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他的回忆
转眼间到了凌晨一点，车厢中其他人都睡了，只剩庞达桦独自在开车。
穿着一身洛雨准备的小熊睡衣，楚默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然后走向了隔壁洛雨的房间。捏了捏把手，房门便被他轻而易举的弄开了，为了防止走廊的灯光洒进去，楚默只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然后侧身走了进去。
洛雨趟在屋角窗户下的公主床上，随身盖着的毛毯已经被她蹬到了地上，而她整个身子也倾斜在公主床边缘，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摔落在地，疼的嗷嗷叫唤。
撩开天花板上吹下的粉红色纱幔，楚默轻轻将洛雨的身体扶了回去，然后捡起地上的毛毯轻轻拍了拍，给她重新盖上，然后才轻轻坐在床头边缘，沉默的注视着她。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洛雨房间了。自从他知晓洛雨有偶尔摔下床和常年踢被子的习惯，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半夜视察工作，重复捡被子，保护她不摔下床的工作，偶尔还要帮睡得太香的她擦擦口水……
人常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美丽，但洛雨的睡相显然非常不雅，肯定谈不上美。但楚默很喜欢这时候的洛雨，因为她睡得很香，很踏实，很有安全感。这意味着她被他保护的很好，不用担心任何潜在的危险。
成神前的他，只会重复日常训练和上战场打仗这两件事，从来都是睡不好的。也很难睡熟过，因为潜在的不安全因素太多，他总要分心留意外界的一切动向。久而久之，这习惯就融入他的灵魂里了，即使成为神也是如此。
轻轻将洛雨放在身侧的小手握住，楚默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注视着她沉睡着的脸庞，以极其轻微的声音开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发誓，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你的意识跟上你的身体后，我绝不再动你一根手指。”
“就算那时你要杀了我发泄，我也心甘情愿。”
楚默不会爱人，只能努力去做一切他觉得好对洛雨好的事，所以很多事她永远都不会明白。人固执必然是有原因的，而楚默更是其中的翘楚，并且他的原因，根本不会对醒着的洛雨诉说。
“以前在地狱谷时，我最羡慕的就是楚龙师傅，他也是孤儿出身，但他是整个地狱谷实力最强的武者，还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她叫白姨。除此以外，地狱谷还有另外两位老师，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他们夫妻都是武者。”
“他们两对都很相爱，只要提到自己的爱人都会露出笑容，所以我特别羡慕。”
回忆起小时候的回忆，楚默唇角上扬，血红色眼眸闪烁起明亮的光芒，让他自身的气息柔和起来。
“白姨不是武者，但她一直被楚龙师傅保护的很好，就居住在距离地狱谷不远的城市中，有着三四个武者作为保镖。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却不同，他们居住在地狱谷，平时形影不离，一边训练我们，一边修炼自身实力，很累很苦。”
“我总觉得白姨过得幸福，因为她不用当武者，远离危险也远离劳累，只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好。楚龙师傅自己也这么觉得，所以他不下一次劝过楚青师傅，让他不要逼着楚云师母修炼，这样对她不好。”
“可楚青师傅说，如果楚云师母放弃了修炼，她就会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才对她并不好。楚龙师傅很不屑，只当楚青师傅念书念蠢了，也照顾爱人都不愿去做，是个刻薄自私的男人。”
“一开始，我也觉得楚龙师傅做得对，因为白姨非常幸福，每次见到她都是笑着的。虽然楚云师母也常常笑，但她一督促我们训练就会变个脸色，可怕得很，所以她没有白姨那么幸福。”
说到这，楚默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显然是想起了接下来不太好的回忆。
“可突然有一天，楚龙师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白姨也不见了，再也不会带着她亲手熬制的补汤来我们这里了。我偷偷打听了消息，才知道白姨死了，被楚龙师傅的仇家盯上，趁着那四个护身武者离开的一小会空隙，轻易就将她杀死了。”
