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叫醒服务”
张听宇缓缓睁开眼睛，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却趴在袖子上闻了一下：“我身上酒味很重吗？”
他知道任谁年少气盛自尊心都很强，这事说出来，就是在维护自己的自尊心，索性也就没推脱，对闫商风点了点头。
“还好，不重。”闫商风摇摇头，他怕张听宇嫌自己太多管闲事，又解释了一遍，“我只是提醒一下喝酒对身体不好，你要是……”
张听宇摆摆手，趴在桌子上假眠，就连说出的话都慵懒十分：“你要是觉得味道重，以后我前两节味道散了再回来。”
“……”闫商风没想到张听宇会因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人看起来不好相处，恰恰却是最好相处的那一个。不到两天的时间，一个人带给他的惊喜真是源源不断。
没一会儿曹舟领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回来了，张听宇饿的两眼放光，接过饭卡随手就往桌兜里飚。
赶紧拆开一个芒果面包就塞进了嘴里，一旁的曹舟把牛奶拧开递给了他。
喝的太过着急，牛奶顺着嘴角溢出来一些，他下意识抬手去擦，与此同时闫商风朝他递过来了一张纸巾，张听宇愣了一下，接过纸巾就往上糊，这会儿功夫就被眼疾手快的曹舟用大拇指给蹭掉了。
“草，我可去你的吧！恶心谁呢！”张听宇条件反射把纸扔到曹舟脸上，嫌弃的拍掉他的手，一拳捶在他肩膀上，抬手蹭了蹭嘴角，指着他恶狠狠道，“我可告诉你！告状这事咱俩没完！别给我献殷勤，yue。”
曹舟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冲张听宇挑衅：“你自己说要自律的。”
“我草！”张听宇咬牙切齿，抬手握拳就要往曹舟脸上砸去，最后也只是白了他一眼，随手从塑料袋里掏出来两根香肠递到他手里，推搡着让他转过去，“滚！别让我看见你的脸，给老子扭过去！”
芒果面包他最爱吃，曹舟也就多买了几个，刚刚闫商风饿到肚子响的声音都被他听到了，可想而知这货得多饿？
他拿出来一个面包放在闫商风正在写题的练习册上：“给你。”
闫商风注意到了包装袋上大写的芒果二字，于是把面包还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不爱吃。”
张听宇明显感受到了来自闫商风骨子里的冷漠跟嫌弃，没说什么。
只是心里不由得想对他吐槽一番，昨天带你玩你不去，今天给你介绍同学也没多大热情，给你面包示意同学上升友情还拒绝，行啊！可真行，搞得跟我倒贴一样。
杨姐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做了羊群效应的带人头，不是我不跟他玩！是这个人明显不识趣拒绝我的好意！
大课间有二十分钟，张听宇这样的人肯定闲不住，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早餐，这次屯的零食占了桌兜一半的一席之地。
他借来了球，往闫商风肩膀上一拍，再次好意邀请：“出去打球？”
闫商风第三次拒绝了来自张听宇想要带他玩的好意，头也不抬一心只栽进卷子跟练习册里，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吧。”
一天半的时间，被同一个人拒绝了三次好意，张听宇只当他慢热，点了点头，对曹舟摆摆手：“我们走吧。”
不少人都趁课间出去玩了，教室里很快没了人，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卷王在互相讲题。
闫商风隔着窗户望向操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三步上篮，一个起跳就把球掷进了篮筐，窗外阳光清晰，风也燥热。
这个动作结束，视线就收了回来，低头拿着笔敛目回想着张听宇转笔时的动作。
笔在指尖轻轻一转便浅尝辄止，不敢太过深入的探索。
眼看快上课了，教室里也差不多坐满了人。
上课铃声一响，张听宇才抱着篮球来到教室，还不忘擦擦黑板。然而值日栏那一栏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随手而已。
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粉红色，脸上还带着水渍，原本的三七分刘海也被掀了起来，整个人吸晴又干净。
少年脸上的笑容太甜，一时会让人移不开眼，他拍了拍曹舟指着他道：“刚刚我那个球漂亮吧！”
曹舟竖起大拇指：“宇哥牛批！”
老师进入教室，张听宇连忙停了要说的话，对他招招手：“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张听宇不睡觉就想说话，前有学霸曹舟不能打扰，右有高冷学霸闫商风不能打扰。
少年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忘了才被这人拒绝了三次好意，半枕着右胳膊面朝墙，没忍住用后背碰了碰他，低声问道：“你跟曹舟学习谁比较厉害？曹舟可是有奖学金的。”
