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傀儡太后(八)_这朵娇花有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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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傀儡太后(八)

  禅房幽暗,房门半掩。

  陆行所在的位置应是看不到屋内的萧景桓,何况听到陆行的声音,萧景桓立刻就躲到了门后。

  苏不语朝萧景桓看了一眼,慌忙将房门带上,略带心虚地快步走到陆行面前,“掌印怎么来了?”

  陆行眼眸如墨,看向人时满是压迫感,苏不语有些受不住地低下头去,愈发显得心虚。

  “娘娘是不想臣来。”陆行的目光从她乌黑的头旋转到她纤长的脖颈上,眼前的小太后并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是如何的脆弱,总是不设防地展露在他的面前。

  “哀家怎么会不想掌印来呢?”苏不语抬头仰视着他,眼眸在黄昏的光下尽是温柔,可那份温柔底下却有些许闪烁不明,着实碍眼。

  陆行曲了一下手指,右手慢慢扶上了藏剑的腰带,将目光投在了禅房处,“慧源法师与臣也是旧识,臣去见见慧源。”

  慧源法师便是兴国寺的住持,苏不语原本要见之人。

  他大步朝着禅房走去,苏不语慌忙小跑着跟上,自身后急急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陆行停了下来,垂眸便能看到那只抓住自己衣袖的葇荑,这是第几回了?被苏不语抓住衣袖……

  而他竟也由着她去,并没有将衣袖抽回来。

  “陆掌印……”苏不语如一只狸奴一般轻轻唤着他,如水的眼眸里载着央求,“天色不早,早些回去好不好?”

  陆行看了一眼离自己一丈远的禅房,又慢慢将视线移回了苏不语身上,小太后的演技太差,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早已将萧景桓出卖——

  他知道萧景桓就躲在禅房里,只要再走上前两步,推开禅房的门,就能将萧景桓抓个正着。

  陆行摩挲了一下指腹,听到苏不语又说了一遍:“你别去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仰着头,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袖,把他的衣袍都攥皱了,可她软软糯糯地说着“我们”……

  陆行的眼睛明暗交替,最终拉回自己的衣袖,往后退了半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苏不语冲着他感激一笑,走在他前方的身姿端庄里多出了几许轻快,未注意到他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素心和张顺来就守在庭院的出口,前面见到陆行过来,他们便觉得不妙,这会儿见陆行跟在苏不语身后出来,手却扶在腰带上,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跟在陆行身边多年的人都知道,陆行想杀人的时候便会将手按在腰带上,那把藏在腰带里的软剑随时都会被抽出来。

  苏不语只当自己没有感受到陆行隐隐约约的杀气,在上马车的时候,回眸看向陆行,朝着他笑得天真。

  夏日的天,阴晴不定。

  在兴国寺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半路上便突地雷声大作,等苏不语的马车停在宫门前的时候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

  张顺来慌忙走上前为陆行撑伞。

  陆行却是接过他手中的伞,走上前将伞撑在了苏不语的上面,“臣送太后回去。”

  高瘦的男子一身显眼的绛红色,娇小的女子一身素净的雾色,两人同撑一伞,在模糊的雨帘之下有着说不出的暧昧。

  一行宫人慌忙弓腰行礼,不敢抬头去看二人。

  雨下得有些大。

  苏不语本该坐步辇回慈宁宫,只是陆行已经开了口,她也只能跟着陆行一起踱步在雨中。陆行腿长步子大,她跟得有些吃力。

  直到到了慈宁宫的门前,陆行才冷着脸开口:“太后娘娘可知道脚踩两只船的人会有何等下场吗?尤其是上了臣这条船,又想上别人船的。”

  她抬起头,昏暗的光透过红色的纸伞打在男子谪仙的面容上,竟叫他显得格外妖孽。

  苏不语弯眉一笑,酥软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甜:“陆掌印的意思是,哀家和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

  伞上的红映在她的脸上,也叫她染上了不同寻常的妩媚,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如妖魅惑。

  陆行微微一怔,盯着她的眼眸看了许久,勾了勾唇:“太后以为呢?”

  未等到苏不语的回复,他又冷声问道:“那么太后是觉得未能上臣这条船,要另谋他路了?”

  他的衣袖被扯动,垂眸向下看,果然见到苏不语的手又扯住了他的袖子,那只手像是上了瘾一般,拉住他的衣袖便不肯松手了。

  “原来掌印知道他也在呀,”苏不语小声说道,“我没有想另谋他路,是他一直纠缠不清……”

  他们都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萧景桓。

  她拧着他的衣袖,将他已经变得平整的衣袖又拧皱了,陆行却没有阻止她,任由她的手指作妖。

  “方才多谢陆掌印,若不是陆掌印及时出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苏不语眼神黯淡下去,“你们叫着我太后千岁,可我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刚才没让掌印进去是因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最后连名声也给毁了……”

  苏不语仰起头冲着陆行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勉强,笑了还不如不笑……

  陆行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明明体内的毒没有发作,他却感到心底起了异样——

  他见不得苏不语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太后娘娘,”他开口,“什么叫做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臣听不得这样的话。您既是太后,便是大齐最尊贵的女子,谁也越不过您。”

  “至于平王……”陆行轻笑了一声,却是清冷之下多了两分凉薄,“太后不必理会,也不该理会。”

  另一边,仍在兴国寺的萧景桓莫名打了一个寒颤,他多情的桃花眼陡然冷了下来,显得尤为无情。

  “殿下,陆掌印特意来接太后娘娘,怕是已知晓您在此。”慧源和尚隐隐有些担忧,陆行若是知道了他是平王的人,只怕他性命难保。

  萧景桓的心思却不在于此,他沉吟了片刻,反问道:“法师认为陆行此人如何?”

