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至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庆功
听说送审的片子获得认可后，秀则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钱花得确实多了点，但只要通过了审查，至少这钱就没有白花。因为后续不仅有国家补贴，还有“新婚夫妇建议用品”的噱头，想回本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唯一不利的，就是负责审查的官员请来了日本映画伦理委员会的人，而委员会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要求MMP公司将产品分为两种，给新婚夫妇的部分可以裸露，但不得真刀实枪。R18的商业片可以真刀实枪，但码要打到足够厚才行，至于厚度，伦理委员会的人会给一个标准。
秀则一开始还有些嘀咕，因为码太厚肯定会影响销量。但想到标准定下来后，自家公司官面上会少很多麻烦，所以倒也不亏。
毕竟后来那个很热的东京，还有那个没有海盗的加勒比，老板都是因为这方面标准把控不严，结果把自己送进去了，秀则可不想进去一趟。
既然事情已经了解，秀则索性又大方了一把，掏钱包下了一个快破产的小电影院一天，让这些“导演们”在里面自己开了一场首映式，顺便叫来了外卖，准备让她们办个庆功会。
对于千子男友如此上道的表现，东大女生团们予以了高度赞扬，并且破例把他放进来参加了电影“首映式”，秀则也因此硬着头皮，欣赏了这部“女性向”的艾薇片：
一位家庭妇女——祥子因为老公佐藤追求艺术而又四处拈花惹草的原因，感情不和而离了婚，坐飞机回了北海道老家农场。
结果在飞机上因为有小孩哭闹，年轻的机长渡边手足无措，这位太太挺身而出，平抚了小孩，而她的温柔也让这位机长印象颇深，一番打听后，得知她家在当地某个知名的奶制品牧场里。于是便忍不住请假，跟着祥子来到了她的家。
祥子对这位年轻英俊的机长也颇为动心，很快便走到了一起去。但这位机长实在是太毛躁，动作又快又做不到位，很多时候都会闹出笑话来，搞得大家都不爽，于是祥子作为“过来人”，细心教授这位机长到底该如何动作，才能令双方一同尽兴。
结果二人感情正升温之时，原来的丈夫佐藤忍受不了每天晚上回家只能吃到冷食的痛苦，开始怀念祥子的好。这位日本艺术界都有名的大拿丢下了自己的画展于不顾，也飞到了北海道。
然后就是一通狗血的争风吃醋，最终两个男人决定，要一起在床上比试一番，看谁能令祥子更加满足。
结果，祥子的艺术家前夫在前两回合较量中占据了上风，小年轻机长有些沮丧，毕竟两个月前他还是个处男，技术和经验肯定是远远比不上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老手。
但祥子却宽慰他说——“女人的性，95%都存在于爱中，没有爱的性，哪怕技术再好也是不完整的”。
于是渡边重拾信心，用心留意着祥子的反应，用祥子所传授的技术，最终上演了一出毋庸置疑的完美表演，反杀前夫。
作为落败者的前夫心灰意冷，带着自己的体会重新回东京作画，作品居然意外广受好评，拍卖得了几个亿。
最终祥子和渡边的婚礼上，前夫重新出现，警告渡边一旦他敢对祥子不好，变得更强的自己一定会把祥子抢回去——
全剧终。
当千子和文学社的前辈们一起兴奋地鼓掌时，久世秀则已经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
怎么说呢，作为电影来说，这部片子毋庸置疑是合格的——不管是开局从静到动，还是作为展开故事的线索，都衔接得非常自然。
而中间祥子和机长的互动，则是厚生省官员要求的内容，毕竟这片子最大的意义在于指导新婚夫妇。
随后的至暗时刻——前夫来袭这段，也是好莱坞电影的经典把戏，节奏模式如出一辙，而且这欲扬先抑的过程居然没有引起观众的恶感。最终的升华主题和高潮也相当有力，观众情绪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尽管这些都是一部好电影的标志，但问题是——这特么的是一部艾薇动作片啊！！！
中间那段北海道农场野战取景，居然真的是跑到北海道去拍的！
还有那个布满了香薰蜡烛和紫色幔帘的“决战场地”，很多都是一次性的道具，昂贵的香薰蜡烛烧完了就真的用完了，而且为了体现“战斗激烈”而垮掉的床榻，压根没法再修起来。
想到自己的经费都烧在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久世秀则心中都在滴血。
“为什么呃选用这些？”秀则只能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秀则没有看过报纸吗？日本女人寻偶最理想的职业就是航空公司机长，其次就是运动员、艺术家之类的。”千子答得很快。
我不是想问这个
唉，算了！经费烧都烧完了，还能怎么样？
秀则放弃了和千子辩论一番的想法，自己只想用最高的性价比将产品做出来，这帮东大的女生却是要发挥她们的工匠精神，双方从目的上说就有差异，不管怎么说都说不到一起去的。
首映式结束后，秀则叫来的寿司、披萨、汉堡肉排、煎饺、釜饭等“出前（外卖）”也陆续送到了电影院。
对女生来说，玩完了之后大吃一顿总是最为惬意的事，千子也不例外，哪怕一边嘟囔着“又要长胖了”，她也没能停下自己的筷子。
依靠着陪玩、陪吃、掏钱的凯子行为，久世秀则也算是在这帮女生中间混了个脸熟，并且树立了一个“大方”的形象。
尽管这个形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用，但能结个善缘总是不错的，哪怕秀则现在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
秀则一直在留心的，恰恰是给她们送外卖过来的那些外卖小哥们。
不同于天朝后来美团、饿了么这种外卖平台占据市场，日本此时的外卖送餐服务大多都是店铺自己做的。
即便是在疫情时，日本外卖业务大幅上升的时候，日本最大的本土外卖平台也不过就几万人的雇员规模，和美团简直不可同日语。
趁着过去接外卖时，秀则一边掏出钱包去付钱，一边顺便就和出外卖的小哥聊了聊，结果得到的回答要么是“店长在最忙的时候让我们来送”，要么就是“兼职打工”，一个将外卖员做主业的都没有。
秀则心说果然如此，这么一来，等万艾可卖出去后，秀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博士回国
就在他琢磨着自己的事时，殊不知东大那帮女生正在背后偷偷议论着自己。
“千子，你家的那个看着还不错。”中井裕子瞄了一眼门口：“识趣，也懂规矩。”
“哎？”千子听到学姐这么说虽然也很高兴，但面上还要谦虚一下：“哪里，和普通人一样啦。”
“普通人？普通人可不会想到送饮料，他们只会想要用酒把女人都灌醉哼哼”中井裕子不置可否：“这个‘一米九’至少还算是个人，好好珍惜吧。高桥上次要不是我拦着，只怕又被一只猪拱上了。”
东大当中，但凡是还算能入得了这帮心高气傲的女人眼中的男生，基本都被冠上了一个简单好记的暗号，“一米九”便是久世秀则在东大女生圈子中内部的代号，只是这个代号秀则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种现象也不是只有日本女生中间才有，女生之间的关系往往比男生之间更加紧密、复杂一些，所以为了合群，女生们往往会和自己闺蜜一起，给周围的男生都起个外号，甚至包括自己的男友也一样，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见了男人就忘了朋友的女人。所以，追女生如果忽略她闺蜜的话，你会死得很惨，不要问作者为什么会知道。
“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不然他会骄傲的。”千子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学姐，那件事情联络得怎么样了？”
“切，你就帮着他吧。”中井裕子抱怨了一句：“我可是不得不低头去求了老妈，才说动她去找人你的人情我可是还了。”
结束了审查后，剩下的包括刻印光盘在内的活，秀则都交给了小弟们去做，反正这方面他都熟。
等东西都刻印好后，这些片子就会被政府所采购，分放到各区县即将结婚的新婚夫妇手中，相信MMP公司的logo，会成为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象吧？