闫商风往曹舟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不知道。”
张听宇觉得没意思，叫曹舟吧这货肯定会一脸正气的教训他，索性避开雷点：“白飞白飞？”
曹舟瞅了个间隙，趁台上的地理老师在黑板上写位置，拿着一个小册子回头就拍在了张听宇的头上：“自觉。”
张听宇蔫坏的趴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顺手就放进了桌兜里，倒头就睡下了。
中午一放学曹舟就又想犯贱的去叫张听宇起床，他刚想伸手就缩了回来，眼睛狡黠一转，扣了扣闫商风的桌子，指着外面：“我去趟厕所，帮我把宇哥叫醒，谢谢了。”
闫商风还没答应曹舟就一溜烟的跑出了教室，丝毫不给他一点反驳的余地。
考虑到如果不叫醒，曹舟回来一定会说他不合群以及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的话。
看着教室的人基本散去，闫商风放下笔，抬手轻轻拍了拍张听宇，语气不免柔和，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要叫醒他：“醒醒了。”
显然这点动静不足以叫醒张听宇，闫商风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指局促且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脸，粉红色的指尖跟张听宇热的玫瑰粉基本一致。
不得不说，还挺软。
可张听宇没反应。
闫商风靠近张听宇，不确定道：“吃饭了。”
还是没反应……
“下课了？”他抬起手指轻轻拉了两下张听宇的校服，依旧没反应。
他联想到昨天曹舟叫醒张听宇的方式，畏畏缩缩的抬手朝他头发伸去，不知是这个姿势不舒服还是胳膊被压麻了，就在闫商风快要抓住他头发的时候张听宇换了个面。
闫商风抓住这个机会朝他伸了过去，以至于——张听宇趴在了他的手上。
柔软的脸在掌心，手指仿佛拥有一颗心脏，粉色初开的模样被这只慌乱且迷茫的手给表演的淋漓尽致，导致闫商风大脑直接死机了几秒钟。
熟睡的人一般意识不到这点，张听宇就这样枕着他的手睡了起来。
曹舟以为能看到新同学被他们老大殴打的场面，正甩手的动作停在门口一僵，不光脸上的笑容就此停住脚下也是一顿。
恢复开机状态的闫商风正想法设法的把张听宇叫起来，没注意门口来人了，轻轻推了推他，还是没反应。
曹舟气势汹汹的来到二人面前，猛的一拍桌子。
张听宇瞬间被惊醒，这个间隙闫商风也把胳膊抽了出来，无人发现曹舟恶狠狠的瞪了闫商风一眼。
“你他妈动作就不会轻点吗！”张听宇眉头紧锁，顺手就把他原本压住的书朝曹舟甩了过去，“照你这样我起床气永远好不了！让你把我叫醒简直就是个错误！”
曹舟接住书把它放在桌子上：“老大吃饭了，别耍脾气了。”
“滚！”张听宇听不进去，转头就又趴下了。
闫商风看着又重新趴回去的张听宇不确定的提议：“要不……我去给你买？”
张听宇面朝闫商风，睁开眼睛看着他愣了几秒，接着直起身来：“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不饿。”闫商风果断摇头拒绝了张听宇。
张听宇二话不说直接起身：“我们走。”
第四次了！这人太不识好歹了！我一没提因为双方过失你欠我钱的事，二还保留了尊重尊严给你，你最好对谁都这样！？不然我这个债主分分钟去告家长！
二人刚来到食堂，张听宇一摸口袋，饭卡没拿，手机睡前也被塞桌兜里了……
他下意识转身想回去拿。
“宇哥我请你。”曹舟拉住想要回班拿饭卡的张听宇提议。
张听宇不听，挣开了曹舟拉着他胳膊的手：“你还是自己省着点花吧。”
曹舟一想到班里只剩下闫商风一个人了，也不明白为何会有些担心：“那我跟你一起。”
张听宇最烦婆婆妈妈了，有些不耐烦道：“你先占个位置把饭买了，我马上过来。”
不等曹舟说话，张听宇扭头就跑了。
他一路气喘吁吁的来到教室门口，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扶住门框，急匆匆的喘气声落入教室里闫商风的耳中。
张听宇直起腰刚踏进门一步，跟闫商风正好对上了视线。
闫商风慌乱的别开眼，手忙脚乱的掩饰桌子上的便当，可无济于事，这一切全被张听宇尽收眼底。
气氛仿佛凝固，周围空气急速下降，到了冰底，尴尬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张听宇率先打破了僵局：“我回来拿饭卡。”
“……”闫商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着眸子，抿紧了嘴。
张听宇也不想撞破这种事，但这不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他觉得每朝自己位置走一步就会让闫商风更尴尬一些。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位置上，把饭卡跟手机一并揣进了口袋，刚准备要走，张听宇回身坐到了梁白飞的位置上。
闫商风以为张听宇终于要离开了，心底也侥幸的松了口气，但看到张听宇突然坐在了他前面，即不明所以，又想躲起来。
