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安贝经济学的“确定性”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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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安贝经济学的“确定性”

  在开车过去的路上,久世秀则好奇地问了河也太郎,他在组阁当中是个什么身份。

  在“历史上”,河也太郎虽然站队站得早,可入阁依然等到了好几年以后,也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麻生阁下已经确定是财务大臣,兼副首相。”河也太郎答非所问。

  作为一个有眼色的人,久世秀则果断换了个话题,开始询问起这次讨论的框架。

  框架也没有出他的意料之外,为了确定当选,自民党布置这次的政策讨论会与其说是商议怎么做,还不如说是如何向外宣传。

  首先,民主党在位期间大幅缩减了公共财政支出,所以公共财政支出是一定要增加的。

  如果不增加,那自民党就没有办法收买公务员阶层,向他们展示出自己和民主党的不同,或者说自民党对公务员阶层的“诚意”。

  正所谓“一个部门的重要程度直接体现于其控制的公务员人数和财政预算多少”,那么当安贝进三主动送钱给他们花时,他们一定不会拒绝。

  这时候的安贝进三还没有2014年后那么强势,现在的他想要上台都需要公务员阶层不去给他找麻烦,不然公务员阶层也配合美国右翼势力给他来个撞船事件,那根基不稳的安贝酱岂不是要玩完?

  除了公共财政支出要增加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量化宽松+质化宽松。

  因为日本国债虽然利率低,但总量实在是太惊人,所以政府还得接着印钞票,这就是所谓的“量化宽松”。

  只要国债利率降下来,并且靠着疯狂印钱把通货膨胀率搞上去,那么债务就相当于赖掉了一部分,这招美国人比较熟,甚至还史无前例地搞出了“无限量化宽松”。

  而且2012年这阵子,由于美国次贷危机的后续与欧债危机的影响,日本凭借着稳定的币值吸引了世界太多的避险资金,如果日本人愿意主动印钞票搞贬值,美欧的金融从业者都会松一口气,所以g7和g20都不会反对日本这么搞。

  至于质化宽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就是央行出面,把一年期、三年期的短期国债卖掉,去买十年期的长期国债,这样短期国债就流通到了市场上,到期赎回后,这些钱就相当于丢到了市场里。

  这个也是不得不做的事,因为日本政府每年财政预算中用来还利息的比率越来越高,再不搞宽松和通胀的话,日本政府财政就要负担不起了。

  可能已经有人看出了问题——一方面为了收买公务员,安贝要加大财政支出;另一方面为了减轻财政负担,他又要印钱。那不就是等于借债后想法赖账,然后把借来的钱丢给公务员去瞎糟蹋吗?

  如果日本公务员阶层都公正廉洁,钱都能用到刀刃上也就罢了,问题是考虑到灾后重建、地方创生还有东京奥运会中公务员们卓越的“表现”,你很难说这钱不是被祸祸了。

  还有,财富不会不经劳动而自己无中生有,那么这些价值是从哪来的?

  加税呗!

  所以仔细看安贝经济学的“三支箭”,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两支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了,这都不是什么新发明。

  唯一需要久世秀则他们去讨论的,就是第三支箭“结构性改革”到底该怎么射。

  久世秀则带着满心的希望来到会场,本来是渴望听到麻生派内部财界人士的真知灼见的,毕竟以他目前的身份层级也只能到这一级别,想发言那得看运气。

  不过他也仅仅是听了四十多分钟后,他就开始进入到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无他,陈词滥调、画地自牢,还有脱离实际而已。

  通货紧缩说白了,就是钱能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更值钱了”。

  这对老百姓来说本来是件好事,但如果大家发现二十块钱今天能买十斤大米,明天能买十二斤大米时,那么大家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把钱存起来,只买当天吃的大米,剩下的以后再花。

  到那时,人人都是“等等党”,刚刚做出来的新手机、房子、电脑、汽车就会变得没有人买,从而影响企业生产。而企业生产减少又会带来裁员,进一步增加人们的不确定性恐慌心理,从而更紧地捂住手里的钱袋子,形成恶性循环。

  所以,保持温和的通货膨胀是非常有必要的。

  久世秀则听了半天,发现这帮老爷们依然在讨论如何用财政、金融手段造成通货膨胀后,便失去了兴趣。

  结构性矛盾所导致的通货紧缩,并不是因为人们需要的东西生产得太多。

  比如中国过去几十年一直在向世界出口天量的衣服、玩具、家电、机械等廉价消费品,但也没有说引起过世界的通货紧缩,因为那些都是人们“需要的”。所以生产得再多,只要依然能消费掉,就意味着有钱在市场里流动,不会引起通货紧缩。

  为什么说日本的通货紧缩是结构性矛盾引起的?