“楚龙师傅手刃了仇人，但他挽不回白姨。他开始后悔，他无比痛苦，无比绝望，甚至开始借酒消愁，从此一蹶不振。”
“我私下去安慰过楚龙师傅，因为这不是他的错，他已经给白姨准备了最好的护卫，这是个意外，谁也无法避免。”
“可楚龙师傅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哭，看见平时坚硬如磐石般的楚龙师傅流泪。”
“他说，他一直知道白姨也有修炼成为武者的天赋，可白姨生性绵软，他怕她受苦，就没让她成为武者。”
“如果当初他同意了，白姨遇见敌人时，就不会绝望的面对死亡，如果她足够强，她一定有机会活下去。”
“他千不该万不该，断了她自保的能力，让她失去了这个生存的机会。”
说到这，楚默看着仍在熟睡的洛雨，眼神中掠过一丝难言的温柔。
“我想保护你一辈子，但我不可能永远待在你身边。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安全就只能靠你自己。”
握住洛雨的手，楚默沉默了许久，却又轻轻开口道：“你知道吗，我记住了楚龙师傅的教训，我开始明白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们也没有得到幸福。”
“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一直都很努力，可他们的天赋并没有楚龙师傅那么强，实力提升很慢。在一次外出任务中，他们遭遇了敌国武者的袭击，楚青师傅保护楚云师母到了最后一刻，他死了，却成功让楚云师母逃离了敌人的追踪。”
“我觉得楚青师傅很伟大，他保护了楚云师母。可他只保护了楚云师母一次，当她下一次遇险时，已经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那时我总觉得命运无常，为什么总不给人幸福的机会？”
或许是这段并不美好的回忆让他难受起来，楚默一瞬间握紧了洛雨的手，似乎想从她这获得支撑自己的力量。而下一秒，他就害怕会捏疼洛雨，又小心翼翼的卸下力道。
虽然这么一折腾，但洛雨并没有醒来，让他安心下来，眼神中写满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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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洛雨准备的小熊睡衣，楚默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然后走向了隔壁洛雨的房间。捏了捏把手，房门便被他轻而易举的弄开了，为了防止走廊的灯光洒进去，楚默只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然后侧身走了进去。
洛雨趟在屋角窗户下的公主床上，随身盖着的毛毯已经被她蹬到了地上，而她整个身子也倾斜在公主床边缘，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摔落在地，疼的嗷嗷叫唤。
撩开天花板上吹下的粉红色纱幔，楚默轻轻将洛雨的身体扶了回去，然后捡起地上的毛毯轻轻拍了拍，给她重新盖上，然后才轻轻坐在床头边缘，沉默的注视着她。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洛雨房间了。自从他知晓洛雨有偶尔摔下床和常年踢被子的习惯，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半夜视察工作，重复捡被子，保护她不摔下床的工作，偶尔还要帮睡得太香的她擦擦口水……
人常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美丽，但洛雨的睡相显然非常不雅，肯定谈不上美。但楚默很喜欢这时候的洛雨，因为她睡得很香，很踏实，很有安全感。这意味着她被他保护的很好，不用担心任何潜在的危险。
成神前的他，只会重复日常训练和上战场打仗这两件事，从来都是睡不好的。也很难睡熟过，因为潜在的不安全因素太多，他总要分心留意外界的一切动向。久而久之，这习惯就融入他的灵魂里了，即使成为神也是如此。
轻轻将洛雨放在身侧的小手握住，楚默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注视着她沉睡着的脸庞，以极其轻微的声音开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发誓，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你的意识跟上你的身体后，我绝不再动你一根手指。”
