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_被美强惨喂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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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可在一旁的古氏家主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被仓皇逃跑的人绊倒在地,方才那一击的余威如海啸一般冲刷过来,巨大的冲力重重撞在了他的胸膛,血腥味霎时弥漫了他的口腔。

  江长远口中低念的咒语还在继续。古氏家主上一刻还捂着心口想要站起来,下一刻整个人却呆住了。他怔怔的坐在地上,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抽离他的神魂。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神魂正在与身体分离,感受到到自己慢慢向上升腾,身体越来越轻,而后“看”到了自己的躯体还坐在烟尘滚滚的地上,神魂却被强行抽离了躯体。

  下一刻,他什么也“看”不见了,陷入了一种空洞的灰色空间。

  在淮成荫的眼中,便是江长远利用诡异的咒术,直接将古氏家主的神魂抽离体外!

  灰白色的神魂化为一道星芒,快速朝着空中的江长远飞去。

  不好!江长远要吃掉古氏家主还活着的神魂!如若真的被他吃下,纵然古氏家主肉身未死,也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挡在面前的那个怪人猛地朝前踏了几步,而后脚用力一跺,整个人便踏裂了厚重的青石地面腾飞起来,粗黑的铁链轻轻一卷,上面浓郁的戾气包裹着被抢走的神魂向后拽。

  星芒已经靠近了江长远,怪人差的距离还有些远,眼看星芒就要被江长远抢过去。不知从何处升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血色符文,追踪着江长远的动作疾射而来,将他吞吃魂魄的动作打断了。

  江长远眉头一皱,血红色眼睛狠厉地扫过下方狼狈逃离的所有人。

  有什么人藏在暗处。那几道血色符文他虽然堪堪躲了过去,但隐隐还能感知到靠近的危险。

  在乾坤域内,除了他熟识的几位圣者,就应该只有那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江长远双手飞快结印,几缕肉眼不可察的浅色雾气慢慢向外扩散。

  ·

  怪人蒲扇大的

  手掌顺势握住了那点星芒向后退去,而后重重落在地上,碎裂的砖石到处飞溅,砸起一片又一片尘土。

  淮成荫抬头望去。

  那个在乾坤域大杀四方的怪人,此刻手里握着越来越微弱的星芒狂奔而来。

  他来时地动山摇、凶神恶煞,停下时却有些拘谨,迟钝地看了看手中的星芒,又看了看淮成荫。

  最后,慢慢伸出手,递了过去:“给你。”

  怪人背光而立,藏在面具下的脸沉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陌生的、死气沉沉的眼睛。

  “我、我不会。”淮成荫看着那只伸出的手,竟生出了一丝熟悉感。甚至连带着那简短的两个字,也变得耳熟起来。

  相行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和身形。他知道淮成荫不认识他现在的样子,讪讪的收回了手,而后动静很大的走回了古氏家主的身边。

  星芒已经变得有些微弱。

  它似乎知道托着它的人想要救他,蹭了蹭相行的手指。

  壮如小山的巨人半蹲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托着不断变弱的星芒,慢慢凑近古氏家主的身体。

  星芒在靠近自己的躯体时,像一颗活泼的小星星一般飞了进去。

  像极了傍晚昏黄的树林天空中,归巢的倦鸟。

  古氏家主僵住的身体稍稍动了动,而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喉头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呻/吟。他的神魂已经回到了躯体,却还需要一些时间慢慢与身体贴合。

  淮成荫一动不动盯着相行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怪人托着星芒时,突然想到了一个从未出现在他记忆中的画面。

  那里满是燃烧的焦土,将尸山血海焚烧出滚滚浓烟。

  他看到一个衣衫破烂、浑身伤痕的高壮男子走得踉跄,手中捧着一点微弱到即将消失的星芒。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淮成荫忍不住问。

  相行浑身一僵。

  ·

  天火焚烧着长街两侧的楼房瓦舍,浓烟滚滚向上。

  姜糖有些紧张地看着傅灵均手

  中不断画出的血色符文。他已经跟着傅灵均学了一段时间,但那些符文依然一个都看不懂,每一个他觉得有些眼熟的符文都被傅灵均篡改了一部分,随着血液化成一道又一道诡异的模样。

  忽然,周围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丝丝缕缕的浅色雾气。

  不像是被烧焦的浓烟,更像是傅灵均之前使用过的那种黑雾,只不过颜色不太一样。

  姜糖立刻伸手扯了扯傅灵均的衣袖:“雾气,好奇怪!”