接下来，便是将自家片子的广告铺出去，然后通过DMM免费发售了。到时候会有多少有心无力的男人，偷偷拿起自己的手机
来扫神秘代码，从而获得那蓝色的小药丸重拾尊严，真的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与此同时，一家贩卖石川县特产的店铺，也悄然注册在了秀则家品川区店铺的旧址上。
当然，仅仅只是注册，店门还没有开，毕竟故乡税税法还没有开始实施，倒是秀则的水产养殖场已经开设了起来。
大田区的多摩川旁，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实验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秀则他们购买的设备大多也送了过去。
见到他们购买的设备后，日比谷教授很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买的都是海水养殖场的设备，只有一小半能用在淡水鱼养殖上。不过某些设备倒是可以改造一下，以节省经费。
而且，因为鲟鱼喂养前期用不着这么大的场地，所以日比谷教授建议先把香鱼苗养起来，等鲟鱼鱼苗长成后，再腾专用池出来。
不得不说，秀则那笔科研经费给得相当到位，连日比谷都开始想如何为秀则省钱的问题了。
而那位掌握了核心科技的小松博士，也于近日返回了东京。
为了体现自己对于人才的重视，秀则决定亲自去成田机场接人，并且第一时间拿下小松博士的首肯，而田中荣治已经提前进入到了进修状态，正和日比谷教授打得火热，于是秀则便没有带着他一块去。
直到这时，久世秀则才发现，自己没有驾照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如果可能的话，他决定利用寒假去参加一个驾校集训考试班，去把驾照拿了再说。不用多么高级的驾照，能开小轿车就行。
坐着出租车来到了机场，久世秀则在付钱时一阵肉疼：
日本的出租车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同样是1000日元的价格，在印度新德里坐出租能跑上87公里，在北京能跑35.5公里，在台北能跑16公里，而在日本东京却只能跑2.9公里，也就是大概引擎刚刚有点发热的程度。
从大田区的自家店铺开到成田空港，距离大约是90公里，仅仅这一趟便是三万多日元的出租车费，很多日本白领上班族一个月的午饭+零花钱就这么没了，这要不是豪富之家，恐怕真不能用出租车进行代步。
其实日本出租贵，还真不完全是因为“成本”，其实更多的原因还在于法律原因，市场准入门槛太高，从而形成了垄断。甚至就连uber和滴滴打车这种平台在日本，也只能乖乖地和出租车公司合作，不然肯定是行不通的。
反正廉价交通部分，有东京无处不在的地铁电车负责，所以就算贵也影响不到普通居民，坑的就是你中产阶级以上，富豪未满，需要临时用车的这一阶层。
所以尽早考个驾照并且买辆便宜的日本国产车，还是很有必要的。反正一辆多用途的丰田porte也就170万日元不到，如果买辆中档二手车甚至不到一百万日元，一年就能把坐出租的钱搞回来。
正当秀则想着驾照和买车的事时，只见一个看着很古板的紧身西服男出现在了机场出口，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在看到秀则手中那块迎接近畿大学小松博士的牌子后，那名男子对着身旁拿着公文包的女伴说了点什么，然后径直向秀则走了过来。
久世秀则连忙迎了上去，对着男子伸出了手：
“幸会，小松博士，在下东京大学久世秀则，期待您的指导很久了！”
久世秀则自认已经礼貌备至，但那个男人面对秀则伸出的手时，却露出了一脸尴尬的样子。
“不好意思，久世先生，让您久等了。鄙人是小松教授的秘书，梅园广盛，我旁边这位便是小松博士”
西服男端起左手对向旁边的女人，同时嘴里小声地向秀则解释着。
久世秀则下意识地看向了他指着的方向——
一个头发有些凌乱、戴着黑色粗框眼镜的女人映入了他的眼帘。
看她穿着紧绷的OL装，加上手里提着的公文包，外加那副让她显得有些古板的眼镜，这些都让秀则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秘书，或者跟着教授的学生，没想到她居然是小松教授本人。
这就尴尬了。
都怪日比谷教授，当初也没和我说过小松博士到底是男还是女，只说是大学同学，谁知道小松博士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迎着久世秀则略显尴尬的笑容，小松博士毫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这里是日本嘛！”
第一百四十八章从根本上解决产卵问题
发生这种误会，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因为风俗文化导致的女性地位等原因，日本的女性在研究人员中占比并不多，不到两成而且大多还是文科类研究，而在教授这一级别的科研人员中更是不到5%。各类数据在发达国家中排倒数第二，只比韩国稍微高点。久世秀则自己也因此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不过在生意面前，面子算个屁。久世秀则二话不说，直接选择鞠躬道歉。
小松教授对此表示了理解，并且大度地说自己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看她那样子，久世秀则也确实没发现她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放心。
在出租车里，久世秀则终于了解到了小松教授的研究成果。了解到后，他才明白为什么日比谷教授说，她的成果绝对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养殖鲟鱼的成本中，很大一部分是甄别鱼性别的成本，这点日比谷教授已经想秀则他们科普过了。
而小松博士和国际学者之间的共同研究，则完美地解决了这一难题——因为这些学者选择直接将所有公鱼进行变性处理，这么一来，鲟鱼鱼苗100%就都是雌鱼，也就没有必要人工甄别处理了。
“在大约3万种鱼类中，无人工影响自主就能变性的有400种以上，其中比较经典的就是红鲷鱼，始终可以靠本身对环境的感知，让自身种群维持在1条雄鱼和数十条雌鱼的规模。如果雄鱼不幸意外身故，则雌鱼中会选出一条身体最为强壮的，变性为雄鱼，继续繁衍种群。所以我们猜测，在鱼类中，性别之间的屏障其实是很容易打破的”
尽管身为女性，但谈到研究时，小松博士谈兴并不比男同行们要弱。
“所以，单凭改变饲料和水温，就能简单控制鱼苗性别？”久世秀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就鲟鱼来说，出生后三个月内就需要往饲料中添加固定比例的天然雌性激素，连续喂养一周后，雄鱼就会全部转为雌性。”小松博士肯定了秀则的说法。
“您研究出来的？”秀则追问。
“这是一种复合饲料，属于跨国研发的专利。”小松博士大概猜得到秀则在想什么：“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的同行，为这款饲料研发出了‘杂质屏蔽剂’，如果没有这部分，鱼在摄入水草、塘泥、水生生物时所摄入的其它杂质，会影响到鲟鱼合成激素和蛋白；而中国中山大学的同行，则是在鱼类促性腺激素的合成与分泌受神经内分泌双重”
“等等！”久世秀则不得不打断了她：“那请问，这项技术的股权到底该怎么算？”
他现在有些头疼，因为像这种所有权归属有交叉的专利技术，投资方因为要和好几方扯皮，一个环节搞不定事就谈不成，所以一向对此很厌恶。
“你放心，现在技术专利属于养殖促进协会所有，参与方都享有本国市场的专利。”
“那太好了！”久世秀则大喜过望。
既然专利技术是分别授权本国企业，那他也就不担心来自于国外的倾销了。不然等中国那边同样搞起了鲟鱼养殖后，什么奢侈品都能给你变成白菜价。
“只不过，我有点奇怪”小松博士第一次正眼看向了秀则：“你应该知道这种水产养殖，对你们这种小本经营者来说风险有多大吧？”
秀则坦然承认：“确实。”
“那为什么要做？”小松教授不解：“而且新技术这种东西，说着虽然好听，但毕竟没有经过大规模实验当然，我个人倒是不介意用企业的钱来做放大实验，只是如果每次项目都是亏损的，以后不就没有企业愿意支持大学研究了吗？”