张听宇双手撑在大腿内侧的凳子上，眼底清澈的对上他的眼睛：“做的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之前那么明显的好意就算你看不出来是我在带你融入班级，但现在明显的想跟你拉近距离总能看出来了吧？
闫商风下意识想逃离张听宇眼底的明亮，内心不知道到底有多挣扎才说出的这句话，冷清的声音闯入了张听宇耳中，仅仅一小段话就足以让他恼火：“你……也是来嘲笑我的？”
张听宇以为闫商风就算不会邀请他吃，最起码应该会跟他说一下做的什么。
原本称得上期待的眸子暗了暗，眉头一皱，整个人变得懒散，有几分不屑的意味：“你到底什么意思？妈的我这人在你眼里印象有多差？以至于我说一句话你就觉得是我在针对你？”
“……对不起。”闫商风在之前的高中初中被嘲笑惯了，也怕了。也不知道说这句话对原本想要示好交朋友的张听宇伤害有多大。
他总是自我保护意识过剩，以至于对外界存在过多敌意，习惯拒绝、习惯曲解，莫名防范……
张听宇自嘲的轻笑一声：“你也别对不起了，还是咱俩不合适，这同桌的缘分到头了。你自觉跟老师说，管你用什么理由，说我欺负你打你什么的都可以，反正你对我印象也不好，趁早收拾东西从我位置上滚蛋！”
他想，既然真就这么讨厌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然搞得跟他倒贴，上赶着非要跟他做朋友呢！
“反正我跟你交朋友只是因为看在班主任的面子上，咱们的关系就单纯的债主。你学霸看不上我也应该，我也看不上你柔弱弱不禁风的样子。”
张听宇不是爱交朋友，而是因为没有朋友，所以才会在高一开学就积极的把全班都认识了个便，买零食给全班同学发放也是因为不想孤单。
他继续道：“摔手机这个事是双方的过错，咱们减半，就五千。咱们相撞的地方有监控，你也别想赖账，我也不讹你，改天我把发票拿给你，你看看价格是不是这个价。”
闫商风听到张听宇这一袭话，这才知道原来张听宇已经讨厌自己到可以诬陷他，只要自己愿意离开的地步了……
他没说什么惹人嫌且多余的话了，只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嗯。”
张听宇听到这个嗯字起身离开，路过一个桌子实在气不过便踢了一脚，咒骂道：“草！”
力气太大，导致桌子发出“哐当”位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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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任谁年少气盛自尊心都很强，这事说出来，就是在维护自己的自尊心，索性也就没推脱，对闫商风点了点头。
“还好，不重。”闫商风摇摇头，他怕张听宇嫌自己太多管闲事，又解释了一遍，“我只是提醒一下喝酒对身体不好，你要是……”
张听宇摆摆手，趴在桌子上假眠，就连说出的话都慵懒十分：“你要是觉得味道重，以后我前两节味道散了再回来。”
“……”闫商风没想到张听宇会因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人看起来不好相处，恰恰却是最好相处的那一个。不到两天的时间，一个人带给他的惊喜真是源源不断。
没一会儿曹舟领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回来了，张听宇饿的两眼放光，接过饭卡随手就往桌兜里飚。
赶紧拆开一个芒果面包就塞进了嘴里，一旁的曹舟把牛奶拧开递给了他。
喝的太过着急，牛奶顺着嘴角溢出来一些，他下意识抬手去擦，与此同时闫商风朝他递过来了一张纸巾，张听宇愣了一下，接过纸巾就往上糊，这会儿功夫就被眼疾手快的曹舟用大拇指给蹭掉了。
“草，我可去你的吧！恶心谁呢！”张听宇条件反射把纸扔到曹舟脸上，嫌弃的拍掉他的手，一拳捶在他肩膀上，抬手蹭了蹭嘴角，指着他恶狠狠道，“我可告诉你！告状这事咱俩没完！别给我献殷勤，yue。”
曹舟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冲张听宇挑衅：“你自己说要自律的。”
“我草！”张听宇咬牙切齿，抬手握拳就要往曹舟脸上砸去，最后也只是白了他一眼，随手从塑料袋里掏出来两根香肠递到他手里，推搡着让他转过去，“滚！别让我看见你的脸，给老子扭过去！”
芒果面包他最爱吃，曹舟也就多买了几个，刚刚闫商风饿到肚子响的声音都被他听到了，可想而知这货得多饿？
他拿出来一个面包放在闫商风正在写题的练习册上：“给你。”
闫商风注意到了包装袋上大写的芒果二字，于是把面包还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不爱吃。”
张听宇明显感受到了来自闫商风骨子里的冷漠跟嫌弃，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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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做了羊群效应的带人头，不是我不跟他玩！是这个人明显不识趣拒绝我的好意！