  傅灵均画符文的手一顿,而后继续绘制。只不过这一次他的速度变得更快,那只苍白的手几乎变成了虚影,一道一道符文飞出,不知究竟飞向了何处。

  “原来你在这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长远的声音顺着浅色雾气传来,虽还未碰面,傅灵均已经停止了画符,单手搂住姜糖的腰带着人瞬间飞到了长街对面的歇山顶上。

  “轰——”

  下一刻,他们站过的地方焚起了炙热的天火,那栋阁楼瞬间化为黑烟滚滚的焦炭。

  烟尘中走出了一位眼瞳赤红的人。

  他的白衣染上了红色的血迹和灰黑的脏污,让曾经高高在上的道修圣尊跌落凡尘。

  淡紫色的雷弧从傅灵均的指尖绽放,而后在他们中间隔出了一道雷火筑成的墙。

  “看来你一直没有恢复。”江长远看着铺天盖地的雷火轻蔑地笑了一声,“你以为,就凭你,能杀的了我?”

  姜糖忍不住紧张起来。

  虽然他相信傅灵均一定是做了准备,才会面对江长远的,但方才傅灵均的符文被打断了,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那日你随叶正闻来见我,虽然他觉得你没什么奇怪的,但我却总觉得你并不普通,便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些印记。”

  江长远轻轻扯起嘴角,笑容轻蔑:“果然,那个废物连危险靠近了都不知道。”

  找到了藏在暗处的傅灵均,江长远似乎就已经看到了自己拧断他脖子的场景。他伸出手,朝着傅灵均招了招:“给我

  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脸上笑着,却有一柄长剑穿越雷火后化出数道虚影,朝着傅灵均和姜糖所在之地密密麻麻射去。傅灵均单手揽住姜糖的腰,另一只手横起侍佛剑。

  只听得叮叮当当无数声剑尖撞击在玄铁之上的脆响,巨大的黑色重剑在傅灵均手中快速挥舞着。他仿佛感受不到它的重量,击退剑影后带着姜糖在屋檐上奔跑。精致的琉璃瓦被踩碎片片掉落,上面飞奔的二人快得像风,而后下一刻,傅灵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那一大群逃窜的修士后面,将怀中的姜糖扔给了相行。

  “吓!他、他也是傅声!”

  “怎么有两个傅声!刚才那个不是死了吗?”

  “他怎么会死的那么容易!他来杀人了啊!”

  “快跑啊!”

  修士们当即又要逃跑。

  与他们想象中的画面丝毫不一致的是,站在队伍最后的巨人接住了漂亮的少年后,傅灵均便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

  他才飞至半空,江长远的剑又一次飞来,透着无尽的杀意。

  傅灵均翻飞的素白衣摆像是一朵盛开的白梅,堪堪躲过那一剑,又见江长远双手飞快掐诀,口中振振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明明双目赤红犹如疯魔,声音却肃穆如钟,声浪一圈一圈向外扩散。

  只是这一句,傅灵均的身体便在空中一滞,倏地坠落,轰隆一声砸在了屋檐上,瓦片碎裂声、木梁倒塌声、肃穆的咒术声,和破空的灵剑声夹杂在一起,哗啦啦响成一片。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江长远手中结印速度越来越快,并且在这句话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金色圆盘,上面流转着乾坤之卦,在他的手中越变越大,要朝着那座高楼镇压下去。

  金光像是水一样倾泻而下,让神魂有损的恶鬼无处可逃。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木梁被砸断,整座楼摇摇欲坠,一片一片陷落下去。

  而后是无尽

  的天火和金光一起倾泻,将即将坍塌的高楼从里到外烧了起来。浓白的烟尘高高的扬起,被风吹得满城雾蒙蒙。

  “傅声,我不知你还要躲去哪里……”

  天火与咒术之下,高楼岌岌可危。

  就在它坍塌之前,一道白色的身影利箭一般射出。

  汹涌的雷火裹挟着一个人腾在空中,双臂伸展,雷火从两只苍白的手中一圈一圈向外扩散,缠绕着渐渐化成凤凰的形状。深紫色与金红色交缠着,电弧与火焰在他的背后展翅,凝成了一只巨大的雷火凤凰盘踞在他的身后,呼啸着朝江长远扑去。

  “江长远,你变弱了么?”凤凰翅膀带起的风卷走了破碎的瓦片,扬起了傅灵均披散在肩上的头发。他已经褪去了伪装,微微扬起了头。

  精致的眉眼里透着不屑和嘲讽,看着那个手握金色□□的道修圣尊,扬声道:“还是说,污染的灵力无法再使用咒术了?”

