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_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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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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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爷担心儿子,想过来看看,走到门口拧开门的时候,刚好听见老妻在跟儿子说往事。

  突然之间他很想听听自己在她心中是什么样的一句句听下来,他的心里像是被扔进去了一块秤砣,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她提起,他连老二扔角落里了,更何况和老二说的那些话此刻他回忆起当初,他恨爹娘逼着他娶朱家小姐,逼着他同房。没办法反抗爹娘,就把气撒在她身上,自己带着气草草了事,而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面对那样的情形,她不哭不闹,咬牙受着。哪里是她像木头分明自己不是个东西。

  父母不许他娶老二进门,他故意让她撞见,她求了他父母,让他将老二抬进了门,喝了老二进门的茶,她找了个理由回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月,那时他满心的都是跟父母抗争胜利的喜悦,却从未想过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有心,心也会疼,父母逼着他去接他回来,他却转头带着老二去了上海。

  直到有一次,他听见表妹跟一群女人在一起聊,她儿子拉的屎是什么样儿的。原来清冷雅致的表妹也会如此俗不可耐,年少时的那点儿喜欢一时间化成云烟,连带老二都不想看了。

  后来父母以为他总算是懂事了,知道轻重了,知道明玉是正房太太,知道给她脸面了,也分得清孩子的主次,对明玉生的舒彦最是疼爱,甚至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直到前几日,他意识到自己找老三是因为老三身上有她的影子,而自己这么多孩子里,对舒彦特殊,并不全是因为舒彦是长子,是正房太太生的,也不全是因为他聪明,其实也有是因为舒彦是她的儿子,只有她的儿子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以前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父母过世之后还会按时回家,只以为是习惯,总要回去看看,给父母的牌位磕个头。

  实际上回到家里那一瞬间,看见她那老派的穿着,拿着一串翡翠佛珠站在那里,就有种到家的安心之感。

  回家之后,待上几天,看着她跟木雕似的,没什么表情的脸。他说一句,她就答一句。翻来覆去,不是家里几亩地,就是他们宋家那些亲眷家里有什么事,还有就是舒华、舒琴,舒雅

  总之,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回去,又被她没有表情,却全是琐碎的话,闹得烦躁而离开,离开的时候,就想着以后少回去,无论从上海回宁波,还是从青岛回宁波都挺麻烦的。

  可偏偏,清明、中秋、新年,到了时候不用提醒,他都会往回赶,后来他把这一切总结为,思乡之情。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是自己回去之后,看不到她的好脸色,谁天天对着一张嫌弃你的脸,会觉得舒心所以不想在家呆着。

  果然,她拜菩萨都希望他少回去。

  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宋老爷是千头万绪,再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依旧是这么一张脸,看不出悲喜,对他没有丝毫热情,却因为她刚才满脸的泪痕,他连心里都没办法怪她,心里很是愧疚,整了整心绪“我来看看舒彦。”

  “你进去吧。”宋太太往外走去,刚才她跟舒彦说的话,他是否听了去,她并不在意。

  看着老妻一扭一扭的背影,宋老爷拉开了宋舒彦的房门,走进去,想起儿子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什么叫他想做“朱明玉先生的儿子”说到天边那也是他宋世范的太太。

  “犯浑,犯好了”宋老爷问儿子。

  宋舒彦这些日子一直在逼自己接受这个结局,今天发泄了出来也算是真正认命了“嗯,还能怎么样呢我再强求,她也不可能回来。”

  宋老爷像儿子小时候一样,伸手揉了揉宋舒彦的脑袋“那我就放心了等”

  他想要跟宋舒彦说以后任由他自己看中姑娘,这话一下子说不出来。罢了还是让孩子自己过掉心里的这道坎儿“早点儿睡”

  “嗯。”

  宋老爷从儿子的房间出来,回自己房间,洗过澡之后躺床上,一下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结婚这么多年,跟她相处十分有限的片段。

  翻来覆去到凌晨都没闭眼,宋老爷索性下床,去楼下橱柜里拿了一瓶西洋红酒出来,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越喝他妈的越清醒,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这些年的岁数都活在狗身上了,好好的娘子不要,搞七捻三搞了那么多女人。把媳妇儿熬成现在这个样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本来就有些江湖脾气的宋老爷伸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猪都比你懂事”

  这些日子,一个人睡,那些女人就脑子里过一过,接下去他就翻来覆去,想跟明玉说说心里话,她怎么就不在呢明明她来上海了,为什么还要住在那个死丫头那里不怪罪那个丫头已经不错了,还这样跟她亲近做什么

  宋老爷又开始委屈上了,他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走,他要跟明玉说去,跟她说不许她再搬出去住,以后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等他们父子回家,一家三口一起吃饭,一起说话。

