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恢复
办完住院手续回来以后，沈野正看见陆母站在孵化室门口,“阿亦啊,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妈妈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孵蛋很简单,又不需要你做别的,只把蛋包在肚子底下就好啦。”
陆亦心道您看不见这个蛋有多大？
是我孵他还是他孵我？？？
瞅见沈野来了,陆亦就像是见着救星似的，直接飞过去扑到他身上。
沈野顺手接住飞来的鸽子,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亦很委屈的咕了一声。
“恢复的怎么样？”沈野没问他孵蛋的事,先撩起他的翅膀往下看。陆亦惊得一个跳起,满眼恼的瞪着他。沈野被他瞪习惯了,没反应，还伸手搔了搔他的小腹，“活蹦乱跳，看起来还不错。”
“小野，你劝劝阿亦。”陆母叹了口气。
陆亦扑着翅膀飞到孵化室门口,用嘴啄了下孵化室的门，示意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蛋。
这是鸟能孵出来的蛋？？
但陆母仍旧没懂他的意思。
陆亦气上了头,直接钻进孵化室,费了半晌力气才坐到那个蛋上。
大半个蛋被他的翅膀包住,但他整只鸽子就像是个被吹起来的皮球，屁.股底下还露出半个蛋。
陆母不说话了。
她说不出来话，光是憋笑就已经很辛苦了。
“好了，下来吧。”沈野没好气的敲了敲孵化室的玻璃。孵化室里的小鸽子无动于衷,巴巴眨着眼盯着他咕了两声，然后又扑棱了两下翅膀，示意这蛋太大，他跳不下来。
沈野只好把某只鸽子从蛋上拎了下来。
“我刚才问过医生，可以仪器孵化。”沈野把小鸽子放回窝里，把手里的检查单递给陆母，“虽然是头胎，但是蛋确实有些大，医生的建议也是仪器孵化。”
“诶，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生阿亦的时候还没有仪器孵化这玩意儿呢，现在科技进步真是快。”陆母拿着那单子瞅了半晌，也没瞅出了所以然。
她把单子递给自家老头。陆父盯了几眼，也表情严肃的讲：“听小野的吧。”
那边医生也按着病床号一个个检查来了。到他们这边时，医生愣着看了那鸽子蛋半晌，一直到沈野提醒方才尴尬着回过神，“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大的鸽子蛋。刚才听同事讲了，你们这床选择仪器孵化，对吧？我过来跟你们讲一下相关注意事项。”
“大概会在两天后恢复化形的能力，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至于宝宝肯定也和普通的小鸽子不一样，普通鸽子孵化要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宝宝不是普通鸽子，宝宝是血脉特殊能化形的鸽子。”这医生显然没少跟准妈妈介绍这些情况，讲得生动形象还表情丰富，
“我们仪器孵化只需要大概三天的时间就能帮助宝宝破蛋，破蛋以后才能看出宝宝的具体性别和血脉纯度，另外刚出生的小鸽子毛还没长全，依旧需要在孵化室里待上两天时间。所以宝宝总共要在孵化室里待五天，五天后就可以来办出院手续了。”
医生一口气讲完这大串，憋得脸都有些红，“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医生，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陆母好脾气的笑了笑。
“诶，知道也不能掉以轻心。”医生说着便出了门，“两天后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两天后，陆亦终于化回了人形。
太长时间没做人，这猛地一变回来，陆亦缓了半晌该怎么说话怎么走路。等他适应了以后又迅速翻身坐了起来，搬着凳子坐到孵化室门口，偷偷伸手碰了下自家崽。
鸽子蛋正在孵化，通体都是滚烫的。