  江长远面上的笑容一滞。他现在是污染的心魔,而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道修圣尊。

  他因傅灵均这一句话而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恐惧,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

  乾坤□□流转间金光闪闪,庄严又神圣。

  分明与往常一般无二。

  傅灵均就掐准了这一刻,在凤凰腾飞之时双手不断画着不一样的血色符文。他的神魂激荡,头痛欲裂,连体内的灵力都发了疯一般到处乱窜,想要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口中的血腥被傅灵均强行吞了下去,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狠意。

  下一刻,最后一道血色符文终于完成。

  埋藏在乾坤域各处的血色符文忽然显形,霎时天幕一片血红,让围观的修士们吓得不断向后退去。

  “傅声!”血红色的符文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将江长远整个包围,在他的周围圈出了一个血色的茧子。他的每一记攻击都会被巨茧弹回去,还带着傅灵均血中的剧毒,灼烧着他的皮肤。

  “你这个

  只会躲在背后的杂种!”江长远一拳砸在巨茧上,被灼烧的肌肤炙烤出白烟,他却像是没有感知到,和困兽一般用力挣扎着,不断发出不堪的、污耳的嘶吼声。

  未尽的天火还在燃烧着这片焦土,傅灵均浑身游走着跳跃的雷弧站在废墟之中。鲜红的血顺着他苍白的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又被炙热的高温蒸腾殆尽。

  “那、那又是什么东西!”那些躲在远处的修士们吓得不断往后退,“血,都是血!”

  “圣尊发疯,傅声又突然出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傅声做了手脚,才害圣尊变成这样的?”

  有人忍不住看向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燕从西。

  被淮守心救回来以后,燕从西一直闭目不醒。淮守心伤势较轻,一边为自己疗伤,一边往燕从西体内输送灵力。

  燕从西一席青衣被血染成了黑色,浑身像是浸泡在血里。往日一丝不苟的发冠凌乱,散落下来的碎发混着血水和汗水黏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看上去几乎下一刻就要身死魂散。

  “我觉得……应该不是。”那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吞吃阴魂,那是在喂养心魔啊!傅声再有本事,总不能在他还未出生之时,提前给圣、江长远种下心魔……这么多年,江长远竟然一直都藏着心魔,半点也没露出不对来。”

  话语间已经将圣尊二字摒弃,直呼其名起来。

  有一个人弱弱的插话:“这次十方宴上,江临府的古氏家主就说过,岑南镇附近消失了很多八字纯阴的凡人……还有那只遮天蔽日的恶鬼,嘴里也都念叨着江长远的驱魔咒术……只不过当时没人在意罢了。”

  “这个我知道!古氏家主何在?只有他最清楚吧?”

  “古氏家主……古氏家主去哪里了?”

  “他昏过去了,方才险些被吞吃了神魂。”

  “那江长远和傅声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啊?”

  一群人在背后小声议论着。

  他们隐隐窥探到了江长远深藏了数千年的秘密,开始觉得后怕。但同时,他们也忌惮着傅灵均。

  “他封住了江长远,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轮到我们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恐惧就像是长了翅膀快速扩散开来。

  被相行抽打受伤的那些修士十分凄惨,身上血肉模糊疼得嗷嗷叫。他们额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眼神里满是憎恨和畏惧。

  “他可是恶鬼!他封住了乾坤域,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你们难道忘了吗?泽阳府一夜之间被他夷为平地,所有人都死了!我们也活不了!”

  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在漫天雷火中重重落在了地上,重剑深深插入厚重的青石街道中,一身白衣被染得斑驳。纵然如此,那双如画的精致眸子中透着无尽的杀意。

  他有些脱力,全身的力气全部倚在那柄染血的侍佛剑上,背脊挺直。

  众人看着那个雷火中顶天立地的背影,生不出半分是傅灵均挡下了江长远攻击的感恩,反而觉得他越发恐怖来。

  根生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们不敢靠前,生怕那凌厉的杀气将他们撕个粉碎。

  除了一个飞奔在浓烟中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形纤弱、手无寸铁的少年。他在所有人的恐惧和抗拒中,义无反顾的往前冲,穿越了废墟和焦土,去拥抱浑身雷火的傅声。

  从背后,轻柔的伸手,紧紧相拥。

  作者有话要说:快夸一下夸一下,今天还是挺粗长的

  今天高考啦,希望每一个小阔爱都取得自己想要的成绩,冲冲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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