  走到楼上,他定了定,仔细辨认方向,气死他了他正房夫人,和他要埋一起的妻子住客房,算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了,他回老宅都没住过正房间,除了新婚第一年,他都没睡过那张他爹娘打的紫檀床,凭什么别都说他不好但凡,她要是对他好一点,难道他们还能腻歪不上他也不用一个换一个女人,依旧心里空落落的。委屈真他妈的委屈

  找到了客房,他敲门“明玉开门”

  宋太太浅眠,早就听见走廊里有声音,睁开眼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怀表,看了一眼,这是凌晨两点外头宋世范正在砸门。

  这到底算是清早还是算是深夜发什么疯就算是他听见了她刚才说的话,也没必要反应那么大吧那不都是事实发什么猪猡脾气

  她站起来,打开灯,套上睡袍,走过去开门“你干嘛呢”

  门口宋世范满嘴酒气,脸颊眼睛通通红,看见她开门,双手搭上她的肩。

  宋太太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宋世范,她也不是秦瑜,没有什么力气,压根就挣脱不了,倒霉的是,这个东西居然还一把将她抱住“明玉,明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宋世范,你发什么疯”宋太太惊恐非常。

  她只有儿子小的时候才抱过孩子,家里父亲和哥哥都不曾这样抱过她,宋世范也不曾这样过。

  宋世范此刻满心的愧疚在酒精的作用下放得更大,想起黄大夫说的老妻早衰,更是满心后悔“明玉,苦了你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那几句话,怎么就让这么个东西,会发这种疯

  她尖利地叫“宋世范,你放开我。”

  即便阿芳睡得很沉,此刻也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了,她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冲过来,看见太太被老爷紧紧地抱住。

  宋太太看见阿芳“去叫舒彦”

  阿芳慌慌忙忙往楼上去,跑到少爷门口,猛拍“少爷,少爷救救太太”

  宋舒彦迷迷糊糊听见求救声,拉开灯,确认真的是芳姨的声音,连拖鞋都顾不得穿,拉开门见阿芳脸色惨白,额头全是汗,以为母亲发了什么病,拔腿就跑,冲到二楼的客房,到门口,却见母亲被父亲抱住,父亲的唇落在母亲的眼上。

  “明玉,不要哭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宋世范,求求你,饶了我”

  听见母亲的哀嚎,宋舒彦一把拉开父亲,中年男人跟大小伙子自然没办法比力气,宋舒彦拥住浑身战栗的母亲,安抚“妈,不怕有我在”

  “宋舒彦,我在跟你母亲说话,你给我出去。”宋老爷拿出做父亲的威严。

  “您这是说话吗”宋舒彦拿出气势吼他父亲。

  宋舒彦就算是反抗拜堂的时候都没这么愤怒,要不是这是自己亲爹,他能上去宰了他,自己虽然不懂怎么才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他在处理跟小瑜的婚姻上是做得太过于绝情。在喜欢上秦瑜之后,他是想过让原配妻子在老家待着,可是自己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到现在他都能发誓,他若是跟小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去搞二三四五。因为他母亲受够了这样的苦。

  “我们是夫妻”宋老爷介于清醒和未清醒之间,他认为自己很有道理。

  “二十多年不睡一张床的夫妻。”宋舒彦提醒自己父亲。

  在儿子愤怒的目光中,宋老爷败下阵来,有些狼狈“我想跟你母亲好好说话。”

  “这叫好好说话吗母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把我那几个小妈,尤其是你那个前儿媳妇的丫头小妈给带上来,放在你身边,你非不要”母亲在怀里发抖,越发让宋舒彦气得脑门子青筋搏动,“实在忍不住,外头书寓里,有才情,能说会唱,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去泄泄火,不行吗”

  被儿子说得如此不堪,宋老爷想打这个逆子,看着在儿子怀里发抖的老婆,他又没法子动手了。

  “出去啊”宋舒彦吼他爹,“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喝了点猫尿就管不住自己了。”

  “我真不是。”

  “你什么时候是假的跟二妈在我妈面前演春宫是假的一砸千金,追三妈是假的,把你三姨太的丫头拉上床,成了我四妈,也是假的儿媳妇的贴身丫头是自己爬上你的床的”宋舒彦一口气爆出他亲爹的荒唐事。

  被儿子这么骂,宋老爷低头不语。

  “捉猪猡要看看猪娘,我现在是知道了,我要是小瑜我也不想嫁到这样的人家来。有个这样的公公,谁能保证自己的丈夫不会像他爹。换我也肯定选傅嘉树,看看人家爸妈多恩爱傅伯伯对傅伯母多一心一意”宋舒彦见他还不走,把母亲交给芳姨,走过去拉住他父亲的胳膊往外扯,“回你房里去,好好想想清楚。我妈不是你那些女人。你还记得黄大夫跟你说的话吗她再这样下去没几年好活了,你让她多活几年。我可以不要海东,整个宋家的所有东西我都可以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妈”

