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挑衅
“做的什么春梦？”
陆亦把桌上的糖一股脑装进兜里，起身就走。
沈野盯着他起身,也捡起旁边的题目大纲,跟在他后面。
下午还剩下两节物理课。
他们班的物理老师是一个脾气很好的老好人，不论上课还是下课都总是一副‘随你们闹我只会笑’的佛系模样。而他讲的课也跟他这个人一般佛系,多数时候都以大家都会为理由跳过。
陆亦又睡了一下午。
除了嗜睡,他还发现最近自己的腺体总是发烫。
当然,这些反应他都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包括沈野。
“听说这次高数竞赛还有学长参加？我记得那学长特别牛逼，上一次的高数竞赛就是他拿的奖,而且还是全联邦第三的奖。”路银天翻着沈野带回来的题目大纲,满眼敬仰,“学霸就是不一样。”
“他是学长,那谁跟他一组？”沈野冷着脸问。
“前几次考试的单科状元？除了你跟陆哥在上次期中考试考了满分，之前都是一班一个学生拿数学单科第一。据说他偏科很严重，但在数学方面也是真的牛逼。”
路银天翻着大纲，面露沮丧，“咱们连学校这关都过不去。”
沈野把他手里的大纲夺过来,隔空扔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路银天反应不及，瞪大眼,“沈野你。”
“那东西没用。”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那玩意儿没用我把脑袋卸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脑袋有球好使？”沈野掀起眼皮瞥他。
路银天：“……”
A校每周五都默认不上晚自习。
物理课结束后,陆亦准时准点的从桌上爬了起来,睡得两只眼睛睁不开。他胳膊搭在桌上，敲了敲隔壁的桌角，“几点了？”
隔壁那人使坏似的勾起他的手指，“你还知道起床？”
陆亦被他动作搞得一个激灵,抖擞着睁开眼，飞快把手收了回来。
“明天周末，路银天说要跟顾木一起去我寝室补习高数。”沈野也没在意他的过激反应，不紧不慢的收拾书包，“一起去？”
陆亦打了个哈欠，“行。”
行完以后才想起自己上次去沈野寝室时的反应。
他木着脸跟顾木一同去了沈野寝室，在进门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信息素。
顾木对此像是毫无反应。
“陆哥，你站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顾木不敢置信的参观了沈野这间堪称豪华单人间的寝室，扭头一看，却发现陆亦还靠在门边，犹豫着是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他抬起头，盯了眼顾木，“你没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啊。”顾木把书包放到桌上，“沈野和老路去楼下超市买东西了，稍后才会到。我从老黄那里借来了本高数的练习题，咱们可以先做几道。”
他话没说完，陆亦终于进了屋，一鼓作气坐到他身边，然后拿走了他手里的练习册。
顾木一脸懵逼，“怎么？不学习了？”
“学习。”陆亦面色潮红。
“那怎么……”
“学高数之前，你先教我点别的。”陆亦深吸口气，“之间不是可以通过信息素影响对方？我觉得这大概是个法子，可以试试。”
“你教我怎么控制信息素。”
他们四个都不算爱学习。
这猛地一学习，路银天才发现他们四个人身上所有的笔加在一起都凑不够四根。陆哥跟沈野两位大佬更是连个演草的本子都没有。
他还要跟沈野一起去趟超市，把学习用的文具置办一些。
“野哥，你既然选择了我，我就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虽然我上次考试数学刚刚及格。”路银天一边结账，一边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这次高数竞赛我一定保证！上六十！”
“上六十？”沈野拎着一袋子中性笔，侧头看他，“你觉得六十够吗？”
路银天：“……”
“也是，光是那个学长，高数竞赛肯定能拿九十分以上，跟他同组的一班的那位，最起码也能拿八十。两人加一起平均分八十多呢。”路银天自顾自算着。
结果正念叨着，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
沈野没注意，半垂着眸子盯着地面，刚要走过一个拐角，却突然被人拦住去路。
他皱眉抬眸，看见了一个男生。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刚才给陆亦递大纲的那个学长。
“沈同学？”男生很亲切的跟他打招呼，“好巧啊，你也来买文具？”