这两天里，他没少见沈野捧着鸽子蛋在他跟前炫耀。又是亲又是碰，可他那时候是本体形态，别说亲了，他连啄一下都不敢。用翅膀蹭蹭鸽子蛋什么的更是高难度。
两天过去，鸽子蛋的表壳变得薄了许多。依稀可见里面的生命迹象。
陆亦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盯着自家鸽子蛋，生生盯了两个小时。
一直盯到沈野回来。
陆父陆母毕竟年纪大了，熬不住，沈野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刚才是午饭时间，他想着食堂的饭太简单，也没什么营养，就坐车去了医院旁边的营养饭铺。
今天周末，饭铺人还挺多，他耽误了挺多时间。
沈野刚一进屋，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男生正扒着孵化室的窗口往里看，眼睛里像是装了星星。生了个小鸽子的经历并未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男生身形依旧纤弱，穿着医院里统一的宽大病号服，他习惯性把衣袖撸在小臂上，露出清瘦干净的手腕。
孵化室里高温下深黄色的暖光打在他侧颜上，将他的每根眼睫毛都照得清晰，浓密漆黑。陆亦近乎把脸贴了上去，鼻尖抵着玻璃，眼睫会忽的颤一下，但眼睛却一眨不眨。
这幅画面可爱又温暖。沈野站在门口看了半晌，又静默着走进屋。他没有出声，也把脚步放得很轻，一直等走到病床旁边，陆亦都还没发觉。
直到他把手里的饭盒打开，浓郁的饭香味溢了出来。
陆亦立马扭过了头。
沈野很轻的笑了声，“那是在孵化，不是在高温焖烧鸽子蛋。”
“我当然知道。”
他喜欢听陆亦讲话，明明是冷淡的腔调却又总藏着自以为不会被看出的情绪。沈野几乎是随着他的说话声侧头去看，结果就看见某个人几步扑了过来。
他没设防备，也故意由着这人。陆亦就轻轻松松把他扑上了病床。
那人还闹他，“我好不容易变回来，你就跟我讲这个？”
“不然呢？”沈野笑着反问：“你想我讲什么？”
陆亦扑在他身上，眸子里的光自上而下撞进他的眼瞳里。他一条胳膊揽着这人的脖子，歪头眯着眼打量他几秒，另只手却迅速伸进对方衣服里捏了一把。
对方眼瞳里的颜色便如他所愿沉了下来，唇角极为克制的抿得平直。
陆亦得逞后便跳了起来，“不知道讲什么，那就帮你想一想。”他坏笑着坐回自己的病床上，舀了一勺沈野带回来的皮蛋瘦肉粥，吃了一口。
沈野也没说话，他缓了好久，方才瞥来一眼，起身进了病房里的单独卫浴。
陆亦默不作声低头喝粥。
他能察觉出沈野的反应有些奇怪。
陆亦闷头喝了几口粥便喝不下去了，这疑团在他心里跟个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沈野从浴室出来便拎起外套往门口走了，“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乖点，在病房里待着不要乱动。我去问问医生你现在的状况可不可以出院。”
“我不出院。”陆亦立即回：“我在这儿守着，看我儿子出蛋。”
“还没出来呢。”沈野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
“这么大的蛋，哪个小姑娘能破出来？就算是个小姑娘，也肯定是个。”陆亦面无表情。
沈野大约真的有急事，走得很急。
等他走了以后陆亦才发现这人忘了拿手机。他反应过来后抓起手机便要追上去，可恰巧这时候沈野的手机响了，他目光一晃便看见了来电显示。是孔筒的电话。
陆亦琢磨自家男朋友走得这么急，肯定是有急事。又恰巧这时候孔筒来了电话，应该是跟那事有关，这时候再去追也来不及了。
陆亦便接了电话，准备让孔筒把事情告诉自己，等自己追上以后再告诉沈野。
电话一经接通，那边男生的声音便吵吵嚷嚷传了出来：
“野哥！我听说嫂子生了啊！！！恭喜野哥！替我跟嫂子问声好！另外野哥那件事你有没有跟嫂子讲？虽然教授那边已经稳了，但在研制出药之前你怎么跟嫂子交代啊？嫂子迟早会发现吧！”
听见前半截后，陆亦正准备诚恳的接受这个问好。
可紧接着就又听到了后半截。
陆亦渐渐慢下步子，“什么药？孔筒，沈野最近在做什么？”
电话那边，孔筒一听这声就知道对面不是野哥而是陆哥。
他试图掩饰：“也没什么事，就是，”