“就算那时你要杀了我发泄，我也心甘情愿。”
楚默不会爱人，只能努力去做一切他觉得好对洛雨好的事，所以很多事她永远都不会明白。人固执必然是有原因的，而楚默更是其中的翘楚，并且他的原因，根本不会对醒着的洛雨诉说。
“以前在地狱谷时，我最羡慕的就是楚龙师傅，他也是孤儿出身，但他是整个地狱谷实力最强的武者，还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她叫白姨。除此以外，地狱谷还有另外两位老师，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他们夫妻都是武者。”
“他们两对都很相爱，只要提到自己的爱人都会露出笑容，所以我特别羡慕。”
回忆起小时候的回忆，楚默唇角上扬，血红色眼眸闪烁起明亮的光芒，让他自身的气息柔和起来。
“白姨不是武者，但她一直被楚龙师傅保护的很好，就居住在距离地狱谷不远的城市中，有着三四个武者作为保镖。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却不同，他们居住在地狱谷，平时形影不离，一边训练我们，一边修炼自身实力，很累很苦。”
“我总觉得白姨过得幸福，因为她不用当武者，远离危险也远离劳累，只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好。楚龙师傅自己也这么觉得，所以他不下一次劝过楚青师傅，让他不要逼着楚云师母修炼，这样对她不好。”
“可楚青师傅说，如果楚云师母放弃了修炼，她就会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才对她并不好。楚龙师傅很不屑，只当楚青师傅念书念蠢了，也照顾爱人都不愿去做，是个刻薄自私的男人。”
“一开始，我也觉得楚龙师傅做得对，因为白姨非常幸福，每次见到她都是笑着的。虽然楚云师母也常常笑，但她一督促我们训练就会变个脸色，可怕得很，所以她没有白姨那么幸福。”
说到这，楚默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显然是想起了接下来不太好的回忆。
“可突然有一天，楚龙师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白姨也不见了，再也不会带着她亲手熬制的补汤来我们这里了。我偷偷打听了消息，才知道白姨死了，被楚龙师傅的仇家盯上，趁着那四个护身武者离开的一小会空隙，轻易就将她杀死了。”
“楚龙师傅手刃了仇人，但他挽不回白姨。他开始后悔，他无比痛苦，无比绝望，甚至开始借酒消愁，从此一蹶不振。”
“我私下去安慰过楚龙师傅，因为这不是他的错，他已经给白姨准备了最好的护卫，这是个意外，谁也无法避免。”
“可楚龙师傅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哭，看见平时坚硬如磐石般的楚龙师傅流泪。”
“他说，他一直知道白姨也有修炼成为武者的天赋，可白姨生性绵软，他怕她受苦，就没让她成为武者。”
“如果当初他同意了，白姨遇见敌人时，就不会绝望的面对死亡，如果她足够强，她一定有机会活下去。”
“他千不该万不该，断了她自保的能力，让她失去了这个生存的机会。”
说到这，楚默看着仍在熟睡的洛雨，眼神中掠过一丝难言的温柔。
“我想保护你一辈子，但我不可能永远待在你身边。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安全就只能靠你自己。”
握住洛雨的手，楚默沉默了许久，却又轻轻开口道：“你知道吗，我记住了楚龙师傅的教训，我开始明白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们也没有得到幸福。”
“楚青师傅和楚云师母一直都很努力，可他们的天赋并没有楚龙师傅那么强，实力提升很慢。在一次外出任务中，他们遭遇了敌国武者的袭击，楚青师傅保护楚云师母到了最后一刻，他死了，却成功让楚云师母逃离了敌人的追踪。”
“我觉得楚青师傅很伟大，他保护了楚云师母。可他只保护了楚云师母一次，当她下一次遇险时，已经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那时我总觉得命运无常，为什么总不给人幸福的机会？”
或许是这段并不美好的回忆让他难受起来，楚默一瞬间握紧了洛雨的手，似乎想从她这获得支撑自己的力量。而下一秒，他就害怕会捏疼洛雨，又小心翼翼的卸下力道。
虽然这么一折腾，但洛雨并没有醒来，让他安心下来，眼神中写满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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