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这果然是工具人的命,万事俱备_反派就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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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这果然是工具人的命,万事俱备

  第137章这果然是工具人的命,万事俱备,如此多的巧合?

  月华如水,庭院深处却一片的幽冷死寂,连虫鸣蝉叫似乎都消失了,唯有夜风吹过篁竹,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亭台之中,耶识颜面露痛楚,精致如画的脸蛋因为窒息而渐渐变得惨白,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握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掌修长苍白,似没有多少的血色,却好似难以挣脱的可怕钳子,牢牢将她固定住,然后缓缓地提了起来。

  她秀手抓握住那只手,尝试挣脱挣扎,但可怕浩荡的力量却巍峨若泰山。

  她尝试调动经脉灵海中的诸多法力,但也被莫名的气息给死死压制住,稍微动用一丝,就崩溃如烟。

  在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慌乱和害怕,想要说话,但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你快放开蒹葭,有什么话好说。”

  “你不要伤害她。”

  萧腾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投鼠忌器,根本就不敢妄动。

  “萧公子,还真是个痴情种。”

  那道幽冷的声音,似是发出了声嗤笑,然后才在萧腾那满是惊怒和心疼的目光之中,缓缓松开了手。

  耶识颜这才得以双脚落地,赶紧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眼角泛起一些晶莹的泪花,看起来怜弱至极,惹人心疼。

  萧腾胸腔里,怒火澎湃,拳头咯吱作响,冷喝问道,“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事情,直接冲我来,对付这么一个弱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我是谁?”

  “我可是你最恨的人。”

  那道幽冷的声音依旧是嗤笑一声,继而在萧腾那满是惊怒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缓缓散去了被血色雾气所缭绕笼罩的面庞。

  其眉眼清俊,五官无俦,宛如自画卷中走出的谪仙,但神色却很淡漠幽冷,似毫无情绪波澜。

  “姜澜……”

  看清这张面容,萧腾直接难以置信地失声出来,满是不可思议,整个人因为震动,而在轻轻颤抖着。

  大口大口喘着气的耶识颜,低着脑袋,伸手擦了擦泛起一些晶莹泪花的眼角,心头微微颤栗。

  “是我。”

  “怎么,一副如此难以置信的神色?”“姜澜”的声音依旧幽冷,带着哂笑和淡漠。

  “不可能……”

  “你不是姜澜,他没有这样的实力,你到底是谁?”

  而此刻,萧腾似乎也是才反应过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令他痛恨不已的脸庞,沉声喝道。

  姜澜若是有如此恐怖、不可思议的实力,又岂会抢夺那所谓的仙胎造化露?

  年轻一辈除了那个神秘的白衣少女之外,谁还会是他的对手。

  眼前之人,绝对不是姜澜,而是另有其人。

  “呵呵,不相信吗?”

  “那萧公子你觉得,我又会是何人呢?”

  “姜澜”淡淡笑着,说话间面容上再度雾气涌现,然后化作一张萧腾熟悉的面容,赫然是武宣亲王三子夏桀,不过这张面容并没能持续多久,又化作了另一位年轻权贵……在一瞬间,这张面容就千变万化,然后最后变得和萧腾一模一样。

  不过,没有任何变化的是那眼眸的幽冷淡漠,似没有生灵的情绪波动,视苍生为刍狗。

  萧腾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在轻颤着,然后近乎一字一顿道,“血仙教余孽。”

  “呵呵……”

  “萧公子是聪明人。”

  “姜澜”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并不承认,也并不否认。

  “你们找我,到底有何事?”

  萧腾冷冷地盯着此人,破妄神瞳在疯狂闪烁,当中有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交汇,试图将眼前之人的真容看清。

  但不管他如何做,只能看到一张没有五官的血色面容,被浓郁的血色雾霭所笼罩,根本就无法知道这家伙的真身。

  “萧公子身为镇北王府的三公子,应该能猜到,我找你做什么。”

  “想必你也不想见到谢姑娘,今夜香消玉殒吧?”