“因为可以提高很多就业。”秀则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小松博士噗嗤一笑：“这话从年轻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好滑稽啊。怎么，你毕业想要从政吗？”
“不，有家业要继承，小本买卖。”
“那就奇怪了，这种事不该你操心的。”小松摇头：“当然，这个项目对我也很重要，有人愿意资助也不错，不过我还要去找几个大水产公司一起来做，能降低不少风险，当然经营权也会授权给你，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秀则摇头。
这其实早就在他的预想中，生意小也就罢了，但如果做到一年几十公斤鱼子酱的大买卖程度，那小公司肯定要面临更多风险。
“那么，你那个水产店愿意接受大公司的投资入股吗？”小松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可以，但不得插手经营。股份可以让他们入到49%，但投票权我要占75%以上。”这是秀则早就想好的。
小松博士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只想专心研究，并不想掺和商业这种事，问秀则也只是提前带个话。毕竟她也有合作的大公司，这次能给日比谷教授一个面子，也算是难得了。
别看日比谷教授比她年纪大了快十岁，但两人在读研究生时却是同届——她一下子就考上，而人家日比谷教授为了考上理科I类，可是复读了好几届的。
“你们那个实验场附近，有住的地方吧？”小松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有的是，我们养殖场的下游就是大田区的产业园，那附近有很多住的地方等等，您不回自己宅邸中去吗？”久世秀则有些意外。
“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如果要研究的话，前半年当然是24小时都要在现场了。”小松博士理所当然地答道。
久世秀则肃然起敬。
虽然说日本的“躬匠精神”值得吐槽，但东京大田区的中小企业，那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工匠精神”——那里有几千家中小企业，虽然有的企业也就是作坊铺子一样的规模，但历史却都传承了一百多年，而且说起来都是三菱、丰田之类的大企供应商。
久世秀则选中在大田区办这个水产铺子，除了有靠近多摩川、地价便宜等因素外，大田区的小企业很多，设备供应、维修链很完整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最大的原因就是大田区的产业计划鼓励中小企业发展，在税收和政策上享有许多优惠和扶持。
小企业也有小企业的好处，不过相对大企业来说，小企业的主事人水平高低，直接决定了企业的上限和下限，小松教授能够如此敬业，久世秀则感到非常安心。
“那就拜托您了，我会让您看到，您的成果绝对不仅仅只是做出一些奢侈品出来。”秀则保证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论文的连锁反应
小松教授不愧为一位巾帼英雄，行事也算是雷厉风行。
下飞机后，她立刻便视察了养鱼场，对场内的设备，尤其是对进出水口的消化池、水车式增氧机、饲料台和网箱等设备进行了考察，最后认定，这里确实具备进行实验的条件和规模。
接着，她便打电话给自己熟识的水产大公司，对方果然第一反应便是秀则的养殖场“卖不卖”，随后便是“是否接受投资”。
听完了秀则的条件，公司负责人表示原则上同意，但又要求秀则签一个排除第三方的协议，也就是说，等卖出活鱼或者鱼子时，不得以其它公司品牌进行售卖，只允许使用养殖场以及该水产公司的品牌。只要秀则答应，他们便愿意为这个养殖场注资，甚至提供一部分的技术支持。
秀则想了一下，觉得这和自己的计划不冲突，便答应了对方。
如此一来，秀则的这个水产店便从完全独立状态，变成了那个水产公司的“分类外包”公司，哪怕自己将来开发出了渠道，对方也在自己公司里占股25%，享有红利和分销权。
为了平衡，秀则干脆又丢给了东京大学12%的股份，名义上由日比谷教授进行管理。这么一来，秀则依然占有63%的绝对控股和经营权，但却又达不到一言堂的地步。东大和水产公司可以联手用超过1/3的投票权，在股权变更时进行一票否决。倒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三权分立了。
搞定了外面的事，秀则终于又回到了学校，准备补一下因为棒球社活动和业务布局而落下的功课。
学习这种事一向比较枯燥，即便是秀则本来有些底子也是一样的，要不是能经常和千子外出约会的话，他感觉自己会无聊到爆。
“喏，报纸！”
千子将一份《朝日新闻》丢在了秀则面前。
秀则拿起报纸，顺口问道：
“你又去买报纸了？这次买了几份？”
千子叹了口气：“周围的流浪汉都被驱走了，所以只买了三份，我们得加快动作了。”
秀则看着千子将小包放下、取出纸笔的动作，目光显得有些迷离。
当初也这样重逢的呢
千子对秀则的目光浑然不觉：“今天的报纸你要好好看看，和你多少有点关系。”
嗯？
秀则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和我有关？”
“是啊，你自己找。”千子冲他做了个鬼脸。
秀则二话不说，打开了报纸，翻到头版。
《朝日新闻》是一份大报纸，政治立场偏向左派，一直以来都是以民众的支持者、正义的象征还有敢于和国家政府公权力做斗争的形象而出现在日本民众前。当然，它立场也仅仅只是偏左而已，并不意味着它没有国家主义倾向，在这点上，他们和《读卖新闻》也没什么区别。
只可惜朝日新闻地个风骨没能保持到2012年以后——在政府的压力下，他们因为曾经关于“福岛1号机组核事故”还有“慰安妇真相”等问题的报告，被日本右翼疯狂攻击，骂为“国贼”，甚至上上下下经常收到死亡威胁，最后社长不得不带记者出来“承认误报”，表示报道出了偏差，自己也有责任。
自那以后，《朝日新闻》对国内的报道便开始“留有余地”，再也不复以往仗义执言的形象。其方向虽然依然偏左，而且看上去和政府之间势同水火，但实则却已经变得软趴趴的，硬不起来了。
秀则此时还不觉得朝日新闻有什么问题，所以平时看报纸，还是以它居多。
嗯，头条——众议院通过了海上补给支援法案，民主党党首小泽反对唉，不就是美国爸爸在中东打仗，日本儿子过去送油嘛，关我屁事。安贝还曾经在9月初说过“如果不通过，自己就辞职”这种话，结果现在通过了，但他却因为别的原因辞职了。
紧接着向下——紧随头条的，便是今年的公务员司法考试中，负责出题的庆应大学教授向自己学生泄露题目的事。这个也和秀则关系不大。再来就是守屋氏受贿的事，千子说的显然也不是这个。
头版最底下的消息则是日本某生物制剂公司新爆发的丑闻——他们的血液制品使用了丙肝病人的血液，医院在查记录时发现了问题却依然使用了该制剂，致使众多健康者得上了‘药害肝炎’，新上任的首相福田鞠躬道歉，承诺补偿。
虽然事都比较大条，但这些都和秀则无关，于是秀则翻到了后面。
仔细搜了几次后，他终于找到了和自己有关的消息。
元桥教授当初发表的那篇论文，后续影响终于发散了出来，而且秀则的那部分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争议。
本来如果只是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那争议也就局限在刊物上，但奈何现在正是民主党和自民党争得难解难分的时刻，于是秀则的那部分观点立刻被民主党引用，去攻击自民党提出的电子产业振兴计划，于是事就这么闹大了。
论文的发表者元桥教授立刻表示，这和他本人无关，只是学生们的学术观点，请两党不要把学术讨论政治化。
即便是推卸了责任，但元桥教授倒也守住了为人的一点底线——他始终没有把久世秀则抬出来承担压力，也没有公布他的姓名，只是说是学生正常讨论，请尊重学术自由云云。
其实久世秀则压根不在乎这个，不过他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些，显然是教授有保护的意味，这倒是让他对这个还没有自己研究室的教授有了点好感。
反正大三时分专业要选个方向，干脆选公共政策类算了。
久世秀则扫了下《朝日新闻》剩下的内容，发现最大的也无非就是飞机在高知机场降落时起落架放不下来，只能耗光存油后惊险迫降的事，之后也就没什么要紧的大事。