  “惊才绝艳,阴晴不定。”慧源不假思索地答道。

  萧景桓负手站在屋檐下,望着从屋檐上不断滴落的雨水,“陆行这人看着如这夏日的天阴晴不定,却是步步为营,否则他也不可能只三年的功夫,便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变成权倾朝野的掌印太监。”

  他盯着一滴水,见它从最高处落到了泥泞里,若有所思地问道:“他既知道本王在此,又为何不闯进来?”

  慧源手里一直在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这确实不像陆行的行事作风。

  他看向萧景桓,在等一个答案。

  萧景桓想着,自己所听到的苏不语与陆行的对话,虽然没有几句,但却能听出是苏不语将他叫走了。

  陆行与苏不语……

  他上前一步,站在走廊的边缘,纵有屋檐却无法遮挡迎面而来的风雨,“法师以为,一个无根之人可会为一个女子动心?”

  “殿下的话,贫僧不懂。”慧源想了想,又道,“人固有七情六欲,可陆行这人与常人不一样。”

  萧景桓回过头,对着慧源笑得温和:“法师说得对,只怕他另有阴谋,但是本王这人绝对容不得他人碰本王的东西,哪怕他是一个太监也不行。就算这东西,本王早晚要弃掉,也不会把她让给别人。”

  慧源听到他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透了出来,他还来不及出声,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已经从背后了解了他的生命。

  萧景桓走上前,帮他捂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依旧笑容近人:“委屈法师了,只是陆行既然已经知道法师是本王的人,本王就不会留把柄在他的手上。”

  第二天清晨,陆行还未上朝,便听到了兴国寺失火,住持慧源法师葬身火海的消息。

  他拿出锦帕轻声咳嗽了两声,却是对着身边人淡淡评价道:“这平王倒是心狠手辣。”

  身边人只低头称是,他跟在陆行身边,有些迟疑,这个方向并非大殿的方向,而是慈宁宫的方向。

  苏不语刚坐上步辇,便与陆行相碰头,她本想下来,陆行却挥了挥手,没让抬轿的太监把她放下。

  他站在她的身边,不甚在意地说道:“臣陪着太后上朝。”

  陆行虽是太监,却是掌着权的,便是老皇帝在时,也难得见他上前扶一把,今日却见他扶着苏不语走进来。

  朝堂上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反倒是萧景桓似乎料到了他的举动,较之旁人镇定许多。

  萧清宴看着陆行将苏不语扶上台阶,扶到了他的身后,圆眼眯了一下,随即露出纯良的笑容。

  陆行只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宣着朝会的开始。

  他未曾看萧景桓一眼。

  萧景桓却察觉出了一丝意味,陆行这是故意告诉自己,苏不语是他陆行的人。他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

  苏不语下朝没多久便收到了庆国公夫人递进来的牌子,原主的这位继母突兀地在这个时间点冒出来。

  她撑着下巴,看着牌子上的字,笑着对素心说:“让小厨房多做几道菜,就说是哀家留庆国公夫人在宫里用膳。”

  她站起身,幽幽叹道:“这还是哀家入宫以来,母亲头一回来看哀家。”

  素心口上称着是,在去往小厨房的路上便立刻让小太监去给陆行送信。

  庆国公夫人本姓冯,原主是冯氏一手养大的,拿冯氏当亲生母亲看待,但显然冯氏并不拿原主当女儿看。

  冯氏入了慈宁宫,见到苏不语时有些惊讶,她从没有想到柔弱的苏不语在这深宫里变得比从前更标致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像活过来了一般。

  她一时竟有些吃不准,自己还能不能指使得动苏不语。

  冯氏恭敬地上前行礼道:“臣妇此次前来,是求太后一件事。”

  “母亲不必如此客气,尽管说便是。”苏不语好脾气地应着。

  冯氏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看向苏不语的眼神也轻慢了不少,“是为了平王与苏家的婚约。”

  她见苏不语僵住,只觉得眼前还是从前那个愚钝的继女。

  面上轻叹道:“其实当初平王与苏家定亲时并未定下来是哪位姑娘,只是娘娘年长,便也默认了娘娘与平王。可惜命运弄人,娘娘进了宫……”

  “母亲不要再说了。”苏不语打断了冯氏的话。

  冯氏拿出锦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话锋一转:“如今秀歌已经及笄,到了待嫁之年,前些日子您父亲与平王重提这旧事,意思是希望娘娘出面,给平王与秀歌赐婚。”

  苏不语垂下眼眸,由她出面赐婚,何尝不是苏家要逼着她站队,也是萧景桓在让她选,到底是选他还是选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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