  那道声音幽冷依旧。

  不过说话之时,那只苍白无血的手掌已经再度扼住了耶识颜的脖子,似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咔嚓一声,将之扭断。

  “你放开蒹葭,想要什么,和我交谈便是,不必用她来威胁我。”萧腾心头一跳,急忙道,生怕对方什么都不顾将谢蒹葭给杀了。

  凭借此人刚才施展的实力来看,他也很难在对方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将谢蒹葭给救下……

  “萧腾哥哥,你不必管我……”

  耶识颜咳嗽一声,脸蛋又因为窒息浮现几分痛楚,但很快她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因为随着那只手掌的收力,她的挣扎也随之变得无力起来,瞳孔渐渐扩大,失去了焦距。

  “快住手。”

  “你到底要什么?”

  萧腾心中极怒,就要不顾一切地出手阻拦,但又生怕触怒对方,害得谢蒹葭惨死。

  “大夏皇帝这段时日,分别调集了镇北王、崇安郡王、忠国公等人进宫,而后又自边境地带,调回了不少将军,你应该知道夏皇在做什么。”

  “将你知道的消息,都老老实实告知于我,我会考虑放谢小姐一命。”

  “你不用想着办法来欺瞒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这段时间的所为。”这道幽冷声音淡漠地道。

  “你……”

  萧腾心中一震,面色一阵变化挣扎。

  他其实刚才在猜到对方来自于血仙教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

  毕竟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图谋,还一路跟踪,通过谢蒹葭来威胁他。

  可这种事情,涉及到夏皇陛下的计划,属于天大的机密,又怎么能轻易泄露,一旦出现差池,镇北王府岂不是万死难赎?

  萧腾心里无比挣扎,目光带着纠结,可在触及到谢蒹葭那逐渐苍白失血,已经快失去瞳孔焦距的眸子时,却是一阵阵的轻颤和心疼、愧疚、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遭遇今晚这种事情。

  原本她满心欢喜地等待自己过来,结果还险些丢了性命……

  “我的耐心并不好,萧公子可要考虑好,如果你敢欺骗隐瞒我。”

  “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萧腾看着那双幽冷淡漠的眸子,牙齿紧咬,心里愤怒、屈辱、不甘到了极致。

  “你……你让我考虑考虑……”他咬牙道。

  前几日镇北王府中宴饮欢聚时,他父亲萧河特意和他们兄弟三人交谈过此事。

  镇北王府深受夏皇陛下的器重,因此特意将他大哥萧晔和二哥萧枉,自边境调任回来,镇守皇宫四禁殿中的长生殿。

  而长生殿中,便供奉着当今大夏的国器镇龙玺。

  父亲萧河千叮万嘱,告知他们此事无比重要,另外三座禁殿只是作为诱饵,掩人耳目,吸引血仙教余孽前去。

  “看来萧公子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幽冷声音不急不缓,但落在此时的萧腾耳中,就宛如催命符一般。

  他看着脸色因为窒息痛楚,变得有些微微青紫的谢蒹葭,终于也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牙道,

  “你放开蒹葭。”

  “我……我告诉你……”

  萧腾实在是没办法看着谢蒹葭因为他的缘故,死在他的眼前。

  哪怕此事很可能会镇北王府带来难以想象的灾祸。

  但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了。

  “很好,我就喜欢萧公子这样识趣的聪明人。”

  那道幽冷声音,似乎终于有了丝笑意,点了点头,随之松开了耶识颜。

  “萧腾哥哥,你不用管我的,你不能助纣为虐……”

  而她一跌落地上,便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满是自责愧疚地道。

  “是我拖累你的。”

  萧腾心里满是叹息和无奈,强忍着沉重的心绪,随后将他所知这一次的夏皇的诸多计划,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不敢有任何隐瞒。

  在这样的高手面前,任何的隐瞒,都是没有用的。

  他现在已经在想退路了,夏皇的计划败露后,血仙教定然会改变计策,如果现在将此事告知给他父亲镇北王,还来得及吗?