再来就是一项随机街头问卷调查中，只有46%的日本人认为明年的北京奥运会能举办成功，41%的则认为不会，反倒是美国人85%认为北京奥运会能够成功。
看报纸真是项好习惯，总是能让秀则回想起一些有趣的东西——
M78星云
除夕快乐，祝大家阖家安康。也祝新的一年大家都能万事如意，学业有成，社会人个个发大财，这么一来十割便可以炫耀说自己的读者全都是社会精英了。
第一百五十章野心勃勃的社长（拜年章）
因为血液制品被污染的事，日本方面加大了对于医药的审核。
而这带来的一个后果便是，辉瑞公司的万艾可想要降级处理的事，遭遇到了一些麻烦。
在跌跌不休的股价面前，辉瑞美国总部那边有点着急。
辉瑞既然当年能让日本用半年时间就完成了最快也要9个月、动辄几年的审查流程，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见日本审查突然边严后，他们便不知道动用了哪里的关系，硬是顶着压力，让万艾可成为了日本药品安全与环境健康局在10月唯一通过审查的降级药，而药品的销售，也终于得以在11月开展
就在久世秀则开始复习功课的这段平静的日子里，某个比较敏锐的人发现了一丝异常。
的老板龟山先生最近很忙。
2007年的经济危机已经开始凸显，起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通过保险和银行业的连锁反应，慢慢也传递到了日本。
经过了多年苦心经营后，现在的DMM可不缺现金流，他们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把这些钱花出去。
此时的龟山先生正对着市场虎视眈眈，瞄上了几家原本经营就已经处于困难之中的证券公司，准备出手。
他现在除了关注市场外，精力投入最多的地方便是自家公司的财务和营业数据，唯有对自家的实力有一个全面而客观的评估后，才能做到知彼知己、以小搏大。
11月底，龟山将市场经营部的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吧，你们不要这么紧张，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我对你们的业务状况很满意的原因，并非其它。”他对自己手下说。
“是，社长！实在是不敢当。”被叫来的两人松了口气。
“嗯反正也快年底了嘛，我看了下财务，盈余确实不少，便让会计取了一笔钱出来，年底给大家发个大红包，你们通知下去，今年我们DMM绝对不会裁撤一个员工，让他们放宽心，安心干活。”
“多谢社长美意！”部长赶忙鞠躬。
“都说了不要多礼了，坐下吧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月我们线上业务的网站，注册数和交易量突然都涨了那么多？我们最近是做了什么让利活动，或者宣发活动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部长这才发现，自己安心的可能太早了些。
虽然说是增强员工自主性，但如果自己真的瞒着上面搞了个什么需要预算的活动，而上面又不知道的话，那自己这个部长可就当到头了。
他刚刚沾到椅子上的屁股顿时又弹了起来，仿佛椅子上有什么针头似的。
“是这样的，社长”他急忙想要解释。
“哎，坐下说，干嘛搞那么严肃。”龟山先生还是那样的心平气和。
部长额角淌下了一滴汗珠——他可不敢真的坐下来说。
“是这样对这个不同寻常的业务增长数据，我们下面的人也做了一番跟踪。发现绝大多数新注册用户，都是在买了一款商品后就又重新变得不怎么活跃，而且这部分人转为活跃用户的比率不是很高”
“哦？那是什么商品呢？”龟山先生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是是那个‘蓝色小药丸’。”部长硬着头皮答道：“MMP公司将它放到我们的线上进行销售了，而且销量很不错的样子，5粒装、20粒装的据说都卖了不少。”
龟山将茶水咽下肚，眉头却皱了起来。
“蓝色小药丸？等等，那个东西内人也买过两次，但那个不是美国公司的吗？”
随后，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旁边的副部长立刻开始翻自己公文包，部长也低下头去取文件，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咳咳总之，是那个什么MMP公司，取得了辉瑞的代理权，是吧？”龟山也赶紧就坡下驴，把话圆了回来。
部长拿起一份文件：“是这样的，那个MMP公司，自从两三个月前就开始将自家的艾薇片以10日元的价格铺向了市场，以这个价格来说，基本就是免费的了，所以当时注册了我们网站的注册用户，突然就变多了不少。”
“对、对，我记得这事，但当时我们都没有太在意。”龟山先生想起了这件事。
“是的，当时我们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些用户都是为了片子而来，用户黏性很差。”下属连连点头。
“但他们突然又开始卖小药丸了？”
“MMP公司的人在片子里植入了一些广告，有一些是地方土特产广告，有一些是风俗店广告，不过从这个月开始，他们突然往自家店铺里放上了蓝色小药丸，并且提供药剂师在线咨询服务，买的人非常多，想来他们也是在片子里植入的广告。”
听了下属的话，龟山先生恍然大悟。
“竟然还有这招！”
龟山一边嘴里喃喃自语，一边将自己的身体软瘫在了扶手椅上，瞳孔也变得涣散无神，盯向了天花板，手指有节奏地敲起了扶手。
部长心知自家社长又开始沉思了，便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后，龟山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在了桌子对面。
“哎，你站着干什么？坐下说啊！”他重新坐直。
部长这才放松了一些，坐了下来。
“也就是说那个MMP公司，利用免费下片来获取流量，然后利用流量为自家的商品做广告，是吧？”龟山问。
“嗨依！是这样的。”
龟山笑了笑：“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一些既然有这么多的流量，那就不要局限于自家的产品啊，用来推广利润更高的产品不好么。”
部长愣了一下：“您是指什么？”
“比如飞机上的杯子，水性的精油对了，那个MMP，就是号称‘唯一一家女性向片子’的公司吧？”
“是。”
“那还可以卖一些跳跳的蛋蛋，还有按摩的棒子之类的，干嘛局限于自家的东西啊，收广告费不就好了。”
“社长英明！”
享受完下属的马屁后，龟山社长又想了一下。
“不对，被带偏了啊干嘛非得做那些东西既然有女性向的，那么肯定会有很多家庭主妇看，女人的钱最好赚了！他们的土特产，也包括米面水产之类的食物吧？”
“包括，而且价钱很便宜。”
“果然，MMP公司那个家伙，脑子很不错嘛喂，我们是不是曾经想要收购过那家公司来着，为什么最后没有收购呢？”
部长心说还不是因为当初社长你一听对方来求饶就心花怒放，说什么差不多就得了，大家后续的小手段还没用出来就被叫停，搞得大家就跟偷偷吃了蓝色小药丸后，晚上老婆却突然说要和闺蜜一起出去血拼（Shopping，购物）一样难受。
话虽如此，如果部长真的说了实话，那他也就坐不到部长这个位置了。
“因为对方的员工非常忠诚，说是老板待她们不薄，我们问了个价格后觉得不划算，便没有继续运作，这事的责任在我。”部长老老实实地认错。
学会承认错误，你就成为了男人；学会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那你就是一只合格的社畜——部长此时对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体会。
当然，始终不认错的，那是女友；被逼到绝路才认错的，那叫郭敬明。
“是嘛？”
下属如此机灵地将锅背了过来，龟山感到很满意。