大抵是因为这个人刚才有意搭讪陆亦，沈野总是对他下意识抵触。掩住眼底一丝不自觉的厌恶，沈野点头，“嗯。”
刚才在阶梯教室时，他听见这个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韩清。
他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学长。”路银天隐约觉得气氛尴尬，站出来活跃气氛，“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我听说已经进研究所搞科研了，怎么还回来参加高数竞赛？”
“毕竟是母校，回来帮个忙而已。”说话时都是一副温和模样，韩清示意自己身边的男生，“一班的韩厉，跟你们同级，也是我弟弟，我正好回来帮帮他。”
“哦，这样啊。”路银天恍然道。
跟韩清相比，他那个弟弟就显得过于盛气凌人。
“哥，你谦虚什么，去联邦比赛的名额本来就有你的。”他又瞟了眼沈野，“这人是刚转来的，听说在原来那个学校时成绩很差。也是上次期中考试突然考得很好。”
“临时抱佛脚吧，不算是对手。”男生眯着眼挑衅。
他本意是想激怒对方，毕竟看菜鸡跳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却不料对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依旧面无表情。
“确实是临时抱佛脚。”沈野眉心微蹙，态度散漫的回了他句：“一不小心就抱了个单科满分。”
挑衅失败的韩厉弟弟快要被气炸了。
“行了，开个玩笑就够了。”韩清拍了拍身边弟弟的肩膀，老好人似的拉架，“这只是个比赛，发挥真实水平就好。”他低头，对着沈野浅笑了下，“期待在比赛的时候看到你。”
说完后，他顿了一顿，又及时补上一句：
“还有你们班另外那个。”韩清挑了挑眉，“他看起来很聪明。”
沈野从这话里听出了明显不友好的意图。
他冷着眸子回望过去，见路银天已经被韩厉拉过去说些别的，而韩清又靠近了他几步。
在周遭无人经过时，他停在自己身侧，用很小的声音提醒道：
“小星？不记得我了？”
“韩清这个弟弟也太烦人了。”路银天脱身后，拉着沈野往寝室走，“我觉得这对兄弟都不太像是好人。韩清虽然看起来好相处，但我总觉得他这人好假。”
像是被他的那个字刺中，沈野身子一僵，摆开了他的手。
“野哥？”路银天一怔，“你怎么了？”
“没事。”沈野瞥了他眼，说：“我认识那个韩清。”
应该是在前几年，他在宋家的别墅里经常看到这个人。
“他的父亲是搞研究的，跟我认识。”沈野逐渐回忆起一些，眼底的厌恶愈发浓烈。
他加快速度走了几步。
周末很多人都会选择离校回家。毕竟A校周一到周五命令禁止学生离校，大部分家离得近的学生都会趁着周末逃离牢笼。因而寝室楼里并不剩下多少人。
沈野他们缓慢爬上五楼。
整个楼道都是空荡荡的。
沈野走到寝室门口，刚要开门，却突然停住动作。
路银天在旁边等着，“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声音？”沈野皱着眉，收回手。
他靠近门，屏息又听了片刻，随后像是确定了什么猜想，无奈闭眼。
“怎么了野哥？”路银天见他迟迟不动作，也开始心慌，跟着靠在门上，想要听声音。
沈野把他推开，询问：“你带抑制剂了吗？”
“带了啊。”
“多打几管。”沈野把校服袖口解开，眼神示意，“给我一管。”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路银天仍旧把身上的抑制剂掏了出来。
总共三管，给沈野打了一管，他自己被强行勒令打了两管。
打完以后，沈野才屏住呼吸，缓缓拧开了寝室的门。
刚开了一条缝，沈野闪身进去，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觉出迎面扑来一个白影。
那白影直接扑到他的脸上，又不知道是被撞晕了还是怎么回事，脑袋朝下倒栽到了地上。
沈野木着脸望向脚边，
看见一只鸽子展着翅膀，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怎么了怎么了？”路银天跟着进了寝室。
一进屋，便看见桌边灯杆上笔直立着一只猫头鹰。那猫头鹰见他，歪了歪脑袋，凶神恶煞的炸起了毛。
路银天：“……”
“他们两个，这是。”没敢接近那只猫头鹰，路银天反而向后靠了靠，躲在沈野身后，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干了什么啊我的妈，野哥你知不知道，猫头鹰贼凶。”
猫头鹰凶不凶他不知道。
反正这只小鸽子是挺凶的。
沈野拎着地上那只鸽子，把他捧起来，结果反被某只鸽子啄了两下手心。
还挺疼。
“周五医务室开门吗？”沈野面无表情。
“明天就是周末了。”
路银天目光呆滞，