  两天的时间,能将国器镇龙玺,换一个地方吗?

  还有就是,这种事情,如何解释?夏皇一旦知道后,又会如何看待镇北王府?毕竟他现在的所为,已经和背叛夏皇,勾结血仙教无异了。

  “萧公子果真爽快。”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奉陪了。”

  而在萧腾将一切和盘托出后,那道幽冷声音似发出了一声淡笑来,便被一团浓郁的血色雾霭笼罩。

  下一刻砰一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不再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仿佛似一场梦境泡影一样。

  萧腾脸色难看,心头也异常沉重,对方来历神秘,手段匪夷所思。

  他就算想将其留下,也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此地的动静一旦大起来,将帝都的巡逻卫给吸引来,连谢蒹葭也会出问题。

  毕竟现在她可是罪女,已经被发配至沧澜剑宗了,又怎么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帝都之中?

  “对不起,萧腾哥哥,都怪我,你才会被刚才那神秘人威胁。”

  耶识颜此刻的面色,也缓和自然了不少,看着满是阴沉凝重的萧腾,她很是自责地道。

  “这不能怪你,是我太大意了,被人暗中跟踪了还不知道。”

  “今晚这件事情,并不是偶然,刚才那神秘人,肯定已经留意我许久了,不然不会知道我今晚会来见你,正好能将你给拿下,借你来威胁我。”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就不会受他的威胁,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点……”

  萧腾拳头紧握,目光冰冷,心中却暗暗后悔。

  同时他也在脑海之中,快速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是何时被人给盯上的。

  他前脚才到桂花园不久,后脚没多久那血仙教的神秘人就到来了,怎么会如此巧合?

  陡然间,他脑海里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联想到了什么。

  “应该不可能……”

  萧腾脸色阴沉至极,简直要滴出水来。

  “萧腾哥哥,还是赶紧想一想办法,如何阻止血仙教的计划,这件事情如果让夏皇陛下知道,哪怕镇北王府深受器重,也绝对脱不开干系的……”耶识颜满脸的担心。

  萧腾眉头紧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让镇北王府背上勾结血仙教的罪名,他才是万死难赎。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先行回到府中,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老老实实告知给父亲萧河,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蒹葭你放心,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力承担……”

  “我必须先赶回府中,将此事告知给父亲,和兄长他们共同商议,不可轻视大意。”

  “我先告辞了,你保护好自己。”

  萧腾心里也有些着急起来,已经没太多心思,留在这里和谢蒹葭叙旧了,当下便起身告辞离去。

  “萧腾哥哥你放心去吧。”

  耶识颜看着他离去,也没有出声阻拦,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眸子也变得清冷平淡起来。

  她抚摸着自己有道道青黑色淤青的脖子,脑海里又浮现刚才那丝幽冷的气息。

  寻常人是不可能直接压制住她的修为气息,令她调动的所有法力瞬间溃散的。

  这世间,也唯有姜澜才能做到……

  刚才那道诡异可怕的身影,绝对就是他的手段。

  可一开始姜澜可从来没有给她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她连一丝的心理准备也没有,甚至差点以为,自己今夜会丧命在这里。

  如果萧腾不出声阻拦,当时那道诡异身影,或许真的有可能会杀了她的。

  “不告诉我,是怕我露出破绽让萧腾怀疑吗?”

  “这果然就是工具人的命……”

  耶识颜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似有些自嘲,也似有些苦涩。

  在察觉到那是姜澜的后手之时,她其实就在配合了,只是姜澜这么做……还挺令她寒心的。

  自己也算是给他做了不少事情的,虽说因为之前奴印的事情,两人互有算计,还是敌人。

  可现在,她也算是姜澜的人了,这样的计划,也不提前告知她,连她也一起算计利用进去。

  耶识颜开始担心起来,以后自己如果对他没有了作用,他会不会毫无犹豫地将自己这个工具人舍弃?