  宋舒彦半是推,半是拉,把亲爹塞进他的房间里,拉上了门。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他快步走到他妈那里。

  那种被男人压制得没办法动弹的恐惧,被他带着口水的唇舔上眼睛的恶心,宋太太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木愣愣地由着阿芳拿毛巾给她捂眼睛,看见儿子,拉住了儿子的手。

  宋舒彦见母亲这样,跟阿芳说“芳姨,给我地上铺一条席子,我睡母亲这里。”

  “哎”阿芳给宋舒彦打了地铺。

  宋舒彦扶着母亲坐在床沿“妈,我在这里守着。再睡一会儿,今天晚上,你就去小瑜那里了。小瑜那么凶,她会护着你的。”

  说着他掀开被子,让母亲睡下,他在母亲床跟前的地上躺下,把手伸给母亲“妈,握着我的手睡,我一直都在。”

  他不想再叫疏远的称呼“母亲”,只想叫一声“妈”。

  宋太太眼泪落出来,伸手给儿子,被儿子温暖的大手包围。

  小时候她和儿子睡觉,儿子睡不安稳,她让儿子握住她的手指“宝宝,握住娘的手,乖乖睡”

  这么多年了,儿子的手这么大了,他能护着她了,她怨过,痛心过,儿子为什么会步他爹的老路现在看来,儿子和他爹终究是不同的。

  “舒彦,睡吧”

  娘俩关灯睡下。

  被儿子塞进屋里的宋老爷,渐渐地酒意消退,整个人算是彻底清醒了,想起刚才明玉颤抖的身体,宋老爷追悔莫及,只能拉开窗帘等天亮,等明玉起床了再跟她好好说说,求她原谅,他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宋老爷洗了脸,穿了衣服下楼,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着楼梯。

  张妈住在宋公馆隔开一条马路的公寓里,昨夜她走的时候太太回来了,她一大清早过来,老头子还说她,太太一来,她是恨不能家都不要了,比什么时候都勤快。

  她骂老头子“没有太太哪有我这些年我都在外伺候老爷和少爷,甚至还有那几个姨太太,都没在太太跟前尽心过。”

  张妈刚刚进宋公馆,就被一个正在打扫院子的佣人给扯住了胳膊“张妈,昨夜上头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太太尖叫,少爷跟老爷吵架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芳姨站在楼梯上,不许人上去,没人敢上去。所以不晓得,就是跟您说一声,昨夜闹得很厉害。”

  张妈一想也可能少爷还是一根筋,放不下秦小姐,这个秦小姐有什么好的宋家这么大的家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走进屋子,看见黑着眼圈的老爷坐在沙发上。

  “老爷早。”

  宋老爷左等右等,等不到明玉下来,看见张妈立马说“张妈,你上楼去问问阿芳,太太可起了”

  张妈疑惑,怎么就问起太太了

  “要是太太起了,或者没起。你都下来告诉我一声。”

  张妈上楼去,见阿芳的房间没人,去太太房间,见阿芳在伺候太太起身,走进去“太太早。”

  “阿英,早。”

  “太太起了,老爷让问呢要是太太起了,就告诉他一声。”张妈说道。

  阿芳放下手里的梳子,扯住张妈的袖子“不许去告诉他。”

  说着贴着张妈的耳朵粗略地说了昨晚的事,阿芳想起这些就气得发抖“我告诉你,就是大少爷都是站在太太一边儿的。你自己想想我们家七小姐,未出阁的时候才情样貌哪样不好配他难道不够被他糟践成这样昨夜还闹出这般动静,家里那么多女人还不够他睡的,闹到二十几年没同房的太太头上”

  “那怎么办”

  “反正太太不想见他。”

  宋舒彦走进来,阿芳跟宋舒彦说“大少爷,张妈说老爷坐在楼下客厅等太太。”

  宋舒彦扣上衬衫袖扣跟张妈说“张妈,你从边门下楼,让唐师傅等在车里,我陪太太从小楼梯下楼。”

  副楼本就是楼下佣人,楼上客房,有独立楼梯,张妈立刻下楼通知了唐师傅,上来说“唐师傅已经在了。”

  “妈,走吧”宋舒彦牵着他妈的手,母子俩下楼。

  宋老爷坐在客厅里,仰头看着楼梯,就是明玉不下来,至少张妈下来告诉他一声,到底明玉怎么一回事

  他想要上去,又怕吓着明玉,不上去又坐立不安,在焦躁地等待中,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才发现不对劲,快步跑出去,走到门口却见家里的汽车,开向大门口,张妈站在那里目送汽车离开。

  宋老爷往张妈那里去“太太呢”