  原因很简单,就是某些需要的东西生产过多,但另外一些人们需要的东西没人生产,导致一部分物品比如液晶数字电视之类的生产过剩,价格虽然便宜,但又因为成本比不过邻国或者日元升值的原因,导致卖不出去;

  而另一部分人民需要的东西比如部分农产品、电力、智能手机,因为先期投入太大、风险太大、预见性不足或者投资周期太长的原因,没有企业愿意去搞,所以弄得价格死贵。

  想要的东西要么价格太贵,要么越来越便宜,所以大家想要再“等等”,不愿意花钱从而造成通货紧缩——这就是经济产业的结构问题进而导致的信心不足。

  而且造成这种结构问题的根源就是——资本主义体制之下的“利润至上”。

  老产业的东西只要垄断住、禁止国外商品进入就能卖出去,那干嘛投钱去搞新产业,弄什么产业结构改革?风险又大。多余的钱就算是投到海外金融市场也比做实业利润高。

  所以,想要搞结构性改革,那是需要充分地与市场结合,吸收信息、了解需求之后才能进行的,而且进行这项改革的最好是大政府,至少也要是个有统筹性的政府,如此才能在有全局观的情况下进行有针对性的调节。

  但安贝的“结构性改革”是什么?是将“未来核心产业”交给那些传统的大财团去负责推动“技术创新”。

  由这些大财团负责改革,你还担心他们不以自家利益优先吗?日本发展氢能源汽车而不是电动车是因为什么?难道人家真的不知道充电比加氢方便?

  至于与市场结合这一点,公务员出身的部分官员表示自己会重新梳理、调整政府直属的政策咨询机构,“一定会把政府的相关政策及政策意图汇集,第一时间传递给市场及相关行为主体”。

  听了这话秀则就知道,这是官员们想拿自己当大爷,去“指导工作”了。

  还有就是“酷日本”文化产业、“ir观光(就是赌博)”旅游产业,那不过是在2000年前日本百姓已经自发在进行的“事业”,被安贝进三拿出来说了而已。

  不过这个“酷日本”文化战略倒是颇有可取之处,但优秀的作品并不会因为投资增加就冒出来,最多质量稍好一些,所以这玩意提一提也就罢了。再考虑到进击的艾伦和你英的横空出世...唉,一言难尽。

  这就是为什么久世秀则感到无趣的原因,安贝经济学的第三支箭,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夭折了。

  直到这些大政客们把四平八稳、无短期风险的金融、科技政策都说完后,真正的戏肉才开始上演。

  “我们来拟一份扶持产业名单上交首相吧?”麻生建议道,“刚才说的氢能源汽车、机器人、ips细胞等产业要优先考虑。”

  场内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人人都想要在这个时候塞一点私货。

  久世秀则自己则是随着大流,跟着富士财团的大佬之后也发了一个例常的言论,以示今天自己来过这里。

  “相信诸位都知道,在日本gdp中,出口只占12%,国内消费占60%以上,所以敝人认为,找到日本国民的消费增长点非常有必要。”他用这句话当了自己的开场白。

  听了这话,在场的大佬们丝毫没有惊讶的表现,看来这的确是人尽皆知的东西。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纷纷又竖起了耳朵。

  “敝人在东京大学产业经济研究院学习时曾经专门统计过,在日本过去‘消失的二十年’中,尽管农产品、汽车、大件家具的平均消费数都呈下降的趋势。但唯有一样东西,不管是人均还是国民消费的总量,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一直都是在增长的,而且在眼见的未来中,依然会继续增长。”

  就如同过去的骑士、武士在出手前都要自报家门,以示自己是贵族一样,久世秀则在说话之前同样也先报了自己的根底。

  果然,在场东京大学出身的群体脸色顿时柔和了很多。

  不过其他人此时更加在乎的却是秀则所说的内容——在出口、消费、投资三驾马车中,消费当然是最重要的,但在过去二十年中日本消费确实也是在呈下降趋势,这让自诩忧国忧民的众人感到痛心不已。

  如果有一样东西的消费居然在逆势增长,那岂不就是说,它就是日本改善消费的那把金钥匙吗?

  见大家都被自己吸引住,秀则也没有打算当谜语人,而是迅速揭开了谜底。

  “那个东西就是...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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