  “是在怪我没有提前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你吗?”

  而就在耶识颜心里诸多思绪翻腾之际,一道清疏的轻笑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她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并未回头,只是道,“姜公子席不暇暖,事务繁忙,怎么有时间来亲自见小女子一面?”

  姜澜在她身后的房舍内走出,刚才血光萦绕的那道模糊影子,随之宛如阴影一样,融入到他的影子之中。

  “怨气挺大的,血傀不知轻重,我来看看有没有伤了你。”

  他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近距离看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而后目光停留在脖颈处那泛着微微青黑色的淤青上。

  “姜公子你人还怪怜香惜玉的……”耶识颜回了一句,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

  “别人受伤,我肯定不在意,但你不一样。”姜澜笑了笑。

  耶识颜可没有那么好糊弄,对于他这番好话,也只是暗暗翻了个白眼。

  “事急从权,刚好我在另一边遇到了一个家伙,将其解决了,然后才突然想着顺手对萧腾动手,就算立即传讯告知于你,当着萧腾的面,你估计也没机会去看传讯玉符。”

  姜澜帮她将落在鬓角的几缕青丝,别至耳畔,然后满脸认真地解释道。

  耶识颜听到这话,面色稍霁。

  至于姜澜这番话有几分真假,她不知道,也不在乎,她只在意他解释的这个态度。

  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并且如此解释,多少说明他多多少少还是在意自己的。

  “刚才出手的那道身影,是你炼制的傀儡?”她出声问道。

  姜澜点了点头,道,“炼制的万灵血傀,没有灵智,只会按照我一开始的吩咐,办一些简单的事情。”

  “万灵血傀?那血仙教和你又是什么关系?”耶识颜抬起眸子看他。

  姜澜抚摸着她光滑如玉的脸蛋,微笑道,“聪明的女人,是不会问太多问题的。”

  耶识颜抿了抿嘴唇,也识趣地没有问下去,姜澜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就算探究也探究不完。

  所以还不如少知道一点。

  “如果萧腾刚才没有选择妥协,我是不是会死?”她看向萧腾离去的方向,幽幽问道。

  姜澜微微叹道,“怎么问出这种问题来,我怎么舍得让你死?顶多是吓唬吓唬那家伙,而且,他会妥协的。”

  耶识颜抬眸看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身为工具人,她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和姜澜讨价还价的资格,性命也拿捏在他手中……

  至少他目前的态度是不错的,至于别的,就不要想了。

  “我前两日派人给你送去的那些魔晶和魔族相关典籍,你应该收到了?”姜澜问道。

  耶识颜点了点头道,“收到了,又够了我修行挺长一段时间了。”

  姜澜微微颔首,而后便打算离开了,今晚这场大戏,可没还结束呢,他还要去做一件事。

  耶识颜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萧腾他今晚,应该回不去镇北王府……”

  既然姜澜故意让萧腾泄露夏皇的计划给“血仙教”,那肯定是不会让萧腾安然返回到镇北王府的。

  于此同时,离开桂花园不久的萧腾,脸色阴沉无比,脑海里诸多思绪翻腾,最后定格在一张坚毅沉着的脸上。

  “张源,你最好不要欺骗我……”

  “不然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他拳头紧握,想到了今夜在宴饮上的“张源”,除了那群人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前来私会谢蒹葭一事。

  前几日,“张源”还故意借着这个话题,打趣过他。

  当时他没在意多想,但现在一回想,似乎当时“张源”这么问的时候……就是想确定,和自己一直联络的人,到底是不是谢蒹葭。

  在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他才好暗中跟随自己,一路来到桂花园,借此机会偷袭,拿下谢蒹葭,来威胁自己。

  毕竟谁又能想到,堂堂奕剑宫内门弟子,会是血仙教余孽呢?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当然,这也只是萧腾现在的猜测,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希望只是自己怀疑错人了。

  因为这几日的接触之中,他是真地把那“张源”当做是兄弟同道对待的,并非想将他培养成门客供奉。

  可此刻,心中越是去想,萧腾越感觉“张源”身上疑点重重。

  一般的奕剑宫内门弟子,能轻易地拿出续命神药?能轻易以弱胜强击败赤明古派的天骄?能在乾元府内引动那件神秘的天地奇物?