  张妈虎着一张脸看宋老爷“老爷忘记了,我先是朱家七小姐的贴身丫头阿英,后来才成了您上海的管家婆张妈。”

  宋老爷想要发火,却见张妈眼睛眼泪滚出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水灵灵的大姑娘的时候您不想,到现在都成了这么个老太婆,您倒是想了。”

  “我没有”宋老爷想解释,他是真没有,他是喝得有点多,满心都是亏欠,就想跟老妻道歉,告诉她,他错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他跟条发了情的狗似的,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张妈鼻孔里出气,满脸不信地转身进屋,这个家是大少爷的,要不是大少爷在,她也收拾收拾走了。

  宋老爷被留在院子里,听着外头电车“铛铛铛”的声音,他现在该怎么办

  车里宋舒彦握着亲娘的手“妈,我带您去吃生煎和粉丝汤,就是傅嘉树那个东西带小瑜去吃的那家。”

  昨夜骂他爹的时候,宋舒彦心头最后一个症结都打开了,秦瑜选傅嘉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如果不经历这么一回,自己哪里会真懂得他妈的苦

  车子停在弄堂口,大清早的点心铺子生意很好。

  拿着搪瓷缸子的女人过来叫“老张给我打两份豆腐浆,再来四两生煎。”

  穿着长衫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在吃豆花配上小笼馒头。

  宋舒彦带着主仆二人和唐师傅坐下,他要了四份份双档,两笼小笼,四两生煎。他抽了筷子递给他妈和阿芳“妈,芳姨,咱们宁波是吃面结面,里面是面结加上油豆腐配上面条,这里是面筋加面结配粉丝,味道差不多又不一样,您尝尝”

  看见他妈喝了一口汤“好吃的。”

  有了儿子全力的支持,宋太太心里有底了,那事儿以后还睡着了两个小时,反而倒是比平时更加睡得踏实了。此刻心情倒是不错说“阿芳,吃这个生煎,这个底很香。比小瑜带我们在杭州吃的那个还好吃。”

  “杭州那个也好吃的。”

  “可能是那天你走得累了,所以吃什么都好吃我还是觉得这里的好吃。”宋太太跟阿芳争。

  听见这话,宋舒彦发现作为人子,他极少像傅嘉树那样,动不动就说“我得去拍我妈马屁去了。”

  自家妈呢很少出来,所以才会为了杭州一个摊子而跟阿芳争执起来。还能争执起来就好,至少证明他妈,心里没事儿。

  确实,主仆俩虽然在大富之家,因为待在乡下,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几乎没有机会出来吃这些。

  最近从家里出来,住在秦瑜这里了,傅太太是个爱吃街头巷尾小吃的,总想着带她出去,只是宋太太知道自己一双小脚,出行极不方便,带着她,别人玩得都不能尽兴,所以大多婉拒。傅太太时常给她们带点儿过来,让她尝尝味道,最近她倒是吃了不少,这些东西。当然,带回来的小笼馒头,哪有这里刚出笼的好吃

  “舒彦,现在要送我回小瑜那儿吧现在小瑜应该在做操,还没吃早饭。我给你傅伯母和小瑜,还有妮儿带点儿过去,能行不”

  确认妈没事儿了,宋舒彦一颗心落下,高兴地说“生煎包和小笼都可以的,他们有竹笼可以打包买的。”

  宋舒彦去买生煎包和小笼,摊子上的小丫头,拿了几个碗口大的竹笼出来,里面铺上干荷叶,小笼馒头往里一扣,再盖上荷叶,上面放一张红字,盖上盖子用绳子捆扎了,小姑娘做起来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宋舒彦接过打包好的小笼和生煎,递给唐师傅,主仆四人一起上车,车子开到霞飞路,报童叫卖“卖报,卖报软脚蟹三日谈总编整版道歉”

  “唐师傅,停车我买份报纸。”宋舒彦叫,“买报”

  接过报纸,打开看,这份晨报倒是没有再扯男女之事,除了刊登了莫总编的道歉之外,还写了一份点评宋舒彦,一个唐吉诃德式的企业少东。

  通篇读下来,文字里都是满满的对他不看好,认为海东厂这种盲目地提高工人待遇,无疑是自寻死路,但是又翻转过来说他守住了内心的纯真。

  昨天,在饭桌上,有好几位商界人士跟他父亲说,要让他规劝自己,不要一意孤行,为此自己还跟那几位争执辩论起来。

  当时,傅伯伯拉了他父亲到外头抽烟,抽完烟回来,他父亲就拉着他一起要回傅家找秦瑜商量。

  因为傅伯伯建议,索性借此机会,让人认为他们父子在管理上分歧极大,矛盾几乎不可调和,让东洋人看到机会不可多得,就赌一把大的。傅伯伯说秦瑜总是有奇思妙想,要回来听听她的意见,谁想到居然碰上两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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