陆亦：“再给我编？”
孔筒：“……”
陆哥一点不比野哥好惹。孔筒想象了下，打了个哆嗦，现在内心给野哥情真意切道了个歉，随后又把话在嘴边反复打了几个转，才斟酌着说出了口：
“野哥身上不是中了宋家的毒吗？前段时间他派人去查，发现宋明义手里根本就没有那个药。没有解药，他的身体迟早会恶化。野哥就把当年实验里一个挺重要的教授找了过来。”
“最近那教授在帮忙研制药品。”孔筒不敢停搁太久，生怕陆亦把事情想得太严重，“我也是刚听说教授那边已经有了成效，解药很快就能配出来。嫂子你放心。”
陆亦也没再继续追，他停了下来，脑子里一瞬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诸多纷杂的记忆涌进来，有上辈子的，这辈子的。他曾经遇到过的未来的沈野，让他心疼的沈野。
“别把话说得这么滴水不漏。”陆亦喘着粗气，他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攥住手机的指尖却分明在发颤。今年的寒冬只剩下了一个尾巴，但他却感受到了从前从未有过的严寒。
“是实验就会有风险。你告诉我，他冒着什么样的风险？他特么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啊？你想哪儿去了？这实验没有生命危险，一点儿都没有！”孔筒慌得满头冒汗，“就是在药物研制出来以前，野哥的信息素可能会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也说不准。但是这不药物马上就研制成功了吗！等成功了，野哥的信息素还能回来！”
他的声音仍旧在另一端，
但陆亦已经没在听了。
他倏的松了口气，眼眶在冷风中被扎的酸软发涩。
他低下头，让胸腔里因着过度紧张瞬间加快的心跳缓慢平稳下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眼眶都是滚烫的，鼻尖也酸得厉害，温热泪意就停在眼角。
陆亦很重很重的呼出口气，
“他没事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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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亦心道您看不见这个蛋有多大？
是我孵他还是他孵我？？？
瞅见沈野来了,陆亦就像是见着救星似的，直接飞过去扑到他身上。
沈野顺手接住飞来的鸽子,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亦很委屈的咕了一声。
“恢复的怎么样？”沈野没问他孵蛋的事,先撩起他的翅膀往下看。陆亦惊得一个跳起,满眼恼的瞪着他。沈野被他瞪习惯了,没反应，还伸手搔了搔他的小腹，“活蹦乱跳，看起来还不错。”
“小野，你劝劝阿亦。”陆母叹了口气。
陆亦扑着翅膀飞到孵化室门口,用嘴啄了下孵化室的门，示意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蛋。
这是鸟能孵出来的蛋？？
但陆母仍旧没懂他的意思。
陆亦气上了头,直接钻进孵化室,费了半晌力气才坐到那个蛋上。
大半个蛋被他的翅膀包住,但他整只鸽子就像是个被吹起来的皮球，屁.股底下还露出半个蛋。
陆母不说话了。
她说不出来话，光是憋笑就已经很辛苦了。
“好了，下来吧。”沈野没好气的敲了敲孵化室的玻璃。孵化室里的小鸽子无动于衷,巴巴眨着眼盯着他咕了两声，然后又扑棱了两下翅膀，示意这蛋太大，他跳不下来。
沈野只好把某只鸽子从蛋上拎了下来。
“我刚才问过医生，可以仪器孵化。”沈野把小鸽子放回窝里，把手里的检查单递给陆母，“虽然是头胎，但是蛋确实有些大，医生的建议也是仪器孵化。”
“诶，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生阿亦的时候还没有仪器孵化这玩意儿呢，现在科技进步真是快。”陆母拿着那单子瞅了半晌，也没瞅出了所以然。
她把单子递给自家老头。陆父盯了几眼，也表情严肃的讲：“听小野的吧。”