  而就在萧腾满心怀疑之际,他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机传来。

  桂花园所在比较偏僻,在靠近外城的区域,此地更是空旷,周围的建筑府邸中,都一片昏暗,没有多少的灯火。

  这种景象在无比繁华热闹的帝都,可以说无比罕见。

  “怎么回事?”

  萧腾立马谨慎起来,同时手掌之中,一块闪烁莹莹光泽的玉符浮现,被他紧紧握住。

  “血仙教的人吗?在堂堂天子脚下,大晚上的也敢如此围拦截杀我吗?”他心中一沉,猜测着什么。

  除了血仙教的人之外,他想不到谁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萧腾不敢怠慢和犹豫,眼瞳里金光灿灿,破妄神瞳弥漫出熠熠霞辉,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的身影,但一种危险的预警,席卷笼罩了他。

  咔嚓……

  他丝毫不犹豫,直接就捏碎了手中的玉符,让镇北王府的诸多强者察觉动静,快速赶来。

  不过,就在他捏碎玉符的刹那,一股莫名的凝滞之感,瞬间自他周围的每一寸虚空传来。

  整个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可怕大手给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灵魂仿佛要崩碎掉。

  噗……

  下一刻,一道泛着血红的幽光在虚空之中浮现,那是一个模糊的血色小人,巴掌大小,怀中抱着一口血光萦绕的古剑,似轻叱了一声。

  这一瞬间,仿佛有亿万道剑影轻颤的声音响起,当即轰的一声,在萧腾识海之中炸响。

  这是一片恐怖若浪潮般的嗡鸣,直接令他的神魂剧震,意识当即就模糊了。

  再下一刻,只见他眉心无声无息裂开,渗出可怕的黑血,那个血色小人怀中所抱着的古剑,噌一声出鞘掠去,在他意识模糊的瞬间,直接斩了进去。

  萧腾眼前一黑,口中狂喷鲜血,意识彻底模糊浑噩了下去。

  而在他倒地的同时,他耳边隐隐响起了一道道震动不已的惊呼,有人在往这边赶来了。

  镇北王府的三公子,昨夜遭受刺杀,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翌日就传遍了整个帝都,引得轩然大波。

  各处酒肆楼阁,商铺茶楼,满是震动、吃惊的议论交谈声音。

  连各方仙门道统,也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震动和不可思议。

  要知道,萧腾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帝都内赫赫有名的年轻权贵,家世显赫,天赋出众。