“不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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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亦把桌上的糖一股脑装进兜里，起身就走。
沈野盯着他起身,也捡起旁边的题目大纲,跟在他后面。
下午还剩下两节物理课。
他们班的物理老师是一个脾气很好的老好人，不论上课还是下课都总是一副‘随你们闹我只会笑’的佛系模样。而他讲的课也跟他这个人一般佛系,多数时候都以大家都会为理由跳过。
陆亦又睡了一下午。
除了嗜睡,他还发现最近自己的腺体总是发烫。
当然,这些反应他都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包括沈野。
“听说这次高数竞赛还有学长参加？我记得那学长特别牛逼，上一次的高数竞赛就是他拿的奖,而且还是全联邦第三的奖。”路银天翻着沈野带回来的题目大纲,满眼敬仰,“学霸就是不一样。”
“他是学长,那谁跟他一组？”沈野冷着脸问。
“前几次考试的单科状元？除了你跟陆哥在上次期中考试考了满分，之前都是一班一个学生拿数学单科第一。据说他偏科很严重，但在数学方面也是真的牛逼。”
路银天翻着大纲，面露沮丧，“咱们连学校这关都过不去。”
沈野把他手里的大纲夺过来,隔空扔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路银天反应不及，瞪大眼,“沈野你。”
“那东西没用。”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那玩意儿没用我把脑袋卸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脑袋有球好使？”沈野掀起眼皮瞥他。
路银天：“……”
A校每周五都默认不上晚自习。
物理课结束后,陆亦准时准点的从桌上爬了起来,睡得两只眼睛睁不开。他胳膊搭在桌上，敲了敲隔壁的桌角，“几点了？”
隔壁那人使坏似的勾起他的手指，“你还知道起床？”
陆亦被他动作搞得一个激灵,抖擞着睁开眼，飞快把手收了回来。
“明天周末，路银天说要跟顾木一起去我寝室补习高数。”沈野也没在意他的过激反应，不紧不慢的收拾书包，“一起去？”
陆亦打了个哈欠，“行。”
行完以后才想起自己上次去沈野寝室时的反应。
他木着脸跟顾木一同去了沈野寝室，在进门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信息素。
顾木对此像是毫无反应。
“陆哥，你站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来？”顾木不敢置信的参观了沈野这间堪称豪华单人间的寝室，扭头一看，却发现陆亦还靠在门边，犹豫着是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他抬起头，盯了眼顾木，“你没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啊。”顾木把书包放到桌上，“沈野和老路去楼下超市买东西了，稍后才会到。我从老黄那里借来了本高数的练习题，咱们可以先做几道。”
他话没说完，陆亦终于进了屋，一鼓作气坐到他身边，然后拿走了他手里的练习册。
顾木一脸懵逼，“怎么？不学习了？”
“学习。”陆亦面色潮红。
“那怎么……”
“学高数之前，你先教我点别的。”陆亦深吸口气，“之间不是可以通过信息素影响对方？我觉得这大概是个法子，可以试试。”
“你教我怎么控制信息素。”
他们四个都不算爱学习。
这猛地一学习，路银天才发现他们四个人身上所有的笔加在一起都凑不够四根。陆哥跟沈野两位大佬更是连个演草的本子都没有。
他还要跟沈野一起去趟超市，把学习用的文具置办一些。
“野哥，你既然选择了我，我就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虽然我上次考试数学刚刚及格。”路银天一边结账，一边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这次高数竞赛我一定保证！上六十！”
“上六十？”沈野拎着一袋子中性笔，侧头看他，“你觉得六十够吗？”
路银天：“……”
“也是，光是那个学长，高数竞赛肯定能拿九十分以上，跟他同组的一班的那位，最起码也能拿八十。两人加一起平均分八十多呢。”路银天自顾自算着。
结果正念叨着，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
沈野没注意，半垂着眸子盯着地面，刚要走过一个拐角，却突然被人拦住去路。
他皱眉抬眸，看见了一个男生。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刚才给陆亦递大纲的那个学长。
“沈同学？”男生很亲切的跟他打招呼，“好巧啊，你也来买文具？”