“这样去给MMP的社长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想要和他谈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另外想了一下，女中巾帼确实是一个病句，巾帼本身就是女性，所以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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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送审的片子获得认可后，秀则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钱花得确实多了点，但只要通过了审查，至少这钱就没有白花。因为后续不仅有国家补贴，还有“新婚夫妇建议用品”的噱头，想回本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唯一不利的，就是负责审查的官员请来了日本映画伦理委员会的人，而委员会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要求MMP公司将产品分为两种，给新婚夫妇的部分可以裸露，但不得真刀实枪。R18的商业片可以真刀实枪，但码要打到足够厚才行，至于厚度，伦理委员会的人会给一个标准。
秀则一开始还有些嘀咕，因为码太厚肯定会影响销量。但想到标准定下来后，自家公司官面上会少很多麻烦，所以倒也不亏。
毕竟后来那个很热的东京，还有那个没有海盗的加勒比，老板都是因为这方面标准把控不严，结果把自己送进去了，秀则可不想进去一趟。
既然事情已经了解，秀则索性又大方了一把，掏钱包下了一个快破产的小电影院一天，让这些“导演们”在里面自己开了一场首映式，顺便叫来了外卖，准备让她们办个庆功会。
对于千子男友如此上道的表现，东大女生团们予以了高度赞扬，并且破例把他放进来参加了电影“首映式”，秀则也因此硬着头皮，欣赏了这部“女性向”的艾薇片：
一位家庭妇女——祥子因为老公佐藤追求艺术而又四处拈花惹草的原因，感情不和而离了婚，坐飞机回了北海道老家农场。
结果在飞机上因为有小孩哭闹，年轻的机长渡边手足无措，这位太太挺身而出，平抚了小孩，而她的温柔也让这位机长印象颇深，一番打听后，得知她家在当地某个知名的奶制品牧场里。于是便忍不住请假，跟着祥子来到了她的家。
祥子对这位年轻英俊的机长也颇为动心，很快便走到了一起去。但这位机长实在是太毛躁，动作又快又做不到位，很多时候都会闹出笑话来，搞得大家都不爽，于是祥子作为“过来人”，细心教授这位机长到底该如何动作，才能令双方一同尽兴。
结果二人感情正升温之时，原来的丈夫佐藤忍受不了每天晚上回家只能吃到冷食的痛苦，开始怀念祥子的好。这位日本艺术界都有名的大拿丢下了自己的画展于不顾，也飞到了北海道。
然后就是一通狗血的争风吃醋，最终两个男人决定，要一起在床上比试一番，看谁能令祥子更加满足。
结果，祥子的艺术家前夫在前两回合较量中占据了上风，小年轻机长有些沮丧，毕竟两个月前他还是个处男，技术和经验肯定是远远比不上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老手。
但祥子却宽慰他说——“女人的性，95%都存在于爱中，没有爱的性，哪怕技术再好也是不完整的”。
于是渡边重拾信心，用心留意着祥子的反应，用祥子所传授的技术，最终上演了一出毋庸置疑的完美表演，反杀前夫。
作为落败者的前夫心灰意冷，带着自己的体会重新回东京作画，作品居然意外广受好评，拍卖得了几个亿。
最终祥子和渡边的婚礼上，前夫重新出现，警告渡边一旦他敢对祥子不好，变得更强的自己一定会把祥子抢回去——
全剧终。
当千子和文学社的前辈们一起兴奋地鼓掌时，久世秀则已经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
怎么说呢，作为电影来说，这部片子毋庸置疑是合格的——不管是开局从静到动，还是作为展开故事的线索，都衔接得非常自然。
而中间祥子和机长的互动，则是厚生省官员要求的内容，毕竟这片子最大的意义在于指导新婚夫妇。
随后的至暗时刻——前夫来袭这段，也是好莱坞电影的经典把戏，节奏模式如出一辙，而且这欲扬先抑的过程居然没有引起观众的恶感。最终的升华主题和高潮也相当有力，观众情绪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尽管这些都是一部好电影的标志，但问题是——这特么的是一部艾薇动作片啊！！！
中间那段北海道农场野战取景，居然真的是跑到北海道去拍的！
还有那个布满了香薰蜡烛和紫色幔帘的“决战场地”，很多都是一次性的道具，昂贵的香薰蜡烛烧完了就真的用完了，而且为了体现“战斗激烈”而垮掉的床榻，压根没法再修起来。
想到自己的经费都烧在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久世秀则心中都在滴血。
“为什么呃选用这些？”秀则只能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秀则没有看过报纸吗？日本女人寻偶最理想的职业就是航空公司机长，其次就是运动员、艺术家之类的。”千子答得很快。
我不是想问这个
唉，算了！经费烧都烧完了，还能怎么样？
秀则放弃了和千子辩论一番的想法，自己只想用最高的性价比将产品做出来，这帮东大的女生却是要发挥她们的工匠精神，双方从目的上说就有差异，不管怎么说都说不到一起去的。
首映式结束后，秀则叫来的寿司、披萨、汉堡肉排、煎饺、釜饭等“出前（外卖）”也陆续送到了电影院。
对女生来说，玩完了之后大吃一顿总是最为惬意的事，千子也不例外，哪怕一边嘟囔着“又要长胖了”，她也没能停下自己的筷子。
依靠着陪玩、陪吃、掏钱的凯子行为，久世秀则也算是在这帮女生中间混了个脸熟，并且树立了一个“大方”的形象。
尽管这个形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用，但能结个善缘总是不错的，哪怕秀则现在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
秀则一直在留心的，恰恰是给她们送外卖过来的那些外卖小哥们。
不同于天朝后来美团、饿了么这种外卖平台占据市场，日本此时的外卖送餐服务大多都是店铺自己做的。
即便是在疫情时，日本外卖业务大幅上升的时候，日本最大的本土外卖平台也不过就几万人的雇员规模，和美团简直不可同日语。
趁着过去接外卖时，秀则一边掏出钱包去付钱，一边顺便就和出外卖的小哥聊了聊，结果得到的回答要么是“店长在最忙的时候让我们来送”，要么就是“兼职打工”，一个将外卖员做主业的都没有。
秀则心说果然如此，这么一来，等万艾可卖出去后，秀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博士回国
就在他琢磨着自己的事时，殊不知东大那帮女生正在背后偷偷议论着自己。
“千子，你家的那个看着还不错。”中井裕子瞄了一眼门口：“识趣，也懂规矩。”
“哎？”千子听到学姐这么说虽然也很高兴，但面上还要谦虚一下：“哪里，和普通人一样啦。”
“普通人？普通人可不会想到送饮料，他们只会想要用酒把女人都灌醉哼哼”中井裕子不置可否：“这个‘一米九’至少还算是个人，好好珍惜吧。高桥上次要不是我拦着，只怕又被一只猪拱上了。”
东大当中，但凡是还算能入得了这帮心高气傲的女人眼中的男生，基本都被冠上了一个简单好记的暗号，“一米九”便是久世秀则在东大女生圈子中内部的代号，只是这个代号秀则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种现象也不是只有日本女生中间才有，女生之间的关系往往比男生之间更加紧密、复杂一些，所以为了合群，女生们往往会和自己闺蜜一起，给周围的男生都起个外号，甚至包括自己的男友也一样，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见了男人就忘了朋友的女人。所以，追女生如果忽略她闺蜜的话，你会死得很惨，不要问作者为什么会知道。
“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不然他会骄傲的。”千子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学姐，那件事情联络得怎么样了？”
“切，你就帮着他吧。”中井裕子抱怨了一句：“我可是不得不低头去求了老妈，才说动她去找人你的人情我可是还了。”
结束了审查后，剩下的包括刻印光盘在内的活，秀则都交给了小弟们去做，反正这方面他都熟。
等东西都刻印好后，这些片子就会被政府所采购，分放到各区县即将结婚的新婚夫妇手中，相信MMP公司的logo，会成为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象吧？