  父亲镇北王受夏皇器重,手握重兵,师尊还是当今的国师葛七星,地位尊崇。

  放眼同辈,能和他交手的年轻天骄,可不多。

  这么一个璀璨耀眼、光环万丈的年轻人物,竟然就在帝都之中,天子脚下,遭神秘人袭击,身受重创,直至今天也依旧昏迷不醒。

  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这已经是赤裸裸地打当今大夏天子的脸了。

  哪怕是帝都之中很有名的那几位医师前去,也束手无策,在开了几剂温养神魂的药后,就只能无奈退下。

  萧腾似乎并非只是简单伤及到了神魂,一般的医治手段没有什么用,需要花一点时间研究,这期间他也只能通过灵药温养神魂。

  镇北王萧河,愤怒不已,但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萧腾昏迷在床。

  若非昨夜萧腾早早察觉不对劲,提前捏碎了玉符,让镇北王府的诸多高手察觉,第一时间赶去,恐怕他还有可能会殒命在那里。

  南狩演练的前夕,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引得群朝震怒。

  夏皇也是第一时候派遣诸多高手盘查探寻,试图找出真凶。

  很多人都在怀疑,这是血仙教在示威。

  毕竟在前不久就出现过类似的事情,血仙教刺杀帝都的一众年轻权贵,只是不像这一次,如此剧烈。

  想必是夏皇的近日所为,已经触怒血仙教了,特此才挑选了深受其器重的镇北王的三子萧腾下手。

  一时间,帝都之中更是风声鹤唳,暗流汹涌。

  各方前来观礼的仙门道统,心绪各异,议论纷纷,夏皇气急不已,调集诸多高手,挨处搜查,并吩咐动用追溯手段,势必揪出真凶。

  崇安郡王的府邸之中,一座暗室内。

  当今的崇安郡王崇政,微微阖着双目,端坐在一个鎏金龙椅之上。

  不同于当日在皇宫之中面见夏皇时的穿着,今日的他身着五爪金龙袍,袖口、衣领以及对称的衫襟处,都绣着腾空入云的真龙,气派不已,不怒自威。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名静默不语的老者,浑身似乎都隐匿于黑暗之中。

  “镇北王的三子,遭遇刺杀……”

  “呵呵,果真是天助我也。”

  良久之后,崇政睁开了眼睛,眼眸开阖之际,金光一缕缕,似有龙气环绕。

  虽说夏皇宣他入殿,告知了此次相关的诸多计划,并让他调集高手镇守在尘临殿,直言国器位于其中,其余三殿只是诱饵,掩人耳目。

  但崇政早已明白,那不过是夏皇的说辞罢了。

  国器镇龙玺,一直都在长生殿内,从来没有搬离过。

  想要挪动镇龙玺,动静多大?夏皇她很清楚,这种说辞,也只能用以糊弄糊弄一些那些外臣。

  崇政他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在宗人府内,更是早早安插有人手眼线。

  当今的夏皇,并没有得到国器的认可,也没能将之炼化。

  而这几日,皇宫深处也没有举办相应仪式,宗人府的那些位宿老,可都没有得到丝毫风声。

  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那些说辞,都只是谎言。

  真正的国器镇龙玺,会由镇北王的两位儿子镇守,其余人所看守的禁殿,只是起到一个掩人耳目,吸引血仙教火力的作用。

  “没想到,血仙教的人,竟然会主动找上我,还提议合作。”

  “不过,这也的确是个好办法,我正愁如何斩去夏皇的双臂。”

  “这皇位她也坐了好几年了,也该换我坐坐了……”

  崇政眼中野心闪烁,身为当今夏皇的亲舅舅,他也算是了解朝中的诸多隐秘,其中包括当今夏皇最大的两个秘密。

  其一,夏皇真名为夏君溪,并非男子,这些年也只是女扮男身,稳固朝心。

  其二,夏皇无法得到国器镇龙玺的认可,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何种缘故,但这也的确是事实。

  她目前只能借用国器镇龙玺来修行,根本无法将之炼化。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国器镇龙玺乃是大夏自存世以来,世代传承之物,代表着皇室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意义非同小可。

  得国器认可,便意味着乃是天授皇权。

  可夏皇她却……无法得到国器认可,此事也一直被她隐瞒着在。

  若是传出,不知道要引得多大的波澜和轰动。

  崇安郡王崇政,一直觊觎皇位,很大缘故也是这个。

  他一直觉得,当今皇位一直都是空着在的,夏皇虽是名义上的大夏之主,但大权旁落,不得国器认可,她有何资格,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面。

  他崇政,为何不能去争?

  此次的南狩演练,正好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不论是血仙教,还是蛮族,都会成为他的棋子。

  转眼,南狩演练之日已到。

  乾元洞界之中,声势惊人,天子出行,百官相随,浩荡的气息,延绵数千里。

  一条雄浑如江河汪洋般惊人的神龙之象,隐现于天穹深处,龙鳞、龙须、龙角……庞大无比,栩栩如生,代表着当今天子气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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