那边医生也按着病床号一个个检查来了。到他们这边时，医生愣着看了那鸽子蛋半晌，一直到沈野提醒方才尴尬着回过神，“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大的鸽子蛋。刚才听同事讲了，你们这床选择仪器孵化，对吧？我过来跟你们讲一下相关注意事项。”
“大概会在两天后恢复化形的能力，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至于宝宝肯定也和普通的小鸽子不一样，普通鸽子孵化要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宝宝不是普通鸽子，宝宝是血脉特殊能化形的鸽子。”这医生显然没少跟准妈妈介绍这些情况，讲得生动形象还表情丰富，
“我们仪器孵化只需要大概三天的时间就能帮助宝宝破蛋，破蛋以后才能看出宝宝的具体性别和血脉纯度，另外刚出生的小鸽子毛还没长全，依旧需要在孵化室里待上两天时间。所以宝宝总共要在孵化室里待五天，五天后就可以来办出院手续了。”
医生一口气讲完这大串，憋得脸都有些红，“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医生，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陆母好脾气的笑了笑。
“诶，知道也不能掉以轻心。”医生说着便出了门，“两天后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两天后，陆亦终于化回了人形。
太长时间没做人，这猛地一变回来，陆亦缓了半晌该怎么说话怎么走路。等他适应了以后又迅速翻身坐了起来，搬着凳子坐到孵化室门口，偷偷伸手碰了下自家崽。
鸽子蛋正在孵化，通体都是滚烫的。
这两天里，他没少见沈野捧着鸽子蛋在他跟前炫耀。又是亲又是碰，可他那时候是本体形态，别说亲了，他连啄一下都不敢。用翅膀蹭蹭鸽子蛋什么的更是高难度。
两天过去，鸽子蛋的表壳变得薄了许多。依稀可见里面的生命迹象。
陆亦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盯着自家鸽子蛋，生生盯了两个小时。
一直盯到沈野回来。
陆父陆母毕竟年纪大了，熬不住，沈野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刚才是午饭时间，他想着食堂的饭太简单，也没什么营养，就坐车去了医院旁边的营养饭铺。
今天周末，饭铺人还挺多，他耽误了挺多时间。
沈野刚一进屋，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男生正扒着孵化室的窗口往里看，眼睛里像是装了星星。生了个小鸽子的经历并未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男生身形依旧纤弱，穿着医院里统一的宽大病号服，他习惯性把衣袖撸在小臂上，露出清瘦干净的手腕。
孵化室里高温下深黄色的暖光打在他侧颜上，将他的每根眼睫毛都照得清晰，浓密漆黑。陆亦近乎把脸贴了上去，鼻尖抵着玻璃，眼睫会忽的颤一下，但眼睛却一眨不眨。
这幅画面可爱又温暖。沈野站在门口看了半晌，又静默着走进屋。他没有出声，也把脚步放得很轻，一直等走到病床旁边，陆亦都还没发觉。
直到他把手里的饭盒打开，浓郁的饭香味溢了出来。
陆亦立马扭过了头。
沈野很轻的笑了声，“那是在孵化，不是在高温焖烧鸽子蛋。”
“我当然知道。”
他喜欢听陆亦讲话，明明是冷淡的腔调却又总藏着自以为不会被看出的情绪。沈野几乎是随着他的说话声侧头去看，结果就看见某个人几步扑了过来。
他没设防备，也故意由着这人。陆亦就轻轻松松把他扑上了病床。
那人还闹他，“我好不容易变回来，你就跟我讲这个？”
“不然呢？”沈野笑着反问：“你想我讲什么？”
陆亦扑在他身上，眸子里的光自上而下撞进他的眼瞳里。他一条胳膊揽着这人的脖子，歪头眯着眼打量他几秒，另只手却迅速伸进对方衣服里捏了一把。
对方眼瞳里的颜色便如他所愿沉了下来，唇角极为克制的抿得平直。