接下来，便是将自家片子的广告铺出去，然后通过DMM免费发售了。到时候会有多少有心无力的男人，偷偷拿起自己的手机
来扫神秘代码，从而获得那蓝色的小药丸重拾尊严，真的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与此同时，一家贩卖石川县特产的店铺，也悄然注册在了秀则家品川区店铺的旧址上。
当然，仅仅只是注册，店门还没有开，毕竟故乡税税法还没有开始实施，倒是秀则的水产养殖场已经开设了起来。
大田区的多摩川旁，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实验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秀则他们购买的设备大多也送了过去。
见到他们购买的设备后，日比谷教授很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买的都是海水养殖场的设备，只有一小半能用在淡水鱼养殖上。不过某些设备倒是可以改造一下，以节省经费。
而且，因为鲟鱼喂养前期用不着这么大的场地，所以日比谷教授建议先把香鱼苗养起来，等鲟鱼鱼苗长成后，再腾专用池出来。
不得不说，秀则那笔科研经费给得相当到位，连日比谷都开始想如何为秀则省钱的问题了。
而那位掌握了核心科技的小松博士，也于近日返回了东京。
为了体现自己对于人才的重视，秀则决定亲自去成田机场接人，并且第一时间拿下小松博士的首肯，而田中荣治已经提前进入到了进修状态，正和日比谷教授打得火热，于是秀则便没有带着他一块去。
直到这时，久世秀则才发现，自己没有驾照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如果可能的话，他决定利用寒假去参加一个驾校集训考试班，去把驾照拿了再说。不用多么高级的驾照，能开小轿车就行。
坐着出租车来到了机场，久世秀则在付钱时一阵肉疼：
日本的出租车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同样是1000日元的价格，在印度新德里坐出租能跑上87公里，在北京能跑35.5公里，在台北能跑16公里，而在日本东京却只能跑2.9公里，也就是大概引擎刚刚有点发热的程度。
从大田区的自家店铺开到成田空港，距离大约是90公里，仅仅这一趟便是三万多日元的出租车费，很多日本白领上班族一个月的午饭+零花钱就这么没了，这要不是豪富之家，恐怕真不能用出租车进行代步。
其实日本出租贵，还真不完全是因为“成本”，其实更多的原因还在于法律原因，市场准入门槛太高，从而形成了垄断。甚至就连uber和滴滴打车这种平台在日本，也只能乖乖地和出租车公司合作，不然肯定是行不通的。
反正廉价交通部分，有东京无处不在的地铁电车负责，所以就算贵也影响不到普通居民，坑的就是你中产阶级以上，富豪未满，需要临时用车的这一阶层。
所以尽早考个驾照并且买辆便宜的日本国产车，还是很有必要的。反正一辆多用途的丰田porte也就170万日元不到，如果买辆中档二手车甚至不到一百万日元，一年就能把坐出租的钱搞回来。
正当秀则想着驾照和买车的事时，只见一个看着很古板的紧身西服男出现在了机场出口，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在看到秀则手中那块迎接近畿大学小松博士的牌子后，那名男子对着身旁拿着公文包的女伴说了点什么，然后径直向秀则走了过来。
久世秀则连忙迎了上去，对着男子伸出了手：
“幸会，小松博士，在下东京大学久世秀则，期待您的指导很久了！”
久世秀则自认已经礼貌备至，但那个男人面对秀则伸出的手时，却露出了一脸尴尬的样子。
“不好意思，久世先生，让您久等了。鄙人是小松教授的秘书，梅园广盛，我旁边这位便是小松博士”
西服男端起左手对向旁边的女人，同时嘴里小声地向秀则解释着。
久世秀则下意识地看向了他指着的方向——
一个头发有些凌乱、戴着黑色粗框眼镜的女人映入了他的眼帘。
看她穿着紧绷的OL装，加上手里提着的公文包，外加那副让她显得有些古板的眼镜，这些都让秀则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秘书，或者跟着教授的学生，没想到她居然是小松教授本人。
这就尴尬了。
都怪日比谷教授，当初也没和我说过小松博士到底是男还是女，只说是大学同学，谁知道小松博士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迎着久世秀则略显尴尬的笑容，小松博士毫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这里是日本嘛！”
第一百四十八章从根本上解决产卵问题
发生这种误会，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因为风俗文化导致的女性地位等原因，日本的女性在研究人员中占比并不多，不到两成而且大多还是文科类研究，而在教授这一级别的科研人员中更是不到5%。各类数据在发达国家中排倒数第二，只比韩国稍微高点。久世秀则自己也因此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不过在生意面前，面子算个屁。久世秀则二话不说，直接选择鞠躬道歉。
小松教授对此表示了理解，并且大度地说自己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看她那样子，久世秀则也确实没发现她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放心。
在出租车里，久世秀则终于了解到了小松教授的研究成果。了解到后，他才明白为什么日比谷教授说，她的成果绝对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养殖鲟鱼的成本中，很大一部分是甄别鱼性别的成本，这点日比谷教授已经想秀则他们科普过了。
而小松博士和国际学者之间的共同研究，则完美地解决了这一难题——因为这些学者选择直接将所有公鱼进行变性处理，这么一来，鲟鱼鱼苗100%就都是雌鱼，也就没有必要人工甄别处理了。
“在大约3万种鱼类中，无人工影响自主就能变性的有400种以上，其中比较经典的就是红鲷鱼，始终可以靠本身对环境的感知，让自身种群维持在1条雄鱼和数十条雌鱼的规模。如果雄鱼不幸意外身故，则雌鱼中会选出一条身体最为强壮的，变性为雄鱼，继续繁衍种群。所以我们猜测，在鱼类中，性别之间的屏障其实是很容易打破的”
尽管身为女性，但谈到研究时，小松博士谈兴并不比男同行们要弱。
“所以，单凭改变饲料和水温，就能简单控制鱼苗性别？”久世秀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就鲟鱼来说，出生后三个月内就需要往饲料中添加固定比例的天然雌性激素，连续喂养一周后，雄鱼就会全部转为雌性。”小松博士肯定了秀则的说法。
“您研究出来的？”秀则追问。
“这是一种复合饲料，属于跨国研发的专利。”小松博士大概猜得到秀则在想什么：“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的同行，为这款饲料研发出了‘杂质屏蔽剂’，如果没有这部分，鱼在摄入水草、塘泥、水生生物时所摄入的其它杂质，会影响到鲟鱼合成激素和蛋白；而中国中山大学的同行，则是在鱼类促性腺激素的合成与分泌受神经内分泌双重”
“等等！”久世秀则不得不打断了她：“那请问，这项技术的股权到底该怎么算？”
他现在有些头疼，因为像这种所有权归属有交叉的专利技术，投资方因为要和好几方扯皮，一个环节搞不定事就谈不成，所以一向对此很厌恶。
“你放心，现在技术专利属于养殖促进协会所有，参与方都享有本国市场的专利。”
“那太好了！”久世秀则大喜过望。
既然专利技术是分别授权本国企业，那他也就不担心来自于国外的倾销了。不然等中国那边同样搞起了鲟鱼养殖后，什么奢侈品都能给你变成白菜价。
“只不过，我有点奇怪”小松博士第一次正眼看向了秀则：“你应该知道这种水产养殖，对你们这种小本经营者来说风险有多大吧？”
秀则坦然承认：“确实。”
“那为什么要做？”小松教授不解：“而且新技术这种东西，说着虽然好听，但毕竟没有经过大规模实验当然，我个人倒是不介意用企业的钱来做放大实验，只是如果每次项目都是亏损的，以后不就没有企业愿意支持大学研究了吗？”