大抵是因为这个人刚才有意搭讪陆亦，沈野总是对他下意识抵触。掩住眼底一丝不自觉的厌恶，沈野点头，“嗯。”
刚才在阶梯教室时，他听见这个人自我介绍，说是叫韩清。
他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学长。”路银天隐约觉得气氛尴尬，站出来活跃气氛，“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我听说已经进研究所搞科研了，怎么还回来参加高数竞赛？”
“毕竟是母校，回来帮个忙而已。”说话时都是一副温和模样，韩清示意自己身边的男生，“一班的韩厉，跟你们同级，也是我弟弟，我正好回来帮帮他。”
“哦，这样啊。”路银天恍然道。
跟韩清相比，他那个弟弟就显得过于盛气凌人。
“哥，你谦虚什么，去联邦比赛的名额本来就有你的。”他又瞟了眼沈野，“这人是刚转来的，听说在原来那个学校时成绩很差。也是上次期中考试突然考得很好。”
“临时抱佛脚吧，不算是对手。”男生眯着眼挑衅。
他本意是想激怒对方，毕竟看菜鸡跳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却不料对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依旧面无表情。
“确实是临时抱佛脚。”沈野眉心微蹙，态度散漫的回了他句：“一不小心就抱了个单科满分。”
挑衅失败的韩厉弟弟快要被气炸了。
“行了，开个玩笑就够了。”韩清拍了拍身边弟弟的肩膀，老好人似的拉架，“这只是个比赛，发挥真实水平就好。”他低头，对着沈野浅笑了下，“期待在比赛的时候看到你。”
说完后，他顿了一顿，又及时补上一句：
“还有你们班另外那个。”韩清挑了挑眉，“他看起来很聪明。”
沈野从这话里听出了明显不友好的意图。
他冷着眸子回望过去，见路银天已经被韩厉拉过去说些别的，而韩清又靠近了他几步。
在周遭无人经过时，他停在自己身侧，用很小的声音提醒道：
“小星？不记得我了？”
“韩清这个弟弟也太烦人了。”路银天脱身后，拉着沈野往寝室走，“我觉得这对兄弟都不太像是好人。韩清虽然看起来好相处，但我总觉得他这人好假。”
像是被他的那个字刺中，沈野身子一僵，摆开了他的手。
“野哥？”路银天一怔，“你怎么了？”
“没事。”沈野瞥了他眼，说：“我认识那个韩清。”
应该是在前几年，他在宋家的别墅里经常看到这个人。
“他的父亲是搞研究的，跟我认识。”沈野逐渐回忆起一些，眼底的厌恶愈发浓烈。
他加快速度走了几步。
周末很多人都会选择离校回家。毕竟A校周一到周五命令禁止学生离校，大部分家离得近的学生都会趁着周末逃离牢笼。因而寝室楼里并不剩下多少人。
沈野他们缓慢爬上五楼。
整个楼道都是空荡荡的。
沈野走到寝室门口，刚要开门，却突然停住动作。
路银天在旁边等着，“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声音？”沈野皱着眉，收回手。
他靠近门，屏息又听了片刻，随后像是确定了什么猜想，无奈闭眼。
“怎么了野哥？”路银天见他迟迟不动作，也开始心慌，跟着靠在门上，想要听声音。
沈野把他推开，询问：“你带抑制剂了吗？”
“带了啊。”
“多打几管。”沈野把校服袖口解开，眼神示意，“给我一管。”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路银天仍旧把身上的抑制剂掏了出来。
总共三管，给沈野打了一管，他自己被强行勒令打了两管。
打完以后，沈野才屏住呼吸，缓缓拧开了寝室的门。
刚开了一条缝，沈野闪身进去，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觉出迎面扑来一个白影。
那白影直接扑到他的脸上，又不知道是被撞晕了还是怎么回事，脑袋朝下倒栽到了地上。
沈野木着脸望向脚边，
看见一只鸽子展着翅膀，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怎么了怎么了？”路银天跟着进了寝室。
一进屋，便看见桌边灯杆上笔直立着一只猫头鹰。那猫头鹰见他，歪了歪脑袋，凶神恶煞的炸起了毛。
路银天：“……”
“他们两个，这是。”没敢接近那只猫头鹰，路银天反而向后靠了靠，躲在沈野身后，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干了什么啊我的妈，野哥你知不知道，猫头鹰贼凶。”
猫头鹰凶不凶他不知道。
反正这只小鸽子是挺凶的。
沈野拎着地上那只鸽子，把他捧起来，结果反被某只鸽子啄了两下手心。
还挺疼。
“周五医务室开门吗？”沈野面无表情。
“明天就是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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