陆亦得逞后便跳了起来，“不知道讲什么，那就帮你想一想。”他坏笑着坐回自己的病床上，舀了一勺沈野带回来的皮蛋瘦肉粥，吃了一口。
沈野也没说话，他缓了好久，方才瞥来一眼，起身进了病房里的单独卫浴。
陆亦默不作声低头喝粥。
他能察觉出沈野的反应有些奇怪。
陆亦闷头喝了几口粥便喝不下去了，这疑团在他心里跟个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沈野从浴室出来便拎起外套往门口走了，“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乖点，在病房里待着不要乱动。我去问问医生你现在的状况可不可以出院。”
“我不出院。”陆亦立即回：“我在这儿守着，看我儿子出蛋。”
“还没出来呢。”沈野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
“这么大的蛋，哪个小姑娘能破出来？就算是个小姑娘，也肯定是个。”陆亦面无表情。
沈野大约真的有急事，走得很急。
等他走了以后陆亦才发现这人忘了拿手机。他反应过来后抓起手机便要追上去，可恰巧这时候沈野的手机响了，他目光一晃便看见了来电显示。是孔筒的电话。
陆亦琢磨自家男朋友走得这么急，肯定是有急事。又恰巧这时候孔筒来了电话，应该是跟那事有关，这时候再去追也来不及了。
陆亦便接了电话，准备让孔筒把事情告诉自己，等自己追上以后再告诉沈野。
电话一经接通，那边男生的声音便吵吵嚷嚷传了出来：
“野哥！我听说嫂子生了啊！！！恭喜野哥！替我跟嫂子问声好！另外野哥那件事你有没有跟嫂子讲？虽然教授那边已经稳了，但在研制出药之前你怎么跟嫂子交代啊？嫂子迟早会发现吧！”
听见前半截后，陆亦正准备诚恳的接受这个问好。
可紧接着就又听到了后半截。
陆亦渐渐慢下步子，“什么药？孔筒，沈野最近在做什么？”
电话那边，孔筒一听这声就知道对面不是野哥而是陆哥。
他试图掩饰：“也没什么事，就是，”
陆亦：“再给我编？”
孔筒：“……”
陆哥一点不比野哥好惹。孔筒想象了下，打了个哆嗦，现在内心给野哥情真意切道了个歉，随后又把话在嘴边反复打了几个转，才斟酌着说出了口：
“野哥身上不是中了宋家的毒吗？前段时间他派人去查，发现宋明义手里根本就没有那个药。没有解药，他的身体迟早会恶化。野哥就把当年实验里一个挺重要的教授找了过来。”
“最近那教授在帮忙研制药品。”孔筒不敢停搁太久，生怕陆亦把事情想得太严重，“我也是刚听说教授那边已经有了成效，解药很快就能配出来。嫂子你放心。”
陆亦也没再继续追，他停了下来，脑子里一瞬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诸多纷杂的记忆涌进来，有上辈子的，这辈子的。他曾经遇到过的未来的沈野，让他心疼的沈野。
“别把话说得这么滴水不漏。”陆亦喘着粗气，他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攥住手机的指尖却分明在发颤。今年的寒冬只剩下了一个尾巴，但他却感受到了从前从未有过的严寒。
“是实验就会有风险。你告诉我，他冒着什么样的风险？他特么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啊？你想哪儿去了？这实验没有生命危险，一点儿都没有！”孔筒慌得满头冒汗，“就是在药物研制出来以前，野哥的信息素可能会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也说不准。但是这不药物马上就研制成功了吗！等成功了，野哥的信息素还能回来！”
他的声音仍旧在另一端，
但陆亦已经没在听了。
他倏的松了口气，眼眶在冷风中被扎的酸软发涩。
他低下头，让胸腔里因着过度紧张瞬间加快的心跳缓慢平稳下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眼眶都是滚烫的，鼻尖也酸得厉害，温热泪意就停在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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