大课间有二十分钟，张听宇这样的人肯定闲不住，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早餐，这次屯的零食占了桌兜一半的一席之地。
他借来了球，往闫商风肩膀上一拍，再次好意邀请：“出去打球？”
闫商风第三次拒绝了来自张听宇想要带他玩的好意，头也不抬一心只栽进卷子跟练习册里，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吧。”
一天半的时间，被同一个人拒绝了三次好意，张听宇只当他慢热，点了点头，对曹舟摆摆手：“我们走吧。”
不少人都趁课间出去玩了，教室里很快没了人，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卷王在互相讲题。
闫商风隔着窗户望向操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三步上篮，一个起跳就把球掷进了篮筐，窗外阳光清晰，风也燥热。
这个动作结束，视线就收了回来，低头拿着笔敛目回想着张听宇转笔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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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快上课了，教室里也差不多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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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粉红色，脸上还带着水渍，原本的三七分刘海也被掀了起来，整个人吸晴又干净。
少年脸上的笑容太甜，一时会让人移不开眼，他拍了拍曹舟指着他道：“刚刚我那个球漂亮吧！”
曹舟竖起大拇指：“宇哥牛批！”
老师进入教室，张听宇连忙停了要说的话，对他招招手：“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张听宇不睡觉就想说话，前有学霸曹舟不能打扰，右有高冷学霸闫商风不能打扰。
少年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忘了才被这人拒绝了三次好意，半枕着右胳膊面朝墙，没忍住用后背碰了碰他，低声问道：“你跟曹舟学习谁比较厉害？曹舟可是有奖学金的。”
闫商风往曹舟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不知道。”
张听宇觉得没意思，叫曹舟吧这货肯定会一脸正气的教训他，索性避开雷点：“白飞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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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听宇蔫坏的趴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顺手就放进了桌兜里，倒头就睡下了。
中午一放学曹舟就又想犯贱的去叫张听宇起床，他刚想伸手就缩了回来，眼睛狡黠一转，扣了扣闫商风的桌子，指着外面：“我去趟厕所，帮我把宇哥叫醒，谢谢了。”
闫商风还没答应曹舟就一溜烟的跑出了教室，丝毫不给他一点反驳的余地。
考虑到如果不叫醒，曹舟回来一定会说他不合群以及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的话。
看着教室的人基本散去，闫商风放下笔，抬手轻轻拍了拍张听宇，语气不免柔和，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要叫醒他：“醒醒了。”
显然这点动静不足以叫醒张听宇，闫商风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指局促且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脸，粉红色的指尖跟张听宇热的玫瑰粉基本一致。
不得不说，还挺软。
可张听宇没反应。
闫商风靠近张听宇，不确定道：“吃饭了。”
还是没反应……
“下课了？”他抬起手指轻轻拉了两下张听宇的校服，依旧没反应。
他联想到昨天曹舟叫醒张听宇的方式，畏畏缩缩的抬手朝他头发伸去，不知是这个姿势不舒服还是胳膊被压麻了，就在闫商风快要抓住他头发的时候张听宇换了个面。
闫商风抓住这个机会朝他伸了过去，以至于——张听宇趴在了他的手上。
柔软的脸在掌心，手指仿佛拥有一颗心脏，粉色初开的模样被这只慌乱且迷茫的手给表演的淋漓尽致，导致闫商风大脑直接死机了几秒钟。
熟睡的人一般意识不到这点，张听宇就这样枕着他的手睡了起来。
曹舟以为能看到新同学被他们老大殴打的场面，正甩手的动作停在门口一僵，不光脸上的笑容就此停住脚下也是一顿。
恢复开机状态的闫商风正想法设法的把张听宇叫起来，没注意门口来人了，轻轻推了推他，还是没反应。
