚留香。你合格了，以后，你也是我杨森的朋友了。”杨森不再鹰阳怪气，这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你是我第二个朋友。”一点红对楚留香点头，放松了下来。
“能成为二位的朋友，是楚留香的荣幸。”楚留香也终于放松了下来，笑的魅力四射。
“那，南宫灵？”楚留香看向被定住的南宫灵，询问的看向两个新朋友。
“交给你了，拿去用吧。”杨森语气漫不经心，随手一摆，南宫灵已然能动。
“那谢了，这次事情解决后，我们不醉不归。”楚留香见南宫灵虽然能动，但已然认命，没有挣扎逃走，就对二人感谢道。
“不用了，我们也该走了，以后有缘再见，我再喝香帅的好酒。”杨森出言告辞。一点红沉默，表示一样。
“那就后会有期了。”楚留香拱手告辞。
杨森带着一点红，在没多远的客栈再次停下。
这次，是杨森和一点红的告辞。一月之期已满。
“我知道你现在已不在意这一月之期，但你身为杀手应该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像我这么悠哉玩乐。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再遇到依旧可以结伴同游。我们虽是好友，也没必要一直聚在一起。”杨森很洒脱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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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看着一点红背影消失，才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终于走了，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有些事情，也该去收尾了。”
话音完毕，杨森上挑眉眼，斜勾嘴角，一个笑容尽显魅惑诡秘，危险无比。整个人也消失在原地。
楚留香送走了两个新交的朋友，又抓到了南宫灵，稍稍松了口气。在将苏蓉蓉解救出，拜托给前来帮忙的黑珍珠后，他终于说服了南宫灵，带他去见幕后黑手。
两人飞掠了段路途，只见前面水雾迷漫，又到了大明湖畔。
夕阳下，一艘画舫里居然还亮灯火，从支开的窗子瞧进去，舱里明烛高燃，竟已摆好了一桌酒菜。
南宫灵等楚留香走进船舱，长篙一点，将功舫荡入湖心，四面水雾，如涸如雨，功舫随波荡漾，无边静寂的天地中，充满一种神秘而浪漫的气息，令人不觉沉醉，又令人忍不住为之毛骨悚栗。
楚留香在船舱中较舒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总觉得有种危险的感觉刺激他的神经，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只能和南宫灵交谈，来缓解心中不明的烦躁。很快，他知道为什么觉得危险了。
南宫灵死了，死在一碗酒里，死在天一神水之下，死在嫡亲哥哥的灭口中。
他全身都已肿涨了，肌肤已开始崩裂，甚至边血管都已绽破，眼角、鼻子、指甲缝里已开始沁出鲜血！他临死前，也不相信自己被亲人害死，即使知道了结果，也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
楚留香木然颓唐的坐在那里，但又很快振作起来，从新思考线索，再次也有了怀疑对象。与前来找他的黑珍珠借了马，南下追凶。
而两人均没有注意到，南宫灵的尸体，并没有冰凉，偶尔，他的手指还微微一颤。
确认两人都已离开，一条黑影出现在那条船上，带着南宫灵的身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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