“因为可以提高很多就业。”秀则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小松博士噗嗤一笑：“这话从年轻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好滑稽啊。怎么，你毕业想要从政吗？”
“不，有家业要继承，小本买卖。”
“那就奇怪了，这种事不该你操心的。”小松摇头：“当然，这个项目对我也很重要，有人愿意资助也不错，不过我还要去找几个大水产公司一起来做，能降低不少风险，当然经营权也会授权给你，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秀则摇头。
这其实早就在他的预想中，生意小也就罢了，但如果做到一年几十公斤鱼子酱的大买卖程度，那小公司肯定要面临更多风险。
“那么，你那个水产店愿意接受大公司的投资入股吗？”小松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可以，但不得插手经营。股份可以让他们入到49%，但投票权我要占75%以上。”这是秀则早就想好的。
小松博士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只想专心研究，并不想掺和商业这种事，问秀则也只是提前带个话。毕竟她也有合作的大公司，这次能给日比谷教授一个面子，也算是难得了。
别看日比谷教授比她年纪大了快十岁，但两人在读研究生时却是同届——她一下子就考上，而人家日比谷教授为了考上理科I类，可是复读了好几届的。
“你们那个实验场附近，有住的地方吧？”小松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有的是，我们养殖场的下游就是大田区的产业园，那附近有很多住的地方等等，您不回自己宅邸中去吗？”久世秀则有些意外。
“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如果要研究的话，前半年当然是24小时都要在现场了。”小松博士理所当然地答道。
久世秀则肃然起敬。
虽然说日本的“躬匠精神”值得吐槽，但东京大田区的中小企业，那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工匠精神”——那里有几千家中小企业，虽然有的企业也就是作坊铺子一样的规模，但历史却都传承了一百多年，而且说起来都是三菱、丰田之类的大企供应商。
久世秀则选中在大田区办这个水产铺子，除了有靠近多摩川、地价便宜等因素外，大田区的小企业很多，设备供应、维修链很完整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最大的原因就是大田区的产业计划鼓励中小企业发展，在税收和政策上享有许多优惠和扶持。
小企业也有小企业的好处，不过相对大企业来说，小企业的主事人水平高低，直接决定了企业的上限和下限，小松教授能够如此敬业，久世秀则感到非常安心。
“那就拜托您了，我会让您看到，您的成果绝对不仅仅只是做出一些奢侈品出来。”秀则保证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论文的连锁反应
小松教授不愧为一位巾帼英雄，行事也算是雷厉风行。
下飞机后，她立刻便视察了养鱼场，对场内的设备，尤其是对进出水口的消化池、水车式增氧机、饲料台和网箱等设备进行了考察，最后认定，这里确实具备进行实验的条件和规模。
接着，她便打电话给自己熟识的水产大公司，对方果然第一反应便是秀则的养殖场“卖不卖”，随后便是“是否接受投资”。
听完了秀则的条件，公司负责人表示原则上同意，但又要求秀则签一个排除第三方的协议，也就是说，等卖出活鱼或者鱼子时，不得以其它公司品牌进行售卖，只允许使用养殖场以及该水产公司的品牌。只要秀则答应，他们便愿意为这个养殖场注资，甚至提供一部分的技术支持。
秀则想了一下，觉得这和自己的计划不冲突，便答应了对方。
如此一来，秀则的这个水产店便从完全独立状态，变成了那个水产公司的“分类外包”公司，哪怕自己将来开发出了渠道，对方也在自己公司里占股25%，享有红利和分销权。
为了平衡，秀则干脆又丢给了东京大学12%的股份，名义上由日比谷教授进行管理。这么一来，秀则依然占有63%的绝对控股和经营权，但却又达不到一言堂的地步。东大和水产公司可以联手用超过1/3的投票权，在股权变更时进行一票否决。倒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三权分立了。
搞定了外面的事，秀则终于又回到了学校，准备补一下因为棒球社活动和业务布局而落下的功课。
学习这种事一向比较枯燥，即便是秀则本来有些底子也是一样的，要不是能经常和千子外出约会的话，他感觉自己会无聊到爆。
“喏，报纸！”
千子将一份《朝日新闻》丢在了秀则面前。
秀则拿起报纸，顺口问道：
“你又去买报纸了？这次买了几份？”
千子叹了口气：“周围的流浪汉都被驱走了，所以只买了三份，我们得加快动作了。”
秀则看着千子将小包放下、取出纸笔的动作，目光显得有些迷离。
当初也这样重逢的呢
千子对秀则的目光浑然不觉：“今天的报纸你要好好看看，和你多少有点关系。”
嗯？
秀则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和我有关？”
“是啊，你自己找。”千子冲他做了个鬼脸。
秀则二话不说，打开了报纸，翻到头版。
《朝日新闻》是一份大报纸，政治立场偏向左派，一直以来都是以民众的支持者、正义的象征还有敢于和国家政府公权力做斗争的形象而出现在日本民众前。当然，它立场也仅仅只是偏左而已，并不意味着它没有国家主义倾向，在这点上，他们和《读卖新闻》也没什么区别。
只可惜朝日新闻地个风骨没能保持到2012年以后——在政府的压力下，他们因为曾经关于“福岛1号机组核事故”还有“慰安妇真相”等问题的报告，被日本右翼疯狂攻击，骂为“国贼”，甚至上上下下经常收到死亡威胁，最后社长不得不带记者出来“承认误报”，表示报道出了偏差，自己也有责任。
自那以后，《朝日新闻》对国内的报道便开始“留有余地”，再也不复以往仗义执言的形象。其方向虽然依然偏左，而且看上去和政府之间势同水火，但实则却已经变得软趴趴的，硬不起来了。
秀则此时还不觉得朝日新闻有什么问题，所以平时看报纸，还是以它居多。
嗯，头条——众议院通过了海上补给支援法案，民主党党首小泽反对唉，不就是美国爸爸在中东打仗，日本儿子过去送油嘛，关我屁事。安贝还曾经在9月初说过“如果不通过，自己就辞职”这种话，结果现在通过了，但他却因为别的原因辞职了。
紧接着向下——紧随头条的，便是今年的公务员司法考试中，负责出题的庆应大学教授向自己学生泄露题目的事。这个也和秀则关系不大。再来就是守屋氏受贿的事，千子说的显然也不是这个。
头版最底下的消息则是日本某生物制剂公司新爆发的丑闻——他们的血液制品使用了丙肝病人的血液，医院在查记录时发现了问题却依然使用了该制剂，致使众多健康者得上了‘药害肝炎’，新上任的首相福田鞠躬道歉，承诺补偿。
虽然事都比较大条，但这些都和秀则无关，于是秀则翻到了后面。
仔细搜了几次后，他终于找到了和自己有关的消息。
元桥教授当初发表的那篇论文，后续影响终于发散了出来，而且秀则的那部分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争议。
本来如果只是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那争议也就局限在刊物上，但奈何现在正是民主党和自民党争得难解难分的时刻，于是秀则的那部分观点立刻被民主党引用，去攻击自民党提出的电子产业振兴计划，于是事就这么闹大了。
论文的发表者元桥教授立刻表示，这和他本人无关，只是学生们的学术观点，请两党不要把学术讨论政治化。
即便是推卸了责任，但元桥教授倒也守住了为人的一点底线——他始终没有把久世秀则抬出来承担压力，也没有公布他的姓名，只是说是学生正常讨论，请尊重学术自由云云。
其实久世秀则压根不在乎这个，不过他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些，显然是教授有保护的意味，这倒是让他对这个还没有自己研究室的教授有了点好感。
反正大三时分专业要选个方向，干脆选公共政策类算了。
久世秀则扫了下《朝日新闻》剩下的内容，发现最大的也无非就是飞机在高知机场降落时起落架放不下来，只能耗光存油后惊险迫降的事，之后也就没什么要紧的大事。