曹舟气势汹汹的来到二人面前，猛的一拍桌子。
张听宇瞬间被惊醒，这个间隙闫商风也把胳膊抽了出来，无人发现曹舟恶狠狠的瞪了闫商风一眼。
“你他妈动作就不会轻点吗！”张听宇眉头紧锁，顺手就把他原本压住的书朝曹舟甩了过去，“照你这样我起床气永远好不了！让你把我叫醒简直就是个错误！”
曹舟接住书把它放在桌子上：“老大吃饭了，别耍脾气了。”
“滚！”张听宇听不进去，转头就又趴下了。
闫商风看着又重新趴回去的张听宇不确定的提议：“要不……我去给你买？”
张听宇面朝闫商风，睁开眼睛看着他愣了几秒，接着直起身来：“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不饿。”闫商风果断摇头拒绝了张听宇。
张听宇二话不说直接起身：“我们走。”
第四次了！这人太不识好歹了！我一没提因为双方过失你欠我钱的事，二还保留了尊重尊严给你，你最好对谁都这样！？不然我这个债主分分钟去告家长！
二人刚来到食堂，张听宇一摸口袋，饭卡没拿，手机睡前也被塞桌兜里了……
他下意识转身想回去拿。
“宇哥我请你。”曹舟拉住想要回班拿饭卡的张听宇提议。
张听宇不听，挣开了曹舟拉着他胳膊的手：“你还是自己省着点花吧。”
曹舟一想到班里只剩下闫商风一个人了，也不明白为何会有些担心：“那我跟你一起。”
张听宇最烦婆婆妈妈了，有些不耐烦道：“你先占个位置把饭买了，我马上过来。”
不等曹舟说话，张听宇扭头就跑了。
他一路气喘吁吁的来到教室门口，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扶住门框，急匆匆的喘气声落入教室里闫商风的耳中。
张听宇直起腰刚踏进门一步，跟闫商风正好对上了视线。
闫商风慌乱的别开眼，手忙脚乱的掩饰桌子上的便当，可无济于事，这一切全被张听宇尽收眼底。
气氛仿佛凝固，周围空气急速下降，到了冰底，尴尬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张听宇率先打破了僵局：“我回来拿饭卡。”
“……”闫商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着眸子，抿紧了嘴。
张听宇也不想撞破这种事，但这不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他觉得每朝自己位置走一步就会让闫商风更尴尬一些。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位置上，把饭卡跟手机一并揣进了口袋，刚准备要走，张听宇回身坐到了梁白飞的位置上。
闫商风以为张听宇终于要离开了，心底也侥幸的松了口气，但看到张听宇突然坐在了他前面，即不明所以，又想躲起来。
张听宇双手撑在大腿内侧的凳子上，眼底清澈的对上他的眼睛：“做的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之前那么明显的好意就算你看不出来是我在带你融入班级，但现在明显的想跟你拉近距离总能看出来了吧？
闫商风下意识想逃离张听宇眼底的明亮，内心不知道到底有多挣扎才说出的这句话，冷清的声音闯入了张听宇耳中，仅仅一小段话就足以让他恼火：“你……也是来嘲笑我的？”
张听宇以为闫商风就算不会邀请他吃，最起码应该会跟他说一下做的什么。
原本称得上期待的眸子暗了暗，眉头一皱，整个人变得懒散，有几分不屑的意味：“你到底什么意思？妈的我这人在你眼里印象有多差？以至于我说一句话你就觉得是我在针对你？”
“……对不起。”闫商风在之前的高中初中被嘲笑惯了，也怕了。也不知道说这句话对原本想要示好交朋友的张听宇伤害有多大。
他总是自我保护意识过剩，以至于对外界存在过多敌意，习惯拒绝、习惯曲解，莫名防范……
张听宇自嘲的轻笑一声：“你也别对不起了，还是咱俩不合适，这同桌的缘分到头了。你自觉跟老师说，管你用什么理由，说我欺负你打你什么的都可以，反正你对我印象也不好，趁早收拾东西从我位置上滚蛋！”
他想，既然真就这么讨厌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然搞得跟他倒贴，上赶着非要跟他做朋友呢！
“反正我跟你交朋友只是因为看在班主任的面子上，咱们的关系就单纯的债主。你学霸看不上我也应该，我也看不上你柔弱弱不禁风的样子。”
张听宇不是爱交朋友，而是因为没有朋友，所以才会在高一开学就积极的把全班都认识了个便，买零食给全班同学发放也是因为不想孤单。
他继续道：“摔手机这个事是双方的过错，咱们减半，就五千。咱们相撞的地方有监控，你也别想赖账，我也不讹你，改天我把发票拿给你，你看看价格是不是这个价。”
闫商风听到张听宇这一袭话，这才知道原来张听宇已经讨厌自己到可以诬陷他，只要自己愿意离开的地步了……
他没说什么惹人嫌且多余的话了，只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嗯。”
张听宇听到这个嗯字起身离开，路过一个桌子实在气不过便踢了一脚，咒骂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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