再来就是一项随机街头问卷调查中，只有46%的日本人认为明年的北京奥运会能举办成功，41%的则认为不会，反倒是美国人85%认为北京奥运会能够成功。
看报纸真是项好习惯，总是能让秀则回想起一些有趣的东西——
M78星云
除夕快乐，祝大家阖家安康。也祝新的一年大家都能万事如意，学业有成，社会人个个发大财，这么一来十割便可以炫耀说自己的读者全都是社会精英了。
第一百五十章野心勃勃的社长（拜年章）
因为血液制品被污染的事，日本方面加大了对于医药的审核。
而这带来的一个后果便是，辉瑞公司的万艾可想要降级处理的事，遭遇到了一些麻烦。
在跌跌不休的股价面前，辉瑞美国总部那边有点着急。
辉瑞既然当年能让日本用半年时间就完成了最快也要9个月、动辄几年的审查流程，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见日本审查突然边严后，他们便不知道动用了哪里的关系，硬是顶着压力，让万艾可成为了日本药品安全与环境健康局在10月唯一通过审查的降级药，而药品的销售，也终于得以在11月开展
就在久世秀则开始复习功课的这段平静的日子里，某个比较敏锐的人发现了一丝异常。
的老板龟山先生最近很忙。
2007年的经济危机已经开始凸显，起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通过保险和银行业的连锁反应，慢慢也传递到了日本。
经过了多年苦心经营后，现在的DMM可不缺现金流，他们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把这些钱花出去。
此时的龟山先生正对着市场虎视眈眈，瞄上了几家原本经营就已经处于困难之中的证券公司，准备出手。
他现在除了关注市场外，精力投入最多的地方便是自家公司的财务和营业数据，唯有对自家的实力有一个全面而客观的评估后，才能做到知彼知己、以小搏大。
11月底，龟山将市场经营部的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吧，你们不要这么紧张，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我对你们的业务状况很满意的原因，并非其它。”他对自己手下说。
“是，社长！实在是不敢当。”被叫来的两人松了口气。
“嗯反正也快年底了嘛，我看了下财务，盈余确实不少，便让会计取了一笔钱出来，年底给大家发个大红包，你们通知下去，今年我们DMM绝对不会裁撤一个员工，让他们放宽心，安心干活。”
“多谢社长美意！”部长赶忙鞠躬。
“都说了不要多礼了，坐下吧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月我们线上业务的网站，注册数和交易量突然都涨了那么多？我们最近是做了什么让利活动，或者宣发活动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部长这才发现，自己安心的可能太早了些。
虽然说是增强员工自主性，但如果自己真的瞒着上面搞了个什么需要预算的活动，而上面又不知道的话，那自己这个部长可就当到头了。
他刚刚沾到椅子上的屁股顿时又弹了起来，仿佛椅子上有什么针头似的。
“是这样的，社长”他急忙想要解释。
“哎，坐下说，干嘛搞那么严肃。”龟山先生还是那样的心平气和。
部长额角淌下了一滴汗珠——他可不敢真的坐下来说。
“是这样对这个不同寻常的业务增长数据，我们下面的人也做了一番跟踪。发现绝大多数新注册用户，都是在买了一款商品后就又重新变得不怎么活跃，而且这部分人转为活跃用户的比率不是很高”
“哦？那是什么商品呢？”龟山先生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是是那个‘蓝色小药丸’。”部长硬着头皮答道：“MMP公司将它放到我们的线上进行销售了，而且销量很不错的样子，5粒装、20粒装的据说都卖了不少。”
龟山将茶水咽下肚，眉头却皱了起来。
“蓝色小药丸？等等，那个东西内人也买过两次，但那个不是美国公司的吗？”
随后，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旁边的副部长立刻开始翻自己公文包，部长也低下头去取文件，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咳咳总之，是那个什么MMP公司，取得了辉瑞的代理权，是吧？”龟山也赶紧就坡下驴，把话圆了回来。
部长拿起一份文件：“是这样的，那个MMP公司，自从两三个月前就开始将自家的艾薇片以10日元的价格铺向了市场，以这个价格来说，基本就是免费的了，所以当时注册了我们网站的注册用户，突然就变多了不少。”
“对、对，我记得这事，但当时我们都没有太在意。”龟山先生想起了这件事。
“是的，当时我们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些用户都是为了片子而来，用户黏性很差。”下属连连点头。
“但他们突然又开始卖小药丸了？”
“MMP公司的人在片子里植入了一些广告，有一些是地方土特产广告，有一些是风俗店广告，不过从这个月开始，他们突然往自家店铺里放上了蓝色小药丸，并且提供药剂师在线咨询服务，买的人非常多，想来他们也是在片子里植入的广告。”
听了下属的话，龟山先生恍然大悟。
“竟然还有这招！”
龟山一边嘴里喃喃自语，一边将自己的身体软瘫在了扶手椅上，瞳孔也变得涣散无神，盯向了天花板，手指有节奏地敲起了扶手。
部长心知自家社长又开始沉思了，便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后，龟山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在了桌子对面。
“哎，你站着干什么？坐下说啊！”他重新坐直。
部长这才放松了一些，坐了下来。
“也就是说那个MMP公司，利用免费下片来获取流量，然后利用流量为自家的商品做广告，是吧？”龟山问。
“嗨依！是这样的。”
龟山笑了笑：“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一些既然有这么多的流量，那就不要局限于自家的产品啊，用来推广利润更高的产品不好么。”
部长愣了一下：“您是指什么？”
“比如飞机上的杯子，水性的精油对了，那个MMP，就是号称‘唯一一家女性向片子’的公司吧？”
“是。”
“那还可以卖一些跳跳的蛋蛋，还有按摩的棒子之类的，干嘛局限于自家的东西啊，收广告费不就好了。”
“社长英明！”
享受完下属的马屁后，龟山社长又想了一下。
“不对，被带偏了啊干嘛非得做那些东西既然有女性向的，那么肯定会有很多家庭主妇看，女人的钱最好赚了！他们的土特产，也包括米面水产之类的食物吧？”
“包括，而且价钱很便宜。”
“果然，MMP公司那个家伙，脑子很不错嘛喂，我们是不是曾经想要收购过那家公司来着，为什么最后没有收购呢？”
部长心说还不是因为当初社长你一听对方来求饶就心花怒放，说什么差不多就得了，大家后续的小手段还没用出来就被叫停，搞得大家就跟偷偷吃了蓝色小药丸后，晚上老婆却突然说要和闺蜜一起出去血拼（Shopping，购物）一样难受。
话虽如此，如果部长真的说了实话，那他也就坐不到部长这个位置了。
“因为对方的员工非常忠诚，说是老板待她们不薄，我们问了个价格后觉得不划算，便没有继续运作，这事的责任在我。”部长老老实实地认错。
学会承认错误，你就成为了男人；学会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那你就是一只合格的社畜——部长此时对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体会。
当然，始终不认错的，那是女友；被逼到绝路才认错的，那叫郭敬明。
“是嘛？”
下属如此机灵地将锅背了过来，龟山感到很满意。
“这样去给MMP的社长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想要和他谈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另外想了一下，女中巾帼确实是一个病句，巾帼本身